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句話。
景沅耳尖驟然騰起一絲熱意。手指緊緊握著餐具, 他嘟囔一句:“萬一彆人覺得醜,你就不怕被人笑話嗎?”
紀晏眼神平靜:“彆人的看法對我來說不重要。”
景沅眼睛癢癢的,垂下眼簾:“好吧。”
兩人曖昧的氛圍讓陳天渾身不自在。
他哪裡知道這條圍巾的主人竟然是景沅。
這下可好, 兩人一起得罪了。
早餐的時光雖然甜蜜卻短暫。不久,紀晏開車上班, 景沅則回臥室補覺。
氣溫一天比一天冷, 他身體雖然好了些,但容易困, 如果沒有茶行的事需要他主持, 他甚至想天天窩在被窩裡當鹹魚。
明天就是除夕,景沅心裡惦記著寧曌的事,同樣也惦記著景家人。
他補了一小覺後打起精神,決定去給家人挑些新年禮物。
快過新年的商場很是熱鬨, 景沅帶著陳天給他安排的人手, 先是買了些珍貴的補品,又去貿易大廈準備挑些精致的禮物。
在給景媽媽挑選披肩時, 景沅遇到一位熟悉的身影。
寧謹微笑著走到他面前:“小沅,好久不見。”
景沅雖然討厭寧曌, 但對寧謹沒有意見。他禮貌地頷首:“寧表哥好。”
寧謹目光認真地落在他身上:“突然感覺,小沅變了很多。比過去更有活力,也更可愛了。”
景沅嘴角噙著笑:“嗯嗯。”
寧謹又問:“過來挑禮物?”
景沅:“對。新年快到了,想給媽媽買件披肩。”
寧謹撩起溫柔的桃花眼:“小沅越來越孝順了。”
景沅挑的披肩,是店裡留給vip客戶的, 櫃台小姐姐歉意地說:“抱歉, 已經被其他顧客預訂了。”
景沅很喜歡這件披肩,覺得有些遺憾,準備重新挑一件送給景媽媽。
這時, 寧謹朝服務人員禮貌頷首:“如果我想要這條披肩,需要等多久?”
櫃台小姐姐回:“最快今天下午。”
寧謹是這家店的黑金vip,享受著最高等級的品牌購買服務。
“那請幫我將披肩送去這個地址。”
景沅瞄了一眼,地址是景家。
“謝謝表哥幫我買到,支付方式我選擇刷卡。”他趕緊將信用卡拿出來,生怕寧謹幫他付錢。
櫃姐詫異地看了眼寧謹,他們這裡黑金vip購買衣服,可以直接刷會員卡,寧謹在這裡買東西,向來如此。
“小沅,既然你喜歡,我買下來送給你吧。披肩下午送去你家裡,記得簽收。”
“這怎麼好意思呢。”雖然寧謹的舉動很體貼,但景沅並不願意占寧謹的便宜。
他平時占紀晏的便宜就夠過分了,外人便宜還是不占的好。
思索片刻,景沅眼睫輕顫:“謝謝寧表哥,我把錢給你轉過去。”
“小沅,我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寧謹望著景沅細軟的發絲,抬起手想要摸摸,卻停在半空中,片刻才緩緩收回。
景沅有些拘束,腦海裡浮現著原主過去和寧謹相處時的畫面。
他們之間的交集並不算太多,而且大多數是在原主小時候。
記憶中對寧謹最深刻的回憶,大概就是景老生日時,紀家的小輩都來慶祝。他和八九歲的寧謹一起坐在秋千上舉著星星煙花,共同許願。
也正是那天,原主初次與紀晏碰面,開始關注那位沉默寡言的哥哥。
“謝謝寧表哥。但這是我送給媽媽的禮物,既然是你幫我買了,我也幫你買一件禮物吧。”
寧家和紀家的恩怨遲早有一天會爆發,這條披肩既然寧謹已經幫他買下,他不好當場駁寧謹的面子,送寧謹一件禮物,將人情還回去,他也比較踏實。
“小沅真的要送我禮物嗎?”寧謹語氣明顯上揚,眉眼掛上幾分驚訝。
景沅點頭:“嗯,你挑一件。”
寧謹沒推辭,欣然接受:“謝謝小沅。”
兩人就這麼漫無目的地在店裡閒逛,寧謹忽然問:“小沅,想喝奶茶或者果汁嗎?”
景沅確實有些口渴,大方點頭:“想喝奶。”
寧謹:“ok,我讓助理去買。”
直到這時,景沅才注意到寧謹身後的兩名助理。助理提著很多家店的袋子,明顯是陪寧謹來買衣服。
“寧表哥,有喜歡的嗎?”
寧謹低頭注視著景沅,指著前方的圍巾:“想要這個可以嗎?”
景沅點頭:“喔,當然可以。”
就是價格讓他有點肉疼。
寧謹語氣愉悅:“請您把那條圍巾幫我包起來。”
櫃姐笑盈盈道:“寧總眼光真好,這是我們當季新款,特彆適合您這種精英男士。”
寧謹接過圍巾,輕輕戴在脖子上,目光緊緊注視著景沅:“好看嗎?”
景沅嘴甜道:“特彆好看。”
寧謹揚起唇,並沒有將圍巾交給櫃姐,看樣子打算一直戴著。
景沅付完款,寧謹的助理也將奶茶買回來,寧謹提議:“這裡有休息室,要一起喝嗎?”
櫃姐在旁邊附和:“貴賓室裡有咖啡和甜點,如果一位想聊天,可以進去坐坐。”
景沅有些猶豫:“我就不去了,還差大哥的禮物沒有買,時間不太夠。”其實他還挺想嘗嘗奢侈品店的甜點,但單獨跟寧謹坐在那裡,不但沒什麼可聊還挺彆扭。
“我有時間,如果你需要我幫你一起參謀,我可以陪你。”寧謹已經朝著貴賓室的方向走去,“如何?”
景沅抱著奶茶,糾結地蹙起眉眼。
“不了,我得趕緊回家。”
寧謹聲音隨和:“好吧,有機會我們再聚。過新年應該還會碰面。”
寧家與紀家也算親戚,過年碰面倒也正常。不過,景沅臨走前補了句:“可能碰不到面了,提前祝寧表哥新年快樂。”
寧謹表情詫異:“為什麼?”
景沅揚起唇:“因為紀晏要帶我去芬蘭看極光,我們大年初一就出發。”
其實就連景沅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紀晏答應帶他去看極光,他能這麼開心。能出國似乎不是主要原因,當聽到極光這個詞時,他內心萌生的期待遠超過其他的事物。
寧謹微微斂起眸子:“這樣啊。你的身體不好,能坐飛機嗎?”
“可以,我最近硬朗許多,輪椅都不用常坐了。”說罷,景沅跟他揮手,“寧表哥,我先走了。”
寧謹朝他微笑:“好。”
望著景沅的背影,寧謹抿著薄唇,漫無目的地在商場走著。
助理察覺到他的失落,出言安慰:“寧總,景少爺送你的圍巾很適合您。”
寧謹沒有回應,走出商場後抬頭看著天空:“小陳。”
助理:“我在。”
寧謹喃喃道:“我記得景沅小時候看了一個繪本後,就嚷嚷著想去看極光。現在終於可以實現了。”
助理默默歎息,沒有說話。
寧謹其實一直有個惡毒的想法。他希望景沅與紀晏相處不好,這樣他就可以和爺爺說,取消他們的訂婚。
但現在看來,都是他的一廂情願。
…
景沅買完禮物,先去趟景家。景家父母常年四處奔波,快過年才好不容易休息幾天。
看到景沅懂事地給他們挑了很多禮物,就連景白微都非常感慨。
景沅好像一瞬間就長大了。
對於景沅挑的披肩,景母非常高興,見他最近氣色和身體明顯好轉,也更加放心讓他和紀晏結婚。
告彆景家,景沅乘車回到紀家。
紀晏的家是獨棟莊園,周圍幾百米隻有這麼一戶,環境優美安靜。經過護城河,沿著寬敞的馬路開進來時,景沅如夢初醒,仿佛進入童話世界,夢幻得不太真實。
他打開窗戶,寒風拂動著額頭的發絲。
街道的路燈上,已經掛上象征新年的紅燈籠,城市周圍的煙火起起伏伏。
這是景沅過的第一個新年。
他將圍巾攏了攏,趴在車窗上放空思緒。
這樣的生活好像也不錯,不知道他離開時會不會不舍得。
…
回到家,景沅發現紀晏下班很早,已經坐在餐廳等他。
“晏晏,我回來了。”
僅僅走這麼一段路,景沅臉頰兩側凍得通紅。他迫不及待地去老地方倒一杯熱乎乎的巧克力牛奶,捧著杯子笑盈盈看著紀晏。
紀晏心情似乎不怎麼美妙,將視線從手機上挪開,緊緊盯著景沅。
“怎麼了?工作不順利嗎?”
今天紀氏的員工都放假了,紀晏的臉色仿佛跟過年要被迫加班一樣。
“沅沅,下午去哪了。”
景沅來到他對面,輕輕坐下:“去商場給我爸媽和哥哥買禮物去了。”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高領毛衣,整個人像被泡在牛奶裡,琥珀色的眸子綻著愉悅,眼睛彎起時乖得不像話。
紀晏儘量壓著內心的情緒,平靜問道:“聽說你碰見寧謹了。”
景沅心臟快跳半拍,下意識看了眼今天跟著他的保鏢。他要買的東西有很多,特意跟陳天要的人手。既然紀晏已經知道了,肯定是這些人告的密。
雖然他跟寧謹見了面,但兩人什麼都沒發生,可紀晏隱忍的表情,好像是他做了什麼對不是紀晏的事一樣。
“對,正巧碰見的。”
廚房的人在這時過來送餐,被陳天攔了下來。
“等等再進。”
傭人們撞見紀晏冷峻的目光,憐愛般的看了眼景沅。
估計今晚,不怎麼太平。
大過年的,小兩口怎麼吵架了?
望著景沅,紀晏輕輕蹙眉:“聽說你送給他一件禮物。”
中午,提前放假的他特意買回景沅喜歡吃的黑天鵝蛋糕,打算跟景沅在家庭影院看個電影,一起迎接除夕。
可陳天告訴他,景沅出去買禮物,估計得晚些回來。
就這樣,紀晏一直在客廳看書,從中午等到下午。可當他詢問陳天景沅買禮物進度時,卻從陳天口中得知,景沅也送給寧謹一件新年禮物。
更讓他誅心的是,那件禮物也是一條圍巾。
“喔,是送了禮物。”景沅縮著腦袋,越說聲音越小。
今晚的紀晏隱隱帶著怒氣,甚至比他那次偷跑去貴市,紀晏過去抓他時還要生氣。
可偏偏紀晏表現的格外平靜。
但這樣更可怕,還不如直接發火。
景沅垂著做錯事的眸子,絞儘腦汁分析紀晏生氣的原因。
思來想去,無外乎紀晏不希望他與寧家走得太近,畢竟寧家不是什麼好鳥。
“晏晏。”景沅抿了抿唇,剛剛還彎起的杏眼輕輕一蹙,聲音小小的:“因為寧謹幫了我,我為了還他人情,所以才送他禮物。”
“還人情?”紀晏睨著他,神色更暗,“所以你送我圍巾,也是為了還人情。”
“對啊。”景沅怯生生說:“你帶我去看極光,為了感謝你,我才送你圍巾。”
“原來是這樣。”紀晏勾唇一笑,將金絲眼鏡摘下,眯起眸子:“所以你送寧謹圍巾,同樣是為了感謝。”
“嗯!”景沅點點頭,將今天送寧謹圍巾的始末告知紀晏,臨了道:“我當場駁他面子不太好,但又不想占他便宜,所以才答應送他一件禮物。”
聽到這些,紀晏的神色緩和幾分。
景沅剛鬆口氣,紀晏又緊緊皺起墨眉。
“所以,你不願意占我的便宜,才織了那條圍巾。”
這句話,景沅聽得很彆扭。
覺得有一絲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他猶豫地點頭:“大概是這個意思。”
紀晏收回落在景沅臉上的視線,眼底隱忍著失望。
他緩緩起身,目光冷淡地瞥向其他地方:“我不需一物換一物,以後你不用再費時間和精神做這種東西,也不要再送給我。”
說罷,紀晏離開餐廳。
“我沒覺得費時間和精力。”景沅轉過身,將紀晏叫住。
他好像意識到紀晏生氣的原因了。
紀晏肯定以為,自己那條手工織的圍巾同隨手送給寧謹的人情圍巾一樣廉價。
紀晏站在餐廳門口,背對著他。
“我之所以動手織圍巾,是因為網上說,給另一半織圍巾,才能表達自己的心意。你對我這麼好,又是帶我看極光,又幫我教訓欺負我的人,我也想送你一件表達我心意的禮物,讓你開心。”
“給你織圍巾時,每織一部分,我都會說一些吉祥話盼望你平安,這跟我隨手送寧謹的圍巾怎麼相比?”
“誰對我好,我還是分得清的。”
景沅見紀晏筆直的身形微微動容,趁機走過去,將手背遞到紀晏身邊,展示給他。
“你看我的手,破皮的地方都是被針紮的,疼死我了。”
景沅借機吸了吸鼻子。
紀晏低下視線,果然看到那雙青蔥般白皙的手指上,隱隱約約帶著傷。
他猶豫地抬起手,將景沅受傷的地方握住。
“疼。”景沅順杆兒爬的本事一絕,立刻撲進紀晏的懷裡,眼睛委委屈屈。
紀晏深深呼了一口氣,手掌扶住景沅的頭,將對方抱在懷裡。
淺褐色的眼眸中,冷意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幾分疑惑和複雜。
他快要認不出現在的自己。
僅僅一條圍巾而已,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讓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失態。
以前的他,怎麼會因為一條圍巾而患得患失。
“晏晏,你怎麼不理我。”景沅伸出胳膊輕輕環住紀晏的腰,與此同時,濕漉漉的眼睛泛著令人憐愛的委屈。
“手噴藥了嗎?”紀晏低聲說道。
“沒有。”景沅抿著唇,可憐巴巴搖頭。
紀晏牽起景沅受傷的手,抬頭給陳天一個眼神:“去拿藥箱,有個地方發炎了。”
陳天立刻點頭:“好。”
其實,就連景沅自己都沒意識到手指有一處泛著紅。當紀晏拿起藥膏,幫他抹時,他順勢將腦袋枕在紀晏的懷裡,小貓似的蹭了蹭。
紀晏:“彆亂動。”
景沅聲音乖巧:“喔。”
這時,傭人們將晚餐依次擺上桌。
景沅看著垂涎欲滴的螃蟹,早就餓得眼冒金星。見紀晏還在幫他包紮,黏黏糊糊道:“好了沒,晏晏。”
紀晏:“嗯,快了。”
景沅利用騰出的手,拿起一根雞腿三下五除一地啃著,甚至還發揮分享精神,遞到紀晏嘴邊:“寶貝,嘗嘗嗎?”
紀晏看著被景沅啃了幾口的雞腿,彆過頭:“不吃你剩下的。”
景沅沒生氣,反而笑了。
他就知道紀晏不吃,故意逗紀晏呢。
等紀晏幫他上完藥,態度緩和許多。但紀晏並沒有著急去吃飯,而是親自走到冰箱前,將黑天鵝蛋糕拿出來。
景沅眼睛瞬間亮起,小跑著來到紀晏身邊,圍著他轉:“這款是新出的口味,需要提前預約。你怎麼買到的?”
紀晏提著蛋糕,終於浮現淺笑:“提前三天預訂。”
景沅抱著蛋糕:“謝謝寶貝。”
紀晏看著他高興的模樣,提議:“要去看電影嗎?今年的賀歲電影,家庭影院可以看。”
景沅抱著蛋糕小跑著離開:“走!”
這頓晚餐,在急劇反轉中結束。
當除夕的鐘聲響起時,景沅已經蜷成一團,靠在紀晏懷裡睡得正香。
紀晏將頭緩緩枕在景沅的頭發上,思緒隨著窗外的煙花聲飄向遠方。
他可能真的喜歡上景沅了。
甚至比他以為的好感,更要深一些。
又過了兩天,紀晏同景沅踏上前往芬蘭的飛機。寧城到芬蘭,全程需要9小時。景沅心臟伴有輕微的問題,但小時候做過手術,問題不是太大。
為了幫助景沅適應乘坐飛機,紀晏讓助理申請了兩次航線,私人飛機會在中途休整。第一天再去芬蘭。
頭一次坐飛機的景沅對什麼都好奇。他沒想到,紀晏私人飛機上的乘務員居然這麼帥氣。
為他們服務的是一位帥氣的小哥哥,在景沅登上飛機後,貼心地為他介紹私人飛機裡面的各項功能室。
在這裡,所有的沙發和桌椅都和家裡一樣,坐上去很舒服,跟景沅想象中的硬板凳完全不同。
他無意間推開一道門,發現裡面是一間臥室,雖然面積略微狹窄,且是個1.2m的單人床,但躺在裡面安全感十足,跟在家裡完全沒區彆。
紀晏跟在景沅身後,看著花蝴蝶一樣東奔西跑的景沅,輕輕坐一旁,任他鬨騰。
他發現,景沅的身體確實比之前硬朗許多。
不過也是。
都能出去打黑工了,身體應該不會太差。
“紀晏,你買這架私人飛機多少錢?”景沅陷在柔軟的真皮沙發內,舒服地閉上眼睛:“我看看,我能不能有個奮鬥目標。”
紀晏將行李遞給乘務員,讓陳天倒了杯檸檬水喝了一口:“飛機不貴,貴的是每次航線的申請和後續養護。”
景沅點點頭,眼神真摯:“不貴是多少錢?”
紀晏:“1.2億。”
景沅捂住心臟,決定還是蹭紀晏的吧。
他如果有1.2億,乾什麼不比買私人飛機香?
不過,他也越來越好奇紀晏的全部資產。
上次陳天說,紀晏全部身家保守估計有幾千億,那麼最近又有麗水園區的加持,是不是更有錢了?
當然,他知道這些錢包含股票基金和一些不動產,但全部加起來有幾千億也很牛了。
“晏晏,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紀晏表情淡然:“不行。”
光看景沅這副表情,紀晏就知道對方一肚子壞水,沒什麼好事。
景沅追著紀晏走進獨立的小臥室,見紀晏悠閒地躺在上面,雙手墊在頭下,賊兮兮湊過去:“聽說麗水園區讓你掙了大錢,能不能透露一下你現在所有資產加起來能有多少錢?”
紀晏摘下眼鏡,慢悠悠閉眼。
“想知道?”
景沅趕緊點頭:“嗯。”
紀晏故意道:“說出來,你不會羨慕嗎?”
景沅切了一下:“我就過過耳癮,怎麼會羨慕嫉妒你呢?”
紀晏朝他勾勾手,景沅立刻趴在床鋪上,一點一點挪過去,湊到紀晏耳畔。
“麗水園區保守估計,淨賺10架私人飛機。”
景沅眼睛瞬間蒙上一層興奮,托著腮趴在紀晏身邊:“現在那邊的土地價值還沒完全發揮出來,如果提前入股,是不是掙得更多?”
這張1.2m的單人床鋪,忽然滿滿當當。
景沅不知何時已經脫下鞋,像隻毛毛蟲,蜷縮在紀晏身邊,滿眼星星地做著夢。
“我現在投資100w,將來能掙1000w嗎?”
紀晏不緊不慢:“應該可以。但你去哪裡投資?股份已經不對外出售了。”
景沅彎起眼:“憑借咱們倆的關係,讓我從你手中原價購買一些股份,是不是不過分?”
紀晏反問:“咱們倆什麼關係?”
景沅“啊”了一聲,又湊近一些:“就未婚夫夫的關係啊。”
紀晏突然笑了,抬起手握住景沅的耳朵,輕輕揉捏:“連吻都沒接過,算什麼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