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畫餅(1 / 1)

秦淩雲彆墅的門鈴響了起來。

門鈴的音樂被秦淩雲設置了最喜歡的一首日文歌,現在聽起來卻覺得這首歌有些刺耳和惡心。

秦淩雲蜷縮在角落裡,高大的個子在此時顯得有些渺小,他聽著門鈴音樂,沒吭聲。

他已經看到了新聞,秦新路失敗了。

這是不應該的事情,弄死秦易之很難嗎?為什麼會失敗?

如果他還有權力,還能去撈一撈秦新路,但是他現在連自身都難保,又怎麼可能去撈秦新路。

不過這麼久了,爺爺都還沒聯係他,會不會還不知道這件事?又或者說,他還有救?

秦淩雲心裡燃起了一絲希望,他站起來,有些猶豫地看向門口——會不會是爺爺的人?

音樂還在響,秦淩雲遲疑了一下,還是站起來去了門口。

他個子那麼高大,但這會兒連站起來都顯得有些佝僂,意氣風發的模樣好像還在昨日,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

秦淩雲打開可視電話,看見了外面的人,是幾個黑西裝男人,有些眼熟,看著像是爺爺那邊的人。

秦淩雲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門打開了。

兩個人在外面對他頷首,“淩雲少爺,我們跟你有事要談,希望你能夠配合。”

秦淩雲在外人面前還是很能裝的,他冷眼看著他們,問:“誰派你們來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男人們互相對視一眼,笑了起來,“是秦總派我們來的,您負責的那個項目,秦總會為你擦屁股,但相應的,你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秦淩雲:“……什麼代價?”

為首的人對秦淩雲說:“那5%的股份,秦總希望你能簽一份轉讓協議書。”

秦淩雲:“……”

他呼吸急促起來,其實秦易之願意為他擦這個屁股,他隻需要把爺爺給他的股份給秦易之而已,算起來還是他賺了。

秦淩雲扯了扯唇角,笑了起來,“就這些?”

“就這些,對於您來說,應當是劃算的。”

當然是劃算的,但是秦淩雲終究不甘心,不甘心秦易之又要壓他一頭,但是他也確實沒有辦法,要是爺爺能保他,那當然沒有問題。

秦淩雲表情落寞,到現在,爺爺都沒有過來找他,哪怕是問責都沒有,好像之前他對他的溫和都是一場夢。

秦淩雲不甘心,被秦易之逼上門了,他才後悔沒有好好跟爺爺道歉,說不準還有機會。

秦淩雲拒絕了秦易之這份提議,想要回老宅一趟,但是秦易之的人後邊還跟著幾個警察,他們客氣地對秦淩雲說:“秦先生,我們懷疑你涉及謀殺、職務侵占等案件,所以想請你跟我們回警局配合一下調查。”

秦淩雲愣住了,臉上浮現出驚慌的表情,他想否認,但是又頓住了——既然警察來找他,說明秦新路把他給供出來了。

他臉僵住了,這樣便沒什麼好辯解的了。

秦易之派來的人對秦淩

雲說:“淩雲少爺,你若是簽了名字,我們秦總會給你找最好的律師,畢竟,你也是秦家子弟。”

秦淩雲譏諷地笑了一下,說:“我還能不同意麼?反正秦易之現在不可一世,想做什麼都可以。”

但到底還是恐懼的,秦淩雲拿起筆,顫抖著在協議書上簽了字,緊要關頭,他卻還要盼著秦易之能對他施以援手。

真是可笑。

*

第二天秦易之拿來一疊紙讓謝祈簽名。

謝祈拿過來一看,大部分是英語,還有些彆的語言,他也認出來了,畢竟小時候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外國語起碼要選好幾樣學習,雖然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但什麼語種總歸是能認出來的。

他問秦易之:“這都是些什麼啊?”

其實他心裡門清,但非要秦易之說出來。

秦易之也如他所願,開口回答道:“結婚申請。”

謝祈笑了起來,問他:“那你怎麼不簽?”

秦易之回答道:“你簽了我再簽。”

好啊,還把先簽名的這個機會給他。

謝祈開始每一張每一張的簽名字,因為還要對方語言,謝祈還要問秦易之,秦易之便手把手地給他簽了名字。

等簽完了名字,遞給了秦易之,“你簽吧。”

秦易之卻說:“我晚點。”

他說著,又遞給謝祈一個厚厚的信封,謝祈接過來,打開信封,裡面都是卡。

謝祈遲疑了一下,問:“這都是什麼?”

秦易之移開目光,“工資卡。”

謝祈:“!!!”

謝祈將卡倒出來一看,得有十幾張了。

謝祈有些微妙的低落,“……那我也沒什麼能給你的。”

一旦涉及錢,謝祈就覺得在秦易之面前有些抬不起頭來,若是之前,謝祈不會有這種想法的,畢竟本來就打著賺些錢就算了,所以秦易之給他多點錢,謝祈可以有些心虛但收錢。

現在,就不是這樣的,一旦談戀愛,總會想要各方面都平等些。

秦易之:“不需要你給我,一般都是丈夫上交工資卡,由妻子給零花用。”他頓了一下,“那麼,你願意給我多少零花?”

這句話讓謝祈高興起來了,雖然都是秦易之的錢,但是他也有決策權,雖然是阿q精神,但也足夠了。所以他很大方地說:“嗯,我想想,一百萬夠不夠?”

秦易之微微笑了起來,“夠了。”

謝祈說:“那就這樣吧!如果不夠的話,你要跟我說喔。”

秦易之回答:“會的,如果不夠的話,我會說的。”

謝祈徹底被哄好了,他對秦易之說:“以後你不要再衝動了,要是你有什麼意外,嗬,我不會給你流一滴眼淚,然後拿著你的遺產揮霍,呃,我能拿到你的遺產嗎?”

“嗯。”秦易之很絲滑的回答道,“沒有簽婚前協議,我死後名下的財產都歸你。”

謝祈點頭

,“那就對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就使勁揮霍,買豪宅,買島嶼,給看得上眼的糊豆一擲千金打榜,看著能不能包養個……”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易之捂住了嘴巴,低聲道:“我還沒死,你就想著怎麼花遺產了?”

謝祈拉開他的手,說:“那不得氣氣你,讓你知道後果麼?”

秦易之揪住一點不放:“就你那幾秒鐘,你能做什麼?”

謝祈一懵,“哪裡幾秒鐘了?你胡說。”

秦易之注視著他,謝祈想起來了,一哽,說:“那不算,那怎麼能算?”

而且也不至於幾秒吧,是因為他閾值低,自己都很少用手,哪裡經得住秦易之故意弄他?比起他,秦易之絕對是有非常豐富的經驗的,所以才那麼會。

秦易之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謝祈整張臉都紅透了,秦易之說起葷話來一本正經的,反而威力很大,謝祈簡直無語,他反駁道:“換你你也就幾分鐘好吧。”

秦易之微微笑起來,說:“那就不知道了。”

謝祈:“……”

看來秦易之在這方面還是很堅決的,這是一輩子都不會讓他做一次上位了。

算了,他也不是很想,畢竟他都想象不了秦易之在下面的模樣,呃,也不是想象不了,隻是想象一下就覺得很荒謬,很萎靡。

看來他也不適合在上面,就老老實實的躺著好了,不用動,還輕鬆。

秦易之收到一個電話,他又要去公司了,現在他很忙,能抽出幾個小時回來讓謝祈簽名也已經是極限了。

謝祈對此表示理解,他看了新聞,自然知道秦易之現在公司有多少事兒。

隻是秦易之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過來找謝祈。

謝祈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還有些不可置信,確認似的問:“是誰?”

管家回答:“是秦先生的爺爺,你們應當見過。”

謝祈:“……”

當然見過,但也是他八十大壽的時候見過,現在是乾嘛,要單獨跟他見面?

謝祈自詡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了,倒沒有很怕,隻是有點擔心,他問管家:“他不會為難我吧?”

管家遲疑了一下,秒懂,“那我跟秦先生聯係一下?”

謝祈:“……不用不用,我就問問。”

他站起來,捏了捏身上的衣服,“那我去換一身衣服吧。”

謝祈換了一身深色的衣服,深藍色的衛衣搭配黑色的厚外套,褲子也是黑色的,腳下踩了一雙暖和的黑色靴子,到底怕冷,又給自己圍了一條黑色的圍巾。

謝祈離開之前,問管家:“你能跟我一起去麼?”

管家:“……也行,那我陪少爺去吧。”

謝祈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笑來,說:“那敢情好。”

管家看了一眼他那漂亮的臉蛋,不禁笑了起來。

到底年紀還小。

管家跟謝祈一塊兒出了門,秦老爺子的車就在門外等著。

謝祈和管家上了車,壓低聲音跟管家聊天:“不會叫我過去,問我‘想要多少錢才願意離開我孫子’這種話吧?”

管家:“……”

雖然聲音很小聲,但這個距離說不準人家就聽見了呢。

管家也壓低了聲音說:“應該不會。”

謝祈說:“我也希望不會,要是暑假的時候找我說這種話,我大概就答應了。”

饒是管家,也忍不住問他:“那現在呢?”

他當然知道答案,家裡床單換得多勤快啊,都已經在女傭們眼裡不是什麼秘密了,但管家就是想聽謝祈自己說,想逗逗他。

謝祈說:“現在得加錢,肯定不是之前那個價格咯。”

管家:“……”

老咯,怎麼玩得過小年輕。

車裡暖氣開得足,謝祈覺得熱,又將衣服脫了,打算睡一覺。

管家年紀大了,看謝祈不蓋肚臍眼,又忍不住伸手過去給謝祈拿了外套蓋住了肚子。

謝祈感覺到了,將手伸出來,壓在外套上,眼睛都沒睜。

管家看著臉上露出笑來。

其實在莊園裡沒什麼人不喜歡謝祈,長得又高挑又漂亮,沒有是秦先生伴侶這個身份的話,家裡的女傭躁動起來,說不準會各種給謝祈寫情書。

不過女傭們頂多都隻是清秀,沒有特彆漂亮的女孩子,想必謝祈也看不上。他這樣外貌性格都頂頂好的少年人,伴侶自然也得是優秀漂亮的。——這樣看,外形上他和秦先生是十分相配的一對璧人。

從秦易之的莊園到秦家老宅多少都要花兩個多小時。

謝祈睡沉了,車到了之後,管家把他給推醒,瞧見他唇角一片晶瑩,默然,伸手抽了張紙給謝祈擦了擦嘴。

謝祈一下子就清醒了,懵了一下,趕緊奪過管家手裡的紙,給自己擦了擦,表情倒是冷靜,隻是臉頰有些泛紅。

管家一看就笑了,謝祈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兩人下了車,謝祈和管家跟著老宅的人進了大門,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又路過一個庭院,便看見了上次來看見的大池塘。

到了冬天,池塘裡的荷葉也青黑青黑的,有些枯萎的色澤,但周遭又沒有很多枯萎的荷葉,看樣子是經常清理的,池塘水質清澈,有錦鯉懶洋洋的停留在原地,並不願意動作。

謝祈裹緊了圍巾,最後到了內堂,見到了秦老爺子。

比起之前,他似乎要更加蒼老一些,明明才幾個月。

謝祈對著他喊:“爺爺。”

他知道秦家規矩多,他也沒有特意學過這些規矩,所以即使旁邊有座位,他也謹慎地沒有入座,而是站著。

秦老爺子仔仔細細地看著他,微微笑了一下,臉上的褶皺輕輕地晃動了一下,說:“站著做什麼,坐吧。”

他發話了,謝祈才敢坐。

坐下後發現椅子上還放了一個柔軟的坐墊,沒有讓他涼著屁股,心裡不禁舒服了些,也隱

約感覺對方對自己應當並沒有什麼惡意。

秦老爺子雖然比之前要蒼老了些,但是精神是很好的,問了一些關於謝祈學業方面的問題,謝祈一一作答,秦老爺子更滿意了些,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話題一轉,說起了他們以後子嗣的問題。

謝祈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這不會是想要讓他整個孩子出來吧,他拿什麼整?

秦老爺子說:“到時候讓易之在本家過繼一個,你覺得怎麼樣?”

他的語氣是溫和的,臉上也帶著笑,謝祈窺著他的臉色,故作羞澀地說:“爺爺這件事我做不了主。”

秦老爺子問:“是做不了主,還是不想做主?”

謝祈一頓,繼續羞澀:“是做不了主,畢竟妻以夫綱麼,作為妻子,我要聽丈夫的話,他如果願意,我絕不反對,畢竟妻以夫綱,我絕對聽他的話,如果他有小三,小三還懷孕了,我也願意照顧她坐月子。”

這封建的勁頭,不得爽死老爺子。

秦老爺子看著,笑了起來,“你這個孩子。”

謝祈演上癮了,繼續一臉羞澀地說:“隻要他想要,我絕對一句話都不會說,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絕無二話,因為我百分百是一個賢惠寬容的伴侶。”

秦老爺子:“……”

他聲音慢慢地道:“你不用對我說這些話,我沒有逼你的意思。”

謝祈抬起薄薄的眼皮來看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所以乾巴巴地回了一句:“我都是實話實話,跟爺爺說的都是心裡話,沒把爺爺當外人。”

秦老爺子:“……”

他沉默了,看著謝祈有些走神,他隱約從他身上看到些大兒子的影子。

那溫和的、機敏的,即使成年了也會握著他手撒嬌的孩子。

秦老爺子慢吞吞地說:“……你有什麼想要的?爺爺可以給你。”

謝祈遲疑了一下,摸不準秦老爺子是什麼意思,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那我想要個新電腦,可以麼?最近電腦太卡了,正好換新的。”

“……”秦老爺子笑了起來,說:“可以。”

沒多久,謝祈拿到了新的筆記本電腦,還是最好的配置,一台都要幾萬塊錢,謝祈還有些舍不得買——也怪他性格如此,其實是不大舍得給自己花錢的。沒想到能從秦老爺子這裡薅到,臉上不禁露出笑來。

就在這個時候,秦易之的聲音傳了過來,“爺爺。”

謝祈循聲看去,秦易之大步地走進大門,目光飛快地掃了一眼他,見他臉上帶著笑,沒什麼異樣,鬆了一口氣,目光這才落到了秦老爺子身上。

秦老爺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有點冷淡地與秦易之對視。

秦易之禮貌又嚴謹地喊了一聲:“爺爺。”

秦老爺子“嗯”了一聲,回應都低不可聞,頓了一下,開口道:“我與這孩子有些緣分,想要他陪我幾個月,你沒有意見吧?”

秦易之語氣淡淡地回答道:“恐怕不行,他要

上學。”

這個理由沒法勸退秦老爺子,他堅持道:“我會差人送他上下學,隻要每天晚上陪我說說話就夠了。”

秦易之回答:“不行。”

他頓了一下,低聲道:“我不能沒有他,而且他習慣了跟我一起睡覺,若一個人,恐怕夜不能寐。”

他話音剛落,目光落到了謝祈身上,隻一眼,謝祈便一個激靈,附和秦易之道:“是這樣的,爺爺我不行的。”

秦老爺子表情不威自怒,“你們倆夫妻一唱一和的,還有我說話的地方麼?行了,你們走吧。”

秦易之卻上前,走到秦老爺子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微微俯身,低聲道:“老宅太陰冷,您的身體受不了,我想將您接到身邊住一段時間,這樣,謝祈也能陪您說說話。”

老人渾身有些僵硬,他想掙脫秦易之的手,但對方用的力道很大,並不能輕易掙脫,他冷然的目光柔化了許多,聲音卻依舊冷硬,“不用勉強,彆接了我過去,心裡又不舒服。”

秦易之低聲道:“怎麼會,我知道您,是最疼我的。”

老人撇開目光,冷聲道:“胡說,我疼誰都行,怎麼會疼你。”

秦易之捏著老人的手,嗓音微微沙啞著說:“老宅太冷了,冷了很多年,爺爺您也該出來走走了。”

老人一頓,垂下目光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才低聲道:“你媳婦兒都沒同意,你讓我住過去?你們得統一想法。”

秦易之扭頭看向謝祈,謝祈得了眼色,趕緊說:“我同意啊,爺爺我跟你說過了啊,我非常堅決地認同妻以夫綱這條準則,我聽老公的話。”

秦易之:“……”

他有些想笑,又忍住了。

老人看了看謝祈,又看了看秦易之,語氣有些傲慢地說:“既然這樣,我就勉為其難地去你那邊看看吧。”

老人這麼說著,對旁邊的人吩咐了一句,那人立即應了,去做準備。

“那就後天吧,畢竟我還有些茶具要拿過去。”老人臉上的笑容又浮現出來,他看向謝祈,問:“你會品茶麼?”

謝祈一頓,坦誠地說:“我不會。”

老人悠悠地說:“沒關係,我會教你。”

謝祈囧了一下,說:“可是我不想學啊。”

老人:“……”

秦易之也說:“他學業繁重,這些還是算了,我若閒暇,可以跟爺爺一起品茶。”

老人:“……”

他對秦易之態度還是有些僵硬,因此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

十幾分鐘後,謝祈拎著那台電腦和秦易之出了老宅大門,坐上了自家的車。謝祈才敢開口說話:“你跟你爺爺關係不好嗎?”

他這麼說著,也有預感秦易之不會跟他多說,但是秦易之出乎他的意料,開了這個金口:“以前很好,但我父親去世之後,他便討厭我。”

謝祈:“啊?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他察覺到了秦易之語氣裡的鬆動,便試探了一句。

秦易之一頓,開口道:“畢竟我父親從某種程度上,的確是我害死的。”

謝祈語氣激動起來,“這也不怪你吧,那隻是一個意外,你爸爸也是為了救你而去世的,他肯定是很愛你才會去救你,他是一個很負責且很好的父親,他絕對不會讓你自責地覺得是自己害死了他,他應當也為自己能救了自己心愛的孩子而自豪。你以後不準再說這種話了,彆人可以這麼覺得,但你自己不能這麼想,你這麼想不是在侮辱你爸爸對你的心意嗎??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秦易之並沒有覺得詫異,隻是他沒想到謝祈情緒會這麼激動,他心裡一暖,語氣淡淡地說:“誰跟你說的?玉成麼?”

謝祈一頓,心虛地移開了目光:“不是他,是你舅舅跟我說的。”

秦易之低聲說:“所以是玉成,得扣他工資。”

謝祈想起自己對猛男的承諾,立即開口道:“彆了吧,你一個資本家怎麼能懂打工人的心酸,怎麼可以因為他跟我說了幾句話你就扣他工資,你這不對。”

秦易之說:“你幫他說話,再扣一筆。”

謝祈:“???”

他懵逼了,“你對員工都這樣的嗎!怎麼可以隨便扣人工資!”

秦易之說:“我說可以就可以。”

很冷酷的模樣。

謝祈:“……”

要是真讓秦易之扣了,那猛男豈不是不敢再跟他說話了!

謝祈趕緊湊上去親了秦易之一口,說:“好了好了,你彆扣他工資了,他每天那麼累,就我們倆還做四菜一湯,心情好不好都給你大菜上雕個紅蘿卜大鳳凰呢,費心費力的,你給他扣工資,這合理嗎?”

秦易之語氣沒有鬆動,一派嚴肅,“你想為他求情,讓我看看你的誠心。”

謝祈:“。”

他再不懂秦易之在誆他,他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他唇角一挑,一把掐住了秦易之的腰,“麻袋都沒你這麼能裝,扣不扣工資,一句話。”

秦易之:“……”

他頓了一下,語氣鬆軟下來,“不扣,不扣工資。”

不過,他有些複雜地說:“你跟玉成關係不錯。”

謝祈鬆了捏秦易之腰部的手,親親熱熱地湊上去低聲道:“還好,隻是因為你,不是有句話叫愛屋及烏麼?他就是那個烏,你是屋。”

秦易之不動如山,“有多愛?我沒感覺到。”

謝祈:“??”

他臉色一變,伸手捏住他的臉往外扯,“你說什麼?你還感覺不到?你修無情道的?睡都睡了,你說感覺不到??你渾身上下也就嘴巴最硬是吧。”

秦易之:“。”

他伸手拉住謝祈的手,將他的手挪開了,“……司機看著,要捏回去捏。”

司機沒吭聲,但是默默地降下了擋板。

他哪敢說話啊。

謝祈說:“給你一個機會重新

組織一下語言。”

秦易之:“……”

現在腰板可真硬。

秦易之移開目光,“感覺到了。”

謝祈咄咄逼人的問:“從哪感覺到的?”

秦易之:“……”

秦易之回答:“從哪兒都感覺到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無時無刻,每分每秒。”

他一頓,低聲道:“我也是,無時無刻,每分每秒,都喜歡你。”

謝祈:“……”

謝祈心想,我讓你坦白,你反向坦白,直接變成告白了是吧。

他想歸想,但其實很吃這一套,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大半天之後才說:“你真的是……逮著機會就說這種話。”

秦易之移開目光,沒有看他,薄唇微扯,臉部線條有些緊繃,“是心裡話。”

謝祈看著他的側臉,他當然知道秦易之說的是真心話,畢竟秦易之一般不說這種話,一旦說出來,就怪讓人臉紅的。

謝祈直接揭過這一茬,這樣想,其實還是秦易之拿捏了主導權。

年齡大的男人難道都是這樣的嗎?

或許是的,畢竟謝祈上網衝浪後總是能看見青春少女被老男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八卦貼。

但是秦易之還沒那麼老,也算青春稚嫩,又帥氣逼人,也不壞,純正的好人———像這樣耳朵微紅、一本正經地說出告白的話,能是壞人麼?

再說秦易之還真的把全部身家交給他保管了誒,要是他是壞人,豈不是能把他褲衩子都給騙光?

這樣沉重且交付一切的信任,讓謝祈也沒了那些敏感的小心思——要是秦易之也在意,那他敏感就敏感吧,秦易之都這麼信任他了,實實在在的想跟他過一輩子的,他就得屏除那些覺得不平等的小心思了。

再說,他才十八歲,以後怎麼樣還難說呢。

不過他這個破眼睛,超過四小時盯著電腦就受不了,難受得要死,謝祈突發奇想的問:“你說我要不要去眼部手術?”

秦易之一頓,“不行。”

謝祈詫異,問:“為什麼?”

秦易之低聲回答:“我問過業內最權威的醫生,你做手術有一定概率失明。”

這個話倒是跟他之前的醫生說得差不多,謝祈也沒失望,他說:“但是就算是有一定概率失明,我也要做。”

秦易之看他的眼神滿是不理解,“為什麼?”

謝祈低聲說:“如果我瞎了,不能工作生活,你也會照顧我的,對嗎?”

秦易之頷首,“我會。”

謝祈音量陡然提高,“你看,這樣的話,就沒有關係,我可以做這個手術。”

他頓了一下,“要是之前,我肯定是不會做的,我也沒有這個想法,但是現在有你,就算會失明,我也想做。”

秦易之:“……”

他說:“最好不要做,如果瞎了,你大學還有三年怎麼辦?”

謝祈這才想起來,“……對哦。”

他猶豫了一下,秦易之在旁邊低聲對他說:“大學畢業了,你想做這個手術我不攔你,我會給你安排最好的醫生,但就是最好的醫生,都不會跟你保證百分百不會失明。”

謝祈下了決心,“那就大學畢業後吧。”

秦易之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謝祈也沒跟他計較,反而給他畫餅道:“要是我眼睛好點,我就能好好工作,到時候給你買飛機,波音737你知道吧,早晚給你買一架。”

“。”秦易之一本正經地說:“晚上不用吃飯了。”

謝祈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麼?那還是吃點吧,彆餓著自己。”

秦易之說:“吃餅已經吃飽了。”

謝祈:“???”

謝祈反應過來了,說:“你覺得我這是給你畫餅?你不信我的能力嗎?”

秦易之望著他,一雙黑眸蘊著淡淡的笑意,他聲音也帶上了些許,低笑著道:“信,彆人我都不信,就信你。”

“……”謝祈一個倒仰,“好好好,你敷衍我,你等著,我現在口袋裡有幾千萬,等我畢業後起碼有一個億,我創個業不是分分鐘鐘,簡單的要命。好好好,我要打破你對我的固有印象,我要讓你看看,我畢業後立馬就能吊打你,成為商業巨鱷,掌控全球經濟命脈!七十億人都要仰我鼻息過活,連你也要尊敬的叫我謝總。”

秦易之:“……”

他忍著笑,“不用等你畢業,我現在就可以叫你謝總。”

說完一本正經地喊道:“謝總。”

謝祈也就嘴上厲害,一聽他真的叫了,又臊得慌,趕緊伸手捂住了秦易之的嘴巴,“好了,你彆說了,等我以後真的創業成功了,你再叫也不遲。”

秦易之拉開謝祈的手,說:“行,那我就等你畢業後功成名就。”

頓了一下,低聲道:“不過,成功的人一般在大學的時候就創業出了名堂。”

謝祈:“……”

他捂住了臉,“好了,你不要說了,上課上得我頭暈了,哪裡還有精力創業。”

秦易之唇角翹起,“那就不要創業了,呆在家裡也不錯。”

謝祈說:“打住,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先彆提了。”

秦易之:“嗯。”

謝祈想了想,說:“你那個莊園房間太多了,我覺得以後可以重新裝修一下,不要那麼多房間,然後空間大一點,就像我們學校附近那棟小彆墅一樣,每一層都有一個很大的客廳,這樣采光好。這樣住著也舒服,來客人了也不用東找西找。”

秦易之望著他,眼裡含笑,“都聽你的。”

謝祈說:“爺爺過來暫住你就不能太晚回來了,不然我跟他面對面的,也尷尬。”

謝祈現在又恢複了自己去上學的模式,秦易之大方,還是給老師結了一個月的工資,老師們樂得特彆樂意在課堂上點謝祈回答問題==

秦易之語氣一頓,低聲道:“我看他好像很喜歡你。”

謝祈一愣,“有嗎?”

秦易之:“嗯,他喜歡你,否則不會對你好聲好氣。”

謝祈金色的眸子微微一撇,有些不太相信秦易之,“他還說要讓你從本家裡過繼一個兒子,我年紀輕輕,還要給彆人養孩子?不可能。”

秦易之說:“嗯,我也沒有興趣當彆人的爸爸。”

謝祈伸出手,做出要擊掌的姿態,秦易之微微笑了起來,抬起手跟謝祈擊了一下掌。

謝祈說:“達成共識,沒有我的同意,你絕對不可以去過繼什麼兒子,不然我們就離婚。”

秦易之:“嗯。”

他眼神飄忽了一下,最後定定的看著謝祈,“你也一樣。”

謝祈:“?啊?我也一樣?我鐵定不會啊。”

秦易之說:“隻可以有一隻貓。”

“哦……”謝祈明白了,他笑了起來,也跟秦易之做了保證,“好,我以後也會隻有一隻貓的,你放心。”

他想起什麼,對秦易之說:“那你就讓爺爺住一樓吧,他年紀也大了,不適合爬樓梯,被子也要重新晾曬一下,呃,還是算了,直接買新的吧……”

秦易之:“嗯。”

他看著謝祈的眸子一暗,打心裡覺得絮絮叨叨說這些的謝祈很可愛,沒忍住,湊過去低頭吻住了謝祈。

隻希望這樣的日子再久一些,再久一些。

*

過了一段時間,財經新聞上出現了一條新聞,謝家公司破產清算了。

畢竟謝家的公司在B市也是龍頭老大,與政府有過多次合作,也是慈善企業家,結果一朝破產,什麼都沒有了,連謝家經曆過三代人的老宅都被法拍。

即使這樣的大的事件,在紙質新聞版面也隻占據了小小的一塊,並沒有什麼稀奇,能上報純粹是因為他是因為他在L國的工程太大了,還牽扯了秦氏集團,所以才給了他一個眼神。

秦氏負起了這個責任,雖然有一定的虧損,但因為跟L國有更大的合作,所以這種虧損對於秦氏來說不值一提。

但謝家就倒黴了,他雖然在B市是龍頭老大,但也隻在B市而已,放到H市都不夠看的,所以他受累,整個謝家都賠了進去。

這其中官司外人不知道,謝戴卻是清楚的很,就算整個謝家都賠進去了,他也還欠了十來億。

這筆債重重地壓在他身上,L國還找了催債公司,那些流氓地痞總能找到他的住處,逼他還錢。

謝戴吃儘了苦頭,此時也什麼都顧不上了,拉著謝雲箏就趕到了謝祈所在的學校。

他心裡發了狠,就算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和謝祈的血緣關係都是斬不斷的,他是他生父,他不想認也得認!

謝戴拉著一直哭的謝雲箏到了校門口,他還故意穿了一身不是那麼好,有些破舊的衣服,謝雲箏也是。

本來還有些微胖的小孩,最近因為跟著他一直東躲西藏,已經消瘦了很多,胖胖的臉頰也凹陷了進去,顯得很可憐。

謝戴依然不喜歡謝雲箏,因為他一直哭,性格懦弱膽小,便更加厭惡,但因為現在謝雲箏還有用,所以便耐著性子哄了哄,“彆哭了,我們找你哥哥,要是你哥哥願意要你,你以後就跟哥哥過日子。”

謝雲箏聽到這句話,愣住了,他抹掉眼淚,說:“不要,他不喜歡我,不會要我的,爸爸你送我去孤兒院就好了。”

謝雲箏還算懂事,他知道謝戴現在處境不好,也知道自己是拖累,所以願意去孤兒院。

但謝戴聽了,心裡更厭惡他,膽小如鼠,哪裡像是能成事的樣子,他聲音急躁地道:“你去什麼孤兒院,你是我謝戴的兒子,怎麼可能去孤兒院,你最好讓你哥哥喜歡你,這樣你還有機會,你還可以錦衣玉食,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穿什麼就穿什麼,想學什麼就學什麼,你知道你哥哥現在多有錢嗎?他嫁了個好老公,錢多得數都數不清,你最好能巴上他,不然回去有你苦頭吃。”

謝雲箏被嚇到了,囁嚅著應了一聲。

謝戴捏了他一把臉頰,“這就對了,等下看到他人,你就過去抱住他,對他哭,明白麼?”

謝雲箏低低地“嗯”了一聲。

謝戴便去了保安亭,跟保安說了自己來找人,問找什麼人,也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保安便讓他進去了。

但是不知道念的什麼專業,想找人就費勁了些。

要以前,謝戴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但最近他已經被那些混混磨儘了棱角,所以很拉的下臉,看見個學生就湊上去打聽詢問,問了七八個人,還真的讓他問到了謝祈所念的專業和班級。

謝戴找到了謝祈的班級,這會兒時間不早了,去上課的人太多了,班上也就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謝戴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拉著謝雲箏過去,很有目地性地找了一個男生詢問起了謝祈。

那男生嘴微妙的一撇,說:“他去上課了,我們課表不一樣,我不知道他上的什麼課,不過下一節課是專業課,他要回來拿書跟我們一起去大教室的。”

他後知後覺地問:“你是誰啊?”

謝戴伸手狠狠掐了一把謝雲箏的手臂,謝雲箏登時就疼哭了,但他咬著嘴唇不敢說話。

因為瘦了很多,謝雲箏那雙大眼睛便顯現出來了,倒也是清秀的,隻是五官不是很精致,組合在一起便顯得有些平凡。

但還是小孩子,天然的讓人憐愛,尤其他哭都不敢哭出聲,便將看到這一幕的女同學們吸引過來了,“怎麼了啊?”

有女生趕緊走過來,抽了一張衛生紙,遞給謝雲箏,“你怎麼哭了?你是謝祈的誰啊?”

謝戴有些抱歉地說:“我是謝祈的爸爸,這是謝祈的弟弟,我們找他有些事。”

女生愣住了,驚訝道:“你是謝祈的爸爸?”

男生狐疑地看著他,“真的假的,謝祈渾身都是牌子貨,上到幾十萬,下到大幾千的,你是他爸?怎麼看起來不像啊?”

謝戴雖然也有四十多歲了,但是

有錢的時候補品吃的不少,皮相倒是維持得不錯,俊朗飄逸,但因為最近奔波勞累,渾身都多了些疲憊,眼下也是一團青黑。

其實他身上的衣服也是牌子貨,但因為臟汙,反而看不出來了,整個人的疲態也讓他老了好幾歲。被質疑了謝戴也沒有生氣,反而說:“我的確是謝祈的父親,不過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現在我實在是沒辦法,想把他弟弟托付給他。”

他欲言又止遮遮掩掩的樣子惹來了其他人好奇,忍不住問道:“你們怎麼會很久沒見面,他也是個學生,也養不了弟弟啊。”

謝戴說:“他能養,隻要他願意,他也可以養我,不過算了……為人父,總不能給兒子添麻煩,所以我隻想讓他能看在血緣關係,撫養一下他的弟弟,他太小了,若隻有一個人的話,很難活下去。”

手裡力道加重,謝雲箏憋得滿臉通紅,十分可憐。

女生們嘰嘰喳喳地說:“那你呢?你怎麼辦?”

謝戴便不說話,苦笑了起來。

女生們頓時有一種不好預感,紛紛來勸謝戴不要想不開,又說:“謝祈人很好啊,雖然看著很冷漠,但基本有求必應啊,他肯定會贍養父母的,這個伯父你不用擔心。”

男生在旁邊譏諷地開口:“有問題哦,謝祈身上基本都是名牌,怎麼爸爸穿的破破爛爛的,不會被彆人包養了吧?”

謝戴立即否認澄清:“沒有沒有,他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雖然很想敗壞謝祈的名聲,但是謝祈性子烈,就算想也不能做,真做了反而沒有回轉的餘地了,他隻想逼他出手幫他,而不是得罪他。

因此謝戴開口道:“他結了個婚,對象是個條件很好的人,我不求他贍養父母,隻求他能管管他弟弟,畢竟他弟弟太小了,才六歲,腦子又笨,就算去孤兒院,也很難被領養出去,我也是沒辦法了,不然不會麻煩他的。”

他越這樣說,學生們不知為何,對謝祈多了些反感的情緒來。

女生們安慰他說:“沒事的,你畢竟是謝祈的爸爸,不是有句話叫做打斷腿還連著筋麼?血緣關係是不可能那麼輕易斬斷的,所以伯父你放心,謝祈不會不管你的。”

倒是有明眼人,但也不敢大聲說話,隻是嘀咕著說:“也不能聽他一面之詞吧,萬一是那種家庭關係很不好的家庭呢?”

她一開口,就被旁邊同學推了一把,“這有什麼好質疑的,看那個小孩子哭成什麼樣了,多可憐,要是真的是親弟弟,謝祈怎麼能不管?就算不養弟弟,起碼也給贍養費,讓爸爸好好養弟弟吧。”

“確實,身上穿那麼多大牌,還次次不重樣,有一次穿的一件外套我記得都要六十多萬吧,但凡省下幾件衣服,還愁不能養大弟弟嗎?贍養費都能給幾輪了,看他們倆這個樣子,謝祈是一個子都沒給他們啊,哪有這樣的啊,自己穿好吃好,爸爸和弟弟在受冷受凍,這麼冷的天那個小孩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不凍死啊?”

“就是啊,沒想到謝祈會是這種人,平常也看不出來啊。”

“這就叫金玉在外敗絮其中,人芯子是啥樣的,不得剖開才能知道麼?”

“說不準平常冷冷淡淡的就是在裝呢,怕多說了什麼就遮不住身上那個味兒了。”

“確實,有道理。”

同學們對謝戴說:“伯父你放心,我們幫你好好問問謝祈,他還有十幾分鐘下課,您坐這兒。”

他們熱情地拉著謝戴坐下,還貼心地給謝戴倒了杯熱水。因為教室裡有暖氣,倒是不冷,謝雲箏被凍得通紅的臉都緩和了許多,有了幾分血色。

“謝謝,謝謝你們了。”謝戴說著,臉上露出笑來,謝雲箏在他身邊還在流淚,紙巾擦都擦不完,女孩們越看他越覺得可憐,對謝祈越來越討厭了。

怎麼沒想到,謝祈會是這樣的人呢?

而這些,謝祈還一無所知,要是知道今天會碰上這瘟神,大概都不會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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