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1)

琴酒向來不喜歡有人靠近自己,不管是男是女,從小到大就隻和諸伏高明上過床,說是潔身自好也沒什麼不對。

但是他的身邊有一個貝爾摩德。

有那樣一位嘴上常掛著“調杯馬丁尼”的“導師”,琴酒自然不至於完全不了解這方面的事情,所以當蘇格蘭話一出口的時候,他便立刻了悟了對方的意思。

這一瞬,琴酒看著蘇格蘭的眼神充滿了異樣。

對方不是個警察嗎?

琴酒看著蘇格蘭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學,又看著蘇格蘭“不爭氣”地考入了警校。

至少蘇格蘭在加入組織之前,人生履曆一片清白,純潔極了。

公安的臥底培訓一定有什麼問題!

琴酒的心中充滿了對於公安的不滿,他們都教了蘇格蘭什麼?對方竟然試圖用身體來換取情報!

“我……一直以來都……很敬重您。”蘇格蘭低著頭,他的睫毛並不是很長,卻很纖柔濃密,宛如一片羽毛,靜靜地將藍色的眼眸遮掩。他面對著自己的生死仇敵,面對著組織的topkiller,卻也能應變自如,能從容地說出本不該說的話:“所以,琴酒前輩,您願意……”

蘇格蘭猛地抬起頭,眼神之中充滿了希冀……希冀……琴酒呢?

琴酒已經沒坐在桌子旁了。

蘇格蘭找了一圈,就發現對方仍在房間裡,他端著面碗靜靜地站在電視櫃旁,正一邊吃面一邊遠遠地看著他。

蘇格蘭羞恥心爆棚,但仍是又對著琴酒說道:“前輩……”

“以前談過戀愛嗎?”

“沒、沒有。”蘇格蘭慌亂回答。

“和人上過床?”

蘇格蘭連連搖頭。

琴酒鬆了口氣,還好公安的特訓還沒有完全喪儘天良,否則他真的會忍不住手撕警視廳。

“你什麼都沒有做過,以後不要再提這些,不管是對誰。”琴酒突然頭疼得厲害,蘇格蘭加入組織,他非但要看著對方彆暴露身份被弄死,難道還要去關心對方的貞/操嗎?

組織裡的人有多沒下限他是知道的,雖然蘇格蘭是個男人,但組織裡瘋女人也不少,就算是男人,面對蘇格蘭這麼漂亮的尤物也不是不會動心,並非每一個男人都隻和女人上床,組織裡的人多數對性彆沒什麼概念。

組織裡的人可以那樣,但是蘇格蘭不行。

蘇格蘭要是來組織臥底一趟,回去後就變成破抹布……琴酒想象了一下那種場景,不要說諸伏高明,就連他都會忍不住拆了組織。

“前輩……”

“閉嘴!”琴酒暴躁地打斷他。

蘇格蘭隻能閉上了嘴巴,眼神渴望又無奈地望著琴酒,琴酒是對毫無經驗的他不感興趣嗎?

琴酒問了他奇怪的問題,然後就突然拒絕他了。

琴酒是希望他自己去學習嗎?

蘇格蘭想說“我可以學”,但是琴酒顯

然已經不想再聽他說話,他也不敢硬頂著琴酒施加的壓力開口。

就在蘇格蘭腦內風暴的時候,琴酒已經迅速扒完了面條,將面碗放到電視櫃上轉身就走。

“等等,前輩,我可以……”

琴酒的腳步更快了,同時發出警告:“彆跟著我!”

蘇格蘭隻能頓住腳步,眼神茫然又無奈地看著琴酒離開了安全屋。

啊……他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琴酒回到自己常住的安全屋,越想越氣,提筆便給諸伏高明寫信。

【今天有人和我告白了,你有什麼頭緒嗎?】

沒有開頭,沒有日期。

琴酒顯然被氣到了,疊吧疊吧便塞進了信封裡面,找信差寄到了長野縣。

寄完信,琴酒翻了翻自己接下來的任務表,隨便挑選了一個後發給萊伊。

半小時後,萊伊頂著一張死人臉出現在了琴酒的面前,顯然非常不希望和琴酒再度搭檔。

“你那是什麼表情?”琴酒挑剔地打量著他。

萊伊張了張嘴,又長歎了一口氣,聲音毫無感情:“開始任務吧。”

琴酒點頭,示意萊伊:“去開車。”

萊伊雙臂環胸,完全沒有去開車的意思。

琴酒的眉頭皺緊了。

見琴酒絲毫沒有自覺,萊伊索性挑明:“我的車已經報廢了。”

“那就再買一輛。”

萊伊:……

你錢很多嗎?錢夠多的話,就應該支援他一點!

上次撞壞了他的車子,這次還要他開車?他現在的車是借的蘇格蘭的,要是再壞一輛,估計好幾l個月都隻能打出租了。

“琴酒,我的車是被你撞壞的。”既然組織沒有給他報銷,萊伊索性自己找琴酒。

“你的命是我救的。”

“但是任務信息是假的!”

琴酒絲毫沒有愧疚心,反而嘲諷:“你的代號放著是擺設嗎?連那麼明顯的事情都覺察不出,萊伊,我很懷疑你的能力。”

萊伊繃緊了神經,顯然代號要比車子更重要。

“去開車。”琴酒命令。

萊伊沉默地又盯了琴酒一會兒,見他絲毫沒有動搖,隻能轉身去開車了。

看著蘇格蘭的舊車被萊伊開了過來,琴酒:……

他的心情更差了。

“這輛車不是你的。”琴酒上車,直接挑明。

萊伊有些詫異,“你還記得蘇格蘭的車?”

琴酒冷哼了一聲。

“我的車壞了,所以借了他的車來開。”萊伊沒有隱瞞,語氣充滿了怨念。

琴酒隻當做沒聽到,對於蘇格蘭也更多了幾l分不滿。

任務地點到了,琴酒命令萊伊架/狙,自己則在一旁充當觀察員。

“聽說你也是狙/擊手?”萊伊還是更希望能看到琴酒的水平。

琴酒卻沒有說話,從望遠鏡中觀察

著目標的動向。

“有沒有興趣比一比?”萊伊倒是興致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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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話太多了。”回應萊伊的,是琴酒冷冰冰的斥責。

萊伊隻能閉上了嘴巴,琴酒比他想象中更討厭他。

“我不喜歡和人比槍/法。”琴酒卻突然對萊伊說道:“如果想比的話,我們倒是可以試試拳腳。”

萊伊唇角微勾,同意:“好。”

任務完成得很順利,儘管琴酒不喜歡萊伊,卻也不至於在他每次任務的時候都使絆子,不過事後在訓練場萊伊就不是那麼好過了。

和對戰蘇格蘭不同,對戰萊伊,琴酒完全沒有留手。

拳風凜冽,力道重如千斤,腿鞭犀利,仿佛可摧山拆地。

萊伊一開始還能面帶微笑,嘴角還掛著嘲諷,但漸漸地,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嘲諷也變成了狼狽。

萊伊的手臂上一道道紅痕與淤青,全都是阻擋琴酒攻擊所留下的痕跡。

萊伊也試圖反擊,但琴酒的力道和速度都遠超他的預料,兩人在格鬥方面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天差地彆。

一般這種情況,肯定會有一方叫停,但兩人持續打了半個小時都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萊伊硬挺著一口氣,不希望自己輸得那樣徹底,琴酒本來就想好好收拾萊伊一頓,自然也不會主動收手。

當波本來到訓練場的時候,訓練場上已經圍了一圈的人,一個個面露興奮,撩撥得波本也擠了進去準備看看是什麼好戲。

這場戲可真是……太好看了!

波本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剛一進去就看到琴酒在暴打萊伊!

嘖~

某人每天板著一張冷酷臉,仿佛王牌特工一樣,原來這麼不堪一擊。

波本當然沒有忽略琴酒超乎意料的強大,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萊伊挨揍了。

“砰——”

琴酒用力的一腳踹在萊伊快速格擋的兩條手臂上,表面上的確是已經擋住了,但實際上萊伊卻被這一腳踹飛出去四五米遠。

波本雖然不爽萊伊,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認,萊伊的體質的確不錯,普通人被這一腳踹到手臂都要骨折,萊伊在情急之中竟然還懂得卸力。

琴酒片刻不停,快跑了幾l步逼近萊伊,又是一拳頭打向萊伊的面門。

萊伊連忙抬手去擋,腳下又是後退了好幾l步。

但是一記下勾拳,狠狠撞擊在了萊伊的腹部。

萊伊“嘔”地一口吐出鮮血,整個人終於再也無法堅持,趴到地上爬不起來了。

琴酒收回拳頭,不屑地掃了地上的萊伊一眼。

“臥槽,四十四分鐘!”掐著時間的基安蒂興奮地叫了起來:“他們打了四十四分鐘!”

科恩平靜又老實地糾正:“是萊伊被打了四十四分鐘。”

“真是太慘了。”波本感慨著,卻差一點沒笑出聲。

琴酒在此時掃了周圍的人一眼,所有

人立刻作鳥獸散,就擔心自己會被琴酒喊去“特訓”。

波本實在是心癢難耐,本著搭檔一場的情誼走上前,將萊伊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萊伊錯愕地看著他,沒想到波本會對他突發善心。

“你怎麼得罪琴酒了?”波本興致盎然。

萊伊:……

好吧,波本根本不是突發善心,就是單純來看他熱鬨的。

“想知道的話你可以去問他。”萊伊沒好氣道。

波本當然不會去問琴酒,低聲嘲諷:“我沒你那麼蠢。”竟然去挑釁琴酒,不知道組織裡的人都是繞著他走的嗎?

萊伊剛想懟回去,腹部卻一陣絞痛,忍不住“嘶”地吸了口氣。

“波本,你留下。”琴酒突然點名。

波本一愣。

伏特加適時上前從波本手上將萊伊接了過來,送他去組織的醫院。

“我們練下。”琴酒對波本說道。

基安蒂立刻吹了聲口哨,準備看波本的好戲。

琴酒冷冷地瞥去一眼,問:“基安蒂,你也想一起嗎?”

“不不不,不了。”基安蒂連忙拒絕,傻子才想和琴酒打。

波本也是滿臉為難,討巧道:“如果你對我不爽是因為我剛剛攙扶了萊伊,那我可以打他一頓給你出氣。”

他的眼神相當真誠,還亮晶晶地眨了眨。

琴酒低笑,混球。

“給我滾過來。”琴酒命令。

見琴酒沒有回心轉意,波本輕輕歎了口氣,隻能接受自己悲涼而無助的命運。

“加油。”萊伊心情極好地送出祝福。

波本:……

“你還想繼續嗎?”琴酒問萊伊。

萊伊立即閉嘴,同時在伏特加的手臂上用力捏了捏,示意他趕快扶自己離開。

琴酒掃了周圍的人一眼,聲音涼涼地:“等我和波本打完,你們再出一個人來打。”

眾人:……

瞬間,除了琴酒和被強行留下的波本,整個訓練場都清空了,就連外圍成員都沒人留下。

樂子好看,但是也要有命看樂子才行。

“哇,他們走的真快。”波本的語氣酸溜溜的,充滿了羨慕。

琴酒也不理他的耍寶,給了波本一個眼神示意他先攻過來。

波本見識過琴酒的厲害,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掙紮都不可能打得過琴酒,於是攤開雙手陪著笑臉:“我們沒必要打,我承認我不是你的對手,我隻是一個柔弱的情報人員,你這樣實在是太為難我了。”

“柔弱的情報人員?”琴酒唇齒間碾磨著這幾l個字,冷笑了一聲。

雖然波本看起來一張娃娃臉人畜無害,但誰若是真將他當做柔弱的情報人員就等著遭殃吧,對方可是他們那一屆警校的第一,無論是情報意識還是戰鬥素養,都是頂尖的好。

“對啊,我根本打不過你,所以我們不要打了。”波本還在充當著

柔弱小白蓮。

“好啊,你可以不動手,但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琴酒索性先一步攻了過去。

波本一驚,連忙躲閃。

萊伊反抗都被打成了那副模樣,他要是不反抗,被毫不留情的修理一頓,估計都沒有命在了。

琴酒的反應也是極快,一擊不中立即變招,拳頭襲向波本的手臂。

波本提臂格擋,巨大的力道令波本後退了半步。

但是……留情了。

波本驚訝極了,雖然琴酒嘴上說著不會手下留情,但他的確是留情了,否則這一擊他不會隻退半步這麼簡單。

琴酒的力道雖然手下留情,但速度仍是極快,波本根本來不及仔細思考,稍有不慎便會被琴酒抓住破綻狠狠修理一頓,隻能倉皇應對。

一拳、兩拳……

一腳、兩腳……

琴酒的力道比對戰萊伊時小了不少,漸漸地就連速度也降了下來,波本的應對也越來越得心應手。

琴酒的速度雖然依舊不慢,但波本隻要全神貫注地去應對,總是能夠應對過來的,對方的速度和力道似乎恰好卡在他能夠應對的極限,然後一點點遞增。

琴酒這不是在給他喂招吧?

應該不會吧?琴酒這種人……

波本難以置信,可感受著對方遞增的壓力,感受著對方招式之中細致的變化,卻又不得不承認,琴酒似乎真的在給他喂招。

琴酒在帶著他成長,在帶著他突破目前的極限,是真真正正的在為他訓練。

分心太多,波本的反應開始跟不上,被琴酒一拳打中了胸口。

和毆打萊伊的時候不同,琴酒雖然黑著一張臉,但還是停了下來。

“你太不專心了。”琴酒語氣冷厲。

“抱歉。”波本抹掉嘴角的鮮血,又擺好架勢。

“不練了。”琴酒整理自己的衣服。

波本錯愕,機會難得,他並不想錯過,語氣急促:“繼續吧!”

琴酒卻鄙夷地掃了他一眼,說道:“我不陪受傷的人玩。”

琴酒說完便走了,徒留波本一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不多久,剛剛跑出去的人開始往訓練場探頭。

見波本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行人壯著膽子又回到了訓練場,並且將波本團團圍住。

“哇,波本,你吐血了?”

“琴酒果然不是人,他是要把組織裡的代號成員都打廢嗎?”

“呼,還好我逃得快,不然說不定會被琴酒打死。”

一群人咋咋呼呼地在波本身邊喊。

這時有人突然驚奇地問了一句:“波本,你受傷比萊伊輕多了,你身手這麼厲害?”

“哪能啊。”波本一秒進入狀態,滿臉無害的小白菜模樣,聳著肩膀說道:“我根本就不是琴酒的對手,差一點被他打死,還好他接了個電話出去了,大概有任務吧。”

“怪不得他走那麼快。”

見沒人起疑,波本便佯裝痛苦說要去醫院,和眾人分彆之後卻開車回了自己的安全屋。

如他所料,這會兒萊伊還沒有回來,那家夥傷得非常重,肯定要好好包紮一番才行。

“你受傷了?”蘇格蘭此時正在家,看著波本胳膊上的淤青,驚訝問:“和人打架了?”

“對練。”

“我去給你拿藥。”蘇格蘭在電視櫥櫃下面翻出醫療箱。

“和琴酒對練。”波本又補充了一句。

聽到“琴酒”,蘇格蘭的表情頓時變得不自然起來。

琴酒拒絕了他,當然,這對蘇格蘭來說算不得什麼打擊,畢竟蘇格蘭本來也不喜歡琴酒,但若是想要得到琴酒暫時的庇護,他還是要想辦法滿足琴酒才行。

他沒談過戀愛,沒和人上過床,不懂任何在床/上討好人的技巧。

蘇格蘭明白,琴酒一定是嫌棄他是個生手,所以給他時間讓他好好學習一下。

蘇格蘭正出神,波本突然問:“琴酒有和你對練過嗎?”

“當然。”蘇格蘭回過神來,一邊為波本擦藥一邊說:“琴酒的身手很厲害,和他對練能獲得不少好處。”

聽到蘇格蘭的話,一直都很忐忑的波本頓時鬆了口氣,嚇死他了,他還以為琴酒故意給他優待。

既然蘇格蘭也從琴酒那裡得到過好處,也就是說,琴酒的優待根本不是針對他,相反,琴酒隻是針對萊伊罷了。

想到萊伊之前在安全屋的那番言論,波本福至心靈,也甚為震驚:“萊伊該不會去舉報琴酒了吧?”

“什麼?”蘇格蘭不解。

“沒什麼,我覺得萊伊可能得罪琴酒了。”波本隻是說著便已經笑出了聲。

想想之前那輛撞壞的車,再想想萊伊今天被打得那副慘樣……嘖嘖,萊伊非但得罪了琴酒,看樣子得罪得還不輕。

深夜,東京新宿區,歌舞伎町。

大街上站著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有尋歡作樂的精英人士,有路過這裡腳步匆匆的普通人,更多的則是那些容貌姣好、穿著勾人的男男女女。

Scalding是這裡最大的銷金窟,占據著整個歌舞伎町一半的市場,男人容貌俊逸,女人貌若天仙,每個人都被很好的培訓過,或優雅、紳士,或狂野、熱情,無論是想要找什麼樣的男女,都可以很好的找到。

蘇格蘭穿著一件低調的深棕色大衣走了進去,Scalding對他來說一切都是陌生的,進來後甚至連找哪個人都不知道。

還好,這裡有最熱情、優秀的接待。

“先生,這邊請。”接待將蘇格蘭引到Scalding的深處,邊走邊問:“先生是一個人嗎?”

蘇格蘭表情茫然,難道還有人結伴來這種地方嗎?

接待一眼就看出蘇格蘭的迷茫,笑著說道:“在這裡先生可以遇到很多誌同道合的朋友,下次或許可以約著一起來。”

蘇格蘭:……

啊……

約著一起來什麼的……

對於蘇格蘭來說,那些果然還是太刺激了些。

接待帶著蘇格蘭走到一個門牌上是“傲雪紅梅”的門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先生裡邊請。”

蘇格蘭故作淡定地頷首,走了進去。

“先生想要個怎樣的伴侶?”接待幫蘇格蘭推薦:“我們這裡有擅長談心的,可以開解心扉。”

蘇格蘭搖頭。

“有擅長追求人的,不管先生是想追男人還是女人,都可以幫得上忙。”

蘇格蘭詫異地看了接待一眼,他本以為歌舞伎町都是那種進來就脫衣服的地方,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多門道。

說實話,蘇格蘭真的非常心動,可細想之後還是搖了搖頭。

接待也不氣餒,繼續推薦:“我們這裡剛好有一批新來的女大學生,勤工儉學。”

蘇格蘭臉色一變,壓低了音量問:“你們連未成年都收?”

對於這樣的問題,接待也並不意外,保持著完美的微笑回應:“她們隻陪人談天說地,不參與其他的事情,也不準喝酒。”

蘇格蘭怔住。

“先生,我們這裡是正規店鋪。”

接待的話令蘇格蘭有些窘迫,他低了低頭,明明在組織都可以囂張跋扈,在這種地方卻完全放不開手腳。

“我……我要找的是男人。”

“男大學生也……”

“不!”蘇格蘭快速打斷,又擔心接待繼續推薦,風一樣迅速說道:“我想找兩個在床/上功夫好的人。”

接待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錯愕,她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面前的這個人雖然故作淡定,但明顯就是個什麼都沒經曆過的愣頭青,所以她剛剛才會推薦那些清純係的,沒想到這次竟然看走眼了。

“一個上位一個下位,謝謝。”蘇格蘭低垂下頭,耳根都變得通紅。

看著已經快成煮熟蝦子的客人,接待很快收斂了錯愕,仍舊以那副完美的笑容應對。

她本就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如此溫柔寫意,更令人增添許多好感。

“好的,先生,我喊他們過來。”接待照顧蘇格蘭落座,而後退出了房間。

房間裡面再無外人,蘇格蘭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抬起頭,用兩隻手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臉頰。

冷靜點,冷靜點,蘇格蘭,拿出你臥底時候的演技來!

但還沒等蘇格蘭這口氣喘勻,外面又傳來了敲門聲。

“先生,我可以進去嗎?”門外的男聲活潑喜人。

“進。”蘇格蘭擺正了姿態。

對方推開門,是一個金色頭發看著有些幼態的年輕人,他上身著一件明黃色衛衣,下身穿了一條棕色的褲子,白色的運動鞋,笑容青澀純真,元氣滿滿。

對方的身後跟著一個沉默寡言的男人,身上板板正正地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金絲眼鏡上掛一條細長的金鏈作

為裝飾,表情禁/欲。

兩人的長相都十分白淨,卻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令人一眼便可以看出他們的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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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是鳶尾哦,鳶尾花的那個鳶尾!”金發的年輕人朝蘇格蘭報上自己的花名,身體活潑地朝蘇格蘭的方向傾了傾,卻又並不觸碰到他。

禁欲係的寡言青年也開口,嗓音倒是比蘇格蘭想象中要清潤,甚至有些磁性與溫柔:“夜百合。”

“嗯。”蘇格蘭微微點頭。

“先生想要讓我們做什麼?”磁性的嗓音仿佛能一直流淌到人的心裡,夜百合一副禁/欲的裝扮,聲音卻惑人,極大地反差令人感覺相當刺激。

鳶尾用兩隻白淨的手揪著自己衛衣帽子上的兩條吊帶,笑嘻嘻地說道:“什麼都可以做哦,先生隻需要直說就好,不需要不好意思的!”

“啊……哦。”蘇格蘭都有些看呆了,愣愣地回應之後才感覺不對,他懊惱地想,若是被組織成員看到他這副模樣,說不定會被懷疑的。

於是,蘇格蘭站了起來。

他緩緩走到兩人身後,指著三人前方的大床冷冷說道:“你們兩個上床,做一遍給我看。”

敲啊——

果然還是不行!

好羞恥,他竟然真的說出來了!

蘇格蘭的羞恥心已經要爆棚了,他沒辦法說服自己在實戰中得到經驗,但既然琴酒想要讓他學會技巧,他也不得不以這種方式來增加自己這方面的經驗。

不就是討好人嗎?不就是技巧嗎?

他可以,彆攔著他!

不管是小學還是大學,就算是到了警校他的成績仍舊前排,哪怕隻是在旁邊看著,他也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學會!

不過這個要求……是不是過於奇怪了啊?有哪個來Scalding的人會不下場而是看彆人做啊?

會不會把他當變態?會不會把他當變態?!會不會把他當變態?!!

蘇格蘭腦內風暴,他可以給錢,這些人應該不會一怒之下便將他丟出去吧!

“先生不用介意,您不是第一個提出這種要求的人。”夜百合脫掉外套,黑色的西服下面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

黑褲子、白襯衫、黑皮靴、白襪子。

金絲眼鏡、真皮腰帶——斯文敗類的感覺拉滿!

蘇格蘭隻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心臟跳動得格外劇烈。

“誒嘿!”鳶尾從背後一把摟住了夜百合的脖子,親昵地將頭貼在他的胸口,笑容燦爛地朝蘇格蘭說:“先生不要看他這麼帥,其實他是個零零哦~”

“咳。”蘇格蘭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什——

什麼?

“這家夥說的沒錯。”夜百合聲音溫和,不過那是面對客人的。

他抽出腰帶,一把甩到了後面勒住了鳶尾的脖子。

“痛痛痛!”鳶尾大喊了起來。

夜百合一矮身,用腰帶勒著鳶尾的脖

子將他丟到了床上,聲音漸冷:“彆耍寶了,這位先生可是來學技術的,給我拿出真才實學來。”

“嚶嚶嚶——”

“啪”地一聲,皮帶抽到了鳶尾的腦袋旁邊。

假哭的鳶尾頓時被驚得打了個“嗝”,有些抱怨地瞪了夜百合一眼,惡狠狠地、宛如很凶的那種小奶狗:“看我等下怎麼收拾你!”

夜百合目移,臉頰多了兩坨不太自然的緋紅。

蘇格蘭……蘇格蘭……蘇格蘭的臉紅得更加突出!

“啊——”門外傳來了一聲尖叫。

蘇格蘭臉色一變,轉身就要衝出去。

“先生,彆擔心!”一隻手扶著夜百合的肩膀,鳶尾的另一隻手朝蘇格蘭招了招,笑道:“有些客人玩得會比較刺激,你衝過去的話,說不定會壞了他們的興致。”

蘇格蘭的臉瞬間又紅了幾l個色度,身體僵硬著仿佛完全成了一個木頭人。

與此同時,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被上司喊來加班,進入了歌舞伎町的Scalding。

“炸彈在這裡。”發現炸彈的女人緊張地拉著鬆田陣平的手就朝炸彈那邊趕。

看著對方裸/露的穿著,鬆田陣平有些不太自然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萩原研二露出溫和的微笑,說道:“請前面帶路吧,美麗的小姐。”

“哦,好。”女人怪異地看了鬆田陣平一眼,繼續前面帶路。

看到炸彈,鬆田陣平一秒進入狀態,朝萩原研二伸手,萩原研二也適時地將各種拆/彈工具遞給他。

“萩原,組織人撤離。”鬆田陣平頭也不抬地說。

萩原研二還沒有動作,負責接待他們的女人已經說道:“警官先生,這恐怕不行,我們Scalding向來會給客人最優質的體驗,如果中途壞了他們興致的話,以後還有誰肯來我們Scalding?”

“如果他們知道自己有生命危險,肯定不會在意這點體驗。”萩原研二笑道。

雖然萩原研二長得很漂亮,但是接待完全不鳥他,抱胸拒絕:“如果被人知道我們家被安裝了炸彈,以後還有人敢來嗎?”

鬆田陣平“騰”地站了起來,氣勢逼人:“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在意這裡的人是否被炸死,隻在意自己的生意?”

“我……我沒有那樣說!”接待緊張地反駁。

“小陣平,不要衝動。”萩原研二安撫自己的幼馴染,又勸接待:“還是通知一下吧,否則出現什麼問題,你是要被問責的。”

接待咬緊了下嘴唇,猶豫不決。

“混蛋。”鬆田陣平低罵了一句,他看了眼定時/炸/彈的倒計時,拆/彈時間還很充分,索性起身說道:“我去。”

“等等,你不能……”

“能和我聊聊店裡都和什麼人有仇嗎?”萩原研二適時地擋住了接待,微笑卻不容拒絕。

接待頓時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頭,抱怨:“你們會害我失業的。”

萩原研二深表同情,但卻沒有退開,畢竟他要保護大眾的安危,哪怕是深夜來歌舞伎町尋歡作樂的國民。

“開門,有炸彈!”

“趕緊離開這裡,Scalding被安裝了炸彈!”

“快離開,速度!”

一個個房間敲門過去,鬆田陣平一邊敲門一邊喊。

Scalding單間的隔音雖然好,但也沒有到完全聽不到外面動靜的程度,於是很多男男女女推開門出來,慌慌張張撤離。

但是蘇格蘭沒有。

他非但沒有撤離,甚至攔住了急急忙忙穿衣想要離開的兩個牛郎。

“你攔住我們做什麼?快放我們離開!”

“先生,你要做什麼?”

鳶尾和夜百合的身上遍是狼藉,但不管兩人的床/上技術有多高超,面對炸彈也不過是兩個普通人罷了,都有些緊張地看著門口,隻想逃走,完全不想繼續和客人聊天。

“我……我還沒學會。”蘇格蘭找了個理由攔住他們,“總之你們不準出去!”

“不是吧?”鳶尾的表情鬱悶極了,他是來工作的,沒聽說工作也會有生命危險啊,這位先生竟然這麼不怕死,有炸/彈還要繼續。

“或許我們可以改日。”夜百合面露為難。

蘇格蘭堅定拒絕:“不,就今天!”

是鬆田!

門外的人絕對是鬆田!

蘇格蘭不敢開門,先不說臥底之後他遇到同期就要繞著走,就現在這種情況,就算不是臥底也要繞著走好吧!

天啊,他怎麼這麼倒黴,竟然會遇到鬆田來查房!

不行,絕對絕對,絕對絕對絕對,絕對不能讓鬆田發現!

蘇格蘭笑眯眯的,卻速度極快地一手擒住一人,見他們想叫喊立刻捂住了他們的嘴巴。

“唔唔唔——”兩人拚命掙紮,但沒想到客人看起來挺斯文的,手上的力道卻那麼大,任由他們如何掙紮都掙脫不了。

快走啊!

蘇格蘭內心呐喊著,隻要鬆田陣平離開,他就可以放他們離開了,畢竟有炸彈的確十分危險。

但是,沒有。

非但沒有,蘇格蘭的行為反倒引起了外面鬆田陣平的主意,對方的腳步聲急促而來,然後停在了他們房間的門口。

“裡面有人嗎?”鬆田陣平又敲了敲門,比剛剛更加用力:“炸/彈要爆/炸/了,快點出來,這裡很危險!”

糟糕!

蘇格蘭突然意識到自己究竟犯了怎樣的一個蠢,在Scalding裡,有客人和沒客人的房間門牌狀態是不一樣的,對方來敲門卻沒人出去,自然要過來多問兩句。

可惡,早知道他應該先讓兩人出去,他自己藏衛生間躲一躲的。

“嗚嗚嗚——”兩人繼續掙紮。

蘇格蘭用力捂著兩人的嘴巴,一點動靜都不敢出,希望鬆田陣平找不到人會離開吧。

門外突然沒有了動靜。

蘇格蘭緊張地就連呼吸都屏住了。

僅僅是半秒,蘇格蘭意識到了不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腳步聲沒有遠離的動靜,也就是說……

“砰——”

房門被狠狠踹開,蘇格蘭抓著兩個人朝後退了幾l步,與破門而入的鬆田陣平對上視線。

鬆田陣平眼神中的憤怒與戾氣突然就消失不見了,他怔怔地看著自己失蹤許久的同期,整個人宛如化成了一尊雕塑。

蘇格蘭也是身子一僵,手上的力道鬆懈,鳶尾和夜百合瞬間掙脫了他的束縛。

“警官先生,他!他想殺了我!”鳶尾嚇得朝鬆田陣平哭訴。

夜百合的語氣也多了幾l分驚慌:“警官,他不準我們出去,他一定就是布置炸/彈的炸/彈/犯!”

聽著兩個牛郎的控訴,鬆田陣平看著蘇格蘭的眼神越發痛心疾首了起來。

hiro,你怎麼就混成這副模樣了?

警校畢業沒去警署報道也就罷了,失蹤也就罷了,鬆田陣平一直都覺得hiro或許是有什麼需要保密的工作,但是為什麼再次見面,竟然會是這種掃/黃/打非的場面!

看看,這兩個牛郎衣衫不整的模樣……

兩個,hiro竟然點了兩個!

鬆田陣平瞳孔地震,自己的世界觀仿佛也天崩地裂了。

“警官先生,我不是炸/彈/犯。”蘇格蘭的微笑根本就維持不下去,他此刻完全苦著一張臉,甚至都已經不是苦,而是快要哭了。

不——

他遠去的節操!

不——

他已不存在的清白!

蘇格蘭悔恨不已,他或許根本不該來牛郎店學習,不來牛郎店就不會遇到同期,不遇到同期他的清白也不會隨風飄散……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蘇格蘭也隻能苦中作樂,慶幸來的人是他的同期,至少不會將形跡可疑的他給直接拷走。

“哢噠”一下,鬆田陣平將手銬拷在了蘇格蘭的手上。

蘇格蘭目瞪口呆。

鬆田陣平則露出幾l乎猙獰的笑容,惡狠狠地:“有什麼話到警局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