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創先河 滑天下之大稽(1 / 1)

如果說魏家是因為意外起了走德妃烏雅氏老路的心思,那麼高家就完全不一樣,早在德妃烏雅氏抬旗封妃後,高家就起了這樣的心思。

康熙帝雍正帝的後宮都有高家三支的女兒做嬪妃,隻是她們沒有烏雅氏的運氣,因此都是不得寵的小透明,也未曾懷孕生子,不當大用。

因此等著雍正三年弘時阿哥被過繼,弘曆被所有人都看好成為下一任皇帝後,高家就開始頻頻運作起來。

不但交好收買弘曆身邊的奴才打聽弘曆的喜好,就連弘曆後院的女人,高家也是小動作頻出,家世好的就交好他們的心腹奴才,家世差的就收買對方的奴才,或者是交好對方的父母。

這一次高家胸有成竹,家裡不但出了一位絕色閨女,還打聽好了弘曆的喜好,他們花費了大量的人脈關係和大量的財物,自然想要一舉成功,不願意看見前面有攔路虎。

若是福晉這種家世雄厚的,高家自然不敢輕舉妄動,隻會在背地裡做手腳,可碰上自己這種家世不行,卻又得弘曆一些寵愛的,自然沒什麼顧忌。

如月之所以會同意這事,自然是因為高家許給了魏家足夠大的好處。

在自己給她的好處沒有大到背叛家族之前,如月自然是會聽從家裡的指示。

隻是自己上輩子傻,第一次小產了也以為是意外,是自己年紀大了體質不行,保不住孩子。一直都以為是一個意外,或者是後院的其他女人出的手,從未懷疑過是自己身邊奴才乾的。

於是在第二次懷孕的時候被如月害了一個一屍兩命,這一次小產她倒是知道是誰害了她,但那個時候她已經一屍兩命,薨逝了,就算知道凶手是誰也無濟於事。

然而這些人恐怕沒有想到吧,長生天竟然會給她一次起死回生的機會,讓一切都重來。

嗬嗬~

黃令曼自然是將計就計,如今不但給如月扣上了背主害主的罪名,還借機爆出自己有孕來。

另外,黃令曼都可以想象得出等著福晉調查出真相後,富察家和高家恐怕是要對掐好幾場吧!未來的日子可有好戲看了。

彆看富察家現在勢大,可現在還真拿高家沒什麼辦法,除非——富察氏真撕破臉皮,冒著弘曆被皇上厭惡有可能丟掉儲君之位的風險。

今年發生了一件事,皇上從年初就開始身體不虞,因為怡親王薨逝傷心不已,病重一度到了病危交代遺言吩咐後事的程度,就有暗示他看重的儲君人選就是弘曆。

因為病危,在那個時候皇上進行了一係列為下一任皇帝鋪路的布置,其中就有把自己心腹大臣的女兒,也就是河南布政使高斌之女高氏指給了弘曆。

這其中的意思,顯而易見。

也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弘曆一直都表現得很寵愛高氏。

那是真寵嗎?

讓黃令曼說這事就是一半的一半。

高氏容貌和性子的確很對弘曆胃口,平時的說話行事也非常得體,但更多的還是因為她的家世。

不是所有包衣,都是低賤的奴才,康熙朝的包衣曹家人家還出了兩位王妃了。

高氏的父親高斌年輕時在內務府當差,雍正元年擔任內務府主事,雍正四年出任蘇州織造,此後曆任廣東、浙江、江蘇、河南布政使,這些職務絕大多數都是隻有是皇上心腹才能擔任。

黃令曼還知道,明年九月高斌會擔任河東副總河職務,然後後年會調任兩淮鹽運使同時署理江寧織造一職,十一年斌署理江南河道總督一職隨後實際擔任該職務。

現在高氏的父親高斌就是當今皇上的心腹,而且是非常看重那一種。

在有前廢太子胤礽的例子擺在那裡的時候,弘曆除非真不在意皇位了,否則絕對不會冷落高氏。

同理,除非富察氏真要魚死網破,不要未來的皇後之位,不要弘曆的喜歡,不然這種差不多根本就找不到實際證據的事情。還是為了一個和自己無關甚至於說是情敵的小妾,富察氏傻了才會真把這事捅出來捅到皇上面前。

但明面上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代表這事就這麼真了結。

整治不了高家,那魏家了?

現在魏家還不是出了令妃的魏家,雖然魏家祖上出過內務府總管大臣,可上任不到一個月就去逝了,魏家在包衣裡算是有一分根基,但還遠遠達不到能抗衡富察家的地步。

富察氏要整治魏家是可以的,不說將魏家弄得破家,至少打壓他們是肯定沒問題。

關鍵是富察氏未必會。

原本皇上病愈後,宮中有消息傳出皇上有意冊封弘曆的額捏熹妃鈕祜祿氏為貴妃,也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最後是裕嬪耿氏被晉封為妃,而熹妃還是熹妃並未晉貴妃。

在不少人眼裡現在五阿哥弘晝和四阿哥弘曆可就是一樣的身份了,之後皇上對兩個兒子表現得一視同仁,弘曆有的,弘晝也有。

所以這大半年來不單單是皇宮就連朝廷上也風聲緊張,眾人不敢亂動。

以富察氏的性子,在這種時候未必會主動搞事。

不過這事對於黃令曼而言就是怎麼也不會吃虧的事情。

對於高家她是恨,對於魏家她依然是恨,不單單是因為如月害了她。

上輩子魏家看著高家抬旗封妃,心生羨慕,似乎不用奮鬥到最後就可以雞犬升天,因此原本應該出宮的如月被家族留在了皇宮,要她輔佐自己的堂妹奪取皇上的寵愛。

等著魏氏上位後,她也跟著水漲船高,雖然名為奴才,但實際上在魏氏的儲秀宮也算是半個主人,一輩子雖然稱“奴才”道“老奴”,卻過著富貴榮華的生活,她死在了魏氏前。

想到魏氏,黃令曼臉上的厭惡之色浮現於表。

誠然她在乾隆元年就逝世,和乾隆八年才入宮的魏氏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但隻要想到魏氏那張臉和她有五分相似的臉,以及她之後的封號和諡號,黃令曼就隔閡的很。

“令”是她的名,“儀”是弘曆給她的諡號。

而且上輩子弘曆將“儀”給魏氏做諡號的時候,是他直接欽定下這個諡號,並沒有經過禮部議諡。

縱觀古今,又有哪一個皇帝,會把自己之前已經追封過嬪妃的諡號,再給自己的皇後做諡號的?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魏氏算是開創了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