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0 章 漂流大廳(四合一)(1 / 1)

從盒而來 顏涼雨 30445 字 6個月前

要說於天雷也是倒黴,誰知道好端端在造型區享受個“美發”服務,還能碰見這無妄之災。

難道是看他這三天過得太滋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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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漂流大廳這三天,那可真謂於天雷自進入裡世界以來最舒服的日子,羅漾讓他們什麼都不要想,全力放鬆,他就真把一切煩惱和壓力都暫時遺忘了,像個把頭紮進沙堆的鴕鳥,在虛幻的樂園裡逍遙快活。

其實也不能算虛幻,因為漂流大廳裡那些貼心分區都是實打實的,他在造型區搞穿搭,在美食區當饕餮,在休閒區戲過水,在運動區練過拳,夜晚時分又會跑影音區看場大電影,專挑屏幕最大音效最環繞的廳,體味光影裡的人間悲歡。

一開始他還謹記著仙女隊長提醒——這裡沒有初級大廳那麼安全,隨時都可以攻擊彆人也可能被攻擊,低調點逛,彆招搖。

但後來發現,這裡的氣氛也沒那麼緊張嘛,於天雷逛了這麼久,才遇見兩起“打架鬥毆”,而且一看就是互相認識的人,起衝突的時候兩邊都有兄弟在看熱鬨,受傷了就立刻幫著抬到治療區,一條龍服務的友情簡直感人。

至於他這樣形單影隻到處亂逛的,根本沒人多注意一眼。

然後他思想就鬆懈了,行動就隨意了,終於在今天這個傍晚,踢到了最痛的鐵板。

起初一切都很平常,他就是忽然意識到自己從進入裡世界再沒剪過頭發,照鏡子一看,曾經的憂鬱帥哥已經變成流浪詩人,故而穿過服裝區,來到美發區,準備給自己搞個煥然一新的英俊造型。

誰料一隻腳才邁入美發區,就看見三個身影已經在裡面了。兩男一女,女生坐那裡染頭發,是個很可愛的蘿莉,一雙機械臂在她頭頂操作,精準而嫻熟,一個年輕男孩站在旁邊與她聊天,嘴巴不停,活力四射,主打一個陪伴,另一個男人坐在稍遠些,低頭玩著一副牌,看起來與那兩人是一起的,因為偶爾女生會喊到他,這時不太熱衷話題的男人就會應一聲。

於天雷第一眼注意到的肯定是女孩兒L,那麼嬌小,那麼可愛,頭發還染的桃紅色,雖然跳脫,卻意外很襯她那張雪白又俏皮的臉。

第二眼注意到的則是那個冷清男人,因為他居然是長發,最長的部分幾乎到腰。這種放在99%男人身上都絕對災難的長度,卻在他身上奇異地美麗和諧,待到看見他的側臉,冷清如天上月,這種和諧達到極致,就像從古典油畫裡走出的人物,禁欲而聖潔。

以上二位太奪人眼目,以至於過了很久,於天雷才注意到那個話最多的男生。

跟自己年紀相仿,氣質也親切,就像S大裡偶然擦肩的校友,從於天雷一隻腳邁進美發區,他就在跟可愛蘿莉說個不停:“帶上我吧,好不好,我保證這一次絕對不鬨事,按攻略來。”

桃粉蘿莉完全不信地撇撇嘴:“你上次也這麼說的。”

年輕男孩蹲下來,可憐巴巴看她,小狗似的:“我上次之所以那樣,不是怕你有危險嘛。”

就憑你還想救我?”桃粉蘿莉毫不領情,語氣任性又直接,“真遇見危險,你快點跑彆拖我和AF後腿才是。”

年輕男孩被說得難堪,但明顯不敢也不願對可愛蘿莉發火,於是憤恨地往長發青年那邊抬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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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一眼,讓於天雷嗅到了微妙氣息。

不爽,惱怒,還混雜一絲似有若無的……嫉妒。

於天雷原本隻以為年輕男孩對桃粉蘿莉有好感,因為那對喜歡的女孩上趕著的殷勤勁兒L,他太熟悉了,熟悉到心酸。

但當年輕男孩瞟了長發男人一眼之後,這三人間流動的氣氛好像就不那麼單純了,尤其桃粉蘿莉鄙視完年輕男孩,又立刻換了另一幅可愛表情,回頭喊長發青年,撒嬌似的問:“AF,這回旅途我們倆一個小組好不好?”

被叫做AF的長發青年倒沒什麼變化,仍然神情疏離,從頭到尾視線都沒從自己的牌上離開:“看社長怎麼安排。”

桃粉蘿莉噘嘴,不開心了。

年輕男孩看著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女孩兒L卻轉頭去邀請彆人,不甘心地瞪向AF,擺明遷怒:“喂,我陪喜樂蒂過來染頭發,你湊什麼熱鬨。”

AF:“我隻是一個監工,你可以當我不存在。”

年輕男孩氣白了臉:“都說了我倆絕對不會在進旅途之前鬨事!”

AF:“社長說很難講。”

年輕男孩:“你彆把什麼都推給社長!”

AF終於淡淡抬眼,目光在兩位朝氣蓬勃的年輕男女身上轉了一圈:“好吧,我也這麼覺得。”

於天雷偷聽到這裡,對於三人的關係終於明朗——同一個旅行社的,但彼此也沒那麼親密,桃粉蘿莉與年輕男孩看起來是能玩到一起那種,長發青年AF完全是聽命社長,過來公事公辦。

然而以上隻是“三人關係”的第一層。

於天雷是誰,隻用一隻眼睛都能看透這一層表象下的微妙流轉,情愫千般。

年輕男孩喜歡桃粉蘿莉,桃粉蘿莉擺明對長發AF有好感,AF疑似性冷淡,這是什麼三角修羅場!

八卦無人分享,猶如錦衣夜行,天雷同學第一時間打開交互屏——

【私聊】

天罡地煞風雷陣:在嗎在嗎?

華小田:?

天罡地煞風雷陣:三角愛情修羅場,實時!

華小田:真的?哪裡?快發位置[急急急]

作為社交達人,於天雷在“低調三日”裡已經很克製了,這個華小田是他唯一交下的新朋友。

還不是主動交的,而是一場愛情大電影結束後,燈光一亮,兩人才發現空曠放映廳裡還有彆人的抽泣聲,於是一個抬頭搜索,一個回頭尋找,兩張淚流滿面的臉就這麼隔空對望了。

“你哭什麼?”

“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

“你又哭什麼?”

“大都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

電影感人,知音難遇。

於是兩人散場後去了美食區?_[(,一邊吃喝一邊說風花雪月,接著又去了水上樂園,一邊漂流一邊談人間悲歡。

【私聊】

天罡地煞風雷陣:美發區,你悄悄過來,彆弄出動靜,我這偷看呢。

地點發過去了,上一秒還摩拳擦掌準備過來圍觀八卦修羅場的“知音”卻忽然安靜,過了幾秒才確認似的——

華小田:美發區?

天罡地煞風雷陣:對啊,我本來想剪個頭發,正好遇見。

華小田:是不是兩男一女?

天罡地煞風雷陣:我靠,你在我身上安監控了?

華小田:女生很可愛,男的一個長發,一個二貨?

天罡地煞風雷陣:……

天罡地煞風雷陣:你認識?

華小田:我知道他們是誰,剛才看見他們往美發區去了。

華小田:聽我的,在被發現之前,趕緊撤。

沒頭沒腦的於天雷怎麼可能立馬照做。

天罡地煞風雷陣:至少告訴我他們是誰吧,很危險?

華小田:女生,喜樂蒂,彆被她外表迷惑,一拳能送你歸西。

天罡地煞風雷陣:喜樂蒂?那不是一種牧羊犬嗎?

華小田:長發那個叫AF-hound,輕易不出手,但隻要出手就不會讓你好過。

天罡地煞風雷陣:AF……阿富汗獵犬?

華小田:那個二貨叫泰迪,倒沒啥大本事,但收拾你綽綽有餘。

天罡地煞風雷陣:……你到底是損他還是貶我呢!

天罡地煞風雷陣:不是,怎麼一個個ID都這麼狗?

華小田:因為這仨都是[狗舍]的,你在漂流大廳隨便問個人,就知道[狗舍]是個什麼組織。

還能什麼組織,不就是旅行社,但……

天罡地煞風雷陣:社名挺個性。

華小田:不是個性,是寫實,社如其名,一群瘋狗。

天罡地煞風雷陣:等等,怎麼能做到社員ID畫風如此統一?還是隻有ID狗的才能入社?

華小田:ID有原始的,也有後改的。

天罡地煞風雷陣:ID還能改?

華小田:漂流大廳可以,開盒唄,最便宜的500一個,還有更貴的,看什麼時候能撞上運氣,遇見願意幫你改ID的盒裡生物。

天罡地煞風雷陣:所以不改成狗不讓進社?

華小田:社長定的規矩。

天罡地煞風雷陣:……社長的愛好也太另類了,那他自己是狗嗎?

華小田:狗啊,杜賓。

天罡地煞風雷陣:以身作則,那就沒毛病了。

華小田:聽我一句勸,趁他們沒發現你,趕緊溜,他們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家夥。

天罡地煞風雷陣:我又沒乾啥,有緣偶遇,順耳聆聽,這也賴我?

華小田:你的順耳

我的順耳好像不一樣。

天罡地煞風雷陣:行吧,偷聽?,我承認了,那不也是修羅場太迷人嘛。

華小田:等等,我才反應過來,他們仨就是正常社員關係,哪來的修羅場?

天罡地煞風雷陣:終於輪到你外行了吧[得意]

天罡地煞風雷陣:這種暗流湧動的情愫,就連同旅行社內部的都未必能發現,你一個外人當然更不可能聽說。

天罡地煞風雷陣:但是彆怕,有我,這個世界上就沒我看不破的愛情[深沉抽煙]

華小田:關於愛情,我也頗有見地,但這仨真不太可能有什麼。

天罡地煞風雷陣:怎麼不可能,那個泰迪是吧,喜樂蒂染頭發,他全程站在旁邊陪聊,還一個勁兒L想讓對方這回進旅途跟自己一組,殷勤得不要不要,就差把我喜歡你、我想追你寫臉上了。

華小田:你這是自發腦補,他說喜歡了嗎?

天罡地煞風雷陣:他嘴上是沒說,但喜樂蒂對他愛答不理,回頭喊那個什麼AF跟自己一組的時候,他嫉妒得都要冒泡了。

華小田:你確定?

天罡地煞風雷陣:[我的眼睛比刀鋒還雪亮]

華小田:不是,我說你確定,喜樂蒂問AF要不要一組?

天罡地煞風雷陣:廢話,喜歡不喜歡你還能說我腦補,親口說的我肯定聽得一清二楚啊。

華小田:……

天罡地煞風雷陣:怎麼?

華小田:沒聽說喜樂蒂跟AF有什麼瓜葛啊,他倆平時關係都一般的,根本扯不到一塊兒L。

天罡地煞風雷陣:這你就不懂了吧,越是平時看起來不相乾的,越有可能擦出火花。喜樂蒂對泰迪和AF簡直兩個樣,和AF說話那語氣溫柔的,就像面對白月光。

華小田:AF同意了?

天罡地煞風雷陣:沒,我懷疑這家夥性冷淡,那麼可愛一女孩兒L主動邀請,冷漠婉拒,眼睛都沒抬。

華小田:還好。

天罡地煞風雷陣:?

天罡地煞風雷陣:我怎麼感覺你鬆了口氣?

華小田:我是替狗舍鬆口氣。

天罡地煞風雷陣:為啥?

華小田:喜樂蒂跟藏獒談過,才分手沒多久,而且藏獒一直想把人追回來,這要是讓他知道泰迪想撬牆角,喜樂蒂拿AF當白月光,他得立刻瘋,見人就咬那種。

天罡地煞風雷陣:藏獒?

華小田:狗舍另一員猛將。

於天雷不可置信看著半空的私聊投射屏,這都三角戀了,還居然有第四角隱藏劇情?!

震驚到忘乎所以的後果,就是被人當場發現。

起初隻是坐在遠處的AF忽然抬頭,警惕眯起冷淡的眼:“有人。”

但他並沒能第一時間確認於天雷的藏身處。

所以天雷同學立刻屏住呼吸,以身前柱子為掩護悄悄後退。他本來就隻邁進這裡一條腿,神不知鬼

不覺退出去就是幾秒的事兒L。

偏偏這幾秒裡,就有了變故。

隻見泰迪青年勾起自己的吊墜,沒半秒光影一閃,手裡就多出一個手提箱,單手端著,另一手開箱,打開後像是什麼機器,啪啪按兩下,視線便篤定投向於天雷藏身的那根柱子:“小老鼠找到了。”

於天雷渾身一僵,第六感在腦內瘋狂鳴笛,危險,危險!

可理智又反駁,自己既沒惡意,也沒處心積慮,就是一個偶然走過的路人,無意中聽見他們幾個閒聊,也不是什麼大罪過吧?

思及此,他主動從柱子後面現身,面帶春風,開啟社交:“嗨,我叫於天雷,剛來漂流大廳啊啊啊啊——”

事實證明,大廳裡還是有壞人的,以及不聽隊長的話,會吃虧。

……

羅漾抵達美發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被倒吊半空的於天雷。

喜歡明豔色彩的天雷同學,前兩天在服裝區給自己置辦了兩套新衫,一套是寶石藍的宮廷睡衣,穿上跟天雷二世似的,搭配他在住宿區選擇的歐風古堡,絲絨大床,夢回中世紀;另一套則是橙黃色連體裝,穿彆人身上可能就是一個行走的“陽光橙”,但一八八的於天雷完美駕馭了潮流款式與剪裁利落,就像直接從秀場下來的男模。

當然現在沒什麼男模了,被拴著一隻腳踝倒掛半空的自家隊友,也成了一顆狼狽大橙子。

“羅漾——”終於見到“援兵”,於天雷激動大喊,原本已經筋疲力儘的身體又再度開始掙紮。

拴著他腳踝的那根繩索堅韌而牢固,隨之搖擺卻沒任何鬆動跡象。

羅漾順著繩索往上看,竟沒找到掛點,另一端奇異地隱沒在空氣裡,就像憑空垂下一根繩索,將目標輕鬆吊起。

“小心那個長發男手裡的牌——”像是怕羅漾重蹈覆轍,於天雷緊跟著提醒。

牌?

羅漾這才看清在場除天雷外的三個人,兩男一女,其中一個長發男人手裡拿著一張牌,比撲克牌大一些,牌面上繪著漂亮圖畫,內容像是一個……倒吊的男人。

倒吊男,塔羅牌!

於天雷就是被這張牌攻擊的?牌面可以造成攻擊效果?這是長發男的一次性道具還是永久性道具?

還沒等羅漾細想,就見三人裡的年輕男孩兒L嗤笑於天雷:“你還找幫手來了?這是打算給我們買一送一?”

“各位,有話好說。”羅漾終於開口,鑒於還沒搞清局面,他態度很禮貌,情緒很穩定,並附帶真誠微笑。

可惜對方不領情。

“我們也想好好說,”喜樂蒂手指卷著自己剛染的桃紅色頭發玩兒L,“可問他為什麼偷聽,他非說自己路過,問誰派他來的,他說上天指引,你我有緣。”

羅漾:“……”是於天雷能乾出的事兒L。

“但其實他不光偷聽,還偷聽了很久,”泰迪手上還端著那隻打開的“手提箱”,抬起下巴朝不遠處的一根柱子抬抬,“就藏在那個

後面,偷聽了十一分鐘二十秒。”

從方位到時間都這麼精準?

羅漾敏銳注意到那個年輕男孩端著的“手提箱”,其實更像一台“電腦”,豎起的“箱蓋”內側是屏幕,上面好有些閃爍光點。

這是可以鎖定暗處躲藏者的道具?

“我哪有偷聽那麼久!”於天雷長時間倒吊大腦都快缺氧了,還撐著最後一絲力氣給自己鳴冤,“你們仨一共才說幾句話……”

“對啊,我們是沒說什麼,”泰迪大方承認,“所以後面我們都不聊天了,你為什麼還不走?”

於天雷:“……”因為他在跟華小田聊八卦。

羅漾肯定是站自家兄弟的,但於天雷這一問一個不吱聲,連他這個自家人看了都覺可疑啊!

然而照雙方說辭,事情捋起來好像也沒那麼嚴重,羅漾斟酌片刻,試圖大事化小:“我聽明白了,就是我朋友路過這裡,正好聽到你們聊天,他怕被發現,當然也可能出於好奇,就躲在柱子後面聽,可實際上你們就是閒聊,他也沒聽到什麼秘密,對吧?”

喜樂蒂和泰迪顯然不讚同,爭著要說話,卻被AF的冷淡聲線搶了先:“一開始的確不是什麼大事,”男人慢條斯理看向羅漾,“隻要你的朋友承認自己偷聽,並說明為什麼對我們三個如此感興趣,聽完了還要藏在柱子後面繼續觀察,我們也不會為難他……”

“但事實是他從被發現的那一刻,所有舉動都非常可疑,”AF遺憾歎息,“不承認偷聽,不說明來意,無法解釋遠超合理時限的躲藏與逗留,寧可像現在這樣被吊起來……”

“什麼叫寧可,”於天雷粗聲打斷,“是你們上來就動手,吊完人才開始問這問那——”

“問這問那你也什麼都沒說啊。”泰迪煩得上去朝他屁股就是一腳,踹得於天雷像個倒掛秋千在半空中晃。

倒掛的缺氧與羞辱讓於天雷想哭,發現顛倒的視野裡仍然隻有羅漾一個自己人,更是悲從中來:“方遙,你他媽怎麼還沒到——”

沒錯,天雷同學的求救信號在私聊裡一式兩份,還發給了雲星仙女。

至於仙女為什麼還沒來……

幾分鐘前。

休閒影音區,一人觀影間。

突然自動投射的私聊交互屏打斷了觀影體驗,方遙蹙眉掃過內容,半秒後,無動於衷關閉交互區,繼續沉浸式觀看他精心挑選的紀錄片——《地球寒武紀,生命大爆發》。

羅漾是直到於天雷嚎了這一嗓子,才知道方遙應該也收著了求救信號,至於為何還沒到場,現在也沒時間琢磨了。

當務之急是救人,尤其於天雷剛才被踹的時候,他差點直接衝過去。

最終還是克製住了。

眼前的兩男一女明顯是漂流大廳裡的“熟手”,尤其長發男,身上還帶著攻擊性不明的塔羅牌,與之硬拚是最後的下下策,更重要的是這事兒L明顯沒有嚴峻到非起衝突的地步,兩男一女或許懷疑於天雷是哪個旅行社派來的、

不懷好意的間諜,但羅漾清楚自家隊友就是個人傻錢多的清澈大學生啊。

所以最佳對策是澄清誤會,消除兩男一女的疑慮,讓他們主動放人。

心念微動,想說的話默默通過吊墜交互屏發出——

漾漾得意:你到底為什麼對他們仨這麼感興趣?

倒吊著的於天雷怔了怔,很快也由意念默默回複——

天罡地煞風雷陣:我說我隻是想看八卦,你信嗎[哭]

漾漾得意:八卦?

天罡地煞風雷陣:就看他們仨氣氛微妙,挺有意思的。

漾漾得意:氣氛微妙?

儘管羅漾已經很小心了,但悄悄抬眼看半空投屏的細微動作,還是被AF察覺,後者再看看那邊忽然安靜下的倒掛人,手中忽然出現第二張塔羅牌:“又多了一條罪名,串供。”

羅漾定睛去看,他多的那張牌是——審判。

周圍忽然響起聲音,羅漾愣愣看著牌面上的繪畫,才認出那是天使吹響號角。

他在攝人心魂的號角聲中忽然感到濃濃愧疚,仿佛立在深淵旁,靜靜審視著深淵裡的一個肮臟靈魂——他自己的靈魂,由愚昧與錯誤堆積,醜陋不堪。

審判。

對自己的審判。

羅漾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他很清楚自己已經被選中成了這張牌的攻擊目標,再顧不得更多,立刻語速飛快道:我朋友這沒惡意,他隻是想聽八卦!ツ”

“八卦?”終於有了新詞兒L,AF果然暫時停手,收起那張“審判”牌,淡漠神情仿佛在說,繼續。

喜樂蒂和泰迪也雙雙挑起眉,一臉“我看你怎麼編”。

羅漾相信於天雷說的是實話,所以立刻看向自家倒掛著的隊友,眼帶鼓勵:“把你想在私聊裡跟我講的,繼續,什麼八卦?”

明明已經看到解除誤會曙光了,萬萬沒想到於天雷居然倔強搖頭:“我可以跟你說,但不能跟他們仨說……”

羅漾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這和直接承認“我就是心裡有鬼”有什麼區彆!

泰迪和喜樂蒂也愣了,連AF的淡漠臉都在於天雷自爆般的話裡有了一絲裂痕,莫名有種自己正在欺負傻子的滑稽感。

但於天雷很認真,哪怕大頭朝下的臉已因缺氧而發紅,仍然艱難搖頭:“女孩兒L臉皮薄,有些事可以看破,不能說破……”

女孩兒L?

放眼望去,整個美發區就一個喜樂蒂。

羅漾是清楚於天雷自帶點“護花使者”屬性的,覺得全天下姑娘都應該被善待,被愛護,所以是他看出了什麼關於那個可愛蘿莉的八卦,而且是會讓三人間氣氛微妙的那種?

仙女隊長這邊已經快接近真相了,但狗舍這邊可沒有,尤其當AF與泰迪的視線都因於天雷的話,而聚焦到喜樂蒂身上時。

喜樂蒂怒了,大眼睛瞪向於天雷:“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說清楚!”

於天雷還是搖頭:“不能說

……”

“不說是吧。”喜樂蒂也不廢話,直接低頭閉眼,雙手做祈禱狀。

一束光從天而降,打在她粉紅的發絲上,可愛的臉上,嬌小的身體上。

刹那,她就像一個墜入人間的精靈。

同一時刻,拴著於天雷的到吊繩開始收緊,纏繞,從腳踝蔓延到雙腿,又從雙腿蔓延到腰腹,儼然準備給於天雷捆成木乃伊!

羅漾一直覺得粉紅蘿莉也該帶著什麼道具,就像長發男的塔羅和年輕男孩兒L的“手提箱”,現在終於驗證了,是某種可以通過祈禱進行攻擊的東西。

“於天雷!”羅漾真急了,飛快打開自己的[物品格],準備硬拚。

天雷同學卻在繩索不斷捆緊的窒息裡,切實明白了輕重緩急,終於從胸腔爆發一聲。

於天雷:“我就是想圍觀一個修羅場——”

萬事開頭難,但隻要開了,就再收不住。

於天雷:“泰迪,你是不是喜歡喜樂蒂?喜樂蒂,你是不是喜歡AF?AF,你是不是性冷淡——”

喜樂蒂錯愕,臉上還有一絲無措的紅:“……”

泰迪難堪:“操。”

AF靜默兩秒:“不是。”

羅漾對這突然劈頭蓋臉丟過來的三角關係也有點懵,猝不及防收到追加信息——

【私聊】

天罡地煞風雷陣:其實喜樂蒂跟藏獒談過一段,藏獒也是他們旅行社的。

羅漾:“……”這是什麼性命垂危也要說完八卦的分享欲!

最後這句於天雷單獨私聊羅漾,是不想暴露華小田,畢竟以他偷聽這件事來看,沒有任何渠道獲得藏獒信息。

然而,天雷同學忽略了另外一件事——

AF:“偶然路過,怎麼會知道我們的ID?”

於天雷愣住,好半晌,才倒掛著眨眨無辜眼:“因為你們……有名氣?”

“媽的……”泰迪已經惱羞成怒,不想再聽任何廢話,準備直接上去把人弄了,可腳下剛動,吊墜忽然投射。

他抬頭看一眼私聊交互屏,嘖了一聲:“真會挑時候。”

AF聞言看他:“怎麼?”

泰迪煩躁抓抓頭:“杜賓讓我找個人。”

AF:“現在?”

泰迪語氣不善:“現在,立刻,馬上。”

儘管不情不願,年輕男孩還是暫緩了收拾於天雷的步伐,操作起“手提箱”來。

羅漾暗暗觀察,盤算這時候突然襲擊,救下於天雷並成功逃之夭夭的概率有多大。

【私聊】裡突然發來新信息——

遙啊遙:於天雷喊救命。

羅漾哭笑不得,就仙女這反射弧,天雷同學靈魂都安息了。

估計沒立刻收到回應,仙女又發來——

遙啊遙:?

漾漾得意:我也收到了。

漾漾得意:所以你轉達給我的意思是,讓我自己過去

支援?

遙啊遙:你是隊長。

⑤本作者顏涼雨提醒您《從盒而來》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漾漾得意:我已經在現場了。

遙啊遙:哦。

遙啊遙:救完命了?

漾漾得意:沒有。

遙啊遙:他死了?

漾漾得意:……也還沒有!

遙啊遙:哦。

漾漾得意:你真不打算過來?

遙啊遙:你是隊長。

羅漾歎口氣。

漾漾得意:隊長現在控不了場,敵方太強大。

遙啊遙:人多?

漾漾得意:又多又凶。

遙啊遙:具體位置。

漾漾得意:[就知道你心裡有我們]

漾漾得意:美發區。

漾漾得意:[隊長請你吃糖糖]

仙女沒再回。

羅漾也沒繼續潑灑表情包,以免仙女一煩,改主意不來了。

不成想過了會兒L,竟又收到一條——

遙啊遙:要美食區沒有的。

羅漾已經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三人和天雷身上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漾漾得意:?

遙啊遙:糖。

羅漾還沒等來方遙,倒先等來了泰迪的注視。隻見年輕男孩突然從“手提箱”前抬起頭,莫名其妙盯住羅漾:“哈?”

羅漾也莫名其妙,但很禮貌句句有回應:“哈?”

萬沒料到從泰迪口中聽見自己的ID:“漾漾得意?”

羅漾沒聲了。

自己什麼時候暴露的?

他下意識看於天雷,後者也一臉懵逼。

泰迪沒賣關子,因為旁邊的AF和喜樂蒂也迷惑著呢,遂跟二人解釋:“杜賓讓我找他。”

“找他?”喜樂蒂假裝忘記被人戳破喜歡AF的事兒L,努力接茬。

“嗯,”泰迪點頭,然後奇怪看向羅漾,“你跟杜賓認識?”

羅漾:“……”隻是在旅途觀賞間裡多看了一眼。

【私聊】

天罡地煞風雷陣:杜賓是他們旅行社的社長。

羅漾:“……”你到底偷聽來了多少信息!

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宿命,方遙竟然與杜賓四人組同時到的。

方遙對於跟自己同路的四個陌生人,看都沒看,進來後直奔羅漾,並順帶瞥了一眼倒掛在半空的天雷同學。

自己至少還得了一眼,於天雷知足了。

羅漾從沒想過要依靠誰,可方遙的到來,的確讓他忽然之間有了底氣,就像球場上終於來了最值得信賴的搭檔,哪怕大比分落後,也有種自己一定會反敗為勝的信心。

雖然預想中“3V3”的局面變成了“3V7”。

“哪個是?”杜賓一邊往美發區裡走,一邊摘下旅途裡戴著的黑手套,頂著那張冰塊臉問泰迪。

泰迪立刻將視線放到羅漾身上:“這個。”

跟在

杜賓後面的自然是馬爾濟斯、藏獒、雪納瑞,身上還穿著旅途裡的衣服,滿眼血跡,毫無疑問出了旅途就尋人來了。

準確講,是尋找那個居然敢主動圍觀他們的家夥,且還是個從沒見過的ID。

但按照泰迪發的位置尋來,場面和預想中的不太一樣。

“你們乾什麼呢,”雪納瑞走到最令他好奇的於天雷身旁,推了推倒掛著的倒黴蛋,笑著問,“你惹到AF啦?”然後又滿眼期待地問AF,“我喜歡他的牙齒,又齊又白,可以拔兩顆嗎?”

AF無所謂。

於天雷不行,立刻緊閉雙唇,咬死不張嘴。

方遙終於有了反應,淺棕色目光第一次認真起來,卻不是看於天雷,而是看雪納瑞。

快樂又變態的青年,以折磨人為樂,如果黑暗圖景能判刑,對方現在那些念頭足以終身□□。

物以類聚。

這滿室陌生人的黑暗圖景,除了破壞就是暴力,方遙看得很煩。

尤其一進門就找羅漾的黑手套,他尤其不喜歡。

氣氛逐漸焦灼,也逐漸混亂。

比如喜樂蒂更在意方遙,從後者一進門,視線再沒從他身上移開過,由衷驚歎造物主的神奇:“他好漂亮……”

於是泰迪瀕臨抓狂:“上一秒還AF呢,你到底喜歡什麼型,能不能給我準信?!”

這質問炸出了一直克製著、沒敢主動找喜樂蒂搭話的“前男友”藏獒:“泰迪你放什麼屁呢?什麼喜歡,什麼AF,再說她喜歡誰跟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泰迪也豁出去了,再不爭取,心上人就飛了,還指不定飛誰懷裡,“我喜歡喜樂蒂,我要追她。”

藏獒愣了幾秒,眼底漸漸沉下來,赤膊的上身,古銅色肌肉漸漸繃緊:“你再說一遍。”

“你已經是過去式,”泰迪昂起頭,一字一句,“從現在開始,我要追她。”

然後,他倆毫不意外打起來了。

再比如雪納瑞,終於強行撬開了於天雷的嘴,結果樂極生悲,被天雷同學狠狠反咬一口,以手指流血的代價證明了,獵物確實有一口好牙。

但這激起了雪納瑞的勝負欲,轉頭看向遠處的AF,說:“把他放下來,我要好好玩一玩。”

AF無所謂,這本來就一場鬨劇,甚至深深後悔為此浪費了一張牌。

可當他低頭想結束手中的塔羅牌攻擊,忽然感到餘光裡人影一閃。他敏銳轉頭,下一秒手中的牌已經被人奪去。

方遙速度太快了,以至於明明是搶,卻讓人感到很輕巧。

飛掠而過的冷空氣,帶起了AF的長發,他看向那搶奪以後停住的身影,冷漠的眼神刹那凜冽,還帶一絲不可置信。

“攻擊道具?”方遙頗為感興趣地看著搶來的那張牌——倒吊男。

AF沒說話。

方遙也不需要回答。看一眼牌面便很清楚,這就是於天雷被攻擊的源頭,而他來這裡也就

是為了幫羅漾解決於天雷的“救命”。

“唰——”

塔羅牌被撕成兩半。

AF罕見露出震驚,上一次有人敢跟他這樣挑釁是什麼時候,久遠得居然已經記不清了,現在的[狗舍]在漂流大廳就是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

兩半殘破塔羅牌落地,緩緩消失,於天雷身上的繩索也隨之不見,“咣當”一聲重重落到地上。

大頭朝下這麼一摔,那還得了,於天雷磕得甚至喊不出疼,隻覺得昏昏漲漲,腦漿子都要摔出來。

但等了半晌,好像也沒有鮮血或者彆的什麼從自己那不太靈光的腦袋瓜裡流出來……

“你躺夠了沒?”身下的“肉墊”發出親切詢問。

於天雷一驚,掙紮著爬起,才發現自己把雪納瑞壓身下了。

但為什麼會自由落地會壓到雪納瑞呢?

啊,想起來了,在繩索消失的前一刻,手指被咬的雪納瑞泄憤地猛踹他好幾腳,給他踹得左右搖晃,大鐘擺似的,然後繩索驟然不見時他正好搖擺到雪納瑞方向。

變態青年就這麼成了自己的“緩衝墊”。

怪誰呢?

還不怪他非要拔彆人牙,這叫蒼天有眼!

羅漾想過方遙來了會管用,但沒想到這麼管用,這邊藏獒、泰迪打成一團,先戰損倆,那邊喜樂蒂被迷倒,非戰鬥減員又添一個,然後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人家仙女上去精準破局,塔羅牌直接撕毀,恍惚了AF,解救了於天雷,還壓垮了雪納瑞。

現在美發區還狀態正常的,隻剩杜賓和馬爾濟斯了。

一個冷漠社長,一個秀氣青年。

不,馬爾濟斯好像也不太妙,因為他迷惑看著滿場混亂,斯斯文文的臉上浮現大大問號:我為什麼會跟這些莫名其妙的家夥成為隊友?

要不人家杜賓能當社長呢,無視周遭,從容來到羅漾面前:“漾漾得意?”

這是社長與社長之間的同級彆交流,羅漾當然也要保持自家旅行社的體面,微微點頭:“對,就是我。”

杜賓開門見山:“為什麼圍觀我們?”

羅漾真誠而懇切:“因為我向觀賞區的每一場旅途進行時都發了圍觀申請,隻有你們通過了。”

杜賓微愣,顯然沒料到是這種回答:“你不認識我們?”

羅漾搖頭,轉念,又點頭:“現在認識了,”又環顧一眼混亂中的每個身影,“認識得很全面。”

杜賓:“新人?”

羅漾:“剛從初級大廳進來三天。”

杜賓:“在[旅行社區]找你的ID歸屬,找了半天。”

羅漾:“找到了?”

杜賓:“仙女小隊。”

羅漾:“嗯。”

杜賓:“誰是仙女?”

羅漾:“最漂亮那個。”

杜賓:“你?”

羅漾:“嗯……嗯??”

差點習慣性附和的

羅漾,不太確定看向那張冰塊臉。

羅漾:你近視?

杜賓:審美是很主觀的事。

羅漾:但我們仙女的美貌是客觀的。

杜賓:我覺得你很好看。

羅漾:……這是什麼新型戰術嗎?[(,用荒誕語言瓦解對手意誌?

杜賓:“所以這次不跟你們計較,但如果下次又惹到我們,可能就沒機會在漂流大廳裡繼續旅途了。”

羅漾:“……”草率了。審美差異應該是真的,死亡威脅也是。

……

那一日的混戰結束在AF重新拿出另一張“倒吊男”牌。

後來羅漾才知道,原來AF手中有一整套塔羅牌,那是他的永久性道具[命運塔羅]。撕毀牌面可以解除本次攻擊,卻不能真的讓塔羅牌損毀,隻要AF想,可以無數次繼續。當然這也會對他造成極大損耗,越是攻擊力強的牌,對身體的損耗越大,所以他不會輕易動牌,也不會頻繁連續動牌。

但當時的羅漾不知道這件事,隻知道撕掉一張塔羅牌似乎沒對AF造成什麼影響,而方遙並不會對AF使用精神感知,或者說方遙不會對任何一個活生生的人輕易使用精神感知,這是他努力區彆於那個男人的“線”,故而羅漾以為戰鬥還要糾纏一陣子。

意外地,與他結束“友好對話”的杜賓,為混亂戰場喊了停。

後來的羅漾不止知道了AF的[命運塔羅],還知道了喜樂蒂的“祈禱”,正如自己猜測那樣,也是她的永久性道具[在戰火中呼喚愛],可以給所有攻擊加成,無論那攻擊出自彆人還是自己,完美輔助。

泰迪的“手提箱”也真相大白,永久性道具[躲貓貓作弊器],可以實時監測所有藏在暗處的身影(一定範圍內),也可以通過ID尋找當事人定位(不限範圍)。

這些訊息均來自於天雷的“新好友”,華小田。

而華小田為何對[狗舍]如此了解呢——

【私聊】

華小田:因為他們很有名啊。

天罡地煞風雷陣:滾,我都在[旅行社區]找到[狗舍]了,也在社員名單你找到你了!

華小田:你終於發現啦[欣慰]

天罡地煞風雷陣:你個騙子!

華小田:??

天罡地煞風雷陣:還有臉打問號,你明明就是狗舍的。

華小田:對啊。

天罡地煞風雷陣:那你為什麼不說?

華小田:你也沒問過啊。

天罡地煞風雷陣:……

華小田:你仔細想想,我對你說過假話嗎?

天罡地煞風雷陣:……

陷入沉思的天雷同學,悲催發現,他媽的竟然還真沒有。

華小田給的信息都是真的,就是該死的沒給全,所以很自然營造出他隻是一個狗舍外旁觀者的氛圍!

哎?等等,不對。

天罡地煞風雷陣

:你說狗舍都是一群瘋狗,自己罵自己?

華小田:算罵嗎,我就是瘋得很正宗啊。

天罡地煞風雷陣:……這回看出來了。

天罡地煞風雷陣:那加入狗舍必須把ID改成狗,你怎麼沒改?

華小田:我原本ID就很符合氣質,為什麼要改?

天罡地煞風雷陣:華小田?

華小田:中華田園犬。

天罡地煞風雷陣:……

於天雷忙活的時候,羅漾也沒閒著,杜賓的警告言猶在耳,所以那天從美發區驚險抽身後,除了從於天雷這邊獲取信息,他也自己在交互區的公共聊天裡窺了一陣子屏,雖然漂流大廳裡的閒聊者們提及狗舍的並不多,但偶爾的隻言片語,還是可以側面印證,杜賓的那句威脅不是空話。

後來羅漾又在【排名區】裡找到了狗舍成員的ID,他們在漂流大廳的旅途成績與凶殘名聲一樣耀眼。

方遙暫時還沒拿到羅漾承諾的“隊長請你吃糖糖”,因為美食區沒有的糖”這種要求,使得羅漾隻能從盒子裡尋找,但他身上剩的[旅途經驗]已經不夠再開一個新盒子了,所以在下一次旅途完成之前,雲星仙女隻好乖乖等。

等待的時間很無聊,他又泡在影音區看起了地球紀錄片,每看一部都能對這顆蔚藍色星球有更多新發現。

那麼仙女小隊四人組裡,有沒有人還記得正事兒L呢。

令人欣慰,還是有的——

【群聊】

十年笑:隊長,燒仙草、太歲神、夢黃粱、勃朗寧進旅途了,我們要不要去圍觀?

旅途不危險,或者說被無數人驗證過的“黃金攻略”讓這場A級旅途變成了低風險,仙女小隊看著燒仙草四人在旅途裡輕車熟路,精準破局,直觀理解了為何這場旅途被冠以那麼多名頭——“漂流大廳入門必刷”、“練手之旅”、“送分題”。

雖然是刷爛了的旅途,燒仙草四人讓人花費300鎖定成了私人,然後再通過仙女小隊的圍觀申請。

不過第二天,圍觀者又增加兩個——Smoke和一匹好人。

原因也很簡單,旅途最低要求四人,仙女小隊剛好夠,但羅漾想求穩,作為進入漂流大廳的第一場旅途,當然是信得過的夥伴越多越好。

剛發出邀請時,Smoke很意外——

【群聊】

Smoke:帶我倆?

Smoke:方遙不找笛謬了?

漾漾得意:找,但截至目前綠砂還沒反應。

所以月內必須完成的第一場旅途,去哪個方遙就無所謂了。

Smoke沒再廢話,痛快給了回應。

Smoke:行。

漾漾得意:那就這麼說定了?

天罡地煞風雷陣:怎麼沒看見一匹好人?

Smoke:在格鬥訓練艙,暫時屏蔽通訊。

Smoke:我回頭跟他說。

天罡地煞風雷陣:你還沒跟他說呢,就能代表他拍板了?

Smoke:他不可能拒絕,最有可能的是開心死。昨天還抱怨就我們兩個人,去什麼旅途都湊不齊。

羅漾記得以前的Smoke沒有跟一匹好人這麼不見外啊,怎麼進了漂流大廳,夥伴感與日俱增。

他才想著,嗅覺更加敏銳的天雷同學已經問了——

天罡地煞風雷陣:聽你這口氣,已經加入軟心大神了?

Smoke:沒有。

天罡地煞風雷陣:還沒?

天罡地煞風雷陣:反正你也是單著,為什麼不加入?

Smoke:氣質不合。

天罡地煞風雷陣:?

Smoke:我心硬。

天罡地煞風雷陣:……沒你嘴硬。

旅途雖然不難,但燒仙草、太歲神、夢黃粱、勃朗寧在裡面待了三天,因為旅途的出口要求就是“待滿72小時”。

羅漾他們也圍觀了三天,詳細記下攻略,並且背熟。

一星期後,準備萬全的仙女小隊、Smoke和一匹好人,終於踏上進入漂流大廳的首場之旅——

旅途:瀾霓公寓

難度等級:A

旅途開啟次數:399

旅途完成次數:286

綜合完成度最佳紀錄: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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