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1)

朗姆沒有那麼大能力請得動咒術界的特級咒術師,但特級咒術師是自己找上門來的。

盤星教的教祖大人——傳說中的特級咒術師!

當烏丸蓮耶讓朗姆去暗殺太宰治的時候,朗姆真的很彷徨,他患得患失,有些擔心那根本就是先生想要拋棄他。但是他卻又無能為力,因為他所擁有的一切幾乎都是組織給他的,隻屬於他自己的東西什麼都沒有。

教祖大人就是那個時候找上他的。

他用溫柔、寬容的語氣安慰了他,然後在他面前施展了神跡。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有咒術界的,但朗姆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強大的咒術師。

他揮手間便可以帶著他去到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他的領域是那樣龐大、雄偉、美好、莊嚴而不可侵犯。

朗姆已經被教祖大人深深地迷住了,他永遠臣服於力量。

至於烏丸蓮耶?在教祖大人的面前,他就連一隻螻蟻都算不上。

朗姆明白,隻要信徒有事,那樣溫柔強大的教祖大人就一定會來幫他,他是特級咒術師,一定可以找出被琴酒深藏的東西。

朗姆一刻不停,帶著伏特加去見了教祖大人。

因為被奸人所害,教祖大人最近沒有在盤星教,而是在鄉下有一個白色小彆墅。

這是朗姆購置的產業,為了他無所不能的神明。

“大人,就是這樣,伏特加所說的東西對我非常重要。”

“是嗎?”教祖的臉上有著悲天憫人的微笑,額頭上一道明顯的縫合線。

朗姆並沒有投去異樣的目光,因為之前教祖大人就已經說過了,那是覬覦神力的代價,他獲得了至高無上的力量,卻又在爭奪力量的過程中留下了永遠都無法愈合的疤痕。

至高無上——

教祖大人就是最強的,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神明。

“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教祖……不,應該說是羂索詢問朗姆。

來自千年之前的特級詛咒師羂索,在千年之後不停地更換著身體,逃避著五條悟、夏油傑的追殺,也在慢慢發展自己的力量。

而朗姆,就是羂索最近看中的力量。

選中朗姆當然不是為了組織的勢力和財力,對於羂索這樣的詛咒師來說,想要錢的話,他大可以直接去占據霓虹首富的身體,甚至在首相的腦袋上打個洞鑽進去。

羂索會選中朗姆,看中的其實是琴酒。

多好的能力!多好的術式!

多好的身份!

不管是琴酒的能力還是術式,亦或者是他同五條悟、夏油傑交好的身份,羂索統統都看中了,若是可以占據琴酒的身體,日後說不定可以陰五條悟、夏油傑一把。

而且……是琴酒破壞了他的計劃。

若不是琴酒帶著五條悟、夏油傑玩改革,這會兒夏油傑應該已經在他的計劃內叛逃,再過幾年,他就可以獲得夏油傑的身體

,也獲得他體內的咒靈操術。

結果現在,一切都被琴酒給毀了!

既然是琴酒毀掉那一切,不好好賠償他又怎麼能行?就用琴酒自己的身體來賠償吧。

對於幫助朗姆,羂索毫無興趣,但聽說是針對琴酒的行動,他便又立刻改變了注意。

“教祖,求您幫我破開結界,找出裡面的證據!”

“好,既然有人欺負了我的信徒,那我就不能不插手了。”羂索同意了。

兩人走出彆墅,伏特加正站在院子裡。

看著羂索額頭上的縫合線,伏特加在寒風中打了個冷顫,渾身上下都是戒備。

“帶我去。”羂索習慣了發號施令。

朗姆立刻讓伏特加帶路。

伏特加開著車,副駕駛上坐著朗姆,後排則靜靜地坐著羂索。

伏特加如芒在背。

如果不是無法拒絕,伏特加一定不會讓那麼危險的家夥坐在自己身後。

朗姆你是瘋了嗎?背後那個家夥也太危險了吧!

朗姆當然不是瘋了,他隻是知道以咒術師的能力,無論怎麼地方他都防不住,所以才根本不設防。

“大哥說那裡的結界需要特級咒術師才能解開……”

“閉嘴!”朗姆惡狠狠地喝斥,這是瞧不起教祖大人嗎?

羂索卻並不在意,笑眯眯地問伏特加:“聽說你是琴酒最在意的下屬?”

這一瞬間,伏特加心中的危機感高到了極點。

朗姆立刻說道:“以前琴酒是在乎他,但是現在琴酒懷疑他背叛,已經將他舍棄了。”

危機感瞬間消失,那股如窒息般的恐懼散去,伏特加瞪大著眼睛直視前方,完全不敢回頭看羂索一眼。

糟糕,太糟糕了。

朗姆到底在和什麼人合作?

有那麼一瞬間,伏特加感覺對方想殺了自己。

羂索對伏特加失去了興趣,他本來還打算鑽進伏特加的身體裡面去見見琴酒,這種惡趣味兒的事情一向令他愉悅。

車子緩緩行駛,到了藏匿罪證的地點。

周圍一片荒蕪,無遮無攔,是一處荒地。

琴酒會將罪證藏在這裡,任由誰想破了頭都想不到。

“的確有咒力存在。”羂索仔細感覺了下,雖然很微弱,但絕對沒有感應錯。

朗姆崇拜地看著羂索。

伏特加遠遠看著朗姆的表情,對羂索諱莫如深。

他們都被騙了!

一個特級詛咒師,怎麼可能會對一個組織感興趣?

伏特加想要對著朗姆狂吼,但還是強行忍住了,死死盯著羂索的動作。

“原來在這裡。”羂索已經找到了位置,並且一個用力,一樣東西瞬間被他的咒力拉了出來。

那是一個黑色的木盒,沒有繁複的花紋,也並不精致,就是一個粗鄙的普通盒子。

但就是這樣的粗陋之下,卻有著濃

濃的咒力波動,尤其在被羂索拉出來之後,那股咒力波動就更加強烈了,的確超出了一級咒術師的水平,是隻有特級咒術師才能夠破開的結界。

羂索將手放到了黑色的盒子上,緩緩催動自己體內的咒力。

一秒、兩秒、三秒……

“哢嚓”一聲,微弱的結界破裂聲響起,緊接著又是“哢”地一聲,結界術徹底破碎。

“已經可以打開了。”羂索隨手將盒子遞給朗姆。

朗姆欣喜若狂地打開,就見裡面根本沒有什麼紙質文件或是優盤,而是有著一個黃色的小紙人。

朗姆茫然,扭頭看向伏特加。

伏特加卻已經在悄悄退後,見他注意到頓時跑得更快了。

羂索察覺不對,立刻朝著伏特加伸出手,但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麼,盒子中的紙人自燃,琴酒狼狽不堪的身軀出現在了朗姆邊上——那竟然是個可以完成遠程召喚的咒具!

琴酒伸出手,一把扭斷了朗姆的脖子,然後便手持匕首朝羂索刺了過去。

鮮血飛濺,卻不是羂索的。

羂索當然也沒有打傷琴酒,但琴酒的舊傷裂開了,尤其是胸口的鞭痕,因為猛烈而迅速的動作開裂,鮮血飛濺而出。

“大哥!”伏特加也沒想過琴酒再次現身竟然會這樣慘烈。

琴酒沒有理會他,羂索在躲,他便又朝前刺了幾分,勢必要將匕首刺入羂索的心臟。

可惜,羂索一把將琴酒掀飛了。

琴酒狠狠摔在地上,身上磅礴的咒力仿佛要噴湧而出,下一秒,他的身體一輕,“飛行”的能力被附加到了琴酒的身上。

“砰”“砰”

伏特加在旁邊開了兩/槍,都被羂索的咒力擋住。

羂索眼神陰狠,看著琴酒就仿佛是看著自己的殺父仇人。

琴酒破壞了他要害死夏油傑的計劃,又在這種時候擺了他一道,新仇舊恨,說是殺父之仇也不逞多讓。

“砰”

這一槍,是琴酒的伯/萊/塔發出的。

面對琴酒射/出的子彈,羂索沒有選擇硬抗,而是險之又險的躲了過去。

“你早就已經計劃好了?”羂索眼神陰鷙地盯著琴酒。

琴酒死死盯著羂索,承認:“是。”

伏特加背叛是假。

事實上,從伏特加被青啤灌醉吐出誅殺朗姆的計劃之時,一場大戲就已經悄然拉開序幕。

所以,琴酒說伏特加和波本、蘇格蘭半斤八兩,這不是在罵他們,事實上伏特加的能力也足夠出眾。

畢竟是他一手帶大的“弟弟”,再差又能差到哪裡去?

“你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出我?”

“是,也不是。”

因為伏特加的話,烏丸蓮耶已經對貝爾摩德下了格殺令,貝爾摩德如今隻能選擇他。

詛咒師神裡潤二已經徹底蒙騙了烏丸蓮耶,那個老東西想要獲得永生,卻不知道永生的背後卻藏

著阿鼻地獄。

至於羂索——

這個人,當然是他計劃中的主要目的。

想要組織,以琴酒的驕傲不會允許其他人插手,不管是咒術界還是異能界,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不會幫幫五條悟他們。

五條悟和夏油傑最近在改革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大難題,他們每一次做好計劃,每一次卻都被破壞,就好像有內鬼一樣。

最關鍵的是,那個內鬼的實力有特級之高。

最初琴酒是沒打算幫忙的,畢竟他隻是個“普通人”,但是上次他和高明在小樹林中抓住那個詛咒師,送回去審判的時候卻中途被人劫走,從那個時候開始,琴酒就知道或許已經有人盯上他們了。

盯上他還是小事,關鍵那個詛咒師見過諸伏高明了。

幕後的人很可能會對付高明,琴酒可不敢放著這樣的威脅不管,所以就上演了一出苦肉計。

“你以為你能鬥得過我?”羂索並沒有將琴酒當一回事。

“不試試怎麼知道。”琴酒冷笑,手指作印:“蒼!”

羂索瞪大了雙眼,身體瞬間被比子彈更快的蒼貫穿。

看著破了一個洞的胸口,羂索來不及用反轉術式治愈,仍表情震驚地看著琴酒。

琴酒深呼吸,濃重的黑眼圈比熊貓還要熊貓。

這幾日,在審訊室內積攢的怒火。

這幾日,在審訊室內不眠不休地接受拷/問。

如今這一刻,所有的怨怒總算是宣泄出來了。

特級?詛咒師?

嗬。

琴酒飛至半空,再一次對著羂索比出手印:“蒼!”

又是一發蒼,狠狠朝著羂索襲去。

太近了,距離這樣之近,羂索此刻掌控的身體也不是什麼多厲害的咒術師的,根本就躲閃不過。

又一次被命中,羂索終於回過神來,用反轉術式愈合了身上的傷痕。

“琴酒——”羂索咆哮。

羂索什麼都沒有說,隻用術式為匕首加持,看似隨意地朝著羂索拋了過去。

被施加了“自動追蹤”屬性的匕首在被羂索躲過之後一個回轉,再一次朝著羂索的胸口紮去。

“噗嗤”,匕首入肉。

琴酒很滿意這個結果,但他也很快看出端倪。

不管他怎麼攻擊,不管是蒼還是匕首,明明直/插心臟,明明貫穿胸膛,但羂索看起來卻絲毫沒有要死的意思。

是反轉術式嗎?

反轉術式當然可以將瀕死的人拉回,哪怕心臟被貫穿,隻要咒力還在運轉,人就一定死不了。

但是反轉術式會有這樣的速效嗎?

哪怕是傷口沒有愈合的時候,羂索也根本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仍舊穩穩站著。

心臟不是致命點嗎?

琴酒神情凝重,他意識到,如果自己無法找出對方的致命弱點,就肯定無法在這裡解決掉羂索。

“伊藤

高澤,死於十二年前,心臟病發去世;北川太一,死於八年前,與咒靈搏鬥中死亡;井上三春,死於五年前,瘟疫去世;早前寺,三年前死於車禍……”有人如視家珍一般將羂索之前用過的屍體一一說了出來。

羂索臉色大變。

所有人看了過去,就見太宰治正拿著一個小冊子,遠遠的看不到文字,但依稀可見上面各種照片,都是羂索以前用過的屍體。

“太多了,數都數不完,你這些年換了不少皮啊。”太宰治將冊子丟在地上,對羂索說道:“至於你現在在用的這個,盤星教教主,應該是死在你手上的吧?怎麼?急著用他的皮來招搖撞騙?”

“已經死了?”琴酒皺眉。

他沒有詢問太宰治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太宰治也沒有疑惑琴酒身上的傷都是怎麼回事,在某些事情上,兩人心照不宣。

“是啊,死了,屍體都應該腐爛了,但看起來很完好呢。”太宰治打量著羂索,笑道:“至於你的弱點嘛——也很明顯,那就是……”

“閉嘴!”羂索猛地朝太宰治衝了過去。

一道人影橫在太宰治身前,對方身材魁梧,姿態懶洋洋的,手中遊雲狠狠抽在羂索的身上將他抽飛了出去。

“嘖,你的身體看著不太好用,否則的話也不會連一隻猴子都打不過。”太宰治發出無情嘲諷。

“咚”地一聲,伏黑甚爾攥緊拳頭錘了太宰治的頭一下。

太宰治“哎呦”一聲,雖然伏黑甚爾控製了力道,但也還是將他打疼了。

“要點臉行不?靠猴子保護的蠢貨。”伏黑甚爾翻了個白眼,和五條悟、夏油傑合作之後,他已經不把全無咒力當做是一種缺陷了。

五條悟、夏油傑在改革咒術界。

伏黑甚爾這段時間則一直都在保護太宰治,也幫助他一起獲得了這些情報。

“喂,看到他腦袋上的縫合線了嗎?”太宰治還是沒有對琴酒喊哥,很不客氣地說道:“削掉它,有驚喜。”

琴酒幾乎是瞬間出手,傾注了大量的咒力來強化匕首,匕首突破了羂索格擋的手臂,斬斷了他的手臂,也切掉了他的天靈蓋。

腦漿四濺的場面並沒有發生。

琴酒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在羂索的腦殼裡面,竟然還有著……另一個腦子?

是的,這絕對是另一個腦子。

不可能是原身的腦子,因為琴酒沒見過有誰的腦子會長著嘴巴和牙齒。

那麼完整,並沒有破損、流掉。

就很……詭異。

是的,隻可以用詭異來形容他所看到的一切。

琴酒頓時不爽地瞪了太宰治一眼。

太宰治“哇哦”一聲,語氣無辜:“看樣子這個驚喜你不想要。”

廢話!

誰會想要這種驚喜!

“那個就是他的本體。”太宰治的臉色陰沉下來,說道:“甚爾君,麻煩你助琴酒一臂之力。”

伏黑

甚爾拿出了天逆鉾,獰笑道:“今天的晚餐是涮腦花,有人要吃嗎?”

這個地獄玩笑開得太有水準了,尤其是面對那麼一個怪異又惡心的東西。

太宰治露出無比嫌棄的表情。

琴酒的臉色也有些發青。

一直在旁邊看著插不上手的伏特加則“哇”地一聲吐了出來,隔夜飯都要吐光了。

“看來沒人感興趣啊。”伏黑甚爾朝羂索衝了過去,語氣發狠:“先切開看看好了。”

羂索頓時要跑。

琴酒立刻上前封住了羂索的退路,兩人前後夾擊,羂索避無可避,索性……斷頭求生。

準確來說,應該是斷腦求生才對。

那團腦花突然從屍體裡蹦了出來,落地後以一種旁人難以想象的速度逃奔。

可惜伏黑甚爾的動作更快,幾步跨出,刀鋒直插地面,逃命中的腦花差一點就撞上刀鋒。

腦花連忙折返,琴酒卻又是對著她來了一發“蒼”,與蒼的威力相仿的,是琴酒雙眼的血絲,這會兒他已經困到極點了,仿佛下一秒就要猝死。

先死的是腦花。

先是挨了一記蒼,又被天逆鉾攔腰斬斷,伏黑甚爾刀工了得,“唰唰”幾下匕首飛舞,瞬間將腦花給片成了片。

太宰治:……

這種要端盤上桌的既視感。

總感覺地獄笑話要成真了。

嘔——

就在太宰治嘔出來的時候,伏黑甚爾已經甩掉天逆鉾上的鮮血,收回了咒具。

“解決了。”

徹底祓除。

不留一絲咒力,隻留下一盤片好的腦花。

琴酒鬆了口氣,身子卻晃了一下。

太宰治連忙要過去攙扶,就見伏特加橫衝直撞而來,宛如一隻忠誠的大狗狗攙扶住了琴酒。

太宰治於是站好,裝作自己完全沒意動的模樣。

“大哥,你要不要先睡一會兒?”伏特加關心地問。

琴酒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一旁的太宰治。

太宰治皺了皺眉,有些不爽,但還是答應了:“剩下的交給我。”

太宰治雖然平日很不著調,但這種時候也值得信賴,琴酒點了點頭,就著伏特加的攙扶睡了過去。

看著琴酒身上的血汙,伏特加心疼得都要哭出來了,看得太宰治越發不爽起來。

他低下頭,給烏丸蓮耶直接發消息:【朗姆死了。】

沒有更多的話,剩下的事情,他相信烏丸蓮耶自己可以意會。

組織裡,青啤還不知道朗姆已經死了,但這會兒審訊室卻已經亂了。

“琴酒呢?該死,琴酒不見了!”

“青啤大人,琴酒是突然不見了,您已經看過監控了……”

“閉嘴,還用你說!”青啤慌得不行。

琴酒怎麼可能突然消失?

是什麼人動的手?對方肯定對監控動了手腳!

太宰治,一定是太宰治!

聯想到那個令朗姆大人都感到畏懼的男人,青啤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琴酒若是還在他手上的話,他們還有和太宰治談判的機會,若是連琴酒都被太宰治救走,那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慘無人道的報複。

可惡!

太宰治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突然,烏丸蓮耶的消息發到了青啤的手機上。

【朗姆死了。】

青啤臉色大變,朗姆大人已經死了?

【由波本暫時接替朗姆的位置。】

波本?對,波本。

青啤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波本是朗姆大人最近最重視的心腹,由他來主持大局的話,一定可以穩住局面,至少不會被琴酒的人一舉擊潰。

更何況,琴酒對波本或許還會留幾分情面。

青啤立刻要去找波本,波本卻來得更快,已經找過來了。

“我聽說朗姆大人……”波本沒有將話說完,隻臉色難看地看著青啤。

青啤點頭,確認了這個噩耗。

琴酒不見了。??[”青啤很快給出了第二個噩耗。

“怎麼會!”波本震驚,而後說道:“一定是琴酒殺了朗姆大人!”

“我猜也是,但是我們暫時什麼都做不了。”青啤隻是在朗姆手底下混事兒,朗姆死了,他考慮的更多的是自己的未來,而不是要為朗姆報仇。

現在有波本,現在一切都有波本。

青啤深呼吸,努力冷靜下來,對波本說道:“先生讓你成為組織的二把手,就是需要你去平衡琴酒的勢力。”

“我?我不行的……”

“不行也要行!”青啤警告著他:“你不是跟著朗姆大人最久的人,也不是朗姆大人最信任的人,但是先生卻還是將二把手的位置留給了你,你知道原因是什麼嗎?”

波本腦海中心思急轉,說道:“是琴酒。”

“沒錯,就是琴酒,你和琴酒的關係好。”青啤點出事實。

波本深吸一口氣,果然是因為琴酒。

想要用他去穩住琴酒嗎?

他掌控了朗姆的隊伍,然後找琴酒去緩和關係,如果琴酒真的對他有情,就不會完全不留情面。

烏丸蓮耶根本不是信任他才讓他成為二把手的,隻是想讓他暫時穩住局面罷了,等雙方的關係緩和、重新處於平衡狀態,到時候的二把手是誰還說不好。

波本了解了一切,但他卻也不會拒絕。

這是光明正大的陽謀。

隻要是有野心的,哪怕知道事後二把手可能會換人,但機會至少已經擺在面前了,若是他能夠在這段時間內做出一些旁人難以企及的功績,二把手的位置就算是坐穩了。

雖然波本是公安,卻又不能拒絕這種誘惑。

唯有一點……

“如果琴酒不留情面怎麼辦?”波本緊張地問青啤。

琴酒當然會留情面。

波本很明白,組織裡現在沒人比他更明白這一點了。

但是旁人是不知道的,若他直接接下這個任務,可能會惹人懷疑,倒不如先推拒一番。

“你放心,琴酒對你一向不錯,肯定不會傷害你的。”

對於青啤的鬼話,波本一個字都不相信,但他還是裝作心事忡忡地接下了重擔。

青啤頓時鬆了口氣,他就知道,很難有人會拒絕這種誘惑。

待事態平息,二把手是否會換人波本說了就不算了。

波本成為了二把手,卻沒能等到琴酒,而是先見到了來組織巡視的太宰治。

“你怎麼來了?”青啤看著太宰治的眼神充滿畏懼。

朗姆死了,琴酒不在,貝爾摩德躲了出去,太宰治的威名可見一斑。

太宰治語氣坦然:“我為什麼不能來?組織畢竟是我的組織。”

青啤瞪大了雙眼,立刻反駁:“才不是……”

“我擁有組織一半的資產。”

青啤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資產是劃在琴酒名下的,但當初為琴酒獲得那部分資產的,也的確是太宰治沒錯。

這些事情,還是青啤在整理朗姆留下的情報時發現的,所以即便他之前沒和太宰治打過交道,也還是對太宰治心生畏懼。

“你好像很怕我啊,為什麼?”太宰治緩緩走向青啤,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問:“是因為你之前對琴酒動手了嗎?”

“不,我……”

“不需要解釋了。”太宰治掏出手/槍,對準青啤的腦袋,半點沒猶豫地開了槍。

太宰治的動作令人猝不及防,就連青啤都沒想到太宰治會不聽辯解、沒有任何忌憚地在這裡殺了他,還沒回過神來便已經命喪黃泉。

波本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對於太宰治更加諱莫如深。

太宰治直接越過呆滯的波本,又精準的找到之前對琴酒動手的代號成員和外圍成員,一/槍/槍送他們下了地獄。

等太宰治殺了十幾個人,波本這才像是剛回過神來一樣,掏出手/槍對準了太宰治。

“太宰治,你在做什麼?”波本憤怒低吼。

太宰治歪頭看了他一眼,語氣輕蔑:“看你的手機。”

“叮咚”,就像是在印證太宰治的話一樣,波本的手機響了。

波本一邊用槍指著太宰治,另一隻手拿出手機,打開信息,是烏丸蓮耶直接發給他的。

【隨他。】

顯然,烏丸蓮耶一直都在看著基地的監控,並且已經默許了太宰治的殺戮。

波本垂下手,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機。

竟然默許了。

雖然死的人裡面大多是外圍成員,但也有幾個代號成員,烏丸蓮耶竟然懼怕太宰治到這種程度嗎?

“你,以後就是組織的二把手了吧?”太宰治看向波本。

波本渾身戒備,但因為太宰治和琴酒之間的關係

,他並不認為太宰治會對自己動手。

“是。”波本回答了他。

“很好,好好乾,我會盯著你的。”太宰治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向波本。

一瞬間,周圍沒有被殺的組織成員看著波本的眼神都憐憫起來,被太宰治盯上絕不是一件好事。

波本深吸一口氣,沒有畏懼,而是倔強地同太宰治進行對視。

太宰治懶得理會他,又開始清理自己看不順眼的人,組織裡一時人心惶惶,可惜烏丸蓮耶此刻卻選擇了裝聾作啞,不管是誰發去的消息,隻要是有關太宰治的,通通當做看不見過濾掉。

幾日之後,組織裡的人也不再嘗試了,一個個開始躲著太宰治,卻仍舊會有人被太宰治“點名”。

直到琴酒回來。

從未有一刻,組織的人是如此歡迎他回來的,簡直將他當成了救世主。

尤其是在他扯著太宰治的衣領將他丟出組織基地的時候,琴酒在眾人心目中的形象高大到了極點。

經過幾日的休養,琴酒面色紅潤,健步如飛,若不扒開衣服仔細看,恐怕根本看不出他之前受了那麼重的傷。

當然,就算是扒開衣服看一下,琴酒也早就已經被反轉術式治好了。

咒術界那邊的效率同樣驚人,沒有了羂索的拆台,五條悟和夏油傑已經控製了局面,隻等著最後收尾了。

琴酒重回組織,作為被烏丸蓮耶推出來犧牲的二把手,波本自然要主動上前。

“琴酒,聽說你沒事,我真是鬆了一口氣,你前幾天失蹤我擔心死了。”波本一上去便是一通關心。

琴酒認真審視著波本。

波本身上的皮頓時一緊,繼續說道:“朗姆遭遇不測,之前你又沒有回來,先生就讓我暫時管理下,你不要多想。”

琴酒卻沒有那麼好騙,語氣冷冰冰地:“新晉的組織二把手,竟然說什麼暫時管理。”

波本眼睛一轉,故意貼過去,抱怨道:“陣哥,彆拿我說笑了,說是組織的二把手,其實我能鎮得住誰?不過是我和你關係好,先生派我來擋一擋罷了。”

琴酒冷笑,波本倒是看得明白。

“那你還答應?”

“不答應能怎樣?答應下來是對我最有利的選擇,我也可以趁機撈些好處。”

琴酒伸手摁住了波本的肩膀,威脅:“你就不怕我當了真,直接殺了你?”

“陣哥,彆這樣。”波本舉雙手投降,苦哈哈地說道:“你看我都可憐成這副模樣了,就彆嚇唬我了,說真的,陣哥能不能幫我坐穩這個位置?”

琴酒一把推開他。

還想坐穩?

“你坐不穩。”琴酒明擺著不幫忙,但看起來也沒有要對付波本的打算。

一直在小心翼翼監視著這邊的人鬆了口氣,還好,先生的計劃成功了,琴酒對波本的容忍度果然很高。

琴酒回到組織之後便重新整頓了人員,朗姆已經死了,波本可以暫

時壓得住他的怒火,卻壓不住他手底下的人想要跳槽的心。

僅僅一個露面,朗姆的人便少了三分之一。

琴酒看他都不用打壓,在組織的訓練場多待上一會兒,朗姆的原班子便都會跑到他手底下來了。

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是先生想要看到的,波本也在努力穩固人心,利益許出去,最後能不能兌現卻不歸他管。

反正按照烏丸蓮耶的意思,就是讓他在穩住琴酒的情況下儘可能多保留力量,哪怕是保留不了也沒什麼,畢竟琴酒在組織的影響力遠不是波本可以達到的。

當然,具體如何烏丸蓮耶其實也並不在意,他已經打算丟掉組織走人了。

永生,就在前方等著他。

“我可以宣布你是組織的boss。”

“我的手裡有乾部們違法犯罪的證據,他們想要叛變,也要先問問那些證據答不答應,雖然一時弄不死他們,但散播出去他們也要東躲西逃一段時間。”

“神裡先生,我期待儘快能與您見面。”

朗姆死了,烏丸蓮耶卻沒有徹底放棄永生。

他想方設法找到了神裡潤二的聯係方式,並且與對方談好了價碼。

盤星教教祖的死,也讓烏丸蓮耶的談判更加順利,神裡潤二這一次並沒有要求組織的完整性,甚至就連組織的動亂都顧不得了。

他迫不及待想要獲得組織,拿到權利,拿到金錢。

而這,也正是烏丸蓮耶想要看到的。

咒術界與普通人的世界隔著一道天塹,因此烏丸蓮耶並不認為神裡潤二會欺騙他,他命令組織的人找來一些未成年的孩子,對方擁有的生命力越多,他能夠獲取到的生命力也就越多。

幾十個孩子,足夠他活幾個世紀了。

烏丸蓮耶做著永生的美夢,終於,神裡潤二來了。

當最後一扇阻隔他們的大門緩緩打開,烏丸蓮耶臉上的笑容霎時間消失,變得面無血色。

“太宰治——”來自烏丸蓮耶的一聲怒吼。

太宰治緩緩進門,沒有理會烏丸蓮耶的咆哮。

跟在太宰治身邊的織田作之助早已將一路上的保鏢全部殺死,此刻烏丸蓮耶所在的密室之中,就隻有烏丸蓮耶與作為犧牲品被關在籠子中的幾十個孩子。

“真是……奢侈啊。”太宰治看著那些表情惶恐的孩子,緩聲點評:“為了你一個人的性命,竟然要犧牲這麼多的孩子,不覺得你的命太寶貴了嗎?”

織田作之助走向那些孩子。

“住手,你在做什麼?”烏丸蓮耶不甘心地對著織田作之助叫喊。

“砰——”

太宰治開了一槍,子彈劃破了烏丸蓮耶的臉,令他不敢亂動。

織田作之助也用力擰斷了籠子上的鎖,將所有孩子放了出來。

“我奉勸你現在不要大小聲,織田作很喜歡小孩,所以他現在很不開心。”太宰治警告烏丸蓮耶。

烏丸蓮耶憤恨地

瞪著太宰治,質問:“神裡先生呢?”

“那家夥啊,已經被五條悟帶回去審判了,這會兒大概已經被執行死刑了吧,畢竟他殺了那麼多的人。”太宰治滿臉的無所謂。

永生的希望再一次破滅。

又一次,又是因為太宰治。

烏丸蓮耶看著太宰治的眼神簡直要忍不住將他生吞活剝,就是這個家夥摧毀了他全部的希望。

“太宰,繃帶。”織田作之助皺緊眉頭。

在這個世界上,恐怕也隻有織田作之助會問太宰治要繃帶,而太宰治也願意給他。

太宰治拋扔過去一軸沒有用過的繃帶,織田作之助接過後便開始為那些孩子們包紮,沒有人會甘心被獻祭,這些孩子們在掙紮的過程中身上多多少少都帶了傷。

“你想要什麼?另一半組織嗎?”烏丸蓮耶質問著太宰治,“朗姆那邊的人已經控製不住了吧?彆以為朗姆死了琴酒就可以萬事大吉,我早就下達了命令,讓全體成員不惜一切代價誅殺琴酒。”

“是,你下令了。”太宰治低下頭,突然發出一聲譏諷的笑。

烏丸蓮耶感到不妙,質問:“你笑什麼?”

“哈哈哈!”聽到烏丸蓮耶的問話,太宰治反倒肆無忌憚地大笑出聲。

“你到底在笑什麼?”烏丸蓮耶被太宰治笑得心裡邊發慌,語氣變得瘋狂。

“你下令讓波本成為組織的二把手,接手朗姆之前的勢力。”太宰治緩緩說道,同時觀察著烏丸蓮耶那可笑的表情。

“不,我沒有……”

“你還下令讓我在組織裡面隨便殺人,所以我就將一心忠誠於朗姆的人全乾掉了。”

“太宰治,你敢!”烏丸蓮耶怒不可遏。

“你猜猜現在,組織裡真正主事的人是誰?”太宰治將槍/口抵在了烏丸蓮耶的腦門上,笑容越發涼薄:“哦,原來是琴酒啊。”

“砰——”

他開了致命的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