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青衣男子很想喊蒙徑和他聯手一起把楚仁先乾掉。但卻被蒙徑給強行拉走了。
整個山穀立即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山穀外的高台之上。
“他打算就這麼光明正大坐在那,到最後再抗衡一兩位武聖就行了?”
“這樣的人毫無必爭之心,以後能有什麼作為?”
一位藍衣老者,語氣不善的看著穀內堂而皇之閉目養神的楚仁。
贏烈瞥了他一眼:“龐晉平,彆這麼心胸狹隘。不會真的連你指點過的人,彆人都惹不得吧?”
藍衣老者龐晉平的臉色立即就黑了:“我心胸狹隘?那小子虐殺了我徒弟的爹!贏烈,你是要替他出頭?”
贏烈不屑道:“他殺了你徒弟的爹,讓伱徒弟自己去報仇。關你個老家夥什麼事?”
“你!”
龐晉平眼角抽搐,一口氣沒順上來。
劉煜東看著贏烈和龐晉平,又看看自家的火脈長老。
他想說些什麼,但自家長老沒有說話,他也就沒敢吱聲。
兩位爭吵的長老,一個是稱號戰王,另一個是聖地武二代。
可都是在天武聖地橫行霸道的人物。
在這兩人面前,說錯話得罪了誰他都扛不住。
在場其他幾脈的人,則是純當沒看見,目光都盯著下方山穀。
此時山穀中。
近百位考核者分成了大大小小約二十個隊伍。
其中絕大部分的武者,都小心翼翼的在山穀各處隱藏自身。
唯有兩支金令考核者組成的小隊,以及青衣男子與蒙徑,肆意在山穀之中搜敵。
尤其是其中一支金令小隊,擁有六位金令天才,可以說是所有隊伍中實力最強的。
六人在整個山穀中肆意橫行。
僅僅一刻鐘時間,就有十多個武者被他們碾壓,淘汰出山穀。
很快這支六人小隊就與蒙徑兩人相遇了。
“你們看哪方能贏?”
穀外高台上,一人突然開口。
有一人接話道:“蒙徑和符承文雖強,但那六人也都是金令,我看四十招內勢均力敵吧。”
先前開口那人則說道:“我看五十招內勢均力敵。”
說話之間,穀內雙方已經開始交手。
兩名紅令天才各自以一敵三,與六名金令天才激烈大戰。
青衣男子符承文,在二十招內與三個對手打的有來有回。
到了二十招之後,他的身形開始顯得有些淩亂。
反觀蒙徑越戰越勇,一人獨鬥三大金令絲毫不落下風。
穀外高台上,龐晉平說道:“這個蒙徑我水脈要了。”
聽到這話,在場中人有幾位臉色不大好看。
一位精瘦老者不滿道:“龐長老,這個蒙徑所領悟的武意,水武意恐怕占不到三分之一吧。”
龐晉平理所應當道:“五行武意,又無特殊體質。入門之後再做調整就是。”
這時火脈長老笑道:“我看他火武意領悟的不少,倒是可以入我火脈。”
龐晉平反問:“樊錚,你不和贏烈搶那個楚仁,和我較什麼勁?”
火脈長老樊錚樂嗬嗬說道:“天才弟子多多益善,龐長老上一次不也連收兩位紅令級天才?”
龐晉平冷冷說道:“那一會各憑本事吧。”
另一位長須長老笑道:“符承文應該沒人和我搶吧?他修煉的基本都是風武意,很適合我木脈。”
風屬木,因此木脈長老對符承文很有興趣。
說話之間,穀中的戰鬥已經有了大變化。
隨著符承文陷入劣勢,原本硬抗三人的蒙徑不得不為他分擔攻擊。
兩人漸漸落入下風。
六個金令天才越打越興奮,其中一人甚至叫囂起來:“符承文,你的傲氣呢,有本事彆退!”
其他幾人也笑了:“所謂紅令,不過是比我等稍強幾分罷了。”
幾人把考核前聖樓的失利情緒,全都宣泄了出來。
符承文面色發青:“胡碩,入了聖地後彆讓我單獨遇到你,否則我必打斷你的腿。”
名為胡碩的男子絲毫不怕:“你不過是家世好些,入聖之後,我必超越你!”
雖說金令不如紅令,但金令天才拜入聖地之後,所得到的待遇也很好。
甚至可以向長老請教修煉疑問。
“再打下去沒意義,走!”
蒙徑對符承文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即抽身離去。
“不用追了,追上也攔不住。逼退他們足以讓聖地強者對我們刮目相看了。”
胡碩得意笑道:“這些所謂紅令,以為占個破院子就高我們一等,何其可笑!”
其他幾人也暢快大笑。
高台上,各脈長老看到這個結果,都微微搖頭。
水脈長老龐晉平嗤笑道:“這個符承文,是有些名不副實。也就比金令稍強些。”
場中大部分人也都紛紛點頭,同時也對那六個金令多了些關注。
木脈長老撫須一笑:“風武意在先天境的戰力本就弱些,不足為奇,你們莫要與我搶人就好。”
就在這時,有人突然說道:“那六個金令小子朝著楚仁過去了,這下有意思了。”
高台上的眾人立即看去。
隻見這六人擊退了蒙徑和符承文後,竟然向著楚仁所在的位置走去。
龐晉平嗤笑一聲:“我倒要看看,這個楚仁有多大本事。”
火脈長老樊錚開口道:“他們不會是楚仁的對手。不過就算打不過,大部分應該能逃掉。”
他這話說出,場上竟無一人反對。
甚至連龐晉平也沒有說話。
楚仁的戰績有目共睹,能夠戰勝堪比金令的大宗師九重境強者。
這樣的實力絕對遠超蒙徑和符承文聯手。
和此次考核的其他人相比,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這六個金令若是知道楚仁之前的戰績,是絕對不會摸上去的。
這時贏烈突然接話:“這六個金令,至少要被斬一半以上。甚至全軍覆沒。”
龐晉平不鹹不淡道:“你倒是看好他。”
贏烈並沒有理會,而是目光落在山穀中。
此時正在靜坐的楚仁,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看向不遠處一片深草區域,平靜道:“出來吧。”
六人小隊緩緩從深草區域走出來。
“我還以為你真就閉目養神了,結果是故作高深罷了。”
走在前面的胡碩嗤笑道:“你以為在這擺出高人一等的樣子虛張聲勢,就沒人敢動你?”
他身旁一個金令趾高氣昂道:“兩位紅令聯手對上我們,也隻能落荒而逃!”
打跑了蒙徑二人,六人豪氣衝天。
在發現楚仁竟然明目張膽的在山穀中靜坐時,幾人頓時興奮起來。
兩個紅令天才聯手都被他們擊退,若是圍攻一個落單紅令天才,豈不是能將其淘汰出山穀?
見六人向自己走來,楚仁掃了一眼,發現沒一個認識的。
保持坐姿不動,他說道:“給你們個機會,給我滾遠點。”
不過是幾個金令先天境罷了,楚仁完全沒放在眼裡。
他現在就想等到武聖趕緊出來,然後快點結束考核。
“狂妄!”
“找死!”
聽到楚仁的話,六人頓時狂怒。紛紛取出兵器,將他團團圍住。
幾人緩緩收縮包圍圈,周身武意狂放。
“殺了他!”
胡碩大吼一聲,率先斬向楚仁。其餘五人同時施展功法武技。
楚仁不慌不忙站起身,平靜之中突然爆發出驚天氣勢,雷火巨刀再現。
“既然說沒用,那你們就滾出山穀吧。”
迎著六人的攻擊,他手中雷火巨刀橫掃一圈。
轟!
隔著六米遠,在雷火巨刀無匹的力量下,六人猶如紙糊一般化作光芒飛出了山穀。
一招瞬秒六人!
周圍隱藏在暗處的一些武者,看到這個場面,都嚇得開始後撤。
以楚仁為中心的數百米範圍內,頓時空無一人。
蒙徑與符承文也在暗處窺視。
見到六人被瞬秒,蒙徑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簡直比傳言更恐怖,殺金令天才如殺雞。”
符承文嘴唇發白道:“還好被你拉住了,否則考核剛開始我就被淘汰了,那就丟人丟大了。”
一個紅令級天才,考核剛開始就被秒殺淘汰,這種事情簡直就是一輩子的汙點。
蒙徑搖頭道:“被這種變態秒殺不丟臉,恐怕將來死在他手裡的人,個個都比我們強的多。”
符承文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山穀之外的高台上,一眾聖地長老面面相覷。
贏烈評價道:“比我想的還要出色。”
他想過楚仁能夠將六人全部淘汰,但卻沒想到是一招秒殺六人。
這之間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劉煜東驚訝又無奈道:“等他大宗師九重,估計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了。”
火脈長老樊錚冷不丁說道:“恐怕他都不需要到九重。”
這話說的劉煜東表情一滯。
龐晉平臉色有些不好看,這樣的人竟然與他的徒弟有深仇大恨。
他瞥了眼贏烈:“玄火天雷刀是你傳給他的?”
贏烈冷淡道:“和雷主稟報過了。”
龐晉平皮笑容不笑:“你倒是花心思。小心到最後給火脈做嫁衣。”
贏烈反問道:“和你有關係麼?”
龐晉平冷哼一聲。
樊錚在旁嗬嗬笑,也不搭話。
“我很好奇,他的玄火天雷刀威力為何這麼大?”
木脈長老忍不住問道:“贏長老,我沒記錯的話,掌握部分真意的大宗師,也難施展出六米多長的玄火天雷刀吧?”
木脈長老的話讓不少人都看向了贏烈,他們也有同樣的疑惑。
剛才楚仁隔著六米遠,直接將六人橫掃,台上眾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簡直強的不正常。
在天武聖地,很多雷脈或火脈武者都修煉玄火天雷刀。
在大宗師境界,能夠將玄火天雷刀施展出六米以上的,幾乎都是大宗師後期。
能夠在初入大宗師就施展出六米的,幾乎都是紅令級的天才。
至於先天境,玄火天雷刀的力量能將手中一米多的長刀全覆蓋,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先天境無法掌握真意,武意的力量又難以外放。因此木脈長老很疑惑。
贏烈搖頭:“我不清楚,可能和他的特殊體質有關係。”
樊錚認同道:“火焰類體質,或許能讓他提前掌握部分雷火力量。”
山穀之中。
激烈的戰鬥在山穀的各個角落發生,不斷有武者化作光芒飛走。
然而楚仁所在的區域卻猶如真空一般,無人敢靠近。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蒙徑突然來到楚仁不遠處。
楚仁睜開眼,問道:“還有多少人?”
“山穀中隻剩你我二人了。”
蒙徑拱拱手:“楚兄實力之強,我甘拜下風。就不做蚍蜉撼樹之事了,提前預祝楚兄能多抗衡幾位武聖。”
話說完,他化作一道白光飛走。
遠處高台上,龐晉平滿意點頭:“蒙徑此子進退有度從善如流,深得水之真意,將來的成就未必差過楚仁。”
樊錚盯著山穀中唯一的身影,說道:“看下去就知道了。”
眾人都將目光投下,真正的重頭戲要開始了。
山穀之中。
蒙徑剛化作光芒飛走,一道身影就出現在了楚仁的正前方。
此人是一個身穿武者短衣的男子,皮膚白皙。
隻見他手中長劍瞬間被熊熊火焰覆蓋,一言不發就殺向楚仁。
“等的就是你!”
楚仁直接開啟聖焰體,施展玄火天雷刀迎了上去。
直到現在,他才開始施展自己真正的實力!
雙方刀劍相交。
轟!
兩人恐怖的力量,將周圍樹木全部震斷拋飛。
“怎麼可能!”
僅僅一個照面,短衣男子竟然落了下風,被楚仁的玄火天雷刀擊退了數步。
“再來!”
楚仁大喝一聲,腳踏火蓮,玄火天雷刀再劈向短衣男子。
兩人不斷交手,整個山穀都被戰鬥震的轟隆直響。
山穀外高台之上,眾人的臉上,都有些震驚。
楚仁不僅沒有落入下風,甚至是壓著武聖打。
樊錚驚歎道:“哪怕隻是藍令級的一階武聖,也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藍令級資質,在聖地之中是墊底的存在。
但武聖就是武聖,掌握著完整的真意之力。
看著穀內的戰鬥,贏烈突然說道:“恐怕不出四十招,他就要勝了。”
四十招是武聖出手的界限。
隻要考核者能在武聖手中支撐四十招而不敗,就會有第二個武聖入場,直接二打一。
若考核者以一敵二還能再堅持四十招,則會出現第三個武聖。
但此時山穀中的楚仁,一招就占據了上風。
短短十數招過後,楚仁甚至將短衣武聖壓的連連後退。
劉煜東有些發愣道:“第二關考核,出現過武聖被打出山穀的事情嗎?”
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這種事情真就沒有發生過。
武聖如果被四十招內打出山穀,那再來一個同境界武聖,豈不是還要被打出去?
隻是一對一的話,難道讓武聖靠車輪戰去消耗一個先天境武者?
若是楚仁精力充沛,那得擊敗多少個武聖?
眾人隻是想一想,都忍不住臉皮抽搐。
“不能這樣!”
樊錚突然說道:“煜東,你去和他們說一聲。若第一個武聖四十招內敗了,就再派一個武聖。若再敗,直接派兩個進去!”
一對一打不過,那就直接安排兩個武聖同時出手!
與此同時,被傳出山穀外的所有考核者,此時聚在一處廣場上。
所有人都呆若木雞的看著廣場中央的顯像陣法。
顯像陣法投射出一片光幕,光幕中有兩道人影在激戰,正是楚仁和短衣武聖。
符承文瞠目結舌道:“我沒看錯吧,他在壓著武聖打?”
蒙徑眼睛瞪的滾圓,難以置信道:“好像……好像要贏了?”
被楚仁一刀橫掃出山穀的胡碩六人,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想起之前主動圍剿楚仁的找死行為,他們簡直想抽自己嘴巴子。
山穀中。
楚仁刀刀爆斬短衣武聖,心中酣暢淋漓。
反觀短衣武聖,處境岌岌可危。甚至嘴角都溢出了鮮血。
楚仁的玄火天雷刀不但威力強,力量更是大的誇張。
僅僅二十多招,短衣武聖就感覺自己已經要被打成重傷了。
山穀會把即將受到致死傷害的人傳出去,但卻不會管非致命傷。
眼見楚仁越打越狠,短衣武聖已經撐不到四十招了!
“我恐怕是第一個在考核中,被先天境武者擊敗的武聖。”
他羞愧歎息,選擇了放棄抵抗。
既然撐不住,就沒必要再扛下去讓自己傷勢更重。
楚仁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直接一刀劈下。
短衣武聖立即化作流光飛出了山穀,很快就出現在了山穀外的廣場上。
光芒散去,短衣武聖發現周圍有上百號人,正齊刷刷的盯著自己。
無地自容,無地自容……
山穀之中,楚仁一刀解決短衣武聖,立即就出現了第二個人。
一個年輕的黑衣男子。
男子目光複雜的看著楚仁,然後一聲大吼,立即施展殺招!
楚仁剛勝過了武聖,正是豪氣萬丈之時。
他揮動玄火天雷刀,立即與黑衣男子展開大戰。
穀外高台上。
木脈長老忍不住道:“希望能撐到下一個武聖進入。不然直接放兩個武聖進去,說出去有些丟人呐……”
考核者撐四十招後,出現下一個武聖。
這是天武聖地自考核第二關誕生以來,從未改變過的規則。
若因為一個先天境,強改規則一次出場兩個武聖,傳到十大皇朝恐怕就成笑話了。
此時高台上的眾人,已經從震驚楚仁的表現,變成了擔憂聖地的名聲了。
他們完全沒想到,明明是考核者在武聖攻勢下支撐四十招。
怎麼現在卻變成了需要武聖在攻勢下支撐四十招。
倒反天罡?
此時贏烈與火脈長老樊錚,嘴角的笑意都已經溢出來了。
楚仁的表現完全且徹底的超越了他們的預期。
這樣的資質,千年不出都無法形容。
兩人此時都手握著一塊傳訊之物。
木脈長老突然瞥見樊錚和贏烈手中的傳訊之物。
他頓時反應過來,趕緊取出自己的傳訊之物,開始傳訊。
這樣的天才,不管他擅長什麼,都要儘力搶到自己一脈!
其他幾脈的長老也紛紛取出傳訊之物,隻管悶頭搖人。
全場隻有水脈長老龐晉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僵立在人群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