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1)

諸伏高明用力一拉……沒拉開。

諸伏高明:?

他再次用力,櫃門紋絲不動,死死閉合,仿佛已經被釘死在了衣櫃上。

琴酒已經看出了端倪,他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無情地對諸伏高明發出嘲諷。

衣櫃中,諸伏景光死死地扣住門把手,表情凝重地好像面對這個世界上最嚴肅的事情。

救命救命救命——

在冷峻嚴肅的外表下,諸伏景光一顆心早已化身尖叫土撥鼠,整個人又仿佛狂風中的小白花,搖搖欲墜。

為什麼會是高明哥啊?!

高明哥你冷靜一點,最關鍵不要害我啊!

他剛剛到底都聽到了什麼?琴酒和高明哥認識了十五年?

他們是戀人?呸,是P/友!

按照琴酒的意思,他們各取所需,嘶——

諸伏景光感到牙疼,他和高明哥認識那麼多年,從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想挖出高明哥的腦子看看裡面究竟都裝了什麼。

你是怎麼敢的啊?那可是琴酒啊!

不對,如果是十五年的話……

也就是說,高明哥認識小時候的琴酒?

什麼時候!

在他離開長野的那些年,高明哥到底都經曆了什麼啊?!

“不是有禮物要給我?”琴酒的表情甚是玩味兒。

諸伏高明又用力拉了拉,櫃門仍舊紋絲不動。

諸伏高明陷入了沉思,景光難不成將櫃門從裡面釘死了?

“禮物呢?”琴酒甚至惡趣味兒地主動開口索要。

諸伏高明轉身面向琴酒,問他:“阿陣應該不是普通人吧?”

“不是。”琴酒沒有否認。

衣櫃中,諸伏景光連連讚同,不管是咒術師還是組織的topkiller都不是什麼普通人!

“阿陣以前遭受了苦難?”諸伏高明又問。

衣櫃中,諸伏景光的腦門上幾乎要冒出具現化的問號了,誰?誰遭受苦難?

琴酒沒有說話,隻用眼神死死盯著諸伏高明。

“還記得嗎?你以前和我說活不下去。”

琴酒記得。

那個時候,他還不是組織中的topkiller,做著危險又繁重的任務,受了傷根本沒人在意,經常遍體鱗傷地回安全屋。

冰冷、孤寂、疼痛。

不管是什麼,在那個時候的絕望感都是百分之兩百的,很容易擊垮一個人。

去死的話說不定會好些。

在那個時候,琴酒的心中也曾有過這樣的想法。

他自暴自棄,滿心痛苦,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總之沒有一個是舒坦的。

隻有諸伏高明,在那個時候,隻有諸伏高明還能夠給他帶來一絲溫暖。

【或許我去死比較好。】

【我大概是活不下去了。】

【你根本不知道我在痛苦什麼。】

一次次的,琴酒對諸伏高明訴說自己的痛苦?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那根本就沒有用處,但除了諸伏高明之外,他也不知道還可以和誰訴說了。

也就在那個時候,諸伏高明向他推薦了“神明”。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神的。】琴酒曾言辭激烈地反駁過。

【如果某個人能讓你感到這個世界還有一絲希望,能讓你寄托心靈,那個人就是你的神明。這個世界上或許的確沒有神明,但是在每個人的心中,都該有一位隻屬於自己的神明。】諸伏高明的信件是這樣回複他的。

如今回憶起來,當年的一切仍像是一場虛無縹緲的美夢,當時的諸伏高明就是隻屬於他的神明。

琴酒注視著諸伏高明的眼睛,注視著自己的神明,然後……他想到了神明在床/上的放/浪/形/骸。

很好,現在琴酒擁有了一個墮神。

冰冷地嗤笑了一聲,琴酒質問諸伏高明:“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有一個弟弟,你應該已經見過他了,他是個很好的孩子,我希望你們能和諧相處,但是因為你所在的勢力以及所做的事情,他現在有些怕你。”諸伏高明認真地看著琴酒的眼睛,說道:“你不會傷害他的,對吧?”

櫃子裡的諸伏景光已經快要窒息了。

許久許久,諸伏景光才聽到了來自琴酒的回答:“不會。”

下一秒,諸伏高明又拉動櫃門。

和諸伏高明所想截然不同,櫃門仍舊死死地閉合,一點要打開的意思都沒有。

諸伏高明:?

景光是怎麼回事?他都已經幫景光說好了,怎麼還不出來見見阿陣?他躲起來不就是因為擔心臥底的身份遭到阿陣追殺嗎?

於是,諸伏高明試探著敲了敲櫃門。

裡面沒有傳來任何聲音,就連呼吸聲都仿佛消失了。

諸伏高明:?

“小景?”

沒有回應。

“hiro?”

依舊沒有回應。

諸伏高明的表情明顯有一些茫然,完全沒想到諸伏景光竟然還是不願意出來。

這算什麼?小景為什麼還是不出來?

“是不是用的力氣太小了?”琴酒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諸伏高明。

諸伏高明感受到了琴酒的嘲諷,雖不明所以,卻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與藏在裡面的諸伏景光進行了一場拔河。

救救救救命!

這種事情不要啊!

諸伏高明突然加大的力道刺激到了諸伏景光,他連忙也使出吃奶的力氣拉緊櫃門,兩個大男人的較力之下,櫃子搖搖欲墜。

似乎是感覺此路行不通,諸伏高明鬆了手,藏在櫃子裡面的諸伏景光完全沒有防備,仍舊在用力,狠狠一把便將櫃門拽得凹陷了進去。

看著櫃門歪斜傾倒,兩人:……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雖然不明白

發生了什麼,但事已至此,諸伏高明還是挪開了門板,露出裡面腦袋都被拍紅了一塊的倒黴弟弟。

沒有第一時間將弟弟拉出來,諸伏高明與他對視了一眼,竟然看到了景光眼神中濃濃的絕望。

諸伏高明:?

今天的問號實在是太多了,諸伏高明回頭又看看琴酒,試圖從琴酒的身上得知真相。

“看我做什麼?”琴酒的語氣漫不經心。

諸伏高明無奈,朝弟弟伸出了手。

諸伏景光沒有握住他的手,反而朝他露出一副見鬼般的表情。

諸伏高明再一次:?

他的弟弟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於是,諸伏高明再一次看向琴酒,在那個組織之中,琴酒一定擁有相當的地位,而且手段鐵血,所以才會讓小景如此忌憚。

諸伏高明當然不會害自己的弟弟,他也有自己的判斷,雖然見面才不長的時間,但怎麼也和琴酒認識十五年之久,此刻琴酒絕不會傷害他的弟弟。

“蘇格蘭。”琴酒喊他。

諸伏景光瞬間原地複活,怨懟地又瞪了自己的哥哥一眼,走出衣櫃回應對方:“琴酒。”

“是你的代號嗎?”諸伏高明笑著問自己的戀人:“你似乎從來沒和我提過。”

“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

對!

諸伏景光簡直想舉雙手讚成,知道的太多可太痛苦了,諸伏景光希望自己的哥哥什麼都不知道。

以前不知道,以後最好也不要知道。

但是有些事情,諸伏景光還是想知道的。

“你和我哥什麼時候認識了?”諸伏景光嚴肅地盯著琴酒。

“十五年前。”琴酒似笑非笑。

諸伏景光心中一突,十五年前就認識了,那也就是說,琴酒很有可能早就知道他臥底的身份。

“你猜的沒錯,我的確早就知道你是臥底了。”琴酒打量著諸伏景光,說道:“還記得那支鋼筆嗎?那是我送你的畢業禮物。”

諸伏景光頓時一副便秘的表情,鋼筆果然是琴酒送的。

如果鋼筆真的是琴酒送的,一切事情就好解釋了。

四支鋼筆根本就是連號的,哥哥的那一支也是琴酒送的,他們的也是,琴酒手上留有最後一支。

等等,為什麼哥哥的是0091?

諸伏景光打量著琴酒,質問:“為什麼哥哥的鋼筆是第一支?”

琴酒一怔,明顯沒想到諸伏景光會問出這個問題,他的眼神少見地閃爍了下,回道:“隨便送的。”

諸伏景光皺了皺眉,總感覺琴酒心裡有鬼。

為什麼是第一支呢?

琴酒看向諸伏高明,因為神明總是要最好的,因此第一個號碼的鋼筆便成為了進獻給他的貢品。

不過這些原因,就不方便對諸伏景光講了。

為了讓諸伏景光沒心情思考原因,琴酒冷笑了一聲,先發製人:“我當初送你和降穀零鋼筆,是希望你們前程似錦,結果你們都做了什麼?你們兩個混球竟然去報考警校!”

諸伏景光的腦袋縮了縮,看著琴酒,恍惚間竟然有種被大哥訓斥的錯覺。

“警校也是前程似錦。”諸伏景光不得不為自己辯解:“你不能因為自己是個罪犯就不準我去當警察!”

“是,警察前程似錦,臥底也是?”琴酒語氣惡劣:“真不知道公安都教了你什麼,手把手教你怎麼勾搭人嗎?”

諸伏景光大驚失色。

諸伏高明則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好奇地問:“什麼勾搭人?”

“撲通”一聲,諸伏景光跪在了地上。

諸伏高明:?

琴酒皮笑肉不笑地問跪在地上的倒黴弟弟:“地板不涼嗎?要不要我扶你起來?”

“不,一點都不涼。”諸伏景光笑容艱難,再沒有什麼比他此刻的心更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