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原本的名字,江戶川柯南連呼吸都不得不靠理智去驅動,避免在這種細節出現值得注意的意外。
寒川深流為什麼這種時候突然提起他?他還是工藤新一的時候,跟寒川深流沒有接觸吧?
萩原研一一愣,沉思了一下:“你這麼一說,確實……明明之前還總能看到工藤新一上報紙,同僚們寫報告的時候也會提到他……忽然就銷聲匿跡了啊。”
寒川深流又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應該沒有?上個月見到優作先生的時候,他看起來情緒還很正常。”
江戶川柯南聽得汗流浹背。
他知道自己父母定居美國好幾年了,回來的次數比較少,尤其是最近,就回來了兩次,一次是裝壞人嚇唬他,想讓他知道危險,跟他們一起回美國,一次是媽媽跟爸爸吵架了,爸爸過來追人……這兩次都是發生在他被黑衣組織襲擊之後。
而難得還來一趟,工藤優作除了處理出版社那邊的事,可能就還會去警視廳找目暮警部,問問有沒有能講給他聽當寫作資料的案子之類的……
萩原警官應該就是在這種時候碰上的他爸。
本來不提也就罷了,現在事情懟到了江戶川柯南眼皮子底下,他就忽然意識到,如果黑衣組織的人去警視廳調查一下他的情況,可能就會發現他其實沒死了!因為他跟目暮警部那邊說的是秘密調查案件,彆說死亡了,連失蹤都算不上。
以灰原哀對黑衣組織的形容,那個組織在警察裡有自己人也說不定啊!
他到現在都沒暴露的原因,莫非是警視廳……或者說,搜查一課沒有組織的人?
而之前毫無接觸的寒川深流突然問他的事會不會其實彆有目的?
江戶川柯南腦子動的很快,想的也很多,這就導致短短幾秒鐘,他懷疑值嘩啦啦地給,瞬間在係統後台的今日懷疑值貢獻榜上,把腦補了一晚上的風戶京介給甩開老遠。
就算之前好不容易排除各種乾擾因素,覺得寒川深流算是好人,此刻也沒能攔住江戶川柯南一路滑坡的猜測,畢竟不久前才跟組織的人對上,他現在還有點應激。
萩原研一在這時候,宛如一道照進地獄的光,直接替江戶川柯南問出口了。
“你怎麼忽然關心起那個高中生偵探了?”
是啊!為什麼啊!
江戶川柯南心中怒吼著等待寒川深流的回答。
寒川深流:“收集一下情報。”
江戶川柯南:“???”
萩原研一愣了一下,雖然有些疑惑,但卻沒有再繼續問了,畢竟寒川深流平時工作的性質他還是懂的,收集什麼情報都不奇怪。
但他這一淡定,江戶川柯南就淡定不住了。
什麼人在這種時候會想收集工藤新一的情報啊?!寒川先生!你跟組織沒有接觸的,對吧?!
不過今天這事倒是提醒了他。
老爸可能對曾經在搜
查一課工作過的寒川深流有所了解……回頭問問老爸對寒川深流的印象吧!
雖然一旦開口詢問,感覺就像是輸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但這種關鍵時刻,也顧不上跟老爸賭氣競爭了!萬一寒川深流真的有什麼問題,早一點發現說不定還有機會挽回什麼。
走半天,終於一行人在電梯口彙合了,開始去佐藤美和子所在的病房看望病人。
風戶京介則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查看了一下自己不在期間有沒有多出來的通知文件之類的,打算給自己找個借口,在醫院值夜班,觀察一下情況。
首先是要知道佐藤美和子到底傷勢如何,這個簡單,他好歹也算是今晚宴會的當事人,去找給佐藤美和子搶救的同事,以“我當時也在那個宴會上,有點不安,想問問情況”為理由問問就行,同事應該不會太警惕。
計劃的挺好,不過一出門,風戶京介就發現白鳥任三郎在他辦公室附近的樓道那發呆。
“……白鳥先生?”風戶京介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也許他可以不用去找同事了,還能從警察那探聽到更多情報,“是來找我的嗎?今晚出了事,你壓力一定很大吧?”
白鳥任三郎苦笑了一下:“哈哈,怎麼說呢,壓力確實有點……但我記得你今晚不值班,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上司會叫我,所以吹吹夜風就行了。”
風戶京介順勢問道:“佐藤警官如何了?”
白鳥任三郎表情嚴肅了起來:“撞到了頭,不過還好,身上的傷都不會留下後遺症,就是……”
“就是?”風戶京介緊張了起來。
“她說她記得自己借著手電筒的光,大致看清了犯人的身材發型,就是現在一回想就頭疼。”白鳥任三郎歎氣,“大腦拍了片,沒什麼事,應該是心理因素,希望休息一晚上,明天能回想起來吧。”
風戶京介:“…………”
這夜視能力有點離譜了,當時他站在門口的黑暗處,佐藤美和子站在靠近光源的位置,所以他才能判斷佐藤美和子的位置,結果你說佐藤美和子居然在那種環境下居然還能辨認出他的輪廓……當警察還要練夜視能力嗎?!
怎麼辦!他總不能現在忽然去剪個頭吧!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他得快點把佐藤美和子解決了才行,萬一明天一覺醒來佐藤美和子忽然把他對上號了怎麼辦!
寒川深流居然還給他預留了三天……現在想想真是太慷慨了,佐藤美和子這才叫不給人活路呢!
就聊了這麼幾句,白鳥任三郎忽然就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說是有領導找他,匆匆告辭了。
風戶京介斟酌了一下,依然保持原計劃,去找自己的同僚確認情況。
“是真的啊!我當時去給病人換藥,正好聽到她說她應該是看到了犯人的樣子,就是現在一想就頭疼,警察就讓她好好休息……然後有人就說,精神放鬆有助於回想,等藥效過了疼得睡不著肯定不行,就問怎麼辦比較好……最後就給了鎮定劑。”
同僚感慨:“那個提議的人看起來好可怕,我差點以為他就是犯人。”
風戶京介:“……?等等,提議的人是不是深藍色頭發,紅色眼睛?”
“對,也是你們宴會上的人?沒人懷疑他是凶手嗎?”
風戶京介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同僚,離開了同僚的辦公室。
嗯……這麼看來,寒川深流似乎還是在幫他的,不然佐藤美和子半夜兩點忽然睡醒想起來他的事把他舉報了,他就完了。
雖然他對那麼黑的情況還能看清他的輪廓這件事持有懷疑。
手電筒又沒拿出來,那個角度的話,隻從櫃門縫隙的那麼一點微光,根本照不到他那邊,他藏在黑暗中,還有雨傘擋著……這能看清什麼?
但他不敢冒險,反正佐藤美和子早晚都要死,那果然還是早點死他才能安心。
可惜的是,第一次刺殺失敗,風戶京介就想不出其他辦法了,畢竟他不是專業殺手,不可能給個任務馬上就想出殺人方法……
說到底,他也就在佐藤美和子身上稍微花了點心思,之前死的那兩個刑警,一個是他當街殺人,趁彆人沒反應過來之前就跑路,一個是在停車場無人的時候殺,都沒什麼技術含量,但凡附近有攝像頭他都要完蛋。
怎麼辦啊……
這時候,風戶京介忽然看到了正在自動售賣機前買飲料的寒川深流。
他眼神一亮,想起了寒川深流之前意味深長地講過的“我有一個醫生朋友沒聽我的於是他死了”的故事,於是咳了一聲,靠近了過去。
“寒川先生,你還在這裡啊?”
“嗯,我在等研一。”寒川深流看著不好相處,但倒是有問必答。
風戶京介試探性地問:“在這裡等嗎?要不要去我辦公室坐一會兒L?”
一邊說,他一邊用眼神努力暗示。
——我想谘詢點事!大佬!給個面子!面子果實發動!
寒川深流沒有拒絕,這讓本來很緊張,擔心自己搞錯了什麼的風戶京介終於鬆了口氣。。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哪怕還跟著一個自帶降溫效果的寒川深流,風戶京介也忍不住有些回歸往日放鬆的狀態。
畢竟在自己的地盤上,肯定是最放鬆的。
風戶京介看著寒川深流手裡剛從自動售貨機裡滾出來的可樂,說道:“請坐,我就不問你想喝什麼了。”
寒川深流很淡定地坐下,然後打開了可樂罐,直接問道:“是要找我谘詢嗎?”
“……哈哈,總覺得我說這個話好像才比較正常。”
身為心理醫生的風戶京介感覺這話很怪異,加上他其實心裡還有一點猶豫,就忍不住先開了個玩笑緩解氣氛。
“現在不說,回頭你就要被抓走了。”然而寒川深流一點不給他面子,“請問你確定還要說這些廢話?”
雖然寒川深流依然還在用敬語,但壓力確實給到了風戶京介身上。
風戶京介沒
想到寒川深流說話這麼直接,不過一想到這裡是自己的地盤,他那種汗毛乍起的驚悚感也消除了一些。
“……倒也不用說的這麼……”風戶京介糾結著。
“不願意說這個就算了。”寒川深流問,“那你願意說說你跟仁野保的恩怨嗎?”
風戶京介的神經再次繃緊了:“……為什麼忽然說這個?”
寒川深流暗紅色的眼眸平靜地看著他:“不要緊張,我有我自己的情報來源,隻是好奇你為什麼會想殺人而已,感覺你並不像精神變態型殺人者。”
風戶京介:“…………”
這什麼情報來源,我們是第一天、甚至晚上才見面吧?!一會兒L就查到這個份上了嗎?!
好恐怖,寒川深流的背後,到底有著怎樣龐大的組織……原來如此,難怪對他忽然態度不一樣,莫非是想替背後的組織拉攏他?
風戶京介忍不住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寒川深流敲了敲可樂罐,提醒他:“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覺得,你想的應該都不對。”
人總是會更相信自己的判斷,因此風戶京介對寒川深流的提醒不置一詞。
他覺得,剛才那話,是寒川深流向他暗示自己背後的力量,讓他識趣點,配合一些,彆再繞圈子說廢話了,該投誠就投誠,繼續躲躲閃閃的多少就有點給臉不要臉了。
不過搞不好佐藤美和子明天就要指認他了,繼續藏著掖著確實沒多大意義。
但風戶京介謹慎慣了,依然沒有說太多,隻是稍稍鬆了鬆口風,承認道:“……仁野醫生他嫉妒我。”
“所以他毀了你的慣用手?”寒川深流問。
風戶京介猶豫了一下,沒開口,隻是點了點頭——仁野自己都承認了,他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寒川深流淡淡地道:“你的手法很利落,看上去仁野就像是自殺的一樣,感覺你的手好像也沒受太大影響。”
這可就踩到風戶京介的雷點了。
由於這裡是他的辦公室,自己的地盤,還算放鬆,而寒川深流又好像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不如說,正因為寒川深流明明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居然還語氣這麼輕飄飄的,更加讓風戶京介無法忍受。
於是從認識寒川深流開始口風就很緊的風戶京介一個沒忍住,終於還是跳了起來。
“什麼叫沒受太大影響?!隻是割他的動脈而已,又不是動手術,根本不需要太精密的操作!我的手依然沒辦法上手術台,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