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兩天,某倉庫發生爆炸事件,負責人報完警,在其中發現了殘缺的肢體,連忙又報了一次警,警視廳便趕快派人前去調查。
像這種倉庫,一個集裝箱一個集裝箱,看著好像能改造成膠囊公寓一般,其實是禁止住人的,但因為租金便宜,所以很多人會想辦法偷偷住在裡面。
幾年前寒川深流在機動搜查隊的時候,還遇到過逃犯住在這種倉庫被殺的案子,說明不止窮人,想躲藏的人,也會選這種地方。
所以接到這個案子的警察過去看了一眼,發現這種地方居然還能有屍體,就猜測可能又是什麼逃犯或者見不得人的家夥。
爆炸的範圍不算大,基本隻波及了左右的集裝箱,裡面都是正常的貨物,沒有人,隻死了這麼一個人,面部被毀了,證件什麼的也被炸了,去找倉庫管理員,那邊登記的也是假身份。
這個倉庫也住了一些其他非法居住者,雖然不合法,但這種時候有人能提供情報也算是幫大忙了,於是警方就去各處詢問,有沒有人知道死者的情況。
還真被問出來了一點。
“那家夥剛來的時候,還是我教他怎麼用公園噴泉的水洗漱的呢。”這個人歎氣,“沒想到這才多久啊,居然就死了……我覺得是意外吧。”
警察趕緊問:“為什麼會覺得是意外呢?”
畢竟東京這爆炸案的數量,猜測是有人報複也很正常吧?說不定躲到這種地方來,就是為了躲避仇人呢!
結果這個人用一種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的語氣說道:“因為有一次他沒關門,我進去想借剪刀,發現見過他桌子上擺著那種像是正在製作的炸彈似的東西……嚇得我趕緊跑了!感覺不是模型!都住到這裡來了,買模型有什麼意義對吧?而且聊天的時候,能感覺到他似乎非常仇恨一個人,前些天去喝酒,還抱怨那人怎麼不回家不看信什麼的,搞不太懂到底是什麼關係……”
聽到這裡,這個警察的表情變得怪異了起來,跟自己搭檔交換了一個眼神。
搭檔低頭翻手機相冊,然後找出了一張照片:“他是不是長這個樣子?”
提供情報的人看了一眼:“對!就是他!怎麼我這麼講你們都能知道他是誰啊?你們認識?他是什麼人?逃犯嗎?”
“呃,之前的罪已經刑滿釋放了,不過出獄後可能有點跟蹤、威脅、恐嚇之類的行為……”
警察含混地略過了這個話題:“謝謝你的配合,但倉庫確實不能住人,你們趕緊搬走吧。”
走訪調查結束,兩個警察上了車,回警視廳。
開車的人不說話,副駕駛的人也不說話,大概開出去五分鐘,開車的人才終於開口。
“那個死者,似乎就是寒川君還沒當警察的時候,當街暴打……呃,見義勇為協助警方抓的那個炸彈犯吧?”
“還不能確定!”另一個人感覺自己頭疼,“如果是罪犯的話,DNA庫裡肯定有登記,讓科搜研那邊對一下,看看能不能對上
再說吧!”
駕駛位上的警察又沉默了幾秒,弱弱地說:“我覺得應該就是他了。”
“……”
“你說,前兩天寒川君收到的恐嚇信,是不是他寫的?剛才證詞裡好像提到了死者說不回家不看信什麼的……”
搭檔堅強地說:“沒有證據,也許隻是巧合!”
“給寒川君寫完恐嚇信,他就死了呢……”
“不要說這種沒根據的話!就不能是他自己做炸彈的時候手抖,不小心弄爆炸了嗎?!”
開車的警察歎了口氣:“我隻是陳述事實,但你這個說法……其實你也覺得太巧了對吧?寒川君不久前還在說不想當警察了,覺得需要考慮犯人的心情要控製下手力度很麻煩……”
他們也很想相信寒川深流啊!但這一連串的巧合,還有寒川深流本人說的那些可疑程度爆表的話……這要是還一點都不懷疑,那才算愧對他們的警察證!
要知道警察殺人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很多時候同僚還是發現不了問題,那就真的沒人能發現了!
居然要懷疑自己的同僚,他們也不願意啊!
當然,懷疑隻是一個環節,如果沒有證據證明寒川深流跟這個案子有關,那他們當然也很高興。
搭檔擦了擦汗:“寒川君的話,不可能留下任何證據……”
“炸彈犯死於爆炸,什麼都炸沒了,你覺得還能剩下什麼證據?”
開車的人面色凝重地深思:“不過我覺得如果真的是寒川君的話,這案子有點掉價啊,區區炸彈犯,隻不過寫了個恐嚇信而已……我看一課裡就數寒川君最沒把恐嚇信放心上。”
“……在他心目中,炸彈犯已經是死人的話,那他確實不會放在心上。”
開車的人:“…………”
怎麼辦,居然說的有點道理!
“而且也不止是恐嚇信的問題吧,據說當時寒川君要是揍人慢一點,還在爆物處理班,正好負責拆彈的萩原君,加上一整個拆彈小隊的人,可能都已經被這個炸彈犯弄死了……結果這才幾年就放出來了……萩原君是寒川君最好的朋友,萬一……”
開車的人:“能不能說點減少寒川君嫌疑的事?”
搭檔絞儘腦汁,終於想出了一個:“爆炸的時候,寒川君不是在搜查一課嗎?”
“可能是定時引爆。”
“但更有可能就是那家夥自己操作失誤引爆的吧?其實,我感覺寒川君可能不會做這麼麻煩的事……這裡太偏遠了,他沒車啊,往人家住的集中箱裡按炸彈這種事,也不好打車過來吧?有沒有司機願意載他都兩說呢……”
寒川深流想打車前往警視廳,個彆出租車司機可能還含淚賺錢,但要是開往這種偏遠的、適合殺人藏屍、環境也比較亂,經常出現搶劫案的地方……打車難度一下子就上升了。
“……有道理,寒川君挺討厭這種麻煩的。”
兩人討論了一路寒川深流,達到警視廳的時候,那種意
識到這一堆巧合後,猛然竄起的懷疑,才終於消得差不多了。
誰願意懷疑同僚啊!刑警的直覺有時候也不是很準的!
他們回到搜查一課所在的樓層,正好遇到白鳥任三郎要去茶水間泡咖啡,看見他們還順口問了一句:“剛回來?順利嗎?”
“……還行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其中一人回答,“雖然屍體被炸的看不出人樣,但大概能確定身份了。”
“嗯?怎麼確定的?”
“……聽描述很像是給寒川君寫恐嚇信的家夥,就找了那個炸彈犯的照片給附近的人辨認,不過保險起見,還是讓科搜研那邊做DNA比對了。”
白鳥任三郎:“……啊?死的就是那個炸彈犯嗎?!”
兩個警察點頭,表情有些怪異,好像是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心情沉重還是該替寒川深流高興:“寒川君可以放心了。”
白鳥任三郎:“…………”
雖然覺得不是寒川君做的,但這個炸彈犯如果是他殺,那最大得利者……
正好萩原研二也路過,聽到關鍵詞就稍稍加快腳步:“小深流怎麼了?”
白鳥任三郎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那個炸彈犯死了。”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立刻就反應過來這說的是哪個炸彈犯,頓時腦海中呼嘯而過了一堆可怕的猜想,連忙問道:“怎麼死的?”
“死於爆炸。”同僚咳了一聲,“根據認識他的人說,他一直在悄悄製作-炸-彈,有可能是步驟不對,自己害死了自己……現場被炸成那樣,線索太少了。”
萩原研二沉思了一下:“……這樣啊,真是惡有惡報。”
大家各懷心事地回了辦公室,等待DNA的比對結果。
DNA檢測結果很快出來了,死者正是那個炸彈犯。
萩原研二去跟薄葉齋紀分享了這個情報:“……就是這樣,大概率他就是寫恐嚇信的人,你可以不用擔心了。”
“我沒擔心過。”薄葉齋紀一點都不裝,原本因為上班而不爽的心情立刻好了起來,“不過這也算是好消息了——你怎麼這種表情,是懷疑我嗎?”
“有點巧。”萩原研二聳肩,“不過我相信不是你殺的。”
畢竟之前小深流都答應他了,如果要踏出那條線的話,肯定會告訴他……就像之前直接問他想不想對炸彈犯做什麼一樣,既然小深流沒說,他就相信人不是他殺的。
隻是這炸彈犯之前搞的那麼囂張,好像勝券在握,都發傳真舞到警視廳來了,大家都等著他的大招呢,結果連小深流寒毛都沒傷到,現在看來純純小醜……想想都有點替人尷尬了起來。
係統:【人確實不是你殺的……但如果沒你,普拉米亞也不會去殺那家夥啊……】
薄葉齋紀振振有詞:【我又沒給普拉米亞發錢,連雇傭關係都說不上……我隻是覺得,那個炸彈犯很清高,很了不起,就幫他跟業內大佬聯絡,讓他們切磋一下而已。連信件的內容我都隻是做了適當的刪改,儘量保證他原汁原味的意思了!】
係統:【……你能不能自己寫點東西,這都要抄……】
【那怎麼行,我自己寫的話,豈不是可能無法完美轉達那家夥的想法嗎?隻能說他死了我也很驚訝!普拉米亞也太凶殘了!炸彈相關的技術交流真危險啊!】
係統:【…………】
信的內容就不提了,你一封不夠,還五封信,把普拉米亞常去的安全屋放了個遍。
普拉米亞對隱藏自己真實身份的執念,都堪比酒廠boss了!做到這種程度,普拉米亞能忍才有鬼!
薄葉齋紀收到恐嚇信,還能借此機會收割一大波懷疑值……可以,根本難不倒你!
【普拉米亞那邊怎麼辦,你都知道她住哪了,要處理一下嗎?】
好歹也是警察,看看萩原研二對你的信任,你都不愧疚嗎?乾點警察該乾的事吧!
薄葉齋紀很淡定:【我對她當然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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