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剛開始是一聲輕輕的響聲,有什麼東西從水流中滾出來。
聲音剛落,緊接著就是接二連三的聲音,一個個從水流中跑出來的聲音,跑到岸上,它們一個個乍看就像是不詳的詭異,整個詭異通體都是暗綠色,四蹄著地,尾巴粗壯到尾尖細長,他們看上去就像是一隻隻到處爬行的巨大蜥蜴。
唯一不同就是這些蜥蜴一隻隻都長著類似於蛇的頭。
水蜥們在地上遊走,明明是水屬詭物,遊走的速度卻絲毫不慢,一路上都在嗅聞什麼,時不時還吐出口中蛇信。
都城之中,民房眾多。
大夏的都城超越想象的大。
這個詭異橫行的世界,詭異占據上風,弱小的人類隻有抱團才能活下去,除了東邊的宮中,還有靠近宮中的東城區,都是達官貴人住的屋子,靠近南邊一點則是詭士與商人,至於讀書人,抱歉,這個世界讀書人同樣也是詭士一員。
這個世界的書籍大多都帶著些許的詭異詛咒,看多了,人都會陷入混亂,隻有詭士才會讀這些書籍少很多詛咒。
剩下西北兩城都大多是些平頭百姓。
人多,地方下,血氣就旺盛。
水蜥們嗅著血氣跑的,這兩城在他們看見就是裝著血食的密密麻麻的木盒子,他們隻需要慢慢找到,隨後拖進水中。
“啊!!!”尖銳的哀嚎聲響起,伴隨著的就是木屋的門被龐大大物撞擊的聲音,還有□□撞擊地面上的石塊的聲音,聽得旁邊的鄰居都忍不住更加恐慌。
北邊的城區沒有西邊那麼富有,大多是都城土生土長的平頭百姓,頂多有幾個衙門中的如同卒頭。
趙四今日因前幾日的詭異襲擊,不慎被傷到,傷口很深,彌漫著詭力,一直到監天司的醫局治療,這才沒有徹底成了邪詭,被斬殺,可受傷到底不能值班了,隻能先回家歇息。
沒成想,趙四回家幾天,他就注意到城中的風聲不對勁。
這幾天都先不要出城,恐怕有詭異出來。趙四一邊囑咐老妻多準備些乾糧藏在家中,一邊讓兒女都儘可能都不要出門,直到今天,他看見了頭頂上昏暗的天空,一直連綿不絕下的大雨,還有快要將整座城池都漫出來的大水。
趙四屏住呼吸,目光透過自家的小窗,看向外面,那家大門早已經被出現的怪物撞個稀巴爛,木塊碎落在地上,水蜥口中撕咬,地上一個血色的身影,剛剛那聲慘叫正是這道身影傳出來的。
還有幾個弱小一些的老人孩子早已經被旁邊的水蜥拖進水中,一點聲響都沒有。
趙四知道這道身影是誰,正是他家鄰居王癩子,從小就不學好,長大更是不學無術,常常與三道九流的人廝混,如若不是因為這房子是王癩子家祖產,他恐怕連進都不能進巷子,更不用說仗著身壯,平常對鄰裡鄰居的占便宜了。
趙四家因是鄰居,即使他是卒頭,家裡老妻都沒少被氣,誰能跟混子講道理呢。
可趙四怎麼也沒想到王癩子會是這種慘狀,完全已經看不清本來面目,內臟在拖拽的時候都已經被拽了出來。
“阿爹……那是……”趙四目光茫然的看著地上的血影,那是王癩子?隨後他感覺到衣角被小心翼翼的拉扯,一個半大姑娘一臉蒼白的看著木窗外面的慘樣。
“翠花,等等,閉嘴!”趙四顧不得茫然了,瞬間反應過來,毫不猶豫的捂住自家閨女的嘴巴,不讓其發出任何聲響,一邊目光驚恐的看著外面。
然而,已經遲了。
外面的水蜥像是已經發現藏身在這邊的詭物。
一隻隻已經往小巷的他家門外聚攏,有的甚至還追隨著聲音前往其他家裡。
趙四已經嗅到水蜥身上難聞的水腥氣。
他們要死了嗎?
這些水蜥肯定是詭異,他們即使逃還不知道往哪裡逃,整個都城都是水,這些詭異都是從水中冒出來的,他們進水十有八九羊入虎口。
怎麼跑?跑不了的。
趙四眼前剛剛看見王癩子的慘樣下意識的回蕩在眼前,距離最近的水蜥已經快要到他們家門口了。
下一秒。
幽幽的歎息聲回蕩在整個都城中所有人的耳旁。
包括福壽童子,包括那些五城司將士,也包括西北兩城的平頭百姓。
數不清的滿天的血霧快速的彌漫整個都城,血霧多大啊,隻是幾個呼吸間就已經將整個都城都籠罩在其中。
洪水之上便是漫天遍地的血霧。
血霧中還有數不清的身影,面目模糊,一個個身影都舉著一把血紅色的長傘,長傘中垂下一縷縷的絲線,她們在血霧中快速的穿梭,誰也看不清蹤跡,他們出現在每一個不安分的詭異面前。
血色的身影融在血霧當中。
“鬼冤儘,無常兮。”幽幽的女聲哼唱著歌謠,她們像是看不清街道上的無數活物,他們隻看得見一隻隻的詭異,旁若無人的到處瞬移。
趙四家門前的水蜥在血霧出現的那一刻就停止住了步伐。
水蜥昏黃的眼眸畏懼的看著半空中的血霧,血霧剛剛一出現就在不停的腐蝕他的鱗甲。
水蜥本能得想要退走,偏偏近在咫尺的血食讓他放不下,隻能慢慢僵持。
偏偏,血霧中又緩緩走出了一道血色身影,婀娜多姿,走路弱柳扶風,手中血傘,面目模糊。
走出的那一刻無視了周圍所有的活人,血傘一動,傘尖說時遲,那時快,精準的戳中了水蜥額頭的要害。
水蜥潰散成水流,消失在原地!
“多謝詭士大人!”
“多謝詭士大人。”
血色身影動作很快,每一步都若隱若現,恰到好處的出現在每一隻詭異面前,殺了詭異之後就消失在原地。
巷子中詭異很快就消失殆儘。
血色身影離開的時候。
趙四連忙從屋裡面出來,抱著孩子,一同跪在地上
,大聲的呼喊。
趙四即使這樣害怕,他還本能的將自己閨女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靠近背後一點,父女倆一起跪下,他閨女差不多整個人都被擋在父親背後。
這是一位父親本能的保護。
血色身影本來就已經轉身離開了,似乎看見了什麼,目光在趙四與他閨女身上停留片刻,特彆是那個臉色蒼白卻下意識依賴父親的小姑娘身上。
趙翠花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她本能跟著父親學著做。
血色身影隻是頓了一下,隨後平靜得消失在原地。
血色霧氣還在籠罩。
霧氣的包裹住的地方,水屬的詭異一隻接著一隻的消失。
福壽童子還在惱怒這隻巨大的人首魚身的詭異難以對付的時候,他身旁就落下了血喪女。
血喪女的身旁就是一直沉默得屍僵臣子。
血霧彌漫至整個都城的時候,血喪女的氣息肉眼可見的孱弱下來。
弱到福壽童子都忍不住了。他撓了撓頭發,他妹壽童子嘻嘻哈哈的學著他一起,撓頭發。
“喂,你不會死了吧。”福壽童子忍不住對著血喪女喊了一聲。
隻有詭士才會明白血喪女這一招血霧的可怕,血霧不止是它的威力恐怕,血喪女恐怕的點是她控製的血霧可以無限的擴大。
隻要血喪女詭力足夠,血霧就可以一直擴大。
可都城有多大呢?
血喪女的詭力有多強簡直難以想象,福壽童子雖然不喜歡血喪女,他們之間也的確有些糾葛,可關乎人族關鍵時刻,他也不想血喪女沒了。
血喪女看不清面目,整個人籠罩在血霧當中,聽見福壽童子的話,也是平靜。
“………!”反而是一旁的屍僵臣子目光看向了福壽童子,目光冷漠。
“吾沒事!”血喪女伸手攔住了屍僵臣子,主要是福壽童子的目光太過於挑釁,導致平靜得屍僵臣子都忍不住。
屍僵臣子一聽見血喪女的話語便收回目光,平靜的守候在一旁,也沒有扶血喪女的意思。
至此,大夏都城,水詭亂,徹底壓製,血霧至,護在了每一位人族面前。
百姓們一開始還有些畏懼突如其來的血霧,直到發現血霧可以保護他們,瞬間看血霧的目光就不同了。
都城血霧氤氳。
“……這是什麼?”青魚發現自己控製的不詳一瞬間全部都被殺,它們都回到了水底,想要召喚他們還需要一段時間。
“是你!”青魚看向了面前的血色身影。
“妾身失禮。”嫻靜的聲音響起,血喪女何珠珠微微行了一禮。
這就是血喪女。
曾經的地榜第一。
現在的天榜詭士。
一人之身鎮壓一城詭異。
“喂,齊哥,血喪女都跑過去了,阿羅帝都沒出去,會不會有事啊?”閻忌抓耳撓腮,剛剛福壽童子騰空而起走了,緊接著血喪女緊隨其後。
閻忌將都城慘狀看得清清楚楚,內心焦急,恨不得自己親身上去。
這可都是他們人族啊。
閻忌不是不信任血喪女,主要是他不了解對方,隻知道血喪女很強,究竟有多強,他自己也沒數。
阿羅帝聽見自己的名字,下意識的抬頭,發現沒說壞話,自顧自的低頭,他站在戚昭明的身旁,不,準備的說,戚昭明身旁的黑鷹面前。
阿羅帝十分執著的撥弄黑鷹的翅膀,想要看清楚他的羽毛。
賀堪面無表情的盯著阿羅帝,戚昭明一臉無奈。
黑鷹則快煩死阿羅帝了,要不是重要時期,他早就一翅膀扇過去了。
“閻忌,你知道什麼叫做血喪女嗎?”齊血一十分平靜的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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