琺露珊的教導結束後,差不多在一月末的時候,四人也處理好了家事。像是卡維,雖然他家人都不在須彌了,但是他的私事依舊很多。而為了這次的事情,他早就將大部分稿子都推了。手頭留下的稿子,隻有做夢之前接下的。
而那些稿子,也在11月末時全部解決。當時卡維對琺露珊那麼說,純粹是找個借口。不過他要離開,這估計就不是一年半載的事情了,他有必要趁現在處理好這些事。所幸以畢業論文作為借口,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畢業論文,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可是事情,往往不是那麼簡單的。
四人自己的事確實解決了,但教令院有事啊!
雖說距離教令院的造神計劃還要好幾年,可在那之前,誰說現任大賢者阿紮爾沒有動過類似的心呢?
畢竟對於魔怔了的阿紮爾來說,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一問三不知的小吉祥草王,根本不配當全知全能的大慈樹王的繼任者。
從第一任囚禁小吉祥草王的大賢者開始,之後的每一任大賢者都以人之身,以自己的一意孤行,明明對納西妲完全不了解,卻自顧自地將“不配為須彌草神”的名頭冠在了納西妲身上。
甚至連楓丹鬨劇般的歌劇審判都沒有。
天知道至少楓丹的審判機構(那維萊特)還是能信得過的,而納西妲被囚禁後的須彌卻仿若大賢者的一言堂。
更重要的是,這500年來,經過曆任大賢者的挑選,不僅確保了每一代大賢者都不會放出小吉祥草王,還明確了教令院未來的方向。
風紀官……說得好聽是抓有問題的學者,但真的有不能動的學者出事時,大賢者一派的人便會施壓,最後不了了之。
目前沒有大風紀官的風紀官們,一直都是處於渾水摸魚的狀態。能抓就抓,不能抓……不能抓還能怎麼辦呢?
而且就算真的有大風紀官了,也不過是大賢者手下的一條獵犬罷了。君不見劇情中阿紮爾那態度?他從頭到尾都防備著賽諾!
至於這一次教令院大動乾戈,是因為魔鱗病。
魔鱗病,跟隻有楓丹人會被原始胎海之水溶解為水一樣,是隻有須彌人身上會出現的一種病症。
為了研究魔鱗病,教令院很早就開始做人體實驗了。可以說是自早年魔鱗病出現,到教令院發現魔鱗病無藥可治時,人體實驗就已經實行了。
老實說,在教令院的“努力”下,魔鱗病稍稍能遏製一下了。可是在今年2月初,須彌突然又爆發了一波魔鱗病。
不知原因的,所有患有魔鱗病的患者,一夜之間病情全部加重!
對此,教令院當然得調查一下。看看其中有無人禍,又或者隻是不可控的天災。
因為艾爾海森他們得到的夢境中並沒有說這些事,所以他們為了須彌著想並沒有立刻離開。畢竟在夢境中,教令院的人體實驗材料有學者也有病患,甚至還有愚人眾的手筆。
堪稱內憂外患。
說到底,他們這些未來須彌的中流砥柱,現在是一點都扳倒不了沉澱了許久的大賢者一脈,隻能一點點的積累力量。
如果這次是教令院實驗室的問題,那麼他們救下來的人,就會成為以後的力量。
考慮到這些,艾爾海森同意了卡維與提納裡表示想調查這件事的提議。
對此,留下的賽諾懷胸,“你也就騙騙他們了,如果這件事與教令院無關的話,我們就是浪費了時間。畢竟除了提納裡,我們都對醫療一知半解,到時候反而一無所獲。”
“以阿紮爾的行事作風來看,這次是教令院問題的可能性很小。”他又補充了一句。
未來的大風紀官賽諾混跡於教令院,他對這些事情比提納裡他們更敏銳。如果真是教令院的問題,不可能沒有半點風聲。可據他所知,現在就連教令院都一頭霧水……
“在所有人都努力的情況下,一個團隊最重要的就是同一個目標。”艾爾海森淡淡道,“無論結果,一旦拒絕了他們,這個團隊就離分崩離析不遠了。”
他似是答非所問的回答。
“比起這個,不如答應他們不是嗎?”
賽諾輕哼,不發表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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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調查陷入了僵局。
“不出意外,是世界樹的問題變得嚴重了起來。”提納裡揉了揉眉心,他歎息道:“死域的危險度也提升了。”
這段時間,卡維與艾爾海森留在須彌城中,提納裡和賽諾則是去了化城郭。從前的死域還能由普通巡林員和三十人團解決,現在卻已經必須由擁有神之眼的人處理了。
想來是世界樹那邊的侵蝕又加重了,大慈樹王從現在就隱隱有些壓製不住。直到夢境中的旅行者到來時,更是已經到了大慈樹王堅持不住的時候了。
“等等……夢境?”一提到世界樹,卡維才想起來,“草之神的權能……是不是這個來著?”
在夢境中有提到這一點,就是事情太多被一筆帶過了,所以卡維到現在才想起來。
卡維猶豫開口:“不是……可能,我是說可能,我們的夢境,有沒有一種可能是草神大人的自救?”
“……”
聞言,三人齊齊看向了卡維。
艾爾海森不由得捂嘴,“看來你的天真,偶爾也是有用的啊。”
“喂!”卡維怒瞪。
提納裡抬手,“冷靜點卡維,你的猜測很有用。”
“嘖,之前怎麼沒有想到……”賽諾暗罵。
不隻是卡維,其他人也一樣。在無法將夢境中的事記錄下來時,他們隻能憑借記憶記錄。但是夢境中的事情太多了,信息量也很大,他們做不到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
再加上前前後後事情那麼忙,所以這麼久了,他們是真沒把夢境和草神掛鉤,包括艾爾海森。畢竟艾爾海森想的最多,是四人中的腦力擔當。
四個人忙得醉生夢死,在琺露珊那裡的時候更是不斷地壓榨自己。如果不是提納裡現在提到世界樹,卡維他也真想不起來。
賽諾冷靜思考後開口了,“按照這個猜測,夢境的真實性更高了。就是可惜隻有我們看到了,但凡全須彌人都知道了,我們也不會這麼被動。這件事再怎麼缺乏真實性,也會在人們心中埋下一顆種子。”
“不,沒有能力的時候捅開這件事沒有好處。須彌人被大賢者編織的假象洗腦太久了,這虛空終端就是最好的例子。”艾爾海森說著,手指輕輕點了一下桌面。
”沒有外力推動,就隻會像是在大海中拋下一顆小石子,有水花,但動搖不了任何人。”
說了一長串話,艾爾海森不緊不慢喝了口茶。
接著他才繼續道:“夢境中是因為花神誕祭,這導致阿紮爾惹了眾怒。接著旅行者橫空出世,將草神大人救出,事態發展的太快,阿紮爾沒有辦法壓下去才成功的。”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到大賢者們犯事的證據,一點點推動救助小吉祥草王大人的進程。畢竟萬一沒有旅行者……難道我們要被迫進入花神誕祭的輪回嗎?”提納裡總結。
賽諾摸著下巴,“這麼一說,我們對夢境裡發生的事情莫名的信任……也是因為草神大人嗎?”
“不無可能。”艾爾海森垂眸,“看來我們要加快速度了。”
……
賽諾擔憂道:“提納裡!還好嗎?”
“呼……”沙漠之中,提納裡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從回憶中走出。
讓他這個有著毛茸茸耳朵與尾巴的人行走沙漠,真的太要命了。
他搖頭:“我沒事。”
“按照之前推測的,我們快要找到鎮靈的所在了吧?”
鎮靈,通往永恒綠洲一個好辦法。他們最初選擇永恒綠洲為課題,可不單單是證實夢境的事情,還因為永恒綠洲在沙漠人心中的地位。
一旦找到永恒綠洲,那麼來自沙漠的助力就成為了必然。
無論是緩和沙漠與須彌人之間的關係,還是彆的什麼,這都是最好的一個辦法。
是的沒錯,明明在赤王隕落後,都在草神的庇護下,現在卻已經被稱呼為沙漠人和須彌人了。
雙方的關係還沒有到水火不容的情況,卻已經差不多了。他們雖然沒有什麼遠大的誌向,但至少不想讓沙漠的人們對雨林的人們揮刀。
“不一定,隻是試試,畢竟生活在沙漠的人們也從未見過。”賽諾撐起了提納裡。
提納裡將大部分力都分給了賽諾,氣喘籲籲道:“能有個疑似的場合……就算不錯了。”
“畢竟那可是在,你和艾爾海森拷問下,才得到的嘛~”他試圖扯出一個輕鬆的笑。
賽諾眯眼:“好了好了,省點力氣……等等,能看到了。”
聞言,提納裡下意識抬頭。
隻見距離四人兩百米左右的位置,有一個殘敗且隱蔽的遺跡冒頭。
為了這一個鎮靈的可能性,他們跨越了半個沙漠。隻希望不要辜負他們的期望啊……提納裡喘了口氣。
“那就是那個商人說的,疑似有沉眠鎮靈所在的遺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