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這個消息後, 景仁宮上上下下的奴才都十分高興。
“恭喜主子。”王連忠笑臉如花的奉承道。
黃令曼嘴角上揚,笑著說道:“隻要你們好好伺候本宮,本宮也不會吝嗇那些黃白之物, 你們若是家裡有什麼困難,隻管說出來, 本宮都會好好處置, 不好意思對本宮說, 可以和如花說。”
“嗻,奴才替景仁宮上上下下的奴才謝主子體恤。”王連忠幾人連忙跪下說道。
“起來吧!”黃令曼說道,隨後目光放在了采薇身上“你這名字雖然沒有重主子, 不過蘇嬪身邊的宮女都是‘采’字輩的。”
景仁宮的掌事姑姑的名字, 聽上去和蘇嬪身邊的宮女差不多, 這要是傳了出去可是墜了黃令曼的臉面。
采薇很是機靈, 連忙跪下說道:“請主子賜名。”
黃令曼想了想說道:“本宮身邊的宮女都是‘如’字輩的, 你以後就叫‘如春’吧。”
“奴才如春謝主子賜名。”如春連忙磕頭謝恩。
黃令曼見狀說道:“好了,都起來吧。你們暫時還是和以前一樣, 管好景仁宮,本宮可不想景仁宮有吃裡扒外的奴才。”
“嗻。”三人忙應道。
這三人算得上是宮裡的老油條了,知道黃令曼不可能輕易就相信他們信任他們,聽到這吩咐也不失落, 反而是鬆了一口氣。
畢竟黃令曼身邊可是有資曆長的奴才, 要是黃令曼狠心一些,完全是可以讓自己身邊的奴才取而代之。
其實黃令曼不是沒有想過讓鄧安、如花等人取而代之的, 但仔細想了想後, 打消了這個想法。
皇宮不單單是主子的皇宮,也是奴才的皇宮。
像王連忠、張德新這種能混到首領太監的人,手上必然有一些人脈關係網。而如春是宮女, 是包衣出身,還做到了掌事姑姑的程度,背後肯定有家裡支撐。
同時這三人也肯定很聰明,因為不然隻靠熬資曆,是做不到現在的位置。
自己要是讓人取而代之,難保三人不會恨上自己。
皇宮裡的奴才,絕大多數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指望他們爭寵害人,不現實,但他們要是鐵了心想要壞你的事,難度卻不高。
王連忠和張德新都四十多歲,算得上是宮裡的老油條,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和位子,沒那麼容易被人收買。
尤其是她這個有寵有子的寵妃住進來,兩人就更不容易被人收買了。
還是那句話,有些時候彆人收買的利益,根本就沒有把彆人要收買自己這事告知給自己主子的利益大。
那為什麼不選擇後者了,還能得到了一個“忠心”的名頭。
至於如春,她看上去年紀也不小了,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到年紀出宮。等如春出宮後,黃令曼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提拔她的心腹了。
就是考慮到這些,黃令曼就暫時沒有換著三人的想法。
不過私底下黃令曼還是吩咐了鄧安如花幾人,讓她們平日裡多注意一下王連忠等人,還有景仁宮的那些粗使奴才,景仁宮大門更是要盯緊,看看都有哪些吃裡扒外的奴才偷偷跑了出去。
黃令曼不信景仁宮裡一個其他人的眼線釘子都沒有,弘曆、皇後、高家、金家……甚至於可能還有皇太後的。
也就蘇嬪和陳常在暫時沒那本錢在宮裡安插自己的釘子眼線。
那妃背後的輝發那拉氏一族都有可能。
畢竟那妃娘家勢力不大隻是相對而言,她家裡沒有出什麼高官,看上去並不怎麼顯赫,可如果論家族勢力的話,彆看那妃家並不怎麼樣,可輝發那拉氏在八旗裡可是有足足十個世襲佐領之位。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那妃要是真生下一子來,保管輝發那拉氏另外幾個旗的人會朝那妃母子靠攏。
上輩子不就是如此,那妃成為了繼後之後又生下了嫡子,還把嫡子養大了,好不風光,輝發那拉氏一族便都靠了過來。
導致那妃還以為自己本錢十足有了底氣,不在怎麼迎合弘曆不說,還讓弘曆深深的忌憚了那妃母子。
然後因為嫡子的嫡福晉人選問題,兩人算是鬨翻了。
那妃想要給自己兒子迎娶一個滿洲八旗大族出身的貴女,但弘曆卻不願意,甚至於還故意下旨讓蒙古的好幾個和嫡子年紀相仿的貴女入京,用來試探那妃和背後的輝發那拉氏。
結果那妃因為這個試探,暴露了一點世家貴女要權勢丈夫隻是一個工具人的心思來,惹得弘曆大怒,隻不過礙於沒有證據,所以隻是讓那妃失寵,並沒有把這事擺到明面上來。
可後宮裡有太多的人精子了,後面失寵的那妃就被人鑽了空子,中了讓人脾氣暴躁的秘藥,然後自己把自己母子和娘家都給玩沒了。
之前輝發那拉氏封妃、高氏卻封高貴妃,引來朝堂喧嘩這事,其實也不單單是弘曆和朝臣的彼此試探,輝發那拉氏一族尤其是那妃的娘家也攙和了一腳。
或許輝發那拉氏現在並沒有多少人起了讓那妃的那個皇後的心思,但家裡出個貴妃還是很有臉面的一件事,隻是推波助瀾而已,成了血賺輸了不虧。
不然弘曆也不會這那麼生氣,抬人打那妃的臉。
畢竟現在才剛剛登基的弘曆,功力還沒有修煉到大成的地步。
利用彆人後,還要埋怨彆人,甚至於打彆人臉,這麼狗的事情,弘曆現在還做不出來。
現在的弘曆還屬於功力低級的情況,既打人後會給人一顆甜棗的境界。
不過現在她才搬進來,不宜大動乾戈,也不知道哪些奴才有問題,隻能先觀察一番後再說。
***
傍晚時分。
“主子,皇上進景仁宮了。”張富急匆匆的走進來稟告道。
黃令曼聞言雙眼一亮,連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後,就抬腳走了出去。
剛剛走出正殿大門,就看見弘曆已經領著一群人越過影壁走了過來,黃令曼沒下去,隻是站在正殿大門的門口,等弘曆走過來後,才笑著行禮道:“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愛妃免禮。”弘曆一臉柔情的伸手扶起黃令曼。
黃令曼順著弘曆的手站了起來,笑盈盈的隨弘曆走進了正殿。
弘曆走進來後,一眼就察覺到了不同尋常之處,不過忍住了沒當場立馬問,而是等如花奉上茶點,屋子裡的奴才都識趣的退出去後,弘曆才看向黃令曼問道:“朕怎麼覺得愛妃你這屋子的裝扮,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黃令曼聞言嗔怪的嬌媚的看了弘曆一眼,十分大膽的直接起身,然後走到弘曆身邊坐下,然後整個身子都貼到了弘曆身上,讓他感覺到自己的柔軟。
手也十分不安分的,輕輕的在弘曆胸前畫圈圈,同時湊到弘曆耳邊,嬌滴滴的說道:“皇上每次來,都迫不及待的和妾那個,哪能注意到屋子的裝扮呀!”
弘曆頓時就被黃令曼勾起了些興趣,一隻手抓住了黃令曼作怪的手,另外一隻手將黃令曼擁入懷中,壞笑道:“‘那個’是‘哪個’?”
黃令曼聞言給弘曆拋了一個媚眼“皇上壞,您明明知道的。”說著還扭動了一下自己的細腰,讓弘曆進一步的感受自己的柔軟。
反正弘曆現在是皇上,白日宣yin,也沒人管得了。
至於自己。
若是其他皇帝,可能還會擔心,可弘曆,黃令曼實在是太了解他了,在很多小事上越是讓他不乾的事情,他可是越要乾。
眾人讓他越不寵的後妃,弘曆是越會寵。
嗯,可能是遲來的青春叛逆期吧。
而且這種裝扮的事情,根本就沒辦法解釋清楚,解釋多了反而會引起弘曆的懷疑,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糊弄過去,反正弘曆之前真來自己房間的日子不多。
對於後妃,他更喜歡召人到他自己的地盤寵幸。
至於怎麼糊弄,言語糊弄不太好,弘曆這人太精明了,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察覺到異樣。
因此最好的糊弄方法就是拉著弘曆沉浸在“愛河”了,這事既花費時間,又能讓人暫時忘了很多事情,可謂是最佳方案。
果然被黃令曼挑起了興趣了弘曆,瞬間就把屋子裝扮這事拋到了腦後,畢竟這不是什麼大事。
至於喜好問題,嗯,老實說,可能這個時候弘曆自己都還沒有挖掘出自己的真正喜好,至少腦子裡還沒有這個清醒的認知。
到底才登基一年時間,皇位還沒坐穩了,還不能肆意妄為。
所以弘曆就算仔細看了,覺得處處都和他心意,也不會多想,更不會覺得黃令曼故意打探過他的喜好。
因為——這可是連他自己都還沒有認知到了喜好。
弘曆輕輕的拍了黃令曼的屁股一下“彆動,現在就惹朕,彆怪朕不客氣。”
“不客氣就不客氣。”黃令曼聞言嬌媚一笑,十分大膽的說道。
調情的話,弘曆自然沒有生氣,不過是個男人都忍不了這種挑釁。
因此弘曆瞬間改變了自己的主意,先“教訓”了黃令曼後,在開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