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無所遁形 不止是五城司,都城中許許多……(1 / 1)

不止是五城司, 都城中許許多多的目光或是在暗處或是在明處看著天空中巨大的走獸虛影。

不少有著背影或是知曉些內情秘密的詭士都認出了虛影走獸身份。

【地君】

黑詭級異獸。

地屬詭物中的無冕之王。

當年的麒麟之亂也不過是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強行想要觀想出【地君】的觀想圖,他們還大多數都是地係的,動用了一些手段,即使這樣, 他們全部都成了人不人詭不詭的怪物, 不是詭人那種,而是真正的怪物。

沒有人性, 有神智, 偏偏神智全部都墮落扭曲成怪物。

因為沒有瘋還有神智, 從外表看跟本分辨不出來有沒有墮落, 偏偏還能相互傳染,那一場麒麟之亂,幾乎讓上層的詭士失去了整整七成。

詭人也正是在麒麟之亂那段時間出現的。

可以說【地君】也因為麒麟之亂成為夏朝人真正熟悉的黑詭級詭物。

鱗甲小獸無視從暗處傳來或是驚奇或是震驚或是貪婪的目光,他根本不在意這個, 他直直的跟隨著身旁大地力量的指引, 血脈告訴他,這些力量對他的順從,永遠不會背叛。

大概是獅侯府的事情已經傳出來了, 都城的人大多聰明, 一看見天空中出現不同尋常的事情他們就知道是詭士大人們之間發生的事情, 詭士之間凡人根本無法插手, 人們十分滑溜的就消失了身影。

柳九走在街道上的時候,街道上空無一人, 隻有他一獸的感覺。

“……”偏偏柳九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裡, 在這裡!!

無聲的大地波動在指引著柳九,柳九很快就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店鋪,店鋪就是一家十分尋常的酒樓, 沒有招牌,隻有一層淡淡的紗布從酒樓最頂層一直垂到下面,這紗乍看上去平平無奇,看得久了莫名多了幾分□□之感。

酒樓緊閉,酒樓裡面也十分安靜。

周圍更是空無一人。

鱗甲小獸抬頭看了一眼酒樓,隨後面無表情,雙蹄狠狠地往下一踩,地面更加活了,土地在慢慢的蠕動。

“?”土地蠕動了一會兒就停止了動作,柳九慢慢的一頓,他感應到酒樓下面有一股力量在護著土地,不是地係的,偏偏比他強上很多,柳九感知出自己根本敵不過那股力量。

然而,直接放棄就不是柳九的風格。

整個小賀村最肆意的是賀堪,然而最囂張跋扈的肯定就是柳九,賀堪是因為年紀大了,逐漸成熟,柳九是因為天賦夠強,又喜歡撒嬌,年紀也小,賀堪這種平常不愛彆人靠近自己的人都會彎下腰主動抱柳九,可想而知柳九有多受寵。

鱗甲小獸扭過頭就對著天空中的走獸虛影發出“嗚嗚”的聲音。

一直目光漠然的巨大走獸,渾身暗青色的鱗甲,他的眼睛同樣是幽□□,他巨大的身影浮現在半空中就如同一層天門,遮天蔽日,他似乎是來自大地的君主,對於一切生命都無動於衷,巨大的角在他的頭頂上,他動作優雅而緩慢得走到那座酒樓面前。

【地君】凶麒麟早已經看見這個酒樓的不同之處了,與之前那個地方完全不同,他可以感覺到這座酒樓裡面有一個力量還不錯的存在在出手護著這座酒樓。

這酒樓不僅僅是一座建築更像是一種特殊的東西。

比如說是“詭器”?那些詭士們口中說的東西。

【地君】凶麒麟並不在意這些,他隻是看著鱗甲小獸在嘗試擊毀酒樓,如同看著自己的後裔在嘗試著乾些彆的事情,畢竟小家夥們總喜歡乾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直到聽見柳九的呼喚,【地君】這才不緊不慢的上前。

土地之上的土黃色氣息更加濃厚活躍了。

假如說之前柳九控製的大地氣息隻是簇擁在鱗甲小獸身旁,一邊警惕一邊防備著四周,一邊還在聽從鱗甲小獸的話,那麼現在的大地氣息就如同一群整整齊齊的士兵,他們不約而同的對著天空中巨大的走獸虛影表示出了臣服。

沒有任何其他情緒,隻有臣服。

大地氣息更是在無數倍的暴漲,柳九控製的假如說是1的話,地君控製的100都不止。

【地君】凶麒麟輕輕一跺腳。

天地之間猛得就暗淡下來,天地就如同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土黃色薄霧,你透過一切都失去了所有的顏色,不,或者說,你看到的一切規則都被大地規則壓製住了,那些大地規則就如同聽從號令的軍隊,齊齊的衝向那渺小的酒樓。

酒樓一開始還沒什麼動靜。

很快,大地氣息就開始了爆裂的那一面,他們不斷的驅逐其他的規則,他們是如此的霸道,這座酒樓發出了金屬被強硬拆毀時候劈裡啪啦的聲音,搖搖欲墜,隻過了一會兒,酒樓裡面就出現了陣桃紅色的氣息。

那桃紅色的氣息十分敏銳,似乎是想要逃跑。

隻可惜,剛出了酒樓的窗口就被到處廝殺的大地氣息狠狠地吞噬了。

酒樓一開始的那種□□之感也在大地氣息的到處衝突中消失殆儘,原本隻是一眼就會讓人不由自主的靠近,現在,整座酒樓就仿佛突然間多出了灰敗之感,莫名有種衰敗之感。

另一邊。

五城司。

透過鏡子,五城司的將士們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鱗甲小獸召喚一家祖宗的全過程,當然還有酒樓損毀的過程。

白衣小將看了一會兒,他就出聲感歎了一句道:“我記得沒錯的話這酒樓好像是那位的詭器罷?”

他沒有具體說哪位,畢竟是血怨級的存在感,他們五城司再怎麼得上皇信任,再怎麼無法無天,愛看熱鬨,也要給血怨級詭士面子的。

一旁黝黑樂觀的樂子人,他摸了摸下巴,十分肯定的道:“根據我的消息,這酒樓的確是那位的詭器,放在那裡就是為了收集七情六欲的,你也知道哪裡的七情六欲最多是不是?雖然咱們早就看不爽了,可誰讓他是血怨級詭士呢?”

這樂子人小哥攤攤手,無奈得說道:“咱們五城司也不能跟血怨級詭士硬碰硬啊,又是助人修行,破他人道可是死仇,隻能睜隻眼,閉隻眼。”

“現在好了,這位的詭器總算是被人破了。”首山在自己手下說完之後,笑眯眯的接過了話茬。

怎麼說呢,他也討厭那人。

“【地君】下手還真是狠啊,可以可以,果然名不虛傳,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一擊即中,乾脆利落,這詭器恐怕也是廢了,規則都被大地規則占據了,還有什麼用?拿在手裡都是大地氣息?哈哈哈…”

“那位還不出來?氣性那麼大,他能忍下去?”還有一位五城司將士同樣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開口道。

“忍不下去的。”首山搖搖頭,語氣肯定的道:“可【地君】要的就是他忍不下去。”

五城司將士們料得果然沒錯。

酒樓徹底衰敗下去得那一刻,一直躲藏在暗處的身影再也忍不住了。

下一秒,一道莊嚴的聲音夾雜著熊熊的怒氣,開口道:“凶麒麟,彆欺人太甚!”

“不過是個小輩,打就打了,你何必為這個小輩出手,難道你想為了他與我大夏朝為敵嗎?”說話的聲音夾雜著幾分神聖感,然而,隻要是參加過獅侯府慶功宴的詭士,聽見這個聲音就一定會認出這位。

慈祥天。

正是被九蟲君子在慶功宴上念出來的名字。

【地君】完全無視了這道氣急敗壞的聲音,繼續默默的看著酒樓更加衰敗。

直到同樣的血怨級強大的氣息出來的那一刻。

巨大的走獸虛影這才緩緩抬起頭,準確無誤的看向浮現出來的身影,金光夾雜著淡淡的佛光,看不清具體的面目,隻能看見這道身影背後的幾隻□□的手臂,他像是佛又不像是佛,一隻參天大手想要挽救酒樓。

還沒到酒樓面前,這隻大手就被土黃色的大地氣息掐斷了。

不,不是這裡。

【地君】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出現的身影不是本體,他隻是淡淡一眼,下一秒,更多更加爆裂的大地氣息衝向了他感應到的那個位置,分身在他面前沒有用,隻要有大地的存在,一切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這些大地氣息要比之前出現的每一股大地力量更加強大。

更加具有壓迫感。

幾乎在出現的那一刻,所有土係的詭士都忍不住抬起頭,他們靜靜的看向了那一個方向。

那是——

他們默默的感受到了自己體內血液在瘋狂的呼喊,那是大地的源頭,那是大地的規則。

那是——

黑詭級的力量!!!

數不清的大地規則同樣也形成了一隻無形的砸在了一個不起眼的某處,詭力即使溢散了都變成了鎖鏈,封鎖住那一片天地。

先是一聲清脆得響聲響徹在所有默默等待的詭士耳旁,他們清楚的聽見就好像是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人偶?神體?瓷器?這類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聲。

“啊啊!!!!!!!”

十分痛苦,聲音中蘊含著無數的恐懼與絕望,仿佛這人遭受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一些修為弱的詭士在聽見這道聲音的時候,觀想圖當即就發生了變化,他們眼睛渙散,神智開始混亂。

一切神智不堅定的更是背後開始長出了手臂。

修為強一些的詭士也不好受,他們隻感覺自己的心神在被一個錘子重重的錘了一下,心神仿佛要裂開。

喉嚨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