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立刻給薄葉齋紀打了電話,想速戰速決,不要讓這破事影響他更久,結果剛撥過去沒多久被掛斷了。
朗姆:“…………”
壞了,事情好像大條了,薄葉齋紀這是對他很有意見啊!
也不知道薄葉齋紀會怎麼報複他……重點就是這個不知道!
本來還是煩躁居多的朗姆,心中的不安頓時增加了不少,默數了十個數,又打了過去。
要是這次再打不通,就讓安室透打一下試試,看看是否隻是針對他。
朗姆的懷疑值狂漲。
好在這次接通了。
“誰啊,來來回回的打,煩不煩。”薄葉齋紀不耐煩地說。
朗姆鬆了口氣:“是我。”
“你誰?”
“……我是朗姆,你沒記錄我的號碼嗎?”
“嗯?哦,朗姆啊。”薄葉齋紀很自然地略過了後面的那個問題,“找我什麼事?”
朗姆:“……”
明明也打過電話,這家夥到底是根本沒記還是順手就把他當不重要的人給刪了……不至於吧!他可是組織的一把手啊!!!難道以後每次找他都打算臨時再找彆人要他的聯絡方式嗎!?
而且裝什麼裝!不是剛剛才跟安室透抱怨過他不給工資嗎!現在問他為什麼找上門,這人怎麼這麼虛偽!
彆管心裡怎麼腹誹,面對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人,朗姆情商還算可以——寧可得罪琴酒,也不能得罪薄葉齋紀,隻要沒證據證明他背叛,Boss站他,那怎麼得罪琴酒,琴酒也不會動他,但得罪了薄葉齋紀,他可能就沒安生日子了,看看去年伏特加和琴酒……甚至Boss!都被折磨成什麼樣了!
朗姆一想到這裡,就心有戚戚,絕口不提自己把薄葉齋紀給忘了的事,假裝一切都是尊重薄葉齋紀的特殊待遇:“是這樣,你之前不是去給安室透幫忙了嗎?那個任務現在結束了,我該給你發報酬,但不知道你的銀行卡號。”
其實想知道還是能知道的,畢竟這種定期發工資的,工資卡號都在財務那有登記,但他得找個台階嘛。
薄葉齋紀一改往日的囂張跋扈,很客氣很謙虛地說:“哪裡哪裡,我也沒幫上什麼忙,不用給我。”
朗姆警覺,這絕對是反話!他要是順著答應了,那才是末日!
“那怎麼能行,我聽安室透誇過你,說你給他幫了不少忙,身為乾部還願意來做這種瑣碎的小事,不管怎麼說我都要感謝一下你對我工作的支持。”
畢竟是情報組的人,對薄葉齋紀堅稱自己是普通人的愛好自然有所耳聞,而朗姆本身也很喜歡玩cospy,跑去嘗試各種職業,這種職場社畜應酬用語,那是張口就起來,儘顯功力。
把現在的朗姆扔進任何一個打工人的群,他都不會顯得突兀!
薄葉齋紀還在客氣:“哎呀,都是同事嘛,舉手之勞而已,不用謝了。”
你還裝!!!
朗姆跟薄葉齋紀又拉鋸了兩個回合,總算把錢送出去了。
薄葉齋紀語氣很勉強:“唉,你這人怎麼這樣固執呢?但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吧。”
“……嗯。”
朗姆感覺莫名很累,頭一次想給彆人塞錢塞得這麼艱難。
但想想伏特加曾經抱怨過的內容,朗姆又覺得自己這不算什麼……Boss最近對他稍微有點意見,這時候可不能讓薄葉齋紀亂說話。
感覺薄葉齋紀可能是滿意了,朗姆這才禮貌地告辭,等薄葉齋紀掛了電話,自己才掛斷。
自從開始跟薄葉齋紀接觸,他的好日子就開始斷斷續續。
中東那邊的走私線,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擺脫亞力酒的影響,獨立行走啊?!
這都一年多快兩年了!一群廢物!
薄葉齋紀調戲了一波朗姆,給朗姆帶去了一堆不滿,自己倒是心情很愉快地出門了。
係統給他總結:【朗姆給的懷疑值還挺多的。】
薄葉齋紀倒打一耙:【果然情報組的人心都臟!腦子平時都不知道在想什麼!不像我,沒有心眼,對誰都很真誠。】
係統:【……這麼真誠,那你先把報告寫了吧。】
【……唉。】
係統:【……】
這個歎氣是什麼意思?
警視廳搜查一課中負責「草莓之夜」案件的刑警,不少人都是加班到了這個點,中途在座位上趴一會兒就當休息了,已經到了“沒有下班就沒有上班”的程度,所有人的時間觀念都有些模糊。
因此萩原研一忙完手上的事,抬頭一看時間都愣了,問旁邊的人:“小深流還沒來嗎?”
被他叫住的人熬夜熬得目光發直:“我沒看到……應該沒來……”
萩原研一也覺得,如果寒川深流來了,起碼應該跟他打個招呼,但現在都快中午了,正常上班時間都過去了,再不來就有點過分了吧?
正想著呢,萩原研一就看到眼下青黑的目暮警部進來了。
比起還能抽空趴一會兒休息的刑警們,目暮警部那是真的熬了一個晚上沒睡,又是處理案子,又是跟上級開會,多虧了北見警視監一大早就自殺,讓目暮警部省了不少心。
此刻,目暮警部頂著巨大的黑眼圈走到萩原研一身邊,聲音有些虛弱地說:“你來看看這個報告怎麼寫。”
萩原研一:“……?是您和白鳥寫的報告嗎?剩下的不是要等小深流來?”
“他暫時來不了。”目暮警部咳嗽了兩聲,“他打電話過來,說是轄區的警察要找他,要請個假,可能是又被卷進奇怪的事件裡去幫忙破案了……你不是很了解他嗎?你來看看這個怎麼寫。”
萩原研一:“………………”
不是吧阿sir,這都行?!
但作為寒川深流的搭檔兼友人,萩原研一還是當仁不讓地自己上了。
當然,遇到不知道怎麼寫的,
他就不客氣地打電話給寒川深流,一方面是問問怎麼寫,一方面是打聽到底又被卷進了什麼案子。
“唔,垃圾回收的人發現了我昨天那身衣服,以為有殺人案,報警了,誤會解釋清楚,我已經在往警視廳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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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懷疑是不是小深流還想繼續偷懶不寫報告特意策劃的。
“血跡不好洗。”
萩原研一想了想,想起來寒川深流上個月收了九重世人朋友的感謝金,又收了夏威夷老板的感謝金,現在確實不差錢了,不想麻煩直接扔掉也行。
反正垃圾回收分類,到了回收站發現衣服還能穿,經過處理賣不掉也許還能捐贈出去,不算浪費。
於是萩原研一就開始谘詢一些他不知道該怎麼寫的報告問題。
問得差不多的時候,路過的一個另一個案情組的刑警,忽然在萩原研一身邊站定,小聲問:“是跟寒川君打電話嗎?”
萩原研一莫名其妙地點點頭。
對方露出一個忐忑而靦腆的笑容:“那個,我手上這個案子有點難纏,能不能幫我問問寒川君的想法?我這邊馬上要開會了……”
雖然各組之間其實是競爭關係,但誰看了昨天「草莓之夜」案件的推進速度不羨慕啊?
組長都派他來探探口風,希望寒川深流能有點同事愛。
萩原研一:“……我問問。”
薄葉齋紀坐新乾線很無聊,有人願意聊天也行吧,就聽完案件幫忙提了點意見。
萩原研一在一旁改報告,同僚則嗯嗯啊啊原來如此地捧哏。
過了一會兒,同僚忽然很浮誇地“誒”了一聲:“這樣嗎?我知道了,看了證書他們要是還不信的話,你可以讓他們打電話給我們,讓我們給作證的。”
“……???”萩原研一猛地抬頭,“怎麼了?”
同僚一臉尷尬:“跟我討論犯罪手法的時候,被新乾線上的人報警了,說是懷疑他是那個還沒有落網的‘犯罪顧問莫裡亞蒂’……之前電視上報紙上不是說的挺熱鬨嗎?人家記住了,還以為自己碰上真的了……”
萩原研一:“…………”
目暮警部過來看報告的進度,聽說了這事感覺也很無語,怎麼這一路上什麼奇葩事都讓寒川深流給碰上了!
“……算了,讓他彆來了。”目暮警部歎氣,“上面現在也有點亂,估計顧不上寒川,反正報告也寫好了,真有事我就頂著了,讓他在家歇著吧,感覺他今日不宜出門。”
怎麼能有警察上個班都這麼費勁的,聞所未聞!
這情況要是次數多了,他也很為難啊,而且寒川那性格……
他有點擔心對方可能在搜查一課也乾不了多久。
想到這裡,目暮警部順口就問了:“你覺得寒川能在我們這待多久?”
路過的白鳥任三郎接話:“一個月應該沒問題吧?”
目暮警部:“……是不是太少了,我覺得起碼半年吧?”
萩原研一想了想:“也許一年以上?如果不加班的話,我覺得他應該還是很喜歡搜查一課的,要打賭嗎?”
白鳥的搭檔條件反射:“不打!!!”
“……?”萩原研一迷惑,“你怎麼這麼激動。”
白鳥任三郎冷笑:“他還欠著寒川一個賭注沒實現呢。”
“什麼?”
“……倒立吃屎。”
萩原研一:“…………”
不是,什麼人才會拿這當賭注啊!
搭檔試探道:“萩原,你跟寒川關係不錯吧?這個賭注……”
“怎麼說呢,他可以不要,但你不能假裝忘了,他很記仇的。”萩原研一歎氣,“不過倒立吃屎這個……我覺得他也並不想看,不如你跟他商量一下,換成幾份檢討——”
剛剛才谘詢過寒川深流的同僚立刻說:“這算不當競爭吧?寒川幫忙的報酬也是檢討,你要是一口氣承包了,我們以後怎麼辦?寒川可能乾不了多久就會辭職啊!”
目睹了全程的目暮警部:“…………”
這搜查一課,怎麼好像變得有毒了起來……什麼時候幫人寫檢討的名額都需要搶了?!而且你們就當著我這個上司的面說這個嗎?!
寒川!看看你乾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