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趙酌看中徐子暉, 除了看中那張藏在黑框眼鏡後面的臉,更多原因還是看中對方的背影。
趙酌是個不折不扣的背影控,他喜歡欣賞alpha的背影, 尤其是那種個子很高、肩膀很寬卻充滿學生氣的年輕alpha的背影。
所以他認出了徐子暉。
趙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隻覺一股衝天的火氣湧上心頭,被欺騙以及被當猴耍的怒意張牙舞爪地襲向了他。
徐子暉那般對待他, 結果到了金家月面前,就退下偽裝做回自己了是吧?
還有金家月,之前在洗手間裡裝什麼裝啊?標記他的人不就是徐子暉嗎?卻說不是徐子暉。
當然, 更多的還是委屈。
憑什麼啊?
他哪裡比金家月差了?為什麼徐子暉選擇的人是金家月而不是他?
徐子暉什麼癖好啊?連金家月那種臭脾氣都受得了。
情緒說來就來,壓根控製不住, 趙酌兩眼發酸,瘋狂眨著眼睛,費了很大的勁才把漫上來的淚意逼回去。
他不想忍了, 就想當著徐子暉的面問個清楚, 最好讓徐子暉向自己道歉!
然而他還是慢了一步。
等他追到外面時, 金家月和徐子暉都走得沒影兒了。
金家月的兩個助理開著車從車庫出來, 降下車窗, 也在探頭探腦地尋找金家月的身影。
趙酌見狀, 抹了把臉,徑直走了過去。
“魏助理。”趙酌喊了一聲。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魏助理被他發紅的眼眶和陰冷的表情嚇了一跳, 扭頭看了一眼剛拉上手刹的張助理,才回頭問:“趙先生有事嗎?”
趙酌問:“金家月呢?”
“不知道啊。”魏助理茫然地說, “金總說在這邊等我們, 我們也沒看到他。”
“我有事找他,你現在就給他打個電話。”趙酌言簡意賅。
魏助理直覺趙酌來者不善,但轉念一想, 他們金總和趙酌都平安無事地相處了一十幾年,還有什麼好怕的?
於是他摸出手機,撥通了金家月的電話。
嘟聲響起。
可過了很久,嘟聲還在。
“奇怪……”魏助理嘀咕一聲,第一次撥打過去。
金天國際寫字樓後面是一條商業街,有許多巷子穿插其中,部分巷子裡還有商鋪和攤販在做生意,但更多巷子都已荒廢,成了一條條的死胡同。
其中一條死胡同裡,手機鈴聲一直在響,卻壓不過金家月劇烈的喘息聲。
如果這裡光線充足,便能瞧見金家月的臉紅得嚇人,脖子上的領帶被扯開,西裝外套彆往兩邊散去,裡面的白襯衫也被揉得亂七八糟。
當昨晚注入他腺體裡的alpha信息素被消耗乾淨後,發情期的許多症狀說來就來,排山倒海一般,氣勢洶洶,毫無防備的金家月根本招架不住。
剛才在巷子外面,他的雙腿已經軟到連走路都不行,還是江栩反應迅速,彎腰將他打橫抱起,在信息素蔓延出去之前抱著他來到了巷子的最裡面。
金家月難受地扯著襯衫上的扣子,他已經站不穩了,不得不像樹袋熊一樣地掛在江栩身上,下巴擱在江栩的肩膀上,身體本能地往上貼。
“快、快點。”
金家月每說一個字都要喘上一下,他的雙手從後面攀上江栩的肩膀,主動低下了頭,將後頸送到江栩唇邊。
江栩又聞到了那股濃鬱的omega信息素氣味,從金家月身上分泌出來,仿佛擁有自主意識,爭先恐後地擠入他的感官世界。
他嗅著金家月的信息素,腦袋暈暈乎乎。
自昨晚標記成功後,omega信息素在他身上起到的作用越來越明顯了。
這裡光線太暗,隻能模糊看見一點東西,連金家月的表情都看不清楚,他從兜裡摸出手機,用屏幕光照明。
“江栩。”金家月難受地動著,壓著發抖的聲音催促,“彆磨蹭了。”
江栩承受著金家月幾乎全部的身體重量,站不太穩,便靠到了身後的牆壁上。
這面牆壁不知道多久沒人打掃,他顧不得那麼多,單手兜在金家月的身後,儘量隻讓金家月往自己懷裡靠,不讓那身昂貴的西裝沾到外面的灰塵。
他的手從金家月的腰間出發,一路往上。
不多時,被夜風吹得有些冰涼的手指撫上了金家月的後頸。
指尖還沒碰到腺體的位置,金家月已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不知道是不是回憶起了昨晚被標記時的痛苦,金家月的肩膀下意識地縮了一下。
“家月哥。”江栩輕喊一聲。
“咬吧。”金家月埋著腦袋,看不到臉,隻有聲音很悶地響起,“像昨天一樣,直接咬。”
江栩有了昨晚的經驗,這次倒很熟練,用手機屏幕光確定好位置後,他摁滅手機放回兜裡,那隻手順勢抓住金家月的兩條手腕,將其束於身後。
顯然這樣的姿勢讓金家月很沒安全感,稍微掙紮了兩下,隨即想起什麼,又任命般地平靜下來。
“我開始了。”江栩將食指輕輕點在了金家月的腺體上。
金家月的身體抖得跟篩子似的,用力點頭。
江栩對準剛才的位置,如昨晚那般用犬齒破開表面的皮膚。
金家月倒吸一口涼氣,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不過這次他沒有掙紮,而是硬著頭皮忍了下來。
江栩本著速戰速決的想法,一咬到底。
刹那間,一股不屬於金家月的alpha信息素分泌出來,裹挾著金家月的omega信息素,一點一點地將其蠶食,讓漫天的omega信息素在幾秒鐘的時間內得到了極為有效的收斂。
江栩不知道該咬多久,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他才慢慢鬆口。
束著金家月雙手的那隻手往下摸去,摸到了金家月的手上,金家月兩手緊攥,手心裡全是汗水。
江栩忽然有些難受,想起之前在書上看到的內容,他試探性地吻了下金家月的腺體。
其實這是終身標記時該做的事,臨時標記多是用來應付omega的發情期,連接吻和撫摸都不需要,就更不需要這種帶入真實情感的舉動了。
不過江栩覺得,雖然他隻是在臨時標記金家月,但是他和金家月之間還是有些感情基礎在的。
他不能像其他alpha對他沒有感情的omega那樣標記完就了事。
這麼想著,他逐漸加重了吻在腺體上的力度,甚至學著插畫裡示意的那樣含住腺體上的一小塊軟肉,用舌尖抵在上面,輕輕舔舐了下。
金家月的氣息猛地一提,下一刻,他唰的一下在江栩懷裡轉了個身。
江栩也被他的舉動驚到,還以為自己做得不對,道歉的話呼之欲出,隻覺得眼前光線驀地一黑。
金家月雙手圈住他的脖子,一隻手掌在他的後腦勺上,將他的腦袋用力往下一按。
兩片溫熱的唇撞上他的鼻子。
金家月的動作相當生疏,全憑本能,他的雙唇一路往下,終於在一片昏暗中尋到了江栩的嘴唇。
於是毫不猶豫地含了上來。
江栩隻覺腦子裡轟的一聲。
想他之前高中三年一直勤勤懇懇讀書考試,從未和異性有過任何過界的舉動,如今換了一個世界,剛談上戀愛,居然連嘴都親上了!
可換個角度想,他和金家月連臨時標記這麼隱私的事都做了,親嘴算得了什麼?
何況原來的他已經高考完。
他早就不是高中生了。
他是可以隨便談戀愛、隨便和對象親熱的大學生!
想到這裡,江栩瞬間沒了所有心理負擔。
隻是在他這裡,欠缺的還有技術,他始終一動不動,保持著抱金家月的姿勢,連雙唇都是緊緊繃著。
金家月也沒技術,但理論知識還是有的。
親了半天,金家月感覺自己仿佛在啃木頭,忍無可忍地停了下來:“把你的嘴巴張開。”
江栩:“……”
他哦了一聲。
然後張開嘴巴。
金家月繼續毫無技巧地啃他。
兩人的信息素分泌出來,空氣中交融,又覆蓋到了兩人身上,猶如一張無形的網,將兩人緊緊籠罩。
江栩依然一動不動,金家月磕磕絆絆地親了半天,突然聽得江栩嘶了一聲。
他連忙退出:“抱歉!”
江栩被金家月不小心咬到了舌頭,痛得眼淚都要飆出來了,他吸了口氣,等痛意消退,搖了搖頭:“沒事。”
事已至此,金家月隻好放棄再親一會的想法,拉著江栩走到外面有光亮的地方,他抬手碰了下江栩的下巴。
“我看看你的舌頭。”
江栩還是搖頭:“我沒事了。”
誰知金家月固執得很,兩根手指捏著江栩的下巴,就是不鬆開:“讓我看看。”
江栩沒有辦法,隻好張嘴伸舌。
金家月比他矮上很多,為了讓對方看得清楚,他不得不彎腰屈腿,兩手撐在膝蓋上,整個背都弓了下去。
金家月端詳半天,鬆了口氣:“破了一個小口子,估計過幾天就好了,但這幾天會疼,你吃飯的時候稍微注意點。”
江栩點了點頭。
金家月見狀,又忍不住了,抬手摸上江栩的臉,指尖在對方的臉頰上遊走,直到那隻不安分的手被一把抓住。
“你的衣服亂了。”江栩說了一聲,很快鬆開了金家月的手,低頭替對方整理衣服。
這邊的巷子口沒什麼人,卻也不是完全沒人。
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在寫字樓大廳的休息區和江栩有過一面之緣的女人拉住了自己的丈夫。
“老公。”女人面露驚訝,望著不遠處的兩道身影,“那不是那個孩子嗎?”
薑霍被拉得停下腳步:“哪個孩子?”
“我剛才跟你提過的那個孩子!”女人的語氣裡隱隱有著激動,一改往日的一潭死水,“就是和你年輕時候很像的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