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商量的兩個警察聽到江戶川柯南的動靜,也扭頭往這邊看了過來。
畢竟也跟江戶川柯南挺熟悉的,他們一看江戶川柯南的反應,就覺得可能是有什麼發現。
佐藤美和子遲疑著走上前,注意力莫名集中在對方的耳釘上:“這位……”
“薄葉齋紀。”
高木涉在一旁補充:“是位偵探。”
佐藤美和子沉默了一下。
最近偵探是不是有點多?搞得好像警察都能力不足似的!
“好的,薄葉先生。”佐藤美和子不愧是寒川深流同屆,還當了好幾年的同僚,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強,面對薄葉齋紀這一身奇裝異服也面不改色,“您對這個案子能提供什麼線索嗎?”
薄葉齋紀點點頭:“是的,我已經知道犯人是誰了。”
佐藤美和子:“…………”
雖然很無語,但佐藤美和子冷靜地心想,感覺自己也挺習慣這樣了。
警察還在調查呢,忽然就有偵探冒出來說已經知道犯人了,然後開始拉拉雜雜地講解犯人的手法,等氣氛烘托到位了,才指出真正犯人。
次數多了,警察們也都麻了,讓叫誰來就叫誰來,讓警察怎麼配合演示手法就怎麼配合,所有人都來給偵探捧場。
不過那是名偵探的待遇,隨隨便便冒出一個偵探,還不知道是什麼水平呢,他們就大張旗鼓地配合,要是最後鬨了笑話,她和高木涉搞不好要被投訴。
於是無語過後,佐藤美和子就深吸一口氣,詢問道:“那麼,犯人是誰,又需要我們怎麼配合你呢?薄葉先生。”
先聽聽這個偵探是怎麼講的吧。
實話說,她可能是有點以貌取人,總感覺對方不是很靠譜,穿成這樣,有點嘩眾取寵的意思。
薄葉齋紀歪了下頭:“配合我抓犯人就行,就是前面那節車廂裡戴帽子的家夥,他之前路過你們的座位旁邊,高木警官應該認得出來才對。”
佐藤美和子:“……?啊?”
等等,這位偵探,你的推理過程呢?這就直接說答案了嗎?!
頭一次見到這麼直率的偵探,如此清純不做作,跟那花裡胡哨的打扮真是截然相反,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表情都恍恍惚惚,以為自己理解錯誤。
高木涉十分迷惑地問:“證據呢?”
薄葉齋紀一臉平靜地說:“我看到他從這個洗手間出來的過程了,裡面要是死了人,他如果無辜的話不可能那麼平靜,直到現在都不出來說一句話吧?”
兩個警察:“…………”
啊這,就這麼簡單嗎?!
江戶川柯南更是嘴角都在抽搐。
原來薄葉哥說的看到的,真的是看到的啊!
習慣了有偵探的場合,就需要各種複雜的推理和尋找證據的過程,甚至還要想辦法從犯人口中騙出口供矛盾點才能破案的警察,已經許久沒遇到過這種靠
目擊證人就能直接破案的案子了。
佐藤美和子認真思考了一下,覺得都是高木涉介紹薄葉齋紀的時候,那個“偵探”的標簽蒙蔽了她的雙眼。
其實不考慮對方是偵探的話,有人說自己目擊到了犯人行凶過程,明明就很正常啊!
隻是因為牽扯到了偵探,才顯得一切都那麼荒誕!
“……總之,高木,你去把那位嫌疑人叫來吧。”佐藤美和子覺得心裡莫名沒底,還是打算聽聽嫌疑人怎麼辯解。
很快嫌疑人就被叫來了案發現場。
對方自稱叫“明石彰”,可能是覺得自己的手法天衣無縫,所以還在很賣力地表演著,一臉被冤枉的不高興。
“叫我過來乾什麼?不會以為我是犯人吧?”
嘴上這麼說,殺人犯心裡還在演練會被問到什麼問題,自己到時候要怎麼回答。
比如他為了暗示那個被他殺掉的同夥前往洗手間,用他準備的道具假裝自殺時路過了警察身邊,他就說是因為硬說後面那節車廂有炸彈,自己就想往前面坐一下之類的。
他就隻有這一點做的有些顯眼,至於其他的,他覺得自己已經考慮的萬無一失了!
然後他就聽到那個穿的花裡胡哨的家夥指著他說道。
“就是他,我看到他從這個洗手間裡出來了。”
殺人犯:“…………?!?!?!”
他的目光瞬間呆滯了。
薄葉齋紀沒有放過他,捏著自己的下巴道:“我已經很久沒遇到這麼光明正大地在案發現場來去,一點都不考慮隱藏行蹤的犯人了,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知道這裡出了命案才意識到不對……”
所有人:“…………”
確實,彆管殺人手法有多離奇複雜難以破解,直接被人看到不就全完了嗎?這犯人真就一點不考慮一下這個問題嗎?
“……等、等等,你看錯了吧?”殺人犯有點慌張,但能乾得出殺人這種事,抗壓能力還是及格的,他勉強演出生氣的樣子,“你看到的應該隻是我從後面那節車廂往前走,正好路過那個洗手間吧!”
薄葉齋紀拿出了手機:“說起來我才想起來一件事,我當時正好想看幾點了,結果不小心按到了拍照……啊,果然,正好拍到了你從洗手間裡出來的樣子。”
兩個警察趕緊圍過去一看,和薄葉齋紀的描述一模一樣!
高木涉冷下了臉:“你還有什麼想解釋的嗎?明石先生?”
殺人犯臉色發青地改口:“好、好吧,我承認我確實進去了,但我一進去就看到他死了,害怕被當成殺人犯,所以才不肯承認……但、但凶手另有其人,就這麼認定是我的話,我是會抗議的……”
薄葉齋紀歪頭:“你現在否認也沒用啊,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警方必然要調查你的身份背景,你確定自己跟死者的關係查不出來?確定你跟你背後組織的關係查不出來?”
殺人犯汗流浹背了。
然而
薄葉齋紀還沒說完:“就算這些都是之後再說的問題,但你又怎麼能確定,這新乾線上就隻有你一個人負責滅口,你的組織沒有多派一人監視你以防萬一?就算現在警方放過你,可你也已經入了警察的視線,那對你的組織來說,直接殺了你才是最優選……”
“我招!”殺人犯果斷說,“我願意配合,請問這算自首嗎?警察會保護我吧?我知道的比死掉的那家夥多,能不能將功贖罪?”
其他人:“…………”
手上被拷了手銬,殺人犯看起來才放鬆了一點。
因為他沒考慮過自己會暴露的問題,所以如果警察真的非要調查他家裡,那確實能查到很多東西——就算不是殺人的證據,也是販du的證據,早晚都要進局子的。
現在自首了,還能把殺人的鍋往上面推一下,自己隻是聽命行事,他隻是殺人的一把刀,真正想殺人的是那個販du組織的人啊!
主要也是那個穿得花裡胡哨的家夥說的太恐怖了,更恐怖的是,他覺得對方說的很對!
以己度人,都是暴露在警察的視野中,組織能派他去殺人,未必不會派人來殺他!
高木涉看犯人這麼配合,也鬆了口氣。
押送犯人的路上,犯人被殺了,但他們又押送了新的回去……雖然檢討少不了,但應該不至於被罷免了吧?
江戶川柯南沉默了好半天,現在終於說話了:“……這就行了嗎?”
“不然呢?他都自首了。”薄葉齋紀挑眉,“有時候證據鐵不鐵不重要,能不能讓對方承認才是重點,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好用就行。”
“哈、哈哈……”江戶川柯南乾笑。
不,你剛才那些話其實已經接近於恐嚇了啊!換個警察來講這些,要是沒說服成功,搞不好還要被投訴寫檢討呢……
薄葉齋紀笑眯眯地湊到警察那邊:“對了,兩位警官,我需要去警視廳寫筆錄什麼的嗎?”
佐藤美和子也知道寫筆錄是個麻煩事,於是出於體貼的心情,她思考了一下。
如果薄葉齋紀像個正經偵探一樣破案,那現在必然是要跟著去做筆錄的。
但仔細一想,好像這個偵探做的並不是偵探的事,就像個單純路過的證人,也完全是靠嘴炮讓犯人自首,而嘴炮其實沒什麼必要非讓人跑一趟,她和高木涉到時候報告寫一筆就行……
因此佐藤美和子說道:“作為證人是應該寫筆錄的,避免證言被篡改什麼的……但既然你其實有拍照,那一會兒把照片發給我,順便給我一個你的聯絡方式就行了,如果後面再有需要的話,到時候再麻煩您可以嗎?”
薄葉齋紀欣然點頭:“當然可以。”
於是兩人交換了一下聯絡方式,薄葉齋紀把照片通過郵箱給佐藤美和子發了過去。
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回到座位,開始押送這個新的犯人。
高木涉沒話找話:“這次這個薄葉偵探風格跟其他偵探都不太一樣呢。”
“確實。”佐藤美和子讚同地說,“不過倒是感覺有點熟悉……”
高木涉茫然:“啊?”
佐藤美和子絞儘腦汁,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忽然一拍手:“啊!想起來了!”
高木涉連忙問:“誰?像誰?”
“是像寒川君啊!”佐藤美和子感慨了一聲,“啊——終於想明白了,輕鬆了不少,不然想不起來總感覺難受。”
高木涉回憶了一下寒川深流,哪怕隻是在腦海中想象了一下對方的形象,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真、真的像嗎?我完全感覺不出來,寒川先生一直穿的比較正裝風吧?”
佐藤美和子擺擺手:“就是這種喜歡用語言逼迫犯人的感覺啦,有點像,不過薄葉先生比寒川君要溫和一點,寒川君說起這種威脅的話來,更有壓迫感,也會更紮心一點……唉,然後檢討還要我幫著寫……還是薄葉先生這樣的比較好。”
高木涉恍然:“原來如此……可能是因為薄葉先生比較溫柔吧。”
去上廁所打算路過的江戶川柯南,正好聽到了這麼兩句。
江戶川柯南:“…………”
你說誰溫柔?!不能這麼比吧!?任何人跟寒川先生一比,都會顯得很溫柔的!
不過提起寒川深流……
江戶川柯南也承認,薄葉齋紀跟寒川深流確實有點相似。
比如一遇到他們兩個,他的破案就毫無體驗感。
但遇到寒川深流,不光毫無體驗感,還會全程感到壓迫感,實話說挺累的,遇到薄葉哥就還好,薄葉哥其實更懶一點,不會主動去做什麼……
唉,提到寒川深流,他就想起灰原哀非說寒川深流可能是組織成員的事了。
前段時間,他們在公交車上遇到了一個案子,灰原哀也說感覺到了組織的人……
他有種預感……他最近會不會又要撞到組織的行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