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時機到了 賀堪當然也沒準備立刻就從村……(1 / 1)

賀堪當然也沒準備立刻就從村老們口中得到答案, 他現在這麼一說,隻是想讓村老們心中有準備。

經過一係列的事情,賀堪感覺到村子的護衛力量還是太少了, 急需要增加強大的力量, 至於怎麼增加, 賀堪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行。”賀堪點點頭,開口道:“我回去想想辦法。”

這個打算最終還是要落在他房間藥櫃中的那些藥草身上。

祠堂眾人聞言, 相互對視一眼, 皆是鬆了一口氣。

看來堪娃子有辦法了。

索性賀堪也隻是為了提醒一句, 此時得到了滿意回答, 自然沒有過多糾纏,大家就結束了這次的談話, 眾人陸陸續續的從村中祠堂離開。

賀四鬼與趙西安一起離開了。

他們各有各的事情要做, 賀四鬼已經跟趙西安商量過了柳九的修煉問題,鑒於上次就是賀四鬼過去看著柳九,這次就換成了趙西安。

賀四鬼負責了村中的護衛隊巡邏。

賀堪則慢悠悠的走出去了, 一邊走他一邊思考,腦海中剛剛那個不成形的計劃, 一點一點的被他慢慢填充了細節。

填充到一半的時候,賀堪停下了腳步, 他抬頭一看,自己已經到了家門口。

回到家,白舅舅依舊在忙活, 秋收雖然結束了,村民的事情可還沒有結束,收起來的糧食還時不時都要拿出來晾曬一下,而且時間過的很快, 他們這邊冬天來的往往都十分準確,看看時間,也差不過該來了。

做活就要更快。

賀堪聽白舅舅說過這個事情。

冬狩之後就是下大雪了。

很多事情都需要忙活起來。

賀堪這段時間回家經常就會看見家中多了東西,有時候是板栗核桃之類的山貨,裝在一個小籃子裡面,應該是白舅舅自己去撿的。有時候是堂屋裡又多出的一串串紅通通的山楂,還有巴掌都不到的梨,賀堪吃了一個,水分很多,也還算甜。

賀堪看著這些東西有種回到小時候的恍惚感,記憶中,雖然一直都是待在屋子裡的昏暗,但是每到這個時候,他舅的確都會提著幾籃子的乾果鮮果給他吃,還讓他乖乖的,不要把果殼掉在地上,不要出去亂跑。

發現這些冬天儲存的東西後,賀堪也開始注意起白舅舅的活動,也會跟著白舅舅一起過去乾活,這才發現白舅舅與村民去的就是村尾的那一片林子,林子是有主的,但是也有一片沒主的雜林子靠在旁邊,村民們去的就是這片沒主的雜林子。

雜林子裡面什麼都有,核桃,山楂,板栗樹都有不少,賀堪還認識了不少桃樹、梨樹、杏子樹在裡面,長得歪歪扭扭,不過邊緣也有修剪過的痕跡,這些樹都光禿禿的,得等到來年才有果子吃,聽白舅舅說這裡本來隻有一些核桃板栗樹的,後來護衛隊去冬狩的時候也會經常帶些樹苗種在這裡。

村裡人路過的時候也會幫忙收拾收拾。

一來二去,這林子裡的樹就越來越多了。

一群村民進林子也有護衛隊跟在後面巡邏,賀堪就跟著護衛隊一起行動,順便再幫他舅拎東西。

白舅舅跟賀堪又采了幾籃子乾果回來。

“這些都是村裡讓的,隻要彆糟蹋,一般都給隨便采。”白舅舅開口跟賀堪解釋道:“實在介意的話,明年咱們家也挖點果樹苗種在林子裡就行了。”

“剛剛我去看了,林子的野櫻桃樹不算多,咱們可以種點。”白舅舅給了指示。

“行。”賀堪將這個事放在心上,準備明年開春的時候去挖,現在這天,種了可不好活。

乾果糧食都有了,冬天裡還有家家必備的菜。

院子裡的最後一波菜也都要收了,白舅舅特意留下來的大白菜沒拔,等到天氣也慢慢開始變冷了,開始拔了。

“這菜今天開始拔,明天曬曬,一半做酸菜,一般放在地窖中,等大雪封了,咱們能陸陸續續吃到開春,到時候野菜也都該上來了。”白舅舅在院子中拔著菜,一邊開口說道,還有自家房子後面也有一片地,地裡也都是滿滿當當的大白菜。

是的。

白家是有地窖的。

與院子的牲畜棚正好面對面,旁邊就是種菜的地。

白舅舅秋收那段時間忙的除了糧食就是地窖,這麼多年糧食都是放在隔壁屋子裡的,地窖長時間沒用,需要好好的修繕一下,本來他一個大男人帶一個娃子,自己隨時都會死的情況下,自然還是屋子好,他一死,還是個小孩子的賀堪可以隨時隨地去隔壁屋吃糧食,可地窖可不是娃子能上下的,萬一頭頂的門卡住,娃子很可能就沒了。

白舅舅正是這樣的想法,棄用了地窖。

現在賀堪長大了,以前的擔憂都煙消雲散。

地窖找村裡相熟的人很快就修繕好,不僅如此,還特地加寬加高了不少。

隔壁屋子裡的糧食還有與村裡面其他的人家換的番薯與土豆子,全都一缸缸的進了地窖,白家今年壯勞力不足,隻能種糧食,種的是玉米和稻子,麥子沒種,糧食種的種類太多忙不過來,便都是年底的時候交換。

賀堪也在同白舅舅一樣拔著菜,不管在外面多麼威風,回到家,他依舊是他舅指揮的小苦力。

聽見他舅的話,賀堪一邊低頭拔菜一邊應著聲。

“快下雪了吧。”賀堪摸著手中大白菜有些微涼的菜葉子,還有這幾天越來越大的風,一邊開口說道。

“快了。”白舅舅點頭,他拔菜的動作十分靈巧,一轉,那大白菜就被完好無損的從地裡拔下來,之後白舅舅又將手中的大白菜放在園子的旁邊,那邊的地上已經壘好了一堆的大白菜,他一邊回著外甥的話:“風吹得越大,雪來的就越快。”

“到時候大雪封山,不止是咱們不出去,詭物也不出來。”白舅舅開口說道。

舅甥倆把菜地拔的一乾二淨,該醃的醃,放地窖的放地窖。

某天早上。

一聲低低的公雞打鳴聲,賀堪緩緩的睜開眼睛,他一伸手,即使是詭士的身體都感受到了一陣微涼,賀堪眨了眨眼睛,瞬間反應過來。

賀堪起身,下床來到窗邊,推開窗戶,一陣寒風吹過,他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下雪了。

看樣子應該還是在夜裡。

這雪幾乎有巴掌厚,硬生生給院子的一切都披上了白色,因為太冷的緣故,屋簷下還留下了一根根的冰刺。

院子裡的田地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雪,蓋住了泥土,不遠處的大眼驢正窩在牲口棚裡面,牲口棚上面一向不關的拉門也拉了下來,正好將大眼驢關在地面,賀堪也看不見大眼驢,隻能聽見牲口棚裡面呼呼哧哧牲口的叫聲。

恐怕是白舅舅夜裡察覺到下雪,起床去下的拉門,賀堪記得自己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能看見大眼驢吃著草料的。

賀堪穿了袍子,外面還披了一件他舅請人做的棉外套,賀堪都已經懶得說自家中很多都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了,棉花更是連個眼神都沒給,他舅給他就穿,這個世界本來就古怪的可以,再古怪點他也能接受。

“起床了。”白舅舅看著賀堪從屋子裡走出來,一邊端起早食一邊開口打招呼。

自從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賀堪已經好久都沒有吃早食了,因為他賴床。

明明聽見了他舅起床的聲音可他就是不起,還要賴在床上,他舅也是個很有原則的大人,外甥不起床就沒有早食吃,沉穩大人連分量都算的準準的,真的是一點都沒留。

看著早食,賀堪發現自己也難得有些餓了。

早食是一碗粥還有烤的番薯,番薯烤的外面一層有些焦黑,皮破了露出裡面甜蜜蜜的黃瓤,香氣撲鼻。小菜是家裡醃的大白菜,切的細細的,拿了辣子拌的,聞著味道就是酸爽開胃。

賀堪看著就覺得口水分泌,難得的快速去洗漱,重新自己給自己裝了一碗粥又去灶台後面扒拉出幾個烤好的番薯,哼哼,他就知道他舅絕對不可能隻做兩個番薯的,賀堪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白舅舅對賀堪了若指掌,賀堪對於白舅舅也不是一無所知的,比如說,賀堪發現了白舅舅的小秘密。

他舅愛吃一些甜的東西。

比如說烤紅薯,烤板栗等等,早食有時候連餅子都不愛吃,更喜歡吃烤番薯,之前請柳九去通知做缸的時候也是的,給的報酬就是烤番薯。

賀堪端著粥和烤番薯回到堂屋,與白舅舅面對面坐著,咬一口熱氣騰騰的烤番薯,又甜又糯,吃了一口拌好的小菜,酸爽開胃,再喝一口粥,十分滿足。

用完早食,碗都是賀堪刷的,白家的老規矩了,誰做飯那麼就是剩下的另一個人刷碗,收拾好一切就是窩冬。

床上都是暖呼呼的大被子,白舅舅特意做的,被窩裡面還有熱捂子,他們這邊沒有北邊的冷,也就沒有火炕,賀堪作為詭士其實應該連熱捂子都不需要,不過他喜熱,被窩裡面還是放了一個。

剩下的三個都在白舅舅的被窩裡。

之後的時間就是窩冬了。

天空一直都是昏昏暗暗,陰陰沉沉的。

天空時不時還會下點大雪,厚厚的繼續再覆蓋一層,雪融化的時候就會更冷,這個時候,賀堪就不讓白舅舅出門了,他自己跑到院子裡面將院子裡的雪都掃出去,然後再一下一下的將屋頂的雪打下來。

這雪越下越厚,要是不及時打下來,很容易就壓塌房頂,那個時候可難過了。

還有大眼驢也不叫了,估計是知道一年到底最冷的時候到了,大眼驢每天都在儘可能的節省體力,看見賀堪進來牲口棚喂草料都是老老實實的吃。

賀堪又跑到地窖一口氣拿了幾天的糧,還有各種番薯跟大白菜,全部都堆到了灶台附近。

雪停的時候更冷,雞窩裡也沒有聲音了,公雞打鳴的聲音反而打了一些,估計是知道詭物這個時候不會出現,膽子大了一點。

白舅舅在家做了不少東西,賀堪從大啟城帶回來的調料都派上了用場,那裡面可有不少的糖,白舅舅拿糖炒了板栗,又香又糯,還有核桃也是放在爐子旁邊烤的,爐子上面燒著熱水,滾燙的熱水下肚,再吃一口板栗,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還有白舅舅采的梨子。

“這梨在北邊可以凍上,吃起來就跟化了的甜湯一般,咱們這邊比不得那邊的冷。”白舅舅開口拿了幾個梨收拾收拾,放在窗邊,冰了一會兒,再拿回來切好了吃,又甜又脆水分多,再加上剛剛冰了一會兒,冰冰涼涼的,剛剛被火爐子烘烤了之後的燥熱突然就被這一陣的冰水給蓋住。

整個人都舒服了。

“這樣吃也挺好。”賀堪知道白舅舅說的是凍梨,他上上輩子吃過,還行,的確有種冰冰涼涼的感覺,不過他也挺喜歡吃鮮果的。

為了表示對鮮果的喜歡,賀堪一口氣吃了兩個。

時間也在慢慢推移。

越往後面天就越冷,外面的雪也還都在下,有時候停的話就刮大風,那風呼呼的吹,吹得外面院子裡的木板子都刮擦刮擦的響,有種不堪重負的錯覺。

當然,窩冬的時候,賀堪也不是什麼事情都不乾,隻顧著吃的,沒有詭物隨時隨地過來偷襲的時間,每一天,賀堪都安排的滿滿當當。

“……”賀堪在自己屋子裡面,手中拿著一株藥草,藥草被曬的很好,根須都沒有被破壞,看得出來晾曬人的用心,這藥草看上去普普通通,在賀堪的視野中又不一樣。

賀堪可以清晰的感知到手中藥草裡面星星點點的淺白色光點,這是藥草長時間隻接觸過日精才有的。

賀堪閉眼感受一會兒,片刻後,他無奈的放棄,低聲的道:“還是不行。”

“做不了。”

賀堪還有一份的藥草,之前白骨骷髏樹被他換成了一堆的藥草,那些藥草被他分成兩份,一份做了飼鬼香,出了兩根二品地香,還靠這個香從鬼娘娘手中逃過一劫,剩下的藥草按照賀堪的想法,全部都是點神香的材料。

這藥草都是被精心晾曬過的,全都是接觸過日精的上好貨色,一點點月華都沒有。

賀堪連願力都準備好了,上好的點神香都需要這個。

點神香,點神,點神,這個是敬神的東西。

比之飼鬼香要更上一級,飼鬼香是佛骨魔蛛蛛爪必備,每一隻大蜘蛛懷中必定會的一種香,上限下限都非常高,你找日月精華找靈芝甘露,各種頂級材料能做飼鬼香,你隨手拿著一縷詭氣也能做飼鬼香。

隻是這香與香之間不一樣,有的是供奉,有的是詛咒,供奉是穩固神識,詛咒是晦氣纏身。

點神香就不一樣了,它就是一種毋容置疑的高等級香,有些腦子不開竅的大蜘蛛成年之後都不一定會做,做了也不一定做的好,門檻就擺在那裡,當然,賀堪能做。

飼鬼香是穩固神識,那麼點神香除了穩固神識其中還有願力,願力在修神道的眼中,還有另一個稱呼“天銀”,很多神靈都是寧願要願力不要供奉的。

由此可見點神香的地位。

然而,不行。

賀堪自從大雪下了之後就一直琢磨著點神香應該怎麼做,除了修煉就一直跑到屋子裡摸索著做,可是不行,明明材料做法都完完全全準備好了,可是賀堪依舊做不了,心中的蜘蛛本能告訴他,還差一個時機。

至於是什麼時機,抱歉,本能也不知道。

賀堪也曾想過要不要不管本能,直接就開始製香,然後再拿出藥草的時候就會放棄,他就一份藥草,萬一失敗的話,那就是真的失敗了。

“怪不得母蛛說過點神香難得。”賀堪小心翼翼的將藥草放回藥櫃,一邊垂頭喪氣的想道,之前他還不以為意,現在想想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又失敗了?”出來之後,賀堪得到的就是白舅舅熟悉的詢問。

白舅舅一看見他外甥的樣子就知道了。

“嗯。”賀堪低低的應了一聲。

“舅舅,怎麼做這麼多的東西?”賀堪一抬頭發現白舅舅正在殺雞殺鴨,這雞鴨毛都被褪了,內臟也都被切開,白舅舅此時正在收拾,旁邊還有賀堪之前從小山山脈帶回來的野豬肉,各種鳥禽。

一盆一盆的,真的挺多。

白舅舅停下動作,有些無奈的看向自己已經完全過迷糊的外甥,道:“今天是除夕。”

“快過年了。”

什麼!

賀堪動作一頓,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冬天都過了差不多一個半月了,白舅舅之前好像也煮過甜粥,隻是那個時候賀堪忙活著他的點神香,完全沒放在心上,現在想想,恐怕是臘八粥。

賀堪在心中算了算喝粥那天到現在的時間,好像的確是年三十了。

“過年了?”賀堪愣愣的道。

“嗯。”白舅舅笑著搖頭,更加無奈了。

“那我幫你一起乾罷。”賀堪瞬間就把腦海中的點神香扔到一旁,跑到他舅旁邊開口說道,今年是他真正的在這個世界過得第一個新年。

“那你就把外面的魚給殺了。”白舅舅沒有拒絕,賀堪慢慢長大了,也該慢慢熟悉村子裡面的習俗,到時候不管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他都會過得舒服,白舅舅巴不得賀堪多做一點,他擔心的就會少一點。

“魚?咱們村旁邊的那條河?不怕水鬼出來了?”賀堪挑眉,他知道小賀村旁邊有條河,不過村裡面都是不允許娃子靠近的。

“村裡送過來的。”白舅舅解釋了一句,聽見自家外甥的話,有些好笑的道:“天這麼冷,詭物都不愛出來的,再說是村裡派護衛隊還有幾個會武力的人一起起的網,捕了不少大魚。”

賀堪這個時候才想起來白舅舅周身氣息有些冷,恐怕那些起網的人也有白舅舅。

行吧。

賀堪出了門,果不其然,看見了木盆中幾天胳膊長的大魚,因為外面溫度得原因,最上面的水已經結成厚厚的冰。

賀堪搗開冰,抓起大魚去殺了。

彆看賀堪平常武器用的是青銅矛,實際上,他匕首啊,長刀啊,用的都不錯,或者說,他們那一族負責祭祀的大蜘蛛都會這手絕活,魚鱗啊,內臟,都弄掉,苦膽黑膜都沒有,魚肉晶瑩透亮,那叫一個細致入微。

賀堪帶著兩條宰好的魚進屋。

今晚的大餐是由白舅舅做。

白舅舅一看外甥手中處理好的魚就十分滿意,頓時他自己手中的雞鴨野豬肉都不弄了,轉交給了賀堪,該處理的處理,還切片的切片,切塊的切塊。

賀堪一手小刀使的出神入化,不要說雞鴨魚肉了,他就連準備好的酸菜他都切的細細的,整整齊齊。

炸丸子,酸菜燉豬肉,拿陶罐細細煨出來的雞肉裡面還加上不少板栗,放在灶台旁邊的小爐子上面了,讓賀堪還有些驚訝的是今天竟然還有羊肉,他隻在大啟城看見這個,鮮嫩的羊肉一看就是今天殺的,那血都化成了冰晶。

羊腿不算大,但擺在那裡就很引人矚目。

“王叔家平常都養在林子裡的。”白舅舅正在炸肉,發現外甥驚訝的目光,笑著開口道:“那些羊平常也都知道不亂跑,隻在林子裡面,咱們護衛隊有時候不也總是跑林子裡巡邏的,看的就是這群羊。

“王叔也不要銀子的,拿東西換就可以。”

這羊肉白舅舅就紅燒了吃。

還有拔絲番薯,又拌了幾個涼菜,鴨肉卻是白切的,最後就是重頭戲的魚,先是下重油狠狠地炸,炸透了之後,白舅舅再燒的。

白舅舅在廚房中忙活,賀堪就在旁邊打下手。

一直到天色黑了,舅甥倆個這才停下了忙活的動作,賀堪將最後一道菜端上桌的時候,數了數,連上拌的小菜,這竟也湊上了12道。

白舅舅再次從外面推門進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個不大的酒壇子,壇子隻有巴掌大。

“喝點黃酒。”白舅舅倒好酒,開口說道,目光溫和的看著面前的黑發青年,道:“過完年也是16歲了,這放在你爹娘在的時候,也可以說親了。”

“過年了。”

賀堪喝了一口,黃酒很醇厚,入口順滑,賀堪看著剛剛對著他溫和笑著說“過年了”的白舅舅,看著面前桌子上擺放的滿滿當當的飯菜。

突然一頓。

一種很細微的說不清的滋味出現在他的胸口,微微的讓人鼻頭發酸,真真算起來,賀堪差不多幾百年沒過年了,上輩子的蜘蛛部落很好,可是它們並不過這種節日。

再次看見過年,賀堪才發現他是如此懷念自己曾經在大學生時期有些厭煩的節日。

“嗯,過年了。”賀堪低低的說道。

在賀堪話出口的那一刻,他胸口仿佛有一道無聲的聲音在默默的低語,那是蜘蛛本能的觸動。

時機到了。

賀堪知道,他可以煉製點神香了。

不過賀堪沒有當即就回屋煉製,他依舊跟白舅舅在堂屋中喝著酒,不急不緩的吃著菜。

飯菜很香,黃酒醇厚。

舅甥倆一直吃到了深夜,守了歲之後,還吃了乾果。

賀堪這才回到了屋子,他再次從藥櫃中將自己想要的藥材拿出來。

“可以了。”賀堪閉上眼睛,盤腿而坐,伸出了手,他面前擺放著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