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葉齋紀出了警視廳,開走了萩原研二平時用的車。
車鑰匙是他當著萩原研二的面從他桌子上順走的,萩原研二大概還沒發現。
但薄葉齋紀也沒辦法,誰讓他到現在都沒買車,整天蹭彆人的車,各種找借口遲到……
任何工作,隻要不是個人愛好或者信仰,持續乾個一段時間都會感覺煩躁的,何況薄葉齋紀這都乾了兩年了,保證每天完成工作內容就已經不錯了。
雖然當警察的話,刷懷疑值刷的確實很穩定,但實話說,薄葉齋紀琢磨著辭職已經很久了,隻是目暮警部似乎看出了什麼,總是好言相勸,並且在他每次耐心快到極限的時候給他放假……搞的他一直找不到機會開口。
畢竟性格惡劣歸惡劣,薄葉齋紀總體而言還是吃軟不吃硬的,目暮警部這麼遷就他,各種給他行方便,他辭職也要考慮一下目暮警部的心情,就隻能從遲到早退這些小細節上消極怠工,希望目暮警部能早點想通。
隻是目前來看,為了不失去寒川深流這個效率極高的得力部下,目暮警部是打算裝瞎到底了……
想到這裡,薄葉齋紀哪怕頂著寒川深流的殼子,也忍不住歎氣。
果然他還是得狠狠心,下點猛藥才行……
很快,車就開到了目的地。
這裡是一處廢棄大樓,地皮已經轉讓,近期就會有人來拆遷重建。
他把跟普拉米亞見面的地點定在了這個樓的天台,也是因為在這裡的話,就不用擔心被人打擾。
薄葉齋紀找隱蔽的地點停好車,沒有立刻下車,而是先切了本體,用【萬能導航】搜索了一下附近的安全隱患,以及普拉米亞的所在地。
雖然昨晚他已經來過一趟了,但這不是以防萬一嗎?
把該確認的都確認完,薄葉齋紀才又換回寒川深流的馬甲,下了車,沿著樓梯一層層地往天台走。
走到頂層,望著正關著的天台門,薄葉齋紀這才從後腰把槍抽出來。
他打開門後,用仿佛早已預知到門後人的動作一般悠閒瀟灑的姿態,躲過了一槍,並反擊了一顆子彈,正正好好擦著對方的頭皮而過,達到了警告效果,迫使對方後撤。
在這期間,薄葉齋紀又躲了兩顆子彈。
“不給自己留點嗎?”薄葉齋紀語氣漫不經心地問,“你不會以為我還會給你換彈匣的機會吧?”
普拉米亞還算聽勸,收了手,並給了個算不上台階的台階:“我不跟弱者交易。”
“……一晚上了,你就沒調查過我嗎?”
普拉米亞:“……”
那——當然是調查過的。
知道姓氏,知道職業,知道外表,找個情報販子一問就問出來了。
寒川深流,明明是個破了不少案子的警察,但圍繞在他身邊的各種傳言,卻讓他的形象跟警察相差甚大。
黑警、極道少主、幫派臥底、莫裡亞蒂、犯罪界的拿破侖……
最神奇的是,情報販子都沒有他的正面照片ツ_[]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最多隻有比較遠的側影,還有背影,因為這家夥躲鏡頭躲監控都頗有一手。
光是這一點,其實就已經足以說明他有問題了,不過警察那邊好像沒事不會調查這種事,所以至今都沒發現問題。
不過,對普拉米亞來說,寒川深流有問題當然是好事。
這就意味著寒川深流對她做的一切,都不符合警察的身份,算是把柄,讓她也擁有了談判的條件。
在精心研究過寒川深流相關的情報後,普拉米亞覺得,以這個男人的謹慎心,不可能遺漏這個問題,也就是說,在自己面前暴露警察身份,並給她時間調查這件事,本身就是寒川深流給她展現的誠意。
在此之外,寒川深流並沒有給她留下任何證據,讓她能夠從警察這個角度動手腳,比如舉報他之類的……真要想留下什麼證據,就隻有今天這次會面。
不過普拉米亞沒打算把人活著放回去。
她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弄死對方的準備——開玩笑,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還可能跟那個奇怪的組織有關,仇恨都快溢出來了,怎麼可能把人輕易放走。
等她搞清楚自己這兩次身份都是怎麼暴露的,再裝模作樣地聽聽對方想跟她達成什麼交易,就把這家夥給炸死吧,反正她是不覺得對方能說服自己手下留情的。
薄葉齋紀看著普拉米亞暫時消停了,就問道:“最開始往你家裡送信的那家夥,死前說了什麼嗎?”
“哦?你是他朋友?”普拉米亞挑了挑眉,十分意外。
由於寒川深流協助警方抓炸彈犯的時候,還不是警察,所以普拉米亞調查那個炸彈犯的時候,資料裡並沒有顯示寒川深流的痕跡,所以她並不知道兩人怎麼結的怨。
她隻是隨便猜了一下兩人的關係,引一下話題。
薄葉齋紀:“不是,我算是他仇人。”
普拉米亞:“我就知道。”
她就猜一定是那個炸彈犯嫉妒寒川深流,單方面把寒川深流當敵人。
至於寒川深流怎麼看那個炸彈犯,普拉米亞想都沒想,下意識就覺得,寒川深流肯定壓根沒把人放在眼裡。
而寒川深流現在問這個問題,也絕對不是替他自己問的,畢竟都不把人放在眼裡了,肯定是替組織問的!
一定是擔心那個家夥說漏嘴什麼吧!
薄葉齋紀就又問了一遍:“他是你殺的吧?死前到底都說了什麼?”
於是普拉米亞就回答道:“確實說了一點。”
不久前的事,普拉米亞回想起來還是很快的,不提就罷了,一提起來還是很惱火。
雖然那家夥看著一臉雞賊的奸相,嘴倒是挺硬的,怎麼嚴刑拷打,那家夥都隻說“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裝得好像還挺像回事。
要不是她反複確認了監控錄像,也確定這家夥沒有什麼雙胞胎兄弟,差點就信了那精湛的演技。
其實不光普拉米亞
覺得那天的拷問很上火,炸彈犯其實也是。
他心裡苦啊,也不知道這哪來的瘋女人,他一回這倉庫,剛關上門,好家夥,上來就哐哐而給他一頓揍,揍完就折了他骨頭,割他的肉,一邊折磨他一邊拷問。
——什麼組織,我才出獄,孤寡一人,哪來的組織!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酒吧的人說的?我喝醉了說的啥我都不知道!胡言亂語也有人信?!
——怎麼知道的你身份?我不知道啊!!!你到底是誰?!
因為普拉米亞比炸彈犯提前回倉庫,已經檢查過一圈了,首先她手裡的信,跟這裡住的人,筆跡完全對得上,其次她從很隱蔽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資料,足以說明這裡的人肯定是知情人,等見到真人,看到和監控一樣的臉,就已經給對方判了死刑。
普拉米亞已經自己先入為主了,覺得證據確鑿,所以這炸彈犯說的任何話,她都覺得是嘴硬。
她重點審問了他背後的組織,以及怎麼找到的她,這方面對方守口如瓶,疼暈過去都拒絕泄露情報。
普拉米亞就不耐煩了,加上雖然是倉庫,周圍都是裝商品的,但時間拖久了,也不能保證沒人路過,還是速戰速決為妙,於是確定這家夥什麼都不肯講之後,就殺了人,然後安裝好炸彈毀屍滅跡。
其實她要是多問兩句,比如問問寫信的事,可能炸彈犯還能說出點什麼有用的東西,但她覺得這些無需多言,是默認背景,就一個勁拷打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身份的,以至於錯過了機會。
不過就算炸彈犯說自己信是寄給的寒川深流,在這種場合下,普拉米亞恐怕也不會相信,隻會覺得他在轉移重點——這麼多證據擺著呢!還有什麼好說的!
回想完畢,普拉米亞冷笑一聲:“就算我說,他什麼都沒告訴我,你恐怕也不會信吧?不然為什麼一直有人追殺我?”
薄葉齋紀問:“你難道嚴刑拷打他了?”
“是啊。”普拉米亞手裡的槍還指著薄葉齋紀,“我要知道你們怎麼調查出我身份的,這很合理吧?”
“很合理,他要是死的很安詳才不合理。”薄葉齋紀滿意地說,“不過,沒有用的,他什麼都不會講。”
普拉米亞:“……你居然這麼信任他……看樣子他的忠誠還挺有名的。”
“不。”薄葉齋紀誠實地回答,“隻是因為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都不認識你。”
普拉米亞:“…………啊???”
——等等?!你幾個意思?!什麼叫他什麼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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