177. 杜鵑九 聞家多了個私生女的事是瞞不下……(1 / 1)

聞家多了個私生女的事是瞞不下去的, 很快圈子裡都知道了。

其實大家對這件事沒多大反應,也就八卦幾句而已,聞家還算是很乾淨的, 其他人家私生子滿天飛, 一年裡外頭女人帶著孩子挺著肚子逼宮的都不少見。

有的一世祖養情人養的光明正大, 聞家這個事真不算什麼。

但是藍暖玉的妯娌陳寶蓮可高興了, 讓你秀恩愛,讓你夫妻和睦,乖乖,這是不鳴則已, 一鳴驚人,大伯一下子就給弄這麼大個女兒回來,藍暖玉,我看你以後還有臉在我面前炫耀!

聞錦璋當年喝醉了被姚紅娟撿漏的事肯定不能宣揚出去,所以聞錦璋和藍暖玉這虧是吃定了。

陳寶蓮迫不及待的和太太們打麻將,把這件事給說了出去, 太太們道,“還是你們老太太和善,願意認下, 其實不認也沒關係。”

陳寶蓮滿面春風的洗牌,“那可不能這麼說,好歹是聞家血脈,我們老爺子是很看重血緣的!”

有人打趣陳寶蓮,“那你作為嬸嬸, 你可給了見面禮?”

陳寶蓮眼睛一亮,“對呀,我還沒想到呢, 虧得你提醒,我這就去準備禮物,見見我那個可憐的侄女!”

太太們一起哈哈大笑。

聞錦璋和藍暖玉就當沒聞知這個人,陳寶蓮倒是屁顛屁顛拖著丈夫來了,一來就滿面春風道,“我的侄女呢,在哪兒呢,讓我們見見。”

聞錦瑭一臉無奈,可惜拗不過妻子。

老太太看了小媳婦一眼,“小知在拚模型,等一下吧。”

聞老爺子有一個收集各種模型的愛好,他特意給自己的寶貝模型蓋了一套房子,就在彆墅後面。

他有很多絕版模型,也有一些模型壞了,本來老爺子也會請人來維修,但是有一次維修人員不小心把他的模型給弄壞了,是徹底無法修複的損壞。

老爺子心疼的不得了,以後寧願模型壞著,再也不願請人回來修理了。

聞知偶爾發現了模型屋,老爺子正在對著一輛模型火車愁眉苦臉,聞知卷起袖子給他修好了。

老爺子如獲至寶,拉著聞知每天都要在模型屋裡泡上幾個小時。

聞錦瑭真實得驚訝了,老頭子的寶貝模型,他和大哥都不能碰,幾個孩子更不必說,連接近都不行。

怎麼就願意讓那個才認回來沒多久的侄女碰了呢?

聞老太太喜滋滋到,“我那顆紅十八學士眼看要死了,也是小知救活的。”

聞老太太喜歡花草,她還有一個大暖房,裡面全是各種名品花木,原本也有花匠照料,不巧花匠家裡有事請假了,聞老太太覺得反正沒幾天,自己照看一下好了,誰知道那盆十八學士茶花差點死了。

這一回陳寶蓮都驚訝了,不過她隻認為那個孩子心機深沉,會討好老人。

不過這有什麼,她更加能看好戲了。

陳寶蓮笑道,“看樣子侄女很能乾啊。”

聞老太太道,“那是,比你們貼心多了。”

不一會兒聞知和聞老先生都過來了,聞老太太拉著聞知,“這是你小叔和你嬸嬸。”

聞知禮貌道,“小叔,嬸嬸。”

這兩位無關緊要,也不必非得稱呼聞先生聞太太。

陳寶蓮笑出一朵花,“哎喲,這姑娘長的可真好,媽,不是我說,細看啊,小知還有點像大嫂呢,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聞錦瑭拉了拉妻子,“不要胡說八道!”

聞錦瑭和藍暖玉也是從小就認識的,他目前肯定站哥哥和藍暖玉那一頭。

聞知也笑了,這個陳氏實在是個活寶,就差當著藍暖玉的面幸災樂禍了。

聞老先生道,“你們突然過來乾嘛呀?”

陳寶蓮滿面春風,“這不是侄女來了,我們做叔叔嬸嬸的也得過來見見啊。”

聞老太太道,“哦,那你帶了見面禮嗎?”

陳寶蓮道,“媽,我們哪能空手來呀!小知,來,這是我和你叔叔給你的見面禮,拿著!”

聞知雙手接過,“謝謝叔叔和嬸嬸。”

聞老太太道,“打開看看,彆拿著不值錢的糊弄你。”

聞知打開包裝精美的盒子,裡面是一對實心金鐲子,鐲子並不粗,但是因為是實心的,也很沉手。

聞老太太嗤之以鼻,“小家子氣,拿著這種玩意哄孩子。”

陳寶蓮才不放在心上,“哎喲媽,我這還小氣啊,這一對鐲子兩百克呢!”

按照現在的金價,也要八/九萬了。

聞知笑道,“我很喜歡,嬸嬸太慷慨了。”

陳寶蓮笑成一朵花,“這孩子就是嘴甜。”

聞老太太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和你爸還沒給孩子見面禮呢,徐管家,把那盒子拿來。”

徐管家拿了一個盒子過來,老太太打開,裡面是一隻簡約小巧的鑽表,大約在一十多萬。

老太太道,“這個就給你平日戴戴,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

聞知道謝收下,直接就戴了。

陳寶蓮傻眼了,她倒不是嫉妒聞知,而是老太太這樣一來顯得她給的見面禮太簡薄了。

陳寶蓮一咬牙,拉過聞知的手,把自己手上的一根寶石手鏈脫下來戴到了聞知手上,“我再添一樣!”

聞知去看老太太,老太太點點頭,“還不快謝謝嬸嬸,她可是大出血了。”

聞知含笑道謝。

陳寶蓮道,“媽,那快點開飯啊,我肚子餓了!”

聞錦瑭夫妻在父母這裡蹭了一頓飯。

聞錦瑭冷眼看著,這個女孩子進退得宜,神態磊落,沒有絲毫諂媚之色,難怪父母會喜歡。

其實家裡多個侄女不算什麼,隻是以大嫂藍暖玉的脾氣,怕是不能接受。

算了,這是大哥的事,他這做弟弟也沒辦法插手。

吃了飯,陳寶蓮和丈夫走了。

聞老太太道,“你覺得你叔叔和嬸嬸怎麼樣啊?”

聞知道,“小叔沉穩有度,是個青年才俊,嬸嬸很熱鬨啊,有她在必然不會冷場。”

聞老先生道,“那不就是聒噪麼!”

聞老太太橫了丈夫一眼。

聞知笑道,“老先生太偏頗了,嬸嬸應當是個長袖善舞的人,會交際也是一項難得的能力。”

聞老先生冷哼道,“那你叔叔和嬸嬸倒是叫的出口,我們就一口一個老先生老太太!”

聞知沉默了一會兒,“我其實是怕一老在聞先生面前難做,一開始不以爺爺奶奶稱呼,是你們並未了解我,我不能上趕著,我改口容易,聞先生和聞太太怕是會有芥蒂,稱呼隻是稱呼,我心裡已經把兩位當成了長輩。”

聞知和聞老先生還有聞老太太是沒有利益衝突的,兩個老人很容易就能接受她,但是聞錦璋和藍暖玉就不同了,他們兩個絕對不會接受聞知。

聞老太太拍了拍聞知的手,“你呀,就是想的太多了,既然讓你回來,那就是認了你的,不用你擔心那些事。”

聞老先生道,“我是他老子,他還能忤逆我呀!”

快開學的時候周律師過來找聞知,因為姚紅娟‘病逝’了。

聞知看著周律師,“需要我回去替她辦喪事嗎?”

周律師道,“我按照她的要求一切從簡,人已經火花了,你去她墓地祭拜一下就行,也算全了這些年的母女情分。”

聞知看著周律師,這兩人可真豁得出去,演戲還真的做全套呢。

可姚紅娟死遁是為了什麼?怕聞家追究她嗎?

聞知就去祭拜姚紅娟。

墓地有些遠,周律師開車帶路,聞知坐的是小張的車。

周律師冷眼看著聞知的衣服等物,就知道聞知在聞家很吃得開。

小張在墓園外面等著,聞知和周律師進去。

周律師道,“現在你應該知道認回去的好處了吧,你的吃穿用度比起以前是不是有質的飛躍,你現在還想過回以前的日子嗎?”

聞知道,“你的意思是,我得對你們感激涕零?”

周律師噎了一下,“那倒不必,你媽隻是希望你能過得好。怎麼你聽到了你媽的死訊,一點反應都沒有,這麼冷漠的嗎?”

聞知道,“周律師,有些事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和姚紅娟究竟在做什麼我目前不清楚,但我已經很配合你們了,我覺得這已經是我在回報她的養育之恩,如果你們繼續把我當傻子,你信不信我掀桌子?”

周律師大驚,緊緊盯著聞知,“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聞知道,“姚紅娟根本沒病是吧,她是為了甩脫我,還是為了你們的計劃才死遁的呢?”

周律師站住了。

聞知道,“你看,我很配合你們,但你們也彆又當又立的,我還沒見過聞錦璋和他的妻子,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消息呢?”

周律師如墜冰窟,他和姚紅娟的計劃瞞住了聞家所有人,居然被這個女孩子識破了?!

聞知道,“怎麼不走了,姚紅娟的墓地在哪裡啊?”

周律師不敢開口,僵硬地領著聞知前進,不一會兒到了一座新墳前,上面有姚紅娟的照片和生卒年。

聞知笑了,“做的像真的一樣,她倒也不忌諱。”

周律師緊緊抿著嘴唇,看著聞知把白菊花插好,把帶來的紙錢點燃。

等火舌吞噬著紙錢,周律師僵硬道,“你想怎樣!”

姚紅娟死遁,不查是沒事,如果聞家一心想查,那是很容易就能查出來的。

聞知道,“這話好笑,應該是你們想怎樣?我從頭就沒選擇權啊。”

周律師不吭聲了。

聞知忽然拔高了聲音,“媽,彆躲了,出來見一面吧,無論你們有什麼恩怨情仇,和我是無關的吧,我已經按照你們的意思回到了聞家,接下去你們希望我做什麼呀?”

周律師面色鐵青,過了一會兒,姚紅娟遮遮掩掩的出現了。

姚紅娟看著聞知,眼淚流了出來,“小知……我,我也是不得已……”

周律師急忙過去拉住姚紅娟,“你出來乾什麼,她隻是在詐你!”

姚紅娟哭的不能自已,斷斷續續道,“這件事和她無關……她,她也是無辜的……律銘,不要了,不要進行下去了!”

周律銘道,“不可以!我們早就商量好了,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大姐,你清醒一下,我們不能前功儘棄!”

聞知在一邊皺眉。

等姚紅娟安靜了一些,聞知道,“不解釋一下嗎?”

周律銘道,“沒什麼好解釋的,你隻要回到聞家就行了,後面並不需要你做什麼。你若真的顧念你媽養了你這麼多年,就彆和聞家說這件事,當然,你就是說了,聞家也不會相信!”

最後一句話周律銘說的有些色厲內荏。

聞知沉默了一會兒,“我真的是聞錦璋的女兒嗎?”

周律銘道,“那是當然,你如果不是,聞家根本不會讓你回去,我們也沒這麼大的能耐調換你的DNA。”

聞知又道,“你們也不需要我從聞家給你們弄什麼東西出來?”

周律銘道,“不用!你過你的日子就行!”

聞知去看姚紅娟,姚紅娟一直在抹眼淚,她低聲道,“小知,我們不需要你做什麼,你隻要好好生活就行了……不要在意旁人的話。”

看樣子這兩個人是不準備說什麼了,聞知隻覺得迷霧重重。

不是聞知不願借聞家的手去調查姚紅娟,而是聞家不會答應這件事。

聞知是什麼身份?一個剛認回來的私生女,聞家兩個老人隻是看在她是聞家血脈的份上才接納她的,他們和聞知其實毫無感情基礎。

聞知能和誰說她懷疑姚紅娟另有企圖?誰會信她?

聞錦璋就算了,這位壓根就把聞知當空氣,兩個老人對姚紅娟是差不多的態度,對他們來講,姚紅娟的企圖就是錢財,可現在姚紅娟也沒開口要錢,那麼就根本不用理她。

而聞知現在還未成年,無論她表現的多麼沉穩成熟,人們依舊把她當小孩,小孩子的話大人有幾個在意當真的?

最重要的是聞知從未把聞家當成自己的靠山,她沒有忘記原主是怎麼死的,雖然推手是姚紅娟和周律師,但真正下手的是聞家人,是他們的不聞不問,輕視冷漠,隨時隨地的打壓,一步步把原主推向了死亡的深淵。

從墓園出來,聞知和周律師分道揚鑣。

姚紅娟道,“小知會和聞家說嗎?”

周律銘道,“說了也不怕,我們可以解釋是你害怕聞家不放過你,所以才想躲開,也是希望孩子一心留在聞家,隻要她是聞家的孩子就行,無論誰看待這件事,都會認為你做的一切隻是為了她好!她現在渾身上下都是高定,那隻表就得一十多萬,沒回到聞家,她哪有機會享受這一切!”

姚紅娟低頭不語。

周律銘道,“大姐,心軟沒用的,她不是你的孩子!”

姚紅娟的眼淚又下來了。

聞知當然沒有說姚紅娟是假死,周律銘猜的沒錯,聞知說了又怎麼樣,聞家難道還會去追殺姚紅娟嗎?

聞家根本當這個女人不存在的,反正姚紅娟又沒有要錢,她其實比聞知都無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