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反常的樹鬼卵! 謝平平氣的眉毛更挑了……(1 / 1)

謝平平氣的眉毛更挑了, 他覺得宇忌完全是說不通,偏偏對方說的話他又反駁不了。

謝平平臉都黑了直直的看向宇忌道:“你在瞎說什麼,你連那些樹鬼卵為什麼去小樹村都不知道竟然還準備去殺白樹鬼母, 你自己覺得不夠離譜還是準備用在座詭士的命去填。”

“說什麼大義凜然的屁話, 我還能不知道你想什麼不就是怕自己搶不到功勞,恰好又看見大樹村有隻樹鬼母就心動了。”謝平平隻是開朗不是傻,他如果傻在監天司更不可能混的如魚得水,一向隻跟聰明人玩的蟾蜍子更不可能是他的至交, 有些事情謝平平他隻是懶得理會, 更不用說一路上宇忌從來沒掩飾過他對這邊他跟賀堪的忌諱。

謝平平與賀堪懶得理他,也是不想摻和進世家的爭鬥。

“所以謝詭士的意思是任由這隻樹鬼母待在小樹村?”宇忌被戳中了心思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

謝平平翻了個白眼,他真的覺得宇忌是個蠢貨。

宇忌本來也就是想問問謝平平,看著謝平平這意思宇忌乾脆就轉過頭看向周圍的詭士, 語氣直接就開口道:“那可是樹鬼母, 彆的不說, 光是樹鬼卵在監天司萬物閣價格都不低,白樹鬼母更加稀有價格隻會更高。”

“自從大樹村因為樹鬼母而滅村之後, 監天司對於這類詭物更加關注, 給的賞銀也要比其他詭物高。”宇忌淳淳誘導道。

在座詭士又不像謝平平宇忌家裡有錢,也不像賀堪有手藝,在監天司買不到材料還能去賣賣香湊個材料費,他們大多數都是靠著自己,即使出身世家這世家也分大小,真是有錢世家也都不用靠在宇忌身邊奉承了,哪個大世家會讓自己子孫這樣下面子。

這些詭士最多隻能說是有些銀錢可監天司萬物閣的材料的銀錢也是貴上天,還有藥跟符籙這兩種價格都不低。

一句話在座詭士或多或少都有些囊中羞澀。

宇忌的這些話不得不說正好就戳中了在座詭士們的心窩。

一時間整個休息的地方都安靜下來,空氣中隻有夜晚的風呼呼吹過了聲音,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其中一位坐在地上穿著短打的詭士猶豫片刻,伸起手道:“我同意先進去看看那隻白樹鬼母。”

“我也同意!”

“齊詭士那隻白樹鬼母確認是不到青幽級的嗎?”有了第一個決定的,那就回有第二個,中途還有人扭過頭詢問不遠處的齊詭士。

齊詭士擺擺手,道:“我也隻能感應,那隻白樹鬼母如果藏住自己的詭力的話,我也可能感應出錯。”

齊詭士說出這話是好意提醒,然而誰讓之前宇忌的話語實在太具有誘惑性了呢,齊詭士這話竟然莫名有種佐證了之前宇忌對於白樹鬼母沒到青幽級的猜測,一時間原本有些搖擺不定的詭士紛紛都站在了宇忌那一邊。

宇忌看見自己身邊人越來越多,臉上遮掩不住的喜意,他下意識的扭過頭看向謝平平與賀堪,主要是謝平平,自從他剛剛說完話隻有謝平平出來,賀堪反而一直待在旁邊,宇忌就已經認定賀堪不足為懼。

宇忌以己度人,自認為如果自己的對手在自己面前誇誇其談,還各種搶隊伍的主導權必定不能忍,十有八九會站出來的,然而黑發青年卻是一臉冷淡,隻是站在謝平平身後用行動表明他讚成謝平平的話語,自己卻沒有開腔。

一個膽小怕死,天賦平庸的詭士罷了,可能隻是背景好點其他卻都不算什麼,宇忌直接就在心中認定了賀堪是一個樣子,這一次他連目光都懶得遞給賀堪,心裡也是輕視。

謝平平皺著眉頭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詭士讚同,心中十分鬱悶,想要張開口偏偏又不知道說什麼。

賀堪接受十分良好,看見謝平平鬱悶還有心情安撫他,語氣平淡的道:“我都說過了,這群人是不會聽的,你說再多他們都不會聽,世上就是蠢貨多。”

謝平平有些驚訝的轉過頭,他第一次看見賀堪嘴如此毒,之前賀堪雖然話語也十分犀利卻很難得如此嘲諷。

賀堪暼了一眼謝平平,開口道:“不用這樣子,我也是有脾氣的。”

賀堪一直都懶得說,主要是宇忌是這隻巡邏詭士隊伍的領頭人啊,他本來就可以對隊伍提出命令的,你跟他爭辯太多也沒有用特彆是宇忌還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支持,這件事情就是鐵板釘釘了。

賀堪不愉快的是宇忌最後看他的目光,那種預料到這一切然後對著他示威的眼神,這讓賀堪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總而言之,無論在場詭士到底有沒有反對的意思,到底還是按照了宇忌的提議,決定明天正午前往大樹村。

宇忌心滿意足的勾起唇角。

賀堪看見他這個誌得意滿的笑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鐮刀手環,手有些癢,然而鄒副統領的話還回響在他的耳旁,賀堪對於鄒副統領還是有些感恩的,鄒平司對他很可以,從救他一命再到墊付醫藥費還有在監天司托人照顧他,鄒平司幾乎是一位完美的上司。

鄒平司暗示賀堪其他時間苟一點,賀堪雖然不明白鄒平司想乾什麼也不會主動破壞他的計劃。

賀堪放下了摸向手環的手。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正午,今天眾人運氣很不錯,太陽很大,陽光暖呼呼得撒在地上,觸目更是一片光明。

一群詭士們來到大樹村村口的位置,四周都十分安靜,那纏繞住整個村子的藤蔓與樹木十分繁盛,太陽這麼大都有一種怪異的幽深感。

“一起進去吧。”宇忌看了一會兒便開口道:“人多安全一點。”

此話得到了眾人的肯定,其中曾經去過大樹村的幾位詭士在前面探路,他們更熟悉大樹村的路況,實力強勁一點的詭士緊隨其後,遇到意外第一時間就能上前,齊詭士也在其中,宇忌實力也不差同樣在其中。

賀堪與謝平平反而在後面斷了後。

宇忌看見這個結果沒有說話隻是對著謝平平嘲諷一笑。

謝平平臉上更加不爽了。

賀堪在看見宇忌又過來挑釁的時候也有些許不耐煩,他一隻手搭在了謝平平的肩上將這小子快要爆發的情緒壓住,另一邊他緩緩的出現在謝平平的身後,冷冷的看向宇忌。

賀堪冰冷的目光正好與宇忌看過來的眼神對上了。

“!”宇忌被這突如其來的目光一嚇,頓住了,剛好前面的齊詭士在喊人他到底沒有繼續惹事。

“這人真煩。”謝平平不知道賀堪做了什麼,隻是對於好友的信任他沒有發火,不發火不代表他不可以跟好友抱怨嘛。

賀堪輕描淡寫的在謝平平衣服上擦了擦手,謝平平睡的時候是在地上睡的,這孩子睡覺姿勢還格外豪放,肩膀上都粘上了泥土,賀堪下意識就這樣乾了。

謝平平還一臉狀況外。

這一個小小的插曲對於整個巡邏隊伍不算什麼,他們在大樹村的村口觀察片刻,確認沒有任何危險之後,一群監天司詭士們緩緩的進了村。

剛一進村,撲面而來的就是幽深感。

樹木過多的繁盛甚至給這個村子帶來了一絲陰涼,仔細聽還能聽見細細的蟲鳴聲,一群人更是提高了警惕。

大樹村從村落布局來看跟小樹村差不多,隻是有些許的差異,唯一區彆可能是茅草屋更多一點,瓦房賀堪隻看見一兩個,看得出來村子的確沒有小樹村富裕,屋前雜草叢生。

有些院子前面還長出了一些營養不良的麥子,應該是曬糧食的時候,村民直接就被當做了血食,那些麥子幸存下來成為了種子。

看得久了還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吱呀!”一聲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

“誰!”齊詭士目光一冷,立刻扭過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周圍的詭士同樣齊齊的看向那地方。

那是一個有些雜亂的茅草屋,比之其他屋子還要大一些,茅草屋院子前面也是雜草叢生,此時一位後背有些佝僂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屋子前面,慢騰騰的將自己的腳放下,他的腳下正是一根被踩斷乾枯的樹枝。

眾人看見這個中年男人口鼻處有白色細絲,整個人皮膚又十分慘白,在茂盛高大樹木的幽深下硬生生造出了一種鬼魅感。

是樹鬼卵。

所有人都不用提醒瞬間警惕心直接到了頂點,大家都看得出來這隻詭物的身份,詭士遇到詭物第一反應就是防備。

齊詭士與賀堪更是反射性的將手放在武器上。

那個樹鬼卵看著這一群詭士防備的表情反而完全沒有憤怒的意思,他除了外表看起來像是一個死人皮囊以外其他都很真正的活人一模一樣,表情都十分靈動,擺擺手,語氣輕快的說道:“唉,你們不要這種表情,我又打不過你們這群詭士。”

“我出來隻是因為其他人都在裡面不想出來罷了,我十分倒黴的被推了出來與你們說話,樹母的意思是讓你們不要再往前了。”

樹鬼卵態度看起來十分誠懇的說道:“再往前的話,樹母會忍不住攻擊你們的。”這表情乍看就好像他真心誠意為詭士們著想一樣。

這下子,監天司詭士們反而被這如此反常的樹鬼卵弄得摸不著頭腦了,偏偏這隻樹鬼卵的表情實在太過於靈動了,表情也是將誠懇表現的栩栩如生,這讓在場都知道他隻是一個卵的詭士們心中有些不適。

賀堪倒還好,隻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那隻樹鬼卵。如果他知道其他詭士們心中的想法他大概就能說出一種準確的形容詞,“恐怖穀效應”,這種詭物太過不像人偏偏神情又太像人了。

“妖言惑眾!”齊詭士立刻反應過來不能讓這隻樹鬼卵繼續說下去,手中長鞭一揮,淩厲的青光夾雜著恐怖的鞭風抽向了那隻詭物,樹鬼卵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面對攻擊動也不動,直接被打,屍體腦袋被砸,腦漿早已經乾枯根本流不出來。

下一秒一具慘白乾癟的屍體就落在了原地,屍體腹中的樹鬼卵早已不翼而飛。

齊詭士的當機立斷成功的將監天司這隻隊伍中的氛圍拉了回來,也是因為這隻隊伍都是詭士的原因,大家都或多或少見識過詭異的場面有些驚訝倒不至於畏懼,有了齊詭士這一舉動更是增添了不少的信心。

“繼續往前走!”宇忌看著齊詭士的這一擊,心中估算那隻樹鬼卵的修為,十有八九不超過黃厲級,心中把握更大了,立刻毫不猶豫的繼續說道。

監天司詭士巡邏隊伍繼續往大樹村的更深處緩慢的走去,越往裡走,樹木就越發高大越發茂盛,那種無處不在的幽深感就越強。

“賀堪,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謝平平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那隻樹鬼卵實在太過奇怪了,偏偏他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裡奇怪!

賀堪也想不出他與謝平平的感受是一樣的,這個大樹村從頭到尾都透露出一種怪異感,暼了一眼鬱悶的謝平平,賀堪平淡的道:“我也不清楚,隻是我的預感同樣不好,你要記得握住武器。”

賀堪的手環早已經變成一柄巨大的漆黑的鐮刀,鐮刀刀身形似一輪碩大的彎月,彎月邊緣鋒利無比,閃爍著寒光,整個鐮刀幾乎比賀堪還要高一點,賀堪拿在手裡卻輕輕鬆鬆的,行動自如。

聞言,謝平平羨慕的看了一眼賀堪手中的鐮刀,彆的不說,同樣都是輔係詭士,賀堪這柄鐮刀是真的帥啊,他有些喪的拿出自己的符籙,算了,這鐮刀給他他也揮舞不動啊,還是老老實實用符籙好了。

隊伍的速度很慢卻也比普通人的速度快,大家畢竟都是詭士,行動有速,然而一路上遇到的詭物卻不少,光是各種人型模樣的樹鬼卵就遇到了三個,他們形態各異,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皆是一臉誠懇的讓他們不要繼續往前了。

至於其他詭物也有。

還有幾隻如同蟲子模樣的詭物在空中跳躍,抓準時機往賀堪他們這邊衝準備吸血,被賀堪反手一鐮刀直接劈死,順腿又是直接將另一隻躲藏在暗地的詭物踹了出來,用了十分的力氣,那隻詭物被踹出去老遠,生死不知。

宇忌一開始看見樹鬼卵還有些忌憚,他還有種覺得這隻樹鬼卵可能用這種方式在誘導他們深入錯覺,如同彆的詭物一般,然而隨著那些勸導的樹鬼卵越來越多,宇忌反而不這麼覺得了,他認定這可能是一隻受傷的樹鬼母,樹鬼卵們這樣做也不過時在恐嚇他們罷了。

“不過是一些雕蟲小技罷了。”宇忌想通了之後,語氣嘲諷的說道,看著面前幽深的森林心中蠢蠢欲動。

齊詭士卻十分反常的皺起眉頭。

此時,整個隊伍已經到達了大樹村的村中央,也是大樹村祠堂的位置。

一股潮濕的血腥氣傳了出來。

還沒等齊詭士想明白一群監天司詭士已經踏進了村中央的位置。

“等等!”齊詭士臉色一變,試圖開口勸阻他們,然而,他的話已經來不及了。

下一秒,整個村中央的藤蔓樹木都開始活躍了起來,它們在地上蠕動著如同一條條巨大的貪婪的巨蟒。

一顆參天的巨樹從祠堂裡面長了出來,上半身是樹冠在樹根的位置有一張似哭似笑的人臉,人臉如同一個妙齡少女。

樹根人臉的額頭位置還有一根箭頭,箭頭散發著重重的青光,狠狠地穿刺進入,青光不停的與樹根上的人臉相互對抗發出滋滋的聲音。

藤蔓已經散去了。

這個時候眾人才終於發現了血腥氣的來源。

整個原本覆蓋了藤蔓的地上到處都是乾枯慘白的屍體,屍體穿著村民的短打,臉上表情各異,不少臉上更是掛著滿足的微笑。與這種微笑相比更加毛骨悚然的是他們的背上,脖頸後處都有一小片空蕩蕩的狹長口子。

“嗚嗚嗚——”空氣中彌漫著少女如泣如訴的哭泣聲,聲音像是在幽遠又像是在哭訴著什麼。

周圍有無數手腳爬行乍聽之下還有些像是節肢接觸地面劃過的聲音。

“我想要的血食,你們終於過來了。”那樹根處的人臉哭了一會兒便眼睛動了動,看向了一臉警惕的監天司詭士們,語氣恰似感歎一般。

樹鬼母那雙眼睛像是有無數可怖的情緒轉過,或是悲傷,或是喜悅最後化成了一種單純對於血食的貪婪。

樹鬼母貪婪的看著面前的這群監天司詭士們,終於來了,終於來了,不枉她從一開始就精心布局,還讓孩子們前往小樹村忍著不動那群普通血食。

她終於等到了這群更加可口一點的血食。

齊詭士越看越不對勁,目光在樹根那隻人臉上的箭簇模糊的標識停留許久,突然靈光一閃,他驚呼出聲:“你是那隻逃走的樹鬼母,你根本沒有逃,你回來了!”

這隻箭簇上面還有監天司器閣獨有的標識,隻有監天司詭士才會有,上次圍剿樹鬼母的時候,情報中明確說過這樹鬼母根部人臉中了一箭。

齊詭士臉色十分難看。

他記得清清楚楚,那隻逃走的樹鬼母是青幽級,還是一隻普通的樹鬼母。

這詭物心機竟然如此深沉竟然還知道誘敵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