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心跳激烈,隻希望快點把眼前這位大神送走,不希望再節外生枝,沒想到他那膽小的新娘一怒之下甚至突破了自己的恐懼心。
“你在說什麼啊!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怎麼可能取消婚禮!警察就是這麼解決問題的嗎!?”
新娘又委屈又生氣,連帶著對警方都很不滿。
什麼啊!讓這樣危險的人坐簽到處,還任由對方如此大放厥詞……這可是她跟心愛之人的婚禮誒!本來應該幸福喜悅地度過,為什麼……
萩原研二趕緊上前安撫了一下:“冷靜,這位小姐,我相信他不是那個意思,請你冷靜一點……”
白鳥任三郎也說:“寒川不會無的放矢,他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不如我們聽聽他的解釋吧?”
江戶川柯南也已經從剛才兩位新人的敘述中察覺到了細微的違和感,還沒等理清思路,寒川深流就忽然直接放了個大雷。
從寒川深流的發言逆推一下,再配合自己的疑慮,江戶川柯南覺得他已經大致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他抬頭看了看在安撫新娘的同時,不動聲色地把人帶得離新郎遠一點的萩原研二,覺得萩原警官大概也猜到了什麼。
目暮警部可能也已經習慣寒川深流不講人話了,歎了口氣:“寒川君,為什麼這個婚禮不讓辦了呢?”
江戶川柯南已經在心裡開始醞釀台詞了。
如果是他的話,接下來肯定要先說“新郎當時為什麼要帶著手電筒去新娘家,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家斷電了”、“入室搶劫的人其實是你同夥吧”……
然後他就看到寒川深流一臉平靜地說道。
“新郎就是那個連環殺人犯。”
所有人:“…………”
太直接了!你都不鋪墊一下嗎?!
江戶川柯南甚至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寒川先生怎麼不按套路來,這時候難道不是應該先一步步擺出可疑之處,然後再拿出證據嗎!?
不過在寒川深流話音落地的第二秒,江戶川柯南就看到白鳥任三郎張開胳膊護著他、毛利蘭和毛利小五郎退後,萩原研二搭著表情呆滯、好像還沒反應過來的新娘的肩頭更為快速地躲到角落。
他們看起來極其訓練有素,仿佛已經經曆過幾百次一樣熟練,讓江戶川柯南不禁感慨……
——你們到底都經曆過什麼!
目暮警部也撤下了面對報警人時的和藹,一臉嚴肅地盯著新郎:“你有什麼想辯解的嗎?”
新郎的面部肌肉都在抽搐。
如果是其他人的指控,他倒是很樂意演出被冒犯後的怒火,為自己爭辯幾句。
但指控他的人是寒川深流。
那個他曾經想上門谘詢,卻始終沒能排上隊的【犯罪顧問】。
因為聽說過太多有關這位【顧問】的傳言,實話說,他不太覺得自己能瞞過這位【顧問】的眼睛……
可起碼
要讓他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吧?!
新娘終於回過神來了,她顯然是更信任自己的戀人的,一邊掙紮著想突破萩原研二的防禦回到自己未婚夫身邊,一邊大聲質問:“你憑什麼這麼說他!證據呢?!”
目暮警部很習慣這種情況。
畢竟有些人連警察都信不過,哪怕報警了,也是用懷疑的眼神盯著警察破案,何況這次發言的是寒川深流。
不過敢對著寒川深流嗆聲的確實少,看來這位女士對自己的戀人是真愛。
江戶川柯南咳了一聲,從白鳥任三郎的身後探出頭來,覺得大概需要自己這個說人話的來緩解一下氣氛:“姐姐,這位哥哥那天晚上救你的時候,居然帶著手電筒呢,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他出門前就知道你家停電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新娘一愣,覺得聽著確實有點道理,這讓她心中產生了一些不安,為了抵抗這份不安,她的嘴更硬了:“可能隻是巧合!而且他還為此受傷了……”
江戶川柯南還要再說什麼,卻被寒川深流打斷了。
“警部。”寒川深流看向目暮警部,“你們不是有連環殺人犯的指紋嗎?跟他對比一下就行了。”
所有人:“…………”
啊這,好像確實這樣更簡單,證據也更確鑿……
毛利蘭忽然驚呼了一聲:“目暮先生!小心!!!”
新郎知道自己躲不過,在場裡最好挾持的新娘又被萩原研二保護了起來,他趁著寒川深流跟目暮警部交談的時候,從背後抽出早就藏好的刀,向目暮警部撲了過去。
不管怎麼說,隻要手裡有個人質,他就能破開這個局,位高權重一點當然更好!
其實離他最近的是寒川深流,但新郎不敢對寒川深流下手。
他甚至覺得如果寒川深流還在看他,對著那雙暗紅色的,好像看透了一切的眼眸,他都沒勇氣反抗。
毛利蘭提醒的驚呼話音未落,就看到寒川深流一邊繼續跟目暮警部交談,一邊頭也不回地向左邁了一步,精準握住新郎持刀的手腕,稍微一擰,新郎就痛得鬆開了手。
寒川深流另一隻手輕巧地接住匕首,冷光一閃,就架在了新郎脖子上的大動脈處:“彆動。”
新郎:“……”
如果是警察這麼做,他肯定要賭一下警察不敢下手,但……
他的視線看向在場的幾個警察,他們無一不是用緊張的表情看向了寒川深流,似乎比起他這個窮凶極惡的連環殺人犯,他們更擔心寒川深流做什麼。
由於這些警察們詭異的態度,搞的新郎心裡也很沒底……
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當著警察的面動手殺人吧?!
等等,這位【顧問】該不會是想以正當防衛為由享受合理殺人吧?!
你們警察請人來幫忙的時候,都不提前做點考察嗎?!
寒川深流甚至依然沒給新郎眼神,隻是微微蹙眉地問道:“誰帶手銬了?”
目暮警部這才回過神來
,趕緊把自己的手銬扔給寒川深流。
新郎抖了抖嘴唇:“等等、等等!我承認我確實犯過法,但你們找的這位寒川深流就一點問題都沒有嗎?!”
寒川深流才不聽他垃圾話,直接把手銬給他拷上了,甚至因為新郎亂動,還在脖子上搞出了一條血痕。
新郎也是發現寒川深流是真的不會收手,這才老老實實任由自己被拷上,但他身體不動,嘴卻沒停:“你們真的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犯罪顧問啊!指導他人犯罪也應該被抓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寒川深流:“你認錯人了。”
新郎:“……???”
新郎震驚了。
顧問!你難道不應該是那種自尊心特彆強,性格又傲慢的人設嗎?!怎麼還撒這種低級謊言呢?!
就這氣質,他怎麼可能認錯!
目暮警部咳了一聲,上前接手了犯人:“你確實認錯人了,給他人策劃犯罪的那個犯罪顧問已經被抓很久了,寒川君更多的是勸他人不要犯罪……”
“說的太好聽了,警部。”萩原研二吐槽,“他那是打擊彆人,讓人失去犯罪的信心。”
畢竟自己精心打磨了好幾年甚至十幾年的複仇計劃,被人一口氣指出一堆漏洞,並表示到了現場就能破案……感覺沒去看心理醫生就不錯了。
不過寒川深流偶爾也會提供幫忙尋找證據,或者推薦可靠的律師等通過司法手段複仇的辦法,所以滿意率還是挺高的。
不滿意的都進監獄了。
白鳥任三郎見犯人已經伏誅,也收起了自己保護的姿態,笑著說道:“太好了,這次沒斷手斷腳。感覺自從寒川辭職之後,下手就重了很多,每次遇到這種情況都要擔心犯人。”
新郎:“…………”
他忽然覺得自己脖子上那道血痕不算什麼了。
萩原研二則咳了一聲:“他其實現在算是收著的,以前還在警校的時候才叫離譜……”
白鳥任三郎嘴角抽搐:“非要讓炸彈犯捧著炸彈讓他拆的那次是嗎?聽說犯人被抓後在監獄裡一直需要心理乾涉,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第一次聽說這些的人們:“…………”
江戶川柯南都有點感覺微妙了——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性格惡劣能形容了,根本就是本性流露吧?總覺得寒川先生,似乎確實很危險……
新郎雖然知道自己逃不掉,但不拖人下水還是很不甘心,他隻覺得自己倒黴,如果寒川深流沒有出現在這裡的話,他肯定就沒事了!
這導致他對寒川深流又怨恨又懼怕……好在現在他已經被抓了,也就不用擔心寒川深流不小心殺了他了,用詞也更簡單粗暴了一些。
“他以前居然還是警察?開什麼玩笑!你們倒是查查他啊!他手上要是沒有一兩條人命,我跟你們姓!【顧問】!難道就沒有人因你而死嗎?!借刀殺人也算!”
彆管警方對寒川深流的了解是怎麼樣的,新郎根據自己聽說的傳言,倒是能斷定寒川深流手上不一定真的沾血,他完全可以搞出完美犯罪,讓其他人替他殺人,那個殺人的還覺得是自己的意誌!
江戶川柯南看著新郎,就像在看過去的自己。
要不是他終於忍無可忍地找了萩原警官詳細地詢問了情況,而不是像以前一樣隻靠關鍵詞雞同鴨講,他恐怕現在也還在誤會寒川深流呢。
寒川先生雖然看著危險冷酷又不近人情,但其實算是個好人,再怎麼樣也不至於殺人,或者算計誰,因他而死……
寒川深流:“有。”
江戶川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