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死者是個演員,上纜車前,一直有很多粉絲在他附近,有拍照的,也有直接拿錄像機錄的,在缺乏監控的情況下,這些都是重要資料,萩原研二本來也打算一會兒去那邊找人問一下,看看有沒有誰的錄像能拿來,讓他們看看細節。
他當時雖然也在一旁觀察了,但人的記憶可能會有偏差,而且有錄像可能就有證據,也更方便一點。
沒想到他還沒下山呢,小深流就已經把這個重要情報查出來告訴他了。
如果上纜車的人不是死者,那死者是怎麼出現在纜車上的?
隻有兩種可能,一個是一開始就在上面,一個是中途上的纜車——
無數細節在萩原研二的腦海中拚湊出了可能性。
接下來他需要的,就隻是去尋找證據,來證明自己的猜想。
遺憾的是,山形縣的刑警們不太樂意讓萩原研二插手自己這邊的案子,配合度上面差了一些。
偵探先於警察破案,固然令他們痛苦,但其他轄區的刑警替他們破案,更讓人難以接受。
好在競爭歸競爭,想破案找到凶手的想法達成了一致,就是萩原研二指揮不動這裡的警察,隻能通過負責的刑警中轉,導致效率有點低。
比起有指揮才有行動的警察們,自由的兩個初中生效率就高多了,又是查錄像,又是看演員以前的電影和花絮什麼的,十分忙碌。
終於,所有的疑問都被解開了,服部平次立刻衝向警察的臨時辦公室,工藤新一也問來了負責這個案子的刑警的電話。
兩人幾乎是同時,一個在警察的面前,一個在電話裡,講解這個案子的作案手法。
“所以,凶手就是替身演員三俁先生!因為死者不願意暴露自己滑雪水平一般這件事,讓三俁先生戴上帽子假發和擋風鏡後假扮他,在粉絲面前滑雪耍帥,然後再背著裝著死者的包,把死者帶到半空中殺害……因為死者瘦骨如柴連60斤都不到,所以對三俁來說很輕鬆……”
服部平次洋洋灑灑地說完,發現氣氛異常的沉默。
“……呃,我有哪裡說的不對嗎?”
“沒有什麼不對。”三俁先生面無表情,“隻是在你來之前,警察剛剛說完,大家已經震驚過了。”
服部平次:“……”
電話另一頭的工藤新一:“……”
萩原研二笑著打圓場:“你們也有幫忙上忙啊,比如你們發現了偽造槍聲的機關什麼的,都很有用……我們這裡,主要是導演早就知道手法,所以來協助警方破案了。”
萩原研二調查途中,他很敏銳地發現導演的態度不對勁,不是殺完人後的緊張,而是很遲疑要不要說出來的糾結。
於是萩原研二就靠自己的話術跟親和力,以及已經掌握的線索套話,這才突破了導演的心理防線,把自己懷疑的四年前男演員的殺人手法都告訴了警方。
知道了四年前的殺人手法,再看這個案子,那就好辦
多了,其他證據還不好說,但三俁假扮男演員上纜車時的衣服都還沒脫,隻是套了件外套,所以被說穿了作案手法後,也沒怎麼狡辯,就直接承認了自己是在替四年前那個死者報仇。
就因為男演員擔心四年前的那個替身演員賺不到錢後,寫回憶錄,亂講他的八卦,為此就殺害了那個人,三俁先生無法原諒這種人渣,既然被發現了,那也就隻能進監獄了。
因為三俁先生態度很配合,所以交談過程中,警察也還沒來得及給他上手銬,服部平次也因此沒有發現不對勁。
聽完警方這邊走的捷徑後,服部平次無語地看向導演:“您既然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早點跟警察說啊?非要再死一個人才講嗎?”
導演也很難過:“我沒有證據,我隻是這麼猜測了,拍這次的電影,也是希望那家夥看了劇本後能幡然悔悟去自首,沒想到……??[]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服部平次覺得這個導演嚴重影響了他這次推理的體驗,但人家也是為了幫助警察破案,他也不能說什麼。
而且服部平次覺得,他是在父親的提醒下,才想通了一些細節,對面那個沒來的、隻在電話裡講述的初中生應該是靠自己,所以那個初中生比自己強。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有沒有自己,這個案子都能破,他就有點意興闌珊。
下山的路上,服部平次接到了薄葉齋紀的電話。
“聽說你已經破案了,恭喜啊。”薄葉齋紀笑眯眯的,“感覺如何?”
服部平次還有點情緒:“輸了。”
“咦?這麼爽快就認輸了嗎?”
“誰讓我這邊有老爸提醒啦,不然我還想不通那個裝滿雪的包是怎麼回事……”
薄葉齋紀立刻說:“另一邊的那孩子,也有父親提醒啊!我剛才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還說輸給你了呢!”
“……哈?那家夥也有人幫忙?”
服部平次原本低落的情緒一下子恢複了,他有點小高興,又有點懷疑:“真的嗎?你是不是在安慰我啊?”
薄葉齋紀反問:“你覺得我像是會安慰人的性格嗎?”
服部平次誠懇地說:“不像,我覺得你更適合落井下石。”
“……你真誠實。”
“所以這次其實是打了平手吧?”服部平次興高采烈,“沒有贏家。”
薄葉齋紀冷酷無情:“那當然是警察贏了,你們兩個去讓導演說實話,導演對你們的信任肯定沒有對警方多啊,能從彆人口中挖出情報,也是重要的技能。”
“……警察那個不算!我說的是我和另一個家夥!”
薄葉齋紀痛心疾首:“你連警察都贏不了,還當什麼偵探!”
服部平次:“???你這要求是不是有點高……我還隻是初中生啊……我隻想知道我跟另一個初中生的水平誰高誰低……”
薄葉齋紀想了想:“我覺得他比你強一點吧。”
其實想聽到平手這個答案的服部平次:“……哈?等
等,為什麼他就比我強了,這不是明顯的平手嗎?”
但對面電話已經掛了。
服部平次感覺自己被搞心態了。
雖然他之前已經接受了對面比他強,但這家夥上來一通解釋,把他給弄的覺得平手更合理,結果最後又告訴他還是對面更強一點,還不肯告訴他原因……什麼鬼啊!!!
難道是挫折教育?為了讓他不要太飄?會不會那家夥跟另一個人講的時候,也是這麼一套說法?
或者真的是他哪裡做的不夠到位,還正好被那家夥給看到了?
服部平次一遍遍地複盤自己今天的行動,試圖找出缺陷來,以保證下次不會再發生同樣的問題。
唉,雖然自省和謹慎也是當偵探的必備素養,但不給個參考答案也太難受了……
不知道另一邊是否也是相同的待遇。
雖然他們調查的時候行動都正好錯開了,但如果對方也打算當偵探的話,遲早也會見面的吧。
到時候,他們再討論起今天的案子,也是一份珍貴的回憶……同齡人的偵探嗎?好期待正式見面的那一天啊……
萩原研二畢竟不是山形縣的警察,既然案子已經破了,也就沒必要繼續待在那了,免得像是要搶功勞一樣。
他給自己雖然人不在,但卻總能遞給他有用情報的搭檔打了個電話。
“嗯,我這裡已經解決了,一會兒就下山,多虧了你發現的問題,幫我成功撬開了導演的嘴……欸?你說什麼?”
“……那個炸彈犯,刑滿釋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