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將自己蜷了蜷,又蜷了蜷。
很好,現在已經有兩個試圖縮進椅子裡的“肉包子”了。
“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伊達航痛心疾首地質問:“公安就教了你們那個嗎?”
就不能稍微想想彆的方法?
你們一個警校第一,一個也是警校的刺頭,怎麼進入組織臥底之後就全走偏成那樣了!
蜂蜜陷阱?
色/誘?
你們自己看看那像話嗎?!
“等離開這裡之後,我們也好好聊聊吧。”伊達航歎了口氣,他真的有太多話想要和自己的同期們聊聊了。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都很鬱悶,但是兩人又沒有辦法拒絕,隻能可憐巴巴地點頭答應。
而鬆田陣平像是剛剛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突然在萩原研二的大腿上狠狠捏了一把。
“啊”地叫了一聲,萩原研二猝不及防。
“會疼就不是在做夢。”
萩原研二被氣到,才想抱怨上幾句,但見到鬆田陣平一臉恍惚的表情頓時不忍心了,還有些擔憂。
“小陣平,你沒事吧?”萩原研二連忙關心他。
鬆田陣平晃晃腦袋,懷疑人生般說道:“我剛剛好像出現幻覺了。”
萩原研二:?
“我好像看到了兩隻公孔雀。”
萩原研二沉默,很好,至少比喻恰到好處。他歎了口氣,一隻手搭在鬆田陣平的肩膀上,心情沉重地說道:“那不是幻覺,剛剛的確有人孔雀開屏了。”
開屏的一號孔雀降穀零:……
開屏的二號孔雀諸伏景光:……
好氣啊,但完全無法反駁。
“不可能!”鬆田陣平突然大喊出聲,一副無法接受的表情說道:“我不相信,那一定是幻覺!”
嗬,天真。
萩原研二不再勸,反正後面還有不少的影片等著放映,等到小陣平再多看幾個肯定就會習慣的。
下一個影片開始放映之前,影院內突然多出了四個人。
【有請特彆嘉賓森鷗外、太宰治、中原中也、織田作之助。】
眾人:……
有種不祥的預感。
琴酒則陷入沉思,竟然連太宰治都可以邀請過來嗎?這樣說來,恐怕這裡真的不是異能者的陷阱。
“太宰君?”森鷗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太宰治滿臉興致缺缺,擺手道:“不知道,彆問我。”
中原中也頓時不爽:“喂,青花魚,怎麼和首領說話呢!”
“嘁,那隻是你的首領罷了。”
“混蛋,想打架嗎?”中原中也攥緊拳頭站了起來。
沒有人阻止,森鷗外也沒有說話,他並不是想看兩人打起來,但他的確想讓中原中也去試探一下幕後黑手。
眼見著中原中也要朝自己攻來,太宰治摁住想要阻攔的
織田作之助,淡淡說道:“麻煩了,這裡應該不允許互相傷害的吧?所以能不能給他來點束縛?”()
下一刻,巨大的重力朝中原中也的兜頭壓下,壓得他動彈不得,重力使竟然被自己所擅長的力量壓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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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的眼底閃過一抹驚愕,森鷗外的眼神也閃過驚詫。
“太宰君似乎對這裡很熟悉?”森鷗外笑吟吟發問,想要從太宰治的口中得知真相。
可惜,太宰治已經不再是他的雙黑之一了。
“瓜子,謝謝。”太宰治沒有理會森鷗外,而是朝虛空伸出了手。
他的手上頓時多了一個托盤,托盤中放著各種各樣的乾果。
沒有半點懷疑,太宰治“哢哢”嗑起了瓜子,甚至還分給身邊的織田作之助。
諸伏高明詫異地看向太宰治,又朝琴酒看了一眼,看樣子他的弟弟似乎知道不少的事情。
琴酒苦惱地捏了捏眉心,對太宰治發問:“太宰,這裡是怎麼回事?”
“時空夾縫。”太宰治淡淡說道。
“是誰做的?他想做什麼?”
“這不是人力可以控製的,大概是這個世界的意識吧,時空夾縫內不能互相傷害,隻能坐在一起看電影,比如現在。”太宰治吃著瓜子,對琴酒說道:“當然,你們也可以點一些爆米花,世界的意識會滿足你們的。”
世界意識啊……
琴酒更加頭疼了,真是想想就了不得的家夥。
“我想要奶油味兒的爆米花。”在琴酒頭疼的時候,諸伏高明已經嘗試著點單了。
爆米花很快到了諸伏高明的手上。
諸伏高明先吃了一顆,甜味兒的爆米花在口腔中融化,諸伏高明露出笑容,拿了一顆遞到琴酒的嘴邊,“阿陣也來嘗嘗看?”
琴酒歎了口氣,張開嘴吃下那粒爆米花。
事情開始變得有意思。
所有人都嘗試著點單,有些要了瓜子、有些要了爆米花、還有些要了水果。
貝爾摩德不但點了吃的,還點了面膜、接下來要拍戲的劇本,甚至還將座位換成了柔軟舒適的按摩沙發。
眾人:……
論享受,他們一群人都不如貝爾摩德一個能打。
“真是不錯,我開始喜歡這裡了。”貝爾摩德十分滿意,讚賞道:“比紐約中心最豪華的電影院還令人舒適。”
眾人沉默,不是,貝爾摩德,你還真就是來享受的啊!
“開始吧。”太宰治對著熒幕說了一聲。
熒幕立刻開始播放下一個影片。
【請大家欣賞電影——《呱呱呱》】
奇怪的名字。
所有人都開始警惕,這個名字聽不出是要放映什麼,和誰都可能有關係。
那是一場大雪,橫濱的大雪。
聯想到剛剛的名字,琴酒下意識看了太宰治一眼。
太宰治還毫無察覺,一邊和織田作之助聊著一邊瞅兩
() 眼熒幕,琴酒出現在影片中,對方穿著那件黑色的大衣,手上戴著黑色的皮手套,在寒冬季節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太宰治本來還沒有在意,直到他看到了某眼熟雪堆上不停顫抖的兩條腿。
是的,隻有兩條腿。
對方的身體被埋在雪堆中,就隻有兩條腿露在外面,還在不停的蹬踹著,就像是一隻瀕死的青蛙。
所有人在這瞬間突然明白了“呱呱呱”的意思。
“這又是誰啊。”確定了影片和自己無關,降穀零重新變得輕鬆起來,指著影片中的“青蛙”說道:“雖然有些不厚道,但看著的確很滑稽。”
是啊,相當滑稽。
那腿一蹬一蹬的,竟然還頗有節奏。
所有人都被逗笑了,剛剛或是哀傷或是尷尬的情緒,此刻完全變成了笑意。
然後,所有人就聽見太宰治微笑著問了一句:“好笑嗎?”
“難道不好笑嗎?”基安蒂指著裡面的“青蛙腿”說道:“你看他,徹底陷進雪裡面出不來了!”
“也許他是故意的。”
“不可能吧。”諸伏景光開玩笑:“故意鑽進雪裡去?難不成是自殺?”
此話一出,眾人的笑容齊齊僵住。
太宰治似笑非笑地看著諸伏景光,再一次加深了這種安靜:“說不定就是自殺呢。”
操!
所有人頓時不再笑了,更不敢再說什麼。
自殺?能夠和這個詞彙聯係到一起的,整個影院中除了太宰治還有其他人嗎?
所以……裡面滑稽蹬腿的家夥是太宰治?
完蛋了,他們剛剛笑得那麼歡樂,該不會被太宰治記恨吧?
貝爾摩德更是戴上眼罩,完全不去看熒幕上的內容,太宰治的笑話她一點都不想看,畢竟烏丸蓮耶死後這個世界又恢複了美好,她還是沒那麼快想去見那個糟老頭子的。
“為什麼都不笑了?”太宰治笑眯眯地打量著眾人,問:“是天生不愛笑嗎?”
所有人沉默,沒有人在這個時候觸太宰治的黴頭,畢竟對方的搞事能力已經眾所周知。
“噗嗤”一聲,突然有人發出笑聲。
所有人都愣住了,待看到在笑的人是誰之後,卻都有種“果然如此”的恍然感。
笑的人是中原中也。
就連森鷗外都沒有在笑,但中原中也卻笑了出來,而且從小聲的笑到捧腹大笑,音量簡直要將整個電影院都掀翻了。
“哈哈哈哈哈青花魚,青花魚你也有今天,我看你不要叫青花魚好了,我覺得你叫青蛙也不錯哈哈哈哈哈!”聽得出來,中原中也真的相當開心,是完全壓抑不住的那種開懷大笑。
太宰治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就算整個影院的其他人都在笑,他也不想聽到中原中也笑。
但是很可惜,即便是太宰治也無法關閉影片,他隻能深深看了森鷗外一眼,打算等出去後給港口Mafia找
點麻煩,算作是對中原中也的報複。()
森鷗外突然打了個冷顫,他連忙喊停了中原中也,乾咳了一聲說道:中也君,不要笑得太過分,你們以前畢竟是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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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想和他搭檔!”中原中也下意識說道,又連忙對森鷗外解釋:“首領,我不是對你當年的安排有什麼不滿,但是太宰治那混蛋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還背叛了組織,遲早有一天我要打得他跪地求饒!”
“我等著那一天。”太宰治“嘁”了一聲,絲毫沒放在心上。
織田作之助歎了口氣,對森鷗外說道:“森先生,當年太宰叛逃的事情是你有錯在先。”
很耿直,非常耿直。
織田作之助的話頓時讓森鷗外臉上有些掛不住,冷聲道:“織田君,你太寵他了。當初能夠給他的我已經全給他了,無論是權勢還是金錢,他甚至是港口Mafia的乾部之一,這還不夠體現出我對他的重視嗎?”
“或許就是因為您的重視,所以太宰才會離開的。”
“那也隻是他好高騖遠……”
“準確來說,是森先生的忌憚吧。”織田作之助沒有給森鷗外留面子,冷冷說道:“雖然森先生很看重他,但也正是因為知道太宰治有多厲害,所以森先生在重用他的時候才更加忌憚他,你也擔心太宰效仿你弑君上位吧?”
織田作之助話說得很重。
和森鷗外,織田作之助沒有半分情面,畢竟當初若不是森鷗外的毒辣計劃,孩子們和老板也不會死,現在織田作之助沒有直接對森鷗外動手,也隻是為了整個橫濱的安定罷了。
但若是森鷗外故意攻擊太宰治,那就怪不得織田作之助拆穿他偽善的嘴臉了。
森鷗外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織田作之助的眼神也透出鋒芒。
“好了,織田作。”太宰治沒骨頭一樣靠在織田作之助的身上,這極大的安撫了織田作之助,說道:“彆和他囉裡囉嗦了,像他那種肮臟的大人物永遠都不會認為自己有錯。”
“我原本也沒有錯!”森鷗外義正辭嚴,沉聲道:“那是最優解。”
織田作之助反唇相譏:“那隻是你的最優解,卻不是我的。”
“犧牲小我,保全大我……”
“如果犧牲的是森先生,或許我會很樂意。”織田作之助冷漠地說道。
森鷗外歎了口氣,對織田作之助說道:“看樣子我無法說服你。”
“你原本也無法說服我。”面對森鷗外時,織田作之助的語氣始終帶有鋒芒。
這麼多年,森鷗外其實一直都試圖緩和和織田作之助的關係,就算不為了織田作之助,也是為了太宰治。
目前港口Mafia穩定,若是太宰治能夠回來,對於他來說便不再是威脅,而是助力。
隻可惜,織田作之助始終對他不假辭色,兩人在某些事情上永遠都無法達成共識。
而太宰治……
森鷗外對太宰治望眼欲穿,
() 他不是很明白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的友誼,那很奇怪,明明織田作之助根本沒有幫得上他什麼。
影片繼續,琴酒走到雪堆旁,宛如拔蘿卜一樣將太宰治從雪裡拔了出來。
太宰治的身上滿是冰碴,看著就令人覺得冷。
“我送你去醫院。()”琴酒說著要帶太宰治前往醫院。
不用了。√()√[()”太宰治低垂著頭,鳶色的眼眸中是一潭死水。
“你會著涼。”
“沒關係,反正也沒人會在乎。”
琴酒輕微皺眉,面對仿佛到達中二時期的少年,他一把將人薅了起來,然後在太宰治不停的掙紮中帶著他去醫院檢查了身體,又將人帶去餐館吃了一碗熱面。
“說吧,你有什麼願望?”吃過飯後,太宰治耷拉著眼皮,語氣平靜極了:“我討厭欠人情。”
“願望嗎?”琴酒沉吟片刻,對太宰治說道:“回家去吧,不要著涼。”
這就是琴酒當時的願望。
這也是琴酒與太宰治緣分的開始。
當然,對於琴酒來說,那或許是一場孽緣。
影片暗淡了下去,所有人看看琴酒又看看太宰治,雖然誰都沒有說什麼,但眼神全都難掩震驚。
“黑衣組織的topkiller,很有名氣呢。”太宰治嗤笑一聲,並不介意解答眾人的疑惑:“我當時是故意的。”
他故意堵在對方的必經之路上,想要看看琴酒會對他的出現做出什麼反應。
港口Mafia當時雖然和黑衣組織沒什麼業務往來,但琴酒突然跑到橫濱做任務,卻也引起了太宰治的興趣。
然後……琴酒“救”了他。
再之後,琴酒請他吃了一頓飯。
該死的,饒是以太宰治的精明,也完全想象不到事情會那樣發展,因此為了觀察對方,他又和對方有過幾次“偶遇”。
漸漸地,琴酒也察覺了不對勁兒,最糟糕的一次,是琴酒用槍/口對準他的腦袋並點明他的身份,不過最終沒開/槍殺了他。
兩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關係,偶爾會互相幫點小忙,但大多數時間太宰治都在做一些挑釁的行為,直到那日……織田作之助與Mimic爆發戰鬥,決定與對方同歸於儘的時候,太宰治第一次示弱般向琴酒開口求助。
一切水到渠成,琴酒真的救下了他的朋友。
從那個時候開始,太宰治和琴酒的關係似乎也發生了質變,之後他又去了一趟黑衣組織找烏丸蓮耶,那一半的組織資產其實是還琴酒的人情。
太宰治垂眸,他的確已經還完了人情,但卻還和琴酒保持著聯係,這在他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事情卻就這樣發生了。
“太宰君和阿陣的關係很好呢。”諸伏高明笑吟吟看著太宰治,聲音放輕:“阿陣能有你這樣一個弟弟,我對他也可以放心多了。”
“誰是他的弟弟!”太宰治乾脆拒絕,並且嫌棄的“噫”了一聲。
諸
() 伏高明卻並沒有被騙到,反而像是早看透對方一樣又朝他露出笑容來。
太宰治:……
可惡,竟然那麼看他。
就這麼確定他不會傷害琴酒嗎?
這種被人看透、被人拿捏的感覺真的很容易讓太宰治產生逆反心理,簡直恨不得現在就叛逆一下給諸伏高明看看。
影片卻繼續放映,隻看名字,就讓太宰治完全黑了臉。
【請欣賞兄長爭奪大戰——《陣哥》】
“兄長爭奪?”織田作之助驚訝地問:“太宰,有人和你搶哥哥嗎?”
“我沒有哥哥!”太宰治嘴硬地反駁。
織田作之助看看太宰治又看看琴酒,許久都沒有說話。
“織田作,你信我,我沒有哥哥啊!”太宰治再一次堅定反駁。
“我們還是先看電影吧。”織田作之助歎了口氣,用手掌壓了壓太宰治的肩膀。
太宰治:……
這不是完全不信他嘛!
可惡,明明以前他說什麼織田作都會相信的!
就在太宰治還想繼續反駁的時候,突然就聽見影片中的他冷笑著說了一聲:“哦?陣哥?”
太宰治:……
這不是在狠狠打他的臉嗎?
影片中,大道旁的樹蔭下,太宰治和波本針鋒相對。
兩人都在笑,但笑容卻更令人感到陰森恐怖。
“全是笑面虎啊……”伏特加忍不住感慨,說出來後才擔心會被聽到,又小心翼翼地四處看了眼,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影片中,波本回答了太宰治:“是啊,陣哥,等下陣哥要來接我一起去做任務。”
“叫的還真親近啊。”
“其實陣哥還蠻喜歡我這樣喊他的。”
太宰治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
波本也不再以笑示人,目光幽深地看著太宰治。
“太宰君,以後不要隨便來找陣哥了。”波本在太宰治的雷區瘋狂蹦迪著,譏諷道:“你總是這樣過來破壞我們的二人世界,我會很困擾的。”
“是嗎?二人世界啊。”太宰治語氣玩味兒。
“不隻是我感到困擾,事實上陣哥也十分困擾。”波本歎了口氣,看著太宰治的眼神一副“你怎麼能這麼不懂事”的樣子。
影院中,了解太宰治脾氣秉性的人都被波本給震住了。
勇、勇士啊!
真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敢那樣懟太宰治!
尤其是貝爾摩德,這會兒她已經將眼罩摘了,不過卻也沒有看熒幕,而是以一種無比奇異的眼神看著降穀零。
降穀零:……
啊,這如芒在背的感覺。
他當時根本不知道太宰治那麼難纏!
話說,的確他懟完太宰治之後,好幾個任務都變得麻煩了,當時他還不清楚,現在仔細想想那肯定是太宰治做的吧!
那個家夥,果
然一點虧都不肯吃。
“你都不知道,昨天在我的房間裡我們正在……”影片中,波本極為曖昧地停頓,然後用羞澀的眼神看了太宰治一眼,意有所指:“你知道的,你當時突然打電話過來,真的是將陣哥給氣到了。你總是這樣,莽莽撞撞的,陣哥一次又一次被你打擾……唉,我真擔心陣哥未來的性/福。”
眾人:……
眾人:!!!
波本,你在做什麼啊波本!
降穀零的腦袋也是“轟——”地一下,要不是影片中那樣生動地展現出來,他真的要忘記當時還說過那麼炸裂的話了。
沒有啊!
什麼都沒有啊!
可惜時間不能倒退,否則他一定要狠狠給自己一巴掌,讓他什麼話都敢說。
“阿陣?”諸伏高明眼神驚異地看向自己的戀人。
琴酒也是滿臉迷茫,聽到高明的話連忙否認:“沒有,你不要聽他胡說!”
“我當然不是懷疑你,但你們晚上確實在一起吧?不然他也不會知道太宰治打電話過去。”諸伏高明雖然相信他的阿陣不會出軌,但是……深更半夜的,阿陣和降穀零在做什麼?
“zero!”琴酒立刻喝了一聲。
降穀零回過神來,強忍著社死站起來大聲解釋:“當時我們正在做任務,是交易的任務!”
琴酒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說實話他都有些忘記了。
聽到降穀零的解釋,諸伏高明果然沒有再追問,隻是看著降穀零的眼神充滿了一言難儘。
隻是在做任務而已,卻說得那樣曖昧……他以前真的不知道零君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
降穀零已經尷尬到腳趾摳地了,重新坐下後要了個長條抱枕,將長條的貓咪抱枕扣在自己的腦袋上,用它的腦袋和屁股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彆看我,彆看我,你們就當我是死了吧!
還有,影片,彆再繼續了,他真的不想繼續看後面的炸裂發言!
但很可惜,影院並不會遂他的願。
影片繼續,太宰治聞言嗤笑一聲,看著波本宛如看著什麼稀奇物件。
正如影院此刻,眾人看向降穀零的目光也像是看著什麼稀奇物件。
他怎麼敢的?
那種話說出來,降穀零以後還想在這個星球上生活嗎?
“原來如此,這麼說你們是那種關係?”太宰治明顯是故意在逗話。
“當然!”波本挺起胸膛。
“是戀人啊。”太宰治意味深長地看著波本,問:“但是琴酒喜歡的應該不是你吧?”
“你是說蘇格蘭嗎?”波本冷笑了一聲,誌得意滿道:“他已經是過去式了。在我的魅力下,陣哥的眼睛裡絕不可能看到第二個人。”
“你還真自信。”
“因為我已經得到了。”波本張開一隻手,視線死死盯著自己的掌心,就如同盯著逃不過的掌心之物,語氣也儘顯野心:“說實
話,陣哥的體力還不錯,你說對吧?哦抱歉,我忘記了,你根本沒有品嘗過,那味道~真是令人流連忘返。”
影院中的眾人:……
震驚!
不,用“震驚”兩個字來形容實在是太小家子氣了,他們以前都不知道,波本竟然是這個樣子的嗎?那麼的……無法形容,真的無法形容。
諸伏高明則一把摟住琴酒的腰,對著降穀零點頭,認可道:“零君說的沒錯,阿陣的味道的確很令人垂涎,但你應該不會覬覦大嫂吧?”
救命——
降穀零沒有回答,因為他的臉已經漲紅到了極點,大腦宛如燒開了的熱水壺,整個腦子裡都充斥著尖銳的鳴叫聲。
恍恍惚惚,渾渾噩噩。
不知所謂,不知在何處。
他大概已經是個死人了,降穀零恍惚著,啊——那近在咫尺的天國——
影片中,太宰治拿出一支錄音筆,笑得格外意味深長:“我錄音了,以後說不定有機會放出來。”
波本明顯一僵,但很快便又恢複平靜,自信道:“可以在我們婚禮上播放。”
影院中的眾人:……
婚禮啊……
有人偷偷去看降穀零,有人偷偷去看諸伏高明和琴酒,中原中也則直接找上太宰治。
“喂,青花魚,錄音呢?還在嗎?”
“在也不會給你的。”太宰治不爽地瞥了他一眼。
“嘁!”中原中也十分不屑,嘲諷:“我是在嘲笑你白費心機罷了,你當時肯定是想用錄音來要挾他吧,但現在已經沒用了,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了。”
太宰治卻不以為然,淡淡說道:“至少公安內部係統的人沒幾個知道,如果我直接放到他們的內部論壇上,又或者傳給認識降穀零卻沒有來觀影的人……甚至我不外傳,隻是在降穀零的耳邊一遍又一遍播放,你猜他會不會聽我的話?”
降穀零:!
殺人誅心!
殺人誅心啊!
降穀零震驚地看向太宰治,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那樣惡毒的人,太宰治的話每一句說出來都讓他膽戰心驚,簡直恨不得當場飲/彈/自儘。
“刪掉,太宰。”琴酒突然命令。
太宰治看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地說道:“那好吧。”
“陣哥……”降穀零頓時對琴酒報以感激的眼神,這個世界上果然還是有溫暖的,比如他的陣哥,真的就如同一束暖陽穿破黑暗而來,實在是太令他心動了!
但是緊接著,降穀零就聽見了琴酒不悅的聲音:“我隻是不想讓高明受到影響。”
“哢嚓”,心頓時碎成無數瓣。
降穀零整個人也緩緩石化又沙化,仿佛風一吹便會隨風飄散。
這個世界上……果然是沒有任何溫暖可言的!
幼馴染的前車之鑒還在眼前,諸伏景光心底頓時又憂慮了幾分,他的社死名場面相比起zero來說一點都不
少,接下來也不知道會遭受怎樣的摧殘。
【接下來有請特彆嘉賓五條悟、夏油傑、伏黑甚爾入場。】
如同異能者到來一般,幾位真實意義上的特級進入影院也無聲無息,沒有任何人察覺影院是如何做到的。
“咦?原來如此。”異能界那邊有一個太宰治,咒術界這邊則有一個“六眼”,五條悟在最初的驚訝之後很快回過神來,興致勃勃地點餐:“奶油毛豆味兒的大福,我還要東京今天限量款的甜點!”
影院一一滿足。
“好耶!”五條悟頓時開心起來,他今天忙著做任務都沒空去排隊買限量款了,沒想到最後還是吃到了,超級luck!
“悟……”夏油傑滿臉無奈。
伏黑甚爾則四處看了看,見四周都是熟人便放心下來,不管幕後的人有什麼陰謀,將這些人困在一處,若真的是要謀害他們,他們能夠將天捅破一個窟窿,根本不需要擔心。
【接下來輕欣賞影片——《蘇格蘭是白毛控嗎?》】
諸伏景光:……
逃不過,真的逃不過。
果然啊,他的社死名場面出現了。
影片開始,是在馬路邊。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雙人構圖。
上一組在這裡的人是波本和太宰治,這一組在這裡的人是蘇格蘭和五條悟。
諸伏景光伸手扶額,好吧,他已經猜到這是哪一幕了。
“你上次那麼輕易就放了老子,不是臥底就是喜歡老子!”五條悟攔住蘇格蘭,語氣格外篤定。
蘇格蘭沉默,警告他:“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很危險嗎?”
“你是臥底吧?”五條悟繼續追問,有恃無恐,似乎已經徹底將他看透了。
蘇格蘭鬱悶極了,有關這件事情明明琴酒都已經不追究了,為什麼五條悟這麼多事?而且這樣單獨一個人攔住他,就真的不擔心他會下毒手嗎?
明明看起來才剛成年……不,這家夥真的有成年嗎?這家夥的心智簡直比三歲的小孩子還要幼稚!
“想蒙混過關?老子的眼睛可是在看著你的。”五條悟似乎極為信任他的那雙藍眼睛,死死盯著蘇格蘭說道:“你根本就是……”
“好吧,我承認,我是個白毛控。”蘇格蘭一聳肩膀,身上的氣勢轉瞬間變得慵懶又帶著幾分海王的渣,他斜著眼睛,以一種欣賞寶石的目光玩味兒地打量著他,說道:“你銀色的頭發很漂亮,不過隻能算得上是pnb。”
五條悟那雙漂亮地宛如蒼空之瞳的眼睛緩緩睜大了,此時此刻,他儼然忘記了自己對蘇格蘭“臥底”的懷疑,不服輸的心理占據上風。
“pnb?”五條悟冷笑了一聲,那雙漂亮的眼睛極緩慢地眨動了一下,長長的睫毛宛如蝴蝶輕輕扇動的羽翼,再搭配上那雙無可比擬的絕美藍瞳,讓五條悟宛如童話中走出的王子一般閃耀、動人、令人移不開視線。
即便身為臥底的意誌力堅強,蘇格
蘭也還是在短短五秒內看了他七次。
他每一次都下意識移開視線,但每一次卻都又迅速地看向五條悟,對方便仿佛世界的中心,吸引著所有能看到他的人的目光。
“老子從來不做pnb。”五條悟緩緩走向蘇格蘭,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猛一用力。
蘇格蘭的身體不受控製前傾,兩人的臉幾乎要碰在一起,鼻尖與鼻尖的距離不足毫厘。
“現在,看著老子。”
其實不需要五條悟說,蘇格蘭已經再移不開視線。
“老子是你的pnb?”唇角上翹,那雙蒼空之瞳中漾滿笑意,更加璀璨了幾分。
就好像是……藍寶石。
令人想覬覦、想竊取、想不顧一切的占有。
如果不是因為蘇格蘭的道德感太重,這一刻他或許已經徹底沉淪了,但是對方可還是個未成年!
雖然也有可能成年了……但果然人不能這麼渣吧!哪怕隻是疑似未成年也不能下手啊!
蘇格蘭仿佛用儘了自己畢生的意誌力,這才努力重新站直了身子,不再與五條悟進行那場宛若禁忌的貼面。
“為什麼不看老子呢?你的眼睛在看哪裡?”五條悟哼笑了一聲。
蘇格蘭的確已經移開了目光,但聽到五條悟的聲音,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朝五條悟看去。
不,絕不行!
“白毛控啊,能說說嗎?如果老子是pnb,那你的pna又是誰?”五條悟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蘇格蘭,眼神中充滿戰意,他一定要知道那個排在他之上的家夥究竟是誰。
白毛控……
白色的頭發……
難道是……
五條悟眼神一凝。
“是琴酒。”
“是琴酒吧?”
兩人同時開口。
得到答案之後,五條悟反而更加不爽,“他隻是老子的拎包小弟罷了,是誰允許你把他排在老子前頭的?”
終於,五條悟的一口一個“老子”總算是將對方的美貌濾鏡給擊碎了,蘇格蘭的發揮也更加穩定了些。
蘇格蘭沉聲道:“他比你成熟。”
五條悟:?
“抱歉。”蘇格蘭拍了拍他的肩膀,略帶有幾分嘲諷地說道:“我這人比較喜歡成熟的,你還是再長幾年再來吧。”
影片戛然而止。
影院的座位上,諸伏景光雙手合十,表情莊嚴肅穆,宛如古刹中的一尊古佛。
他已經飛升了……
很快的,他就要進入西方極樂世界去了。
佛祖啊,請來接引他吧,這俗世怕是已經容不下他了!
給予諸伏景光致命一擊的,是來自他身後作為琴酒的一句話:“真巧,我也喜歡成熟的。”
“哢嚓”,最後的一層理智破碎,諸伏景光瞬間癱軟在了椅子上,整個人宛如失了智一般,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景老板!景老板你怎麼了?!”鬆田陣平連忙大喊。
“小諸伏,醒醒啊,不要跨過彼岸啊!”萩原研二同樣誇張地大喊。
剛剛社死的降穀零已經重新活了過來,本著好兄弟不好我就好了的互坑精神,他一把抱住景光的“屍體”,大聲“哭訴”道:“hiro,你醒醒啊,不就是白毛控嘛!”
哢,狠狠一刀。
“沒關係的,反正你有兩個選項的!”
哢,又是一刀。
“就算陣哥喜歡成熟的也沒事,五條悟遲早會變成熟的!”
哢哢哢——
一旁伊達航本來還打算調笑一番的,此刻見降穀零“哢哢”往諸伏景光心頭插刀倒是瞬間收斂了,用右手上下左右在自己胸前畫了個十字,用幾乎令人聽不見的聲音祈禱:“願上帝保佑你,阿門。”
諸伏景光也一個垂死夢中驚坐起,看著自家幼馴染的眼神陰鷙得厲害,仿佛有無數罪惡的念頭在此刻催生,同樣反捅一刀:“至少我沒有被錄音。”
哢——
降穀零正中一刀。
兩人對視,眼神在空氣中好像要摩擦出火花。
死道友不死貧道,zero(hiro),你就先去吧!
“你們兩個是在做什麼?”夏油傑能夠和五條悟成為摯友,自然也不是那麼安分守己的性子,故意說道:“讓對方社死自己就不會社死了嗎?彆急,反正都會死的,無非是早晚罷了,誰都躲不掉。”
降穀零:……
諸伏景光:……
兩人遭受暴擊+致命一擊,當場宣布自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