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4 章 軀殼(1 / 1)

“宇文家主真的會嗎?”戚昭明皺了皺眉頭。

“我也隻是開口說,儀式的時間快要到了,他們時間真的不夠。”宇文鏡其實心中也不太確定,他就是有這個懷疑,想到這裡,他看向賀堪,語氣十分誠懇的說道:“小賀村的實力在他們看來高深莫測,起碼他們真的不想招惹上地君。”

“光是上皇就讓他們如同過街老鼠了。”

“你知道儀式怎麼舉行?”戚昭明眯著眼睛,聽出來。

宇文鏡則像是知道戚昭明想要問什麼一樣,率先開口道:“我不會說的,本來我就算是站在中間,如果不是詭異的話,或許我會站在宇文家這一邊也說不定。”畢竟宇文鏡也開始修煉觀想圖了。

一位詭士不想修煉觀想圖的辦法有很多。

從宇文家對於湖泊看守力度也看得出來,他們對於宇文鏡的態度是默認的,一個家族中不可能隻有一個聲音。

“!”戚昭明沉默了。

宇文鏡則是十分誠懇的說道:“吾不知道說什麼,隨心而說,隻希望一切都能成功吧。”

戚昭明瞳孔注視著這位都城有名的浪蕩子,這位從小天賦異稟的書生,此時眼底有隱藏不住的疲憊,他深深地看向戚昭明,笑著說道:“希望吾等人族能夠逃出這片荒野!”

是的,人族,人族!

戚昭明便知道宇文鏡心意已決,他轉過頭看向黑發詭士搖搖頭,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兩個人相繼離開了這片湖泊,上了岸,兩個人也沒有停下的意思,直直的出了宇文府,出了府邸,戚昭明下意識的轉回頭看了眼宇文府,再次看向這座府邸,眼中,這座府邸的上空已經多出深深壓抑的詭力。

回了監天司。

兩個人各自回院裡換了衣裳,過了一會兒L,才在戚昭明的院子聚集。

“那個儀式到底在哪裡,難道是都城嗎?”賀堪一回到戚昭明的院子中,門剛打開,英俊性感的詭士隻披著一件外衫,發尾還滴著水,一看就是剛剛洗完,他也不客氣,直接就進門了,進門後坐在旁邊椅上,一隻手撐起下巴,一邊打量著戚昭明,一邊慢吞吞的說道。

“陛下不可能允許的。”戚昭明剛開始還會擦一擦頭發,可他本來就是一個大咧咧的人,擦到一半就懶得擦了,剛好賀堪問道,他就開口肯定的道。

“陛下不可能允許他眼底下出現這種儀式的。”戚昭明太了解宮中的那位上皇陛下,作為血怨級詭士,他才會更深了體驗到那位的驚才絕豔與無孔不入,天空下的一切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是啊,賀堪也想到這一點。

宇文家做了什麼,才敢這樣做?隻要他們開始行動就一定會被看到。

正當戚昭明思考什麼的時候。

一道熟悉的氣息又出現了。

隨後就是屋門又被敲響。

“誰!”戚昭明也補想了,他立刻抬頭詢問了一句。

“是我!”鬼哭童子的

聲音在門口響起。

戚昭明挑眉,眼底飄過一過一絲訝異,鬼哭童子怎麼回來了,不是說去了郊外嗎?,戚昭明應聲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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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門,鬼哭童子凝重的站在門口,他渾身花花綠綠的。身材矮小,腰間還掛著幾個骷髏頭,骷髏頭隨著主人的心情做出了悲傷的表情。

“何事?”戚昭明低聲詢問道,他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勁。

鬼哭童子抬眸看了一眼戚昭明,神情平靜道:“大司命找到了,在他離的那個屋子,是打掃的仆女發現的,仆女現在已經被看管起來。”

“看管……”戚昭明一頓。

“你隨我過來吧。”鬼哭童子歎口氣,他乍看像極了孩童偏偏還是大人神情,十分的違和,戚昭明心底不妙,表面上還要裝作平靜,鬼哭童子說完的時候,停頓片刻,他又抬頭看一眼賀堪。

“賀小子也一起吧。”鬼哭童子看著賀堪說道。

賀小子這是指他嗎?賀堪納悶抬頭,正好對上鬼哭童子的目光。

“吾記得你是血怨級詭士吧?”鬼哭童子又補充說道:“血怨級詭士就有資格了,反正你現在不知道遲早也知道的,不如一起過去。”

還有就是大司命一事暴露出去,監天司遲早有大亂,賀堪不僅僅是賀堪,他背後還有神秘莫測的小賀村,這樣的人去見證也可以。

鬼哭同意說完後,戚昭明與賀堪對視一眼,皆是看出對方眼底的凝重,他們都知道事情不妙起來。

鬼哭童子沒有解釋太多,也可能是情況緊急,說完之後,他便轉身了。

戚昭明與賀堪緊隨其後。

鬼哭童子作為巡遊在監天司太熟悉了,一路上,如果不是兩人都是血怨級詭士還對於趕路有心得,稍有不慎就會被甩開,特彆是鬼哭童子意識到兩人不會被甩開之後,速度更加快了。

一刻鐘不到,兩人就到了一座陌生的府邸。

這座府邸與尋常府邸沒什麼不同,隻是在監天司府衙的最深處,可能唯一不同點就是門口沒有守衛,反而是一位懷中抱著長劍閉目養神的青衣女詭士,此女神情平靜,周圍劍氣繚繞,幾乎鬼哭童子他們氣息一出現,她就睜開眼睛。

劍氣蠢蠢欲動。

直到看到鬼哭童子之後,那些劍氣才重新平靜下來。

正是監天司八大巡遊之一——劍女。

劍女衝著二人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隨後又重新閉上眼睛,鬼哭童子點完頭之後就示意賀堪他們跟上,一邊開口解釋道:“不用擔心,劍女是上皇派下的,大司命一出現,她負責看守整座府邸,以防還有外人不懷好意。”

一進門。

戚昭明與賀堪就看見坐在長桌背後的鶴發童顏的老人,他看上去身形十分高大,頭微微垂下,在長桌上投下一片陰影,他應該面目算深邃的,神情也十分平和。

然而,在場的幾人都聞到了淡淡的死氣,還有血氣。

這位與活人一樣的老人已經徹徹底底的死去

了。

“………大司命!”戚昭明看著面前的場景瞳孔一縮,他已經來到大司命的背部,隻見這位老者背後心臟的位置出現了一個洞,洞裡面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屍體內部空無一物。

內臟、血液通通都沒有了。

隻剩下了這外表的一層軀殼。

甚至靠近之後戚昭明還發現了不同,大司命的眼睛為什麼是閉上的,因為眼眶中的眼珠也沒有了,眼皮垂下,乍看下就是閉目養神的姿態。

“五臟六腑全部都無,鮮血儘沒,慧府也沒有,眼珠也沒有。”鬼哭童子開口將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是偷襲!”戚昭明盯著那個背後心臟的位置,語氣肯定的說道。

大司命的實力毋容置疑,也許比不上上皇,可的確是邪都城中首屈一指的強者。

這樣的強者死的無聲無息,必定是他十分親近的人。

鬼哭童子沒有說話。

事實上,在場幾人,幾乎是看見傷勢的那一刻就確定了偷襲的人。

宇文家主。

也隻有他才會靠近大司命那麼近而沒有遭到懷疑。

戚昭明喉嚨動了好幾下,強行將心底的憤怒壓到最低下,開口冷笑道:“該說他還知道大司命是他的師父嗎?臨死之後,還知道將屍體外表保持完好。”

這種看起來完好的屍體一看就是專門保存的,要是其他敵人,絕對不可能花費這麼多的功夫。

“保持這樣有什麼用?一副軀殼罷了,指不定是軀殼沒什麼用呢?”鬼哭童子同樣憤怒,冷嘲熱諷,監天司詭士最痛恨的就是背叛!

監天司是上皇手底下對付詭異的最前線,每一位詭士都是身先士卒,這樣危險的情況下,隻要同伴一背叛,必死無疑。

賀堪與大司命沒什麼感情,除了一開始的震驚外,他很快就恢複平靜,也能冷靜的摸索事情的脈絡。

“宇文家主可以將大司命屍體收起來,即使我們懷疑也找不到證據,畢竟誰也不知曉大司命去哪裡了。”

“可他為什麼還偏偏將屍體送回來了?”

總不可能真的是因為感情吧?

賀堪相信宇文家主對大司命有親情,看得出來,這人瘋了,也真的是有親情的,可他不相信這人是會被親情左右的。

這種理智的瘋子最恐怖,他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的。

戚昭明與鬼哭童子渾身一冷,下意識的對視一眼。

“總不會是宇文家缺一個墓地吧。”賀堪攤手道。

“等等——”賀堪腦海中出現一道閃光,他猛得抬頭看向鬼哭童子,焦急詢問道:“大司命回來一事,你有稟報給上皇嗎?”

鬼哭童子還沒反應過來,被問的一愣,很快就回答道:“自然是稟報,監天司所有事情都會稟報給上皇,劍女也都是得到了上皇的命令才過來的。”

賀堪腦子裡的脈絡一瞬間就理清了。

“怪不得!”賀堪揉了揉額頭,他語氣肯定的道:“他要的就是這個。”

“我估計,現在血祭儀式已經開始了。”

“監天司彆人的死,上皇或許不會看上一眼,大司命一死,監天司必亂,上皇為了監天司眾詭士也必定會查清楚。”

“這樣一來,都城難免疏漏,正好是他們可以動手的時機。”

賀堪即使沒有與宇文家主見過面,心中也勾勒出這位家主的形象,夠狠,夠毒,夠瘋!

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

即使是恩師,他在瘋癲的最後一刻,也要利用的徹徹底底,還將計劃的每一步走的完美無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