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9 章 昔日裡(二合一)(1 / 1)

從盒而來 顏涼雨 12961 字 6個月前

裡世界某處,列車監控室。

看著那些曾在瀑布鎮胡作非為的家夥被“列車考驗”耍得團團轉,高速公鹿莫名有種“大仇得報”的舒心,原本的抓狂也淡定下來了,薅一根兒新草叼進嘴裡,晃悠著鹿角這才算真正進入列車監督者的工作狀態。

不過話說回來,儘管羅漾十人不可避免被一次次失憶的盒裡生物搞得暈頭轉向,但他們能這麼快破解“安全屋與屋外”即“現實與裡世界”的對應關係,還是挺讓高速公鹿意外的。

因是臨時接到的調崗令,高速公鹿隻來得及草草瀏覽從前的“列車考驗影像”,通常那些倒黴的旅行者們要在“安全屋”裡至少逗留一段時間以上,才能逐漸意識到是他們的“恐懼”造就了那些危險又可怕的外部侵入,可羅漾十人幾乎沒怎麼浪費時間。

唯一的難題恐怕就是黃帽鴨和無儘夏的“再次失憶”了。畫面裡,對此毫不知情的一蟬一鴨正認真聽著羅漾十人講彼此的“前塵往事”——

“現實中的一趟火車,不知怎麼就開進了裡世界……”

“對,遭遇了怪物襲擊,一車人差點團滅,然後你倆就來了……”

“那些怪物好像很怕蟬鳴,對,就是你翅膀的聲音……”

“是你倆讓我們離開火車,去想去的地方,還說隻有我們能救這些幸存旅客。”

可惜,一蟬一鴨聽完,情緒十分穩定,互相對視一眼後,便給了十人統一答案——

無儘夏:“那可能是其他時間線上的我們。”

黃帽鴨:“哦親愛的,你們要理解,裡世界的時間就是這麼無序混亂,有時候讓我們這些本地人也很無助。”

其他時間線?

火車上遇見的黃帽鴨已經是“昔日”的黃帽鴨了,現在這個則連“火車相識”都不記得了,難道是昔日的昔日?

不止羅漾十人陷入思索,黃帽鴨對“火車上的自己”也很感興趣,不住地問:“那條時間線上的我是什麼樣子?仍然英俊瀟灑氣質斐然?還是傷痕累累缺翅膀斷腿?哦,天哪,誰能來打斷我恐怖的想象,我的腦子裡已經有了一幅世界末日……”

幾次沒找到插話機會的無儘夏,隻得沉聲打斷聒噪的夥伴:“黃先生。”

顯然無論在現實還是裡世界,嚴肅的“直呼大名”都十分有震懾效果,黃帽鴨立刻噤聲,轉頭朝蟬翼青年眨巴黑豆一樣的鴨眼。

無儘夏重新看向羅漾十人,總算問出自己一直不解的:“你們既然是被無端從現實卷入,為什麼對裡世界這麼了解?”

旅行者們面面相覷——

一匹好人:“這就說來話長了……”

太歲神:“嚴格來說我們並不是與這列火車一同由現實卷入。”

燒仙草:“你可以把我們也當成其他時間線上的人。”

Smoke:“以此刻為基點的話,我們屬於未來。”

“難怪你們對裡世界這麼了解,”“未來”兩個字

似乎燃起了一蟬一鴨的某種希望,他們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問╳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那麼未來的裡世界什麼樣?入侵樹摧毀了嗎?”

無儘夏和黃帽鴨的每一句都能給羅漾十人帶來新疑惑——

“什麼入侵樹?”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旅行者們簡明扼要向兩位“昔日的盒裡生物”描述了由“旅途”、“樂園”和無數兢兢業業“打工盒子”們組成的未來裡世界,而無儘夏和黃帽鴨則給十人介紹了當前情況。

列車監控室裡的高速公鹿對“未來的裡世界”不感興趣,畢竟自己就生活在這條未來時間線上,天天為了飯碗不掉辛苦工作,還用你們介紹?但他和羅漾十人一樣,無比好奇這個“昔日的裡世界”。

自有記憶以來,高速公鹿就和周圍所有生物一樣,白天坐班,下班和休息日都在盒子裡。旅途是天經地義的存在,就像花草樹木一樣,而他們為旅途打工同樣天經地義,那些工作不力或者壓根不想工作的盒裡生物都會被流放到裡世界深處,然後再無蹤影。

似乎生來裡世界就是這樣運轉的,沒人質疑,也沒人好奇,就連那個神出鬼沒的“它”,也被當成了正常存在,就像任何世界都會有不安定因素一樣。

於是畫面裡不斷傳出的無儘夏聲音,夾雜著翅膀偶爾顫動的蟬鳴,讓高速公鹿聽得入迷——

“其實我們裡世界跟你們的現實世界沒什麼區彆,一樣有著各種生命,有著我們自己的生態係統,動物自由奔跑飛翔,草木自由向陽生長,可能這些生命的外形與你們那邊的相異,讓你們覺得古怪不適,就連太陽光亮照過來的顏色都不同……”

夢黃粱:“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既然是地球的一體兩面,咱們難道不共用一個太陽?”

“共用。”

於天雷:“那太陽顏色還能不一樣?”

“我們看見的太陽光是藍色。”

於天雷:“好的,請繼續。”

“可是入侵樹出現之後,一切都變了,裡世界的能量開始失衡,大量植物死亡,大量動物被能量腐蝕變異,而我們這些家夥隻能躲在地下深洞裡,每天惶惶不可終日……”

武笑笑:“入侵樹究竟是什麼?”

“一種樹狀能量結構,像一座樹狀塔一樣突然出現在裡世界,我們曾潛入過其內部,裡面像建築一樣分層,遍布密密麻麻的能量晶體,但隻有一個最高中樞,隻要我們能把最高中樞破壞,就能將入侵樹連根拔起,裡世界也可以恢複正常。”

勃朗寧:“既然都潛入內部了,為什麼當時不直接破壞?”

“我們被發現了。”

Smoke:“被誰?”

“不知道,他們的力量比我們強大太多,發現之後直接啟動能量暴擊,我們連對手的面都沒見到就幾乎團滅,最終隻有我和黃帽鴨逃了出來。”

“天哪,我真不想再回去那個鬼地方,可又不想藏在地底等待末日,該死,為什麼要給一隻鴨子出這樣的難題……”

面對凝

重的無儘夏和用翅膀捂住腦袋的黃帽鴨,旅行者們的任務正在逐漸清晰。

太歲神:“所以隻要我們幫你們打敗那些不明對手,摧毀入侵樹,就能讓裡世界的一切回到正軌。”

“還有他們,”羅漾轉頭看那一個個不敢靠近、又豎起耳朵聽著這邊交談的幸存旅客,問無儘夏和黃帽鴨,“沒了入侵能量,火車是不是也能回到正軌,帶他們回家?”

“能,”無儘夏點頭,隻是仍不敢相信,“你們真要幫我們?”

夢黃粱皺眉:“什麼意思,不想要?”

“當然不是。”無儘夏連忙否認。

黃帽鴨也不滿:“夥計,能不能聽人把話說完。”

燒仙草沒好氣瞥前社長一眼:“你這臭脾氣怎麼比老煙還像流氓。”

無端成為參照物的Smoke:“……”

已被忽視良久連拿來當反面教材都輪不上的太歲神:“……”

“你們之前說見到了未來時間線上的我們,而那時的我們說‘你們可以送這些旅客回家’,那就意味著你們一定可以在這件事情中起到重要作用,”無儘夏誠懇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所以我聽完就已經想請求你們幫忙了,隻是摧毀入侵樹怎麼看都是極度危險的行動,我沒想到還未開口請求,你們就主動開口要冒著生命危險幫忙。”

“因為我們也有任務,”羅漾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幫你們就是我們的任務。”

終於明確“列車主線任務”的旅行者們精神振奮,管他什麼混亂的時間線,找到入侵樹,推倒入侵樹,完活。他們甚至已經聽到遠方傳來小火車重新駛上正軌的哐哧哐哧聲。

可無儘夏與黃帽鴨就沒那麼輕鬆了,儘管他們來這裡隻是想看看什麼人進入了這棟房子,卻意外獲得了一眾願意幫忙的“隊友”,但——

“時間不多了,我們要快。現實中的人能被卷入,說明入侵樹的能量正在增強,一旦超過臨界點……”

“會怎麼樣?”羅漾問。

“裡世界會坍塌,”無儘夏說,“然後與之一體兩面的現實世界也會被吸入能量黑洞。”

投射屏前的高速公鹿倒沒那麼凝重,畢竟他已經知曉結果——裡世界現在還好好的就是證明。

“可是那時候還沒旅途,後來怎麼就有旅途了?還有這段往事發生時,裡世界還沒有旅行者吧,那時又是誰真正幫助的他倆?”高速公鹿把目光從投屏轉移到“聯絡屏”,看著屏幕裡的臟辮哈士奇,一連串地問。

AKA戴著耳機聽著音樂,身體動次打次有節奏律動,倒也沒耽誤他通話:“嘿,喲,你給我打一通緊急聯絡,就為問這小小臨時工作?往事不用你背鍋,何必要什麼結果。”

高速公鹿的朋友不多,這位AKA算一個,雖然對方隻有1級,但交友廣闊,關係網強悍,很多消息高速公鹿都是從二哈這裡得來的,包括“樂園初級大廳通往漂流大廳的列車考核內容是一段裡世界的往事”。

高速公鹿:“你

跟黃帽鴨不是很熟嗎,他沒講過這些事?”

AKA:“上班隻談工作,下班各回各盒。”

“你就不好奇裡世界曾經發生過什麼,又怎麼變成了現在這樣?”高速公鹿好奇,好奇死了。

“不如跳舞,找真相不如跳舞~”哈士奇直接哼起來了,瀟灑甩辮,還附贈一個wink。

高速公鹿:“……我想拿鹿角頂你。”

“行了行了,”意識到朋友真要發火,AKA總算正經起來,“我等級太低,接觸不到秘密,你要真想追根究底,我給你轉接個三廚狂喜。”

高速公鹿:“三廚狂喜?”

AKA:“等級高,財力富,長相帥,保你滿意。”

……又他媽不是相親,有錢有顏有毛用,也就等級高靠譜點,這意味著可以接觸到很多他們這種低等級盒裡生物接觸不到的信息。

高速公鹿正腹誹著,通話已經被轉接,聯絡屏中出現一個帶著機車頭盔的腦袋。

雖然看不見臉,但那頭盔高速公鹿太熟悉了:“不露白?”

至於對面頭盔下的金錢豹,更是一眼認出前同事的鹿頭:“高速公鹿?”

不露白:“……”

高速公鹿:“……”

真是“感人”重逢。

“托你的福,我在新崗位閒得很,”不露白哼一聲,率先打破大眼瞪小眼,“AKA說你想打聽點事兒,正好我有時間,可以聽一聽。”

“不用,”高速公鹿微笑,“你忙去吧,我再找彆人。”

不露白:“你還認識比我等級更高的?”

高速公鹿:“……”

不露白:“看來是沒有。”

深呼吸,高速公鹿不斷回憶兩人被羅漾那幫家夥共同連累的“革命情誼”,忍:“通往漂流大廳的列車考核,你知道內容吧?”

不露白:“嗯,第一站昔日裡就扣題了,裡世界的一段往事,入侵樹帶來能量失衡,挺身而出的盒裡生物拯救裡世界。”

高速公鹿:“那時候他們還不在盒子裡。”

不露白:“好像是。”

高速公鹿:“後來怎麼就進了盒子?”

不露白:“不知道。”

高速公鹿:“不知道?”

不露白:“我知道的信息也都是從考核內容上來的,這段往事隻到摧毀入侵樹,後面發生了什麼並不清楚。AKA說你臨時調任列車監控室,那你應該看過前面旅行者考核的影像。”

的確如此,高速公鹿匆匆瀏覽的那些影像,全部停止在入侵樹摧毀,就連入侵樹怎麼來的,來自哪裡,都沒有任何解釋信息。然後列車回到正軌,旅行者和幸存旅客就奔赴各自目的地了,前者去漂流大廳,後者快樂回家。

當然現實沒有那麼美好,旅行者是去終點站了,而這些旅客隻會回到列車上,無儘循環般駛向下一次的“昔日裡站”。“列車考核”和旅途不同,旅途隻是意識投射,而這趟列車是實實

在在進入了裡世界,永久地停留在初級大廳與漂流大廳之間的路上,在混亂維度的洪流裡周而複始。

想到羅漾那一臉真心實意替幸存旅客的擔心,和打定主意要送他們回家的決心,高速公鹿應該儘情嘲笑對方天真的,但卻笑不出來,可能因為自己這邊也困在列車考核帶來的無儘迷惘裡。

連等級4的不露白都給不了答案。

“那你還認不認識等級更高的?”高速公鹿鍥而不舍。

不露白直接讓他死心:“放棄吧,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好奇‘昔日裡世界’和‘現在裡世界’之間的空白段?好多人都打聽過,沒結果,上面把信息封鎖得很嚴。??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高速公鹿沮喪不已:“既然上面想封鎖信息,直接把‘火車考核’取消不是更省事,或者把考核內容換彆的。”要不就什麼信息都彆給,給了又不給全,這不折磨鹿嘛。

不露白卻沉默了,半晌才道:“據我所知,上面是想取消這趟列車考核的,但辦不到。”

高速公鹿愣住:“辦不到是什麼意思?”

不露白:“據我道聽途說的不可靠消息,有一股特殊能量將這趟列車的存在和由此衍生出的循環空間獨立保護起來,所以上面無法像管理旅途那樣設置‘行程’、‘彩蛋’等等,隻能派一個你這樣的坐在遠端監控。而你看到的所謂‘考核’,不過是在那股能量的保護下,列車空間的正常循環。”

高速公鹿:“……也就是說不管有沒有這些旅行者,這些往事都會在這個獨立的能量空間裡一遍遍重複上演?”

不露白:“沒錯,並不是真為旅行者準備的什麼考核,隻是有些旅行者比較倒黴,或者能量場恰巧契合,隨著通往漂流大廳的列車‘誤入歧途’。”

高速公鹿還想說什麼,不露白豎起豹爪在機車頭盔前比了個“噓”的手勢:“彆再刨根問底了,我不知道那股保護列車空間的特殊能量是什麼,如果我知道的話……”

金錢豹沒再往下說,高速公鹿卻打了個寒顫,仿佛已經聽完了他的後半句——

如果我知道的話,現在已經被上面滅口了。

通話結束。

高速公鹿有些恍惚地將視線重新回到監控投射屏上,仍將這當成一場小型旅途的十個人正在積極備戰,做著出發前與無儘夏和黃帽鴨的最後信息溝通——

“我們身上有一些道具,關鍵時刻應該有用……”

“無儘夏,你再和我們說一說入侵樹裡的內部結構……”

“算了,誰有紙筆,讓他直接把內部圖畫出來……”

“樓上房間裡有,我剛才看到了……”

弄完這些,終於到了出發時刻,一蟬一鴨才提到人數問題:“我們隻能帶六個人。”

十位旅行者:“六個?”

無儘夏:“每個生命體身上都自帶能量,想不被入侵樹感應到,神不知鬼不覺潛入,就必須將自身能量暫時屏蔽,我和黃帽鴨身上各有一台能量屏蔽設備,但每一台設備最多屏蔽四

個生命體。”

算上無儘夏和黃帽鴨,額外隻能再帶六個人。

空氣一時安靜。

沒有人不想上戰場?[]?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要是不想,也不會坐上這列去往漂流大廳的火車。

倒是滿屋子豎起耳朵偷聽的幸存旅客,忐忑的心稍稍有了點安慰。全程湊過來近距離旁聽兼認真打量兩個奇怪生物的科幻青年,更是毫不掩飾雙手讚成:“那敢情好啊,正好留四個在這裡保護我們,不然你們都走了,再來個這恐懼那恐懼,我們肯定扛不住,我還想活著回去寫新呢,構思都完成了,就寫這裡發生的一切,絕對精彩紛呈!”

“隊長,我留下。”沒人想到最先主動開口的是武笑笑。

羅漾聞言看她:“你想好了?”

武笑笑和平時一樣,聲音不大,幾乎遮住眼睛的劉海比初旅途時更長了,但那時藏在後面的是怯懦,現在卻是緊張裡的幾絲堅定:“想好了。我的黑影忠告是‘彆離開那棟房子’,我的戰鬥力又比你們都低,去了也隻會拖後腿,還有沒人能確保這棟房子不會再發生什麼,或者有沒有什麼‘隱藏任務’,留人在這裡可以以防萬一,最後我有‘大橘大利電話機’,房子裡真發生什麼,也可以隨時跟你們通報。”

羅漾:“……”理由過於充分,竟無法拒絕。

“我也留下。”似是受到“感召”,於天雷主動站到隊友陣線,“但我理由沒那麼多,就一條,我戰鬥力確實不行。”

說完,英俊憂鬱的眼睛似有若無看向某隻“薩摩耶”。

“……點我呢?”一匹好人無語,掙紮半天,不情不願走向兩位仙女隊友,“行,我也鎮守大後方,誰讓列車考核,菜是原罪呢。”

四個名額就剩一,但這一很難辦。

羅漾、燒仙草、夢黃粱、太歲神、Smoke、勃朗寧,還一個渾身上下透著“綁定戰鬥名額”的雲星仙女,誰讓?

“抽簽吧。”太歲神當機立斷。

畫入侵樹內部圖時從樓上房間拿下來的紙張,扯成條,寫好六個“走”一個“留”,揉成團隨機抽。

夢完黃金夢黃粱,中獎。

前淩霄寶殿社長看了紙條半天,憋出一個:“操。”

燒仙草拍肩安慰:“留就留吧,不然你的黑影忠告是‘殺掉方遙’,到時候殺還是不殺,你也為難,現在正好省心了。”

夢黃粱嗤之以鼻:“有什麼為難,你以為我會手軟?”

太歲神:“他怕你被方遙反殺。”

夢黃粱:“……”

被噎著的夢黃粱乾脆轉移戰場,不懷好意朝同樣收到“殺掉方遙”忠告的勃朗寧挑挑眉:“下面壓力給到你了。”

勃朗寧笑而不語,眼神柔軟清澈。

夢黃粱對視幾秒,扶額敗下陣來:“燒仙草,借我披件衣服,我他媽被他看得發冷。”

衣服來了,但不是燒仙草的,是太歲神的。

無功受祿的夢黃粱:“?”

壓根沒任何動作的燒仙草:“你還真熱心,他就順嘴一說,你看我都沒動。”

聽人勸吃飽飯的太歲神,果斷伸手拿回落到夢黃粱身上還沒超過三秒的衣服——沾灰不超過三秒,還能穿。

夢黃粱:“……”

一匹好人則在夢黃粱說完發冷後,注意力全部放到前送你上路社長身上,認真觀察對方眼睛,末了困惑地問身旁Smoke:“勃朗寧眼神有什麼問題嗎?”

Smoke也看了半天:“沒發現。”

一匹好人:“不過他眼睛挺好看的,像小姑娘。”

Smoke:“嗯。”

不是故意偷聽的羅漾:“……”天然呆的粗線條和微妙的絕緣體質,可能是一匹好人在裡世界安然無恙闖到今天,以及Smoke能從勃朗寧手下全身而退的重要原因。

“入侵樹。”一行六人同無儘夏和黃帽鴨走出房子大門時,羅漾忽然聽見方遙久違的開口。

他立刻轉頭看對方:“?”

方遙的聲音低而輕,為敞開大門呼嘯而來的潮濕冷空氣增加一縷涼:“笛謬的本體就是一棵由無數神經元組成的巨大肉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