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好巧,你也斷子絕孫。(1 / 1)

第九十四章:

謝祈開始覺得秦易之有些可愛。

要是放在春季他們剛正式認識對方的時候,他絕對不可能會有這種想法————不過,當時秦易之因為不想聽到他說姚文珠的事情而飆輪椅,其實也很可愛。

因為當時他對秦易之不熟悉,所以隻覺得他莫名其妙。

洗完澡後兩人坐在床上接吻,說實話,兩人第一次接吻的時候,謝祈也沒有太多的感覺,也不臉紅,心跳也平穩,也是始於勝負欲,並沒有繾綣旖旎。

但現在就不一樣。

謝祈有些緊張,也有些亢奮,但也不希望自己太激動,顯得像是什麼都沒經曆過的毛頭小子,看看秦易之這樣遊刃有餘的樣子,謝祈覺得自己更不能輸。

所以在這種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上,謝祈是可以很努力的。

因此秦易之便感覺到謝祈由被動轉為了主動,非常勇猛的反客為主,捧著他的腦袋重重親吻。

秦易之:“……”

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有什麼勝負欲。

這種想法他說不出來。

謝祈一邊親秦易之,一邊不得章法地去脫秦易之的衣服。秦易之抓住他的手,將他壓在了身下,唇瓣被謝祈吸吮得有些發麻,他卻不動聲色地含住了謝祈的唇瓣,又微微退開,低語:“這麼著急?”

秦易之這種時候說話聲調也是沉沉的,有一種刻意壓製的不動聲色。

這話說的,謝祈不高興地翻了個白眼,“是我著急嗎?你也挺急的。”

秦易之看著,伸手捏了一下謝祈的臉,語氣有些嚴厲地說:“不要翻白眼。”

謝祈悶笑道:“管天管地,你管我翻白眼。”

說著,謝祈又現場翻了一個,他眼睛大,眼白多,翻白眼也是翻得既標準,又好看。

秦易之手往下,撓了謝祈腰上的癢癢肉。

謝祈沒繃住,立即笑了起來,“哈哈哈,你乾嘛,彆摸我癢癢肉,哈哈哈。”

秦易之手下沒留情,兩手並用的碰謝祈腰上的癢癢肉,謝祈笑得崩潰,整個身子都弓起來,很快就求饒了,“哎、彆撓了,我錯了,我錯了。”

秦易之注視著身下的謝祈,“以後還翻麼?在家裡得給你立些規矩,不能罵人,不能翻白眼,不能說臟話,做不到就會像現在這樣。”

謝祈笑得都要背過氣去了,聽見秦易之這麼說,趕緊點頭,“都聽你的,都聽你的,快彆摸了。”

秦易之這才鬆手,謝祈笑得兩腿都打哆嗦,一雙金眸泛紅又蓄滿了水光,看起來很可憐。

但秦易之知道,這隻是謝祈這張臉,這雙眼睛所帶來的假象,比起那張處處彰顯脆弱的臉,他本人其實更有韌性。

不說凡事都要爭個高低,起碼也不會讓人輕鬆拿捏。

謝祈緩了一會兒,才說:“你再撓下去,不出半分鐘我就要尿床了。”

秦易之垂眸,低聲道:“我會掐

住不讓你尿出來。”

謝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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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祈:“???”

啊??

秦易之你現在這張嘴是越來越會說了!

謝祈沉默,當機立斷轉移話題:“我明天要去參加和S大的練習賽,中午應該不會回來吃飯。”

秦易之語氣淡淡地道:“批準了。”

謝祈沒忍住笑了起來,說:“我這是通知,不是請求。”

秦易之語氣裡帶著少見的不容置喙,“我不批準,你也不能去。”

其實現在秦易之很少爹了,至少在謝祈身上,他不大能爹得起來,因為謝祈會倒反天罡。

不過這次謝祈沒頂嘴反駁,乖順地說:“好好好,我都聽你的。”

*

隔天,謝祈和籃球部打籃球賽。

謝祈現在的體質已經比之前要好得多,有四塊腹肌,人魚線也清晰可見,身材好,但他也不愛秀,衣服下的看不見,衣服外的臂膀倒是可以看到很流暢的肌肉線條,不那麼厚重,是恰到好處的薄,更顯出他少年的活力。

他在籃球部擔任的是控球後衛,在不知不覺之中在籃球部有了一定的話語權,雖然這些人都覺得他沒什麼毛看起來弱弱的,但他真的上手後比想象中的還要有天賦,所以現在也沒人敢跟他開這種沒意思的玩笑。

這場練習賽他們自然是贏了,回來的路上也沒有選擇坐車,而是走路回來。

要是之前的謝祈,他肯定弱逼得走幾裡路就雙腿打顫了,現在走了一個多小時都不在話下。

隻是走到一個熟悉的路段之後,謝祈又看見了那個孩子,照樣是在玻璃窗面前盯著裡邊的甜品巴巴的流口水。

謝祈不動聲色,並沒有想搭理他的意思,但這男孩從玻璃窗反光裡看見了他的身影,猛地扭頭過來,喊了一聲,“哥哥?!”

謝祈依然跟隊友說著話,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隊友停下腳步對他說:“那個男孩是不是在叫你?”

謝祈面不改色地說:“不是。”

他這麼說的時候,男孩跑了過來,又喊了一聲,“哥哥!”

謝祈皺眉,很直白地說:“我不是你哥哥,請你不要亂叫。”

男孩愣了一下,委屈地說:“你是啊。”

謝祈說:“不是。”

說完就徑直往前走,男孩便巴巴地跟著他後面,隊友納悶了,“他真的不是你弟弟嗎?一上來就衝著你喊。”

謝祈無奈地說:“不認識他,跟他不熟。”

其實老是被這樣糾纏,還是有點煩的——這樣看來他好像也不是很喜歡孩子。

男孩跟了他一段路,見謝祈始終不理他,也有些沮喪了,站著那兒不動了。

隊友推了推他,說:“看起來年紀不大,不然我們帶他去警察局?”

謝祈說:“彆攬事,昭昭白日,他丟不了,趕緊回學校,我請你們喝奶茶。”

“哇?真的假

的,難得啊。”

“對啊,鐵公雞居然也有拔毛的時候。”

謝祈納悶,“我怎麼又成鐵公雞了?”

範清越李思文說他是鐵公雞也就算了,隊友也說?

隊友說:“哈哈哈哈,看你每天自帶水,就算喝飲料也隻喝最便宜的科拓,所以我才覺得你鐵公雞麼。”

“對啊,關鍵你也不是沒錢,衣服鞋子看著都挺貴的。”

謝祈說:“那是因為我喜歡喝科拓。”

聊著呢,後面就傳來了一道尖銳的聲音,“箏箏!你又跑出來!”

謝祈一頓,回頭看了過去,看見了陶高菲,他目光一凝,就算不愛記著這些人,但是那天陶高菲的姿態太高高在上了,所以謝祈一見到她的臉,就想起來了。

既然這是陶高菲,那……眼前的孩子,就是他那個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謝祈:“……”

他眉頭皺起,心裡泛起一陣惡心感,難怪人來人往的行人那麼多,他卻揪著自己喊哥哥。

就算對方年紀不大,謝祈也覺得惡心,可惜了自己買的那一袋面包蛋糕,好歹也花了八九十塊錢。

謝祈調轉腳步,朝陶高菲他們所在的方向走去。

隊友有些疑惑,要跟上來,謝祈察覺到了,扭頭給了他們一個手勢,這是不想讓他們跟過來的意思,隊友們便停下了腳步,遠遠地看著謝祈過去。

陶高菲本來想訓斥謝雲箏,但她直覺敏銳,目光不由得向前一瞥,便看見了謝祈。

比起謝祈對她的生疏,要思考一下才反應過來她是誰,陶高菲卻是對謝祈印象深刻。

因為謝祈長了一張漂亮俊秀的臉,而謝雲箏……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明明她跟謝戴長得都不差,偏偏相貌要平凡很多,頂多隻是清秀,或許長大後會帥一些——但五官基礎就這樣,長大後也不會特彆帥。

這樣就顯得謝祈長得好看這個事實有些可恨了。

連長相都比不過謝祈啊。

幸好謝戴沒有用這個來攻訐箏箏,隻是陶高菲心裡不甘心而已。

這次很突兀的在路上遇到謝祈,陶高菲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用什麼態度去面對。

畢竟謝祈嫁給了秦易之也並不是一個秘密。

在左右權衡之下,陶高菲擠出了一個分不清意義的笑容,說:“……祈祈啊,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

謝祈走到他們面前,謝雲箏還知道看看陶高菲的臉色,見她態度挺好的,便也鬆懈下來,弱弱地小聲喊謝祈:“哥哥……”

謝祈覺得好笑,語言有些譏諷地說:“謝太太之前對我可不是這種態度。”

陶高菲臉色有些難看地說:“以前……以前是我做得不對,你不要計較……對了,這是你弟弟,叫謝雲箏。”

她對謝雲箏開口叫哥哥有點惱怒,但理智上,反而覺得是一件好事,沒讓她面上難看,她也就很自然的攀親,想坐實了和謝祈的親緣關係。

然而

讓她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謝祈並沒有看謝雲箏的面子,他冷冷地說:“彆,千萬彆,我沒有弟弟。”

他的語氣太冷了,謝雲箏懵了一下,眼眶立馬紅了,茫然道:“哥哥,你之前還給我蛋糕吃。”

謝祈不為所動,隻要他想,他可以比任何人都冷漠,他語氣淡淡地說:“那是因為不知道你是小三的兒子,現在知道了,我是過來跟謝太太要錢的,我給你的兒子買了一袋子的面包蛋糕,總共花費89塊錢,希望謝太太能夠把這個錢給我。”

陶高菲懵了,反應過來她咬著牙,逼問謝祈:“就算我跟你之前有什麼恩怨,但孩子是無辜的,他是你弟弟,你為什麼要在他面前說這些??!”

謝祈反問:“難道不是麼?你當初懷著孕逼宮的時候,我媽還沒離婚呢,你不是小三嗎?他已經七歲了不是小孩子了,這件事應該讓他知道,他就是小三的種,有什麼問題麼?”

陶高菲呼吸急促起來,她努力壓製,臉上露出些笑,說:“是……那時候是我做得不對,這件事我要跟你道歉,也要跟你媽媽道歉,但是箏箏是無辜的,而且他才七歲,還是個孩子,你可以討厭我,但是請你不要討厭箏箏,他很喜歡你,很想認回你這個哥哥。”

謝雲箏已經懵了,被陶高菲一拽,逼問:“箏箏你喜歡哥哥吧,想不想認回哥哥?”

這麼說著,陶高菲掐著謝雲箏的手臂,目光帶著強烈的暗示。

謝雲箏呐呐地說:“……想。”

但他也知道謝祈不待見他,很討厭他,他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像是沒了線的珠子,比起陶高菲的目的明確,他是全然的茫然。

謝祈巍然不動,“嗬嗬”了一聲,說:“不好意思,我不會跟小三的孩子和睦共處,你也彆哭了,我當初被你媽趕出家門的時候我都沒哭,你倒是哭得暢快。”

陶高菲尖銳的聲音響起,“夠了!”

她終究還是沒繃住,謝祈一句句的“小三”就像是在她胸口插刀子,終究讓她忍無可忍,一改剛才的隱忍和討好,語氣尖銳地說:“你彆小三小三的叫,至少我結婚的時候,箏箏還沒出生,他不是私生子,是正經的婚生子,要怪就怪你那個媽媽是個廢物,連個男人都捏不住,讓我搶到了手,她活該!你也彆太得意,讓箏箏認你當哥哥也隻是圖你嫁了個好老公而已,你以為就憑你,配得上當箏箏的哥哥麼?”

謝祈居然鬆了一口氣,說:“你這樣就對了,剛才你那憋悶的樣子我還不熟悉,挺陌生的。”

說著,唇角扯了扯,對陶高菲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

陶高菲呼吸急促,也笑了起來,帶著幾分諷刺,“你跟你那個媽媽一個樣子,要是是女人,給你那個老公生個孩子還能站穩腳跟,結果你是男的,哈哈,彆到最後什麼都沒撈上,跟你媽媽一樣淨身出戶那就有意思了,這叫什麼?子承母業,哈。”

謝祈沒有被她挑撥到,十分淡定地說:“這就不勞您費心了,對了,請你給錢,89塊錢,謝太太不會付不出來吧?

陶高菲一把拽下自己脖頸間的項鏈,丟到地上,譏諷道:“這條項鏈價值十幾萬,夠不夠?”

謝祈看了一眼,笑了,“不好意思,我就要我的89,你要是不給……我就讓我老公來要。”

隻是一個威脅而已,陶高菲卻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表情僵硬,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謝祈拿出手機,“掃碼付款吧。”

陶高菲手指抖著拿出手機,掃了碼還了89塊錢。

謝祈看了一眼地上的項鏈,說:“你自己丟的項鏈,撿起來不丟人吧?”

陶高菲倔強的冷笑道:“送你了。”

說著,拉著謝雲箏就走。

謝祈提高音量對陶高菲說:“你不撿,我就讓隊友撿了啊,謝謝大自然的饋贈。”

他說完,清晰地看見陶高菲的肩膀在發抖。

謝祈便招手,讓其他人過來把項鏈撿了,扭頭賣了一千塊,謝祈要了一杯奶茶。

要是陶高菲知道,估計要氣撅過去。

想到這裡,高興。

回頭跟秦易之說了這件事,秦易之問:“你不想要一個弟弟麼?”

謝祈:“?你說什麼?我乾嘛要弟弟,我缺弟弟麼?隻要我願意,一大堆人都願意叫我哥哥,叫爸爸的都有。”

秦易之若有所思,“好。”

謝祈也擔心秦易之覺得自己冷漠,解釋了幾句,“我知道那個什麼謝雲箏無辜,但他有一個這樣的媽,我就沒法對他有什麼好臉色,血緣關係也不是萬能的,我不能因為我們倆有一半一樣的血就對他另眼相看,那樣太傻逼了。”

秦易之:“嗯,你做得對。”

謝祈說:“經過這一遭我發現我挺討厭小孩的,幸好我現在斷子絕孫了。”

秦易之:“……”

謝祈:“好巧,你也斷子絕孫。”

秦易之:“……”

秦易之手指成拳擋住了勾起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