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言語了,李池卻又低聲問道:“老幺,真沒有反悔的餘地了嗎?”
幾個兄弟一聽,臉色又一下凝重了起來……
又怎麼可能真當沒事呢,都不用說資本家了,看看村裡的富農是什麼下場就知道了。
最臟最累的活,都是他們的。
卻連孩子都能唾棄他們……
李源卻搖頭笑道:“大哥,您就彆多想了。放心,我心裡有數!什麼時候見我吃過虧?”
其實無非就是起風前早點勸走,走前先辦好離婚證明,走後再率先檢舉,按曆史記載裡這個時代的常規套路走一遭就是……
有太多人這樣做而成功自保,譬如副總指揮的夫人,連她尚且能夠自保,更何況相比之下螻蟻一般的李源?
李源還能預先一步,處處走在敵人的套路前面,再加上有李懷德的關係在,必能讓敵人無處下口。
沒問題的!
為什麼明知危險還這樣選擇呢?
最大的原因,就是想讓自己還未出生到這個世上的孩子,能在未來二十年內生活成長在一個正常人的環境裡,而不是紅火到歇斯底裡的無序社會中。
要知道在起風後的十年,乃至延伸到之後的五年,共十五年時間裡,整個國家的教育都是一片狼藉……
這個彎路,由李源來走就好,孩子就算了。
儘管二世為人都還沒一個孩子,但李源已然提前承擔起父親的責任……
至於為什麼不跟著一起走……
因為他要私自走了,李家所有的親人都會受到最直接的牽連……
隻是這些話李源又沒法與他人說,這才造成了兄長們的誤會。
不過他也沒想解釋什麼,反正他是準備將來指著李家下一代好好乾活好好孝順的,這樣他才能早些躺平,愉快的去遊山玩水,悠閒度日。
這會兒留下個無傷大雅的小誤會,豈不正好!
李源又對二哥李江道:“二哥,二嫂、三嫂、四嫂、五嫂、六嫂現在又都有了。這次來,曉娥她爸媽特意準備了兩大箱奶粉,都是外國進口來的,二哥可要把這些收好了。到時候幾個嫂子月子裡如果吃的不好,奶水不足,這些奶粉能救命。
二哥,您記住了,這是救咱家孩子命的!
所以除了咱們李家孩子外,誰來開口,都不許分。”
李源知道父親李桂、大哥李池都有大集體主義思想……
不能說錯,但奶粉實在太珍貴了,花錢都沒處可買。
李家孩子自己都不夠吃,李源還做不到舍己為人的境界。
二哥李江要好些,莽雖莽,但還是事事以李家為先,也因此沒少被父兄批評。
李江自然答應下來,並且硬氣道:“沒說的,是老幺你給那些侄兒侄女準備的,爹和大哥也沒道理強拿了送人。”
李池皺眉道:“咱家做了那麼長時間的準備,攢了不少吃的了,怎麼也餓不著家裡人。等明年老天轉好了,隻要彆像今年那樣一連一百多天不下雨,莊稼收成好了,也就熬過去了。你們咋就想著自己?”
不能怪他,因為這是這個時代鋪天蓋地的宣傳思想就是:舍己為人,舍小家,為大家。
李源笑道:“大哥,您也說了,等明年老天轉好後就能熬過去。那等明年老天爺開始轉好下雨了,您再去幫襯彆人吧。不然的話,萬一明年比今年還旱呢?
連續旱上兩三年的事,在曆史上並不少見,哪朝哪代都發生過……
真到那個時候,你又早早把糧食、奶粉都接濟給旁人了,咱家二十多個孩子怎麼辦?
還是那句話,咱家兄弟八個,要是讓一個孩子餓壞了,沒能熬過去,那以後咱們也彆叫李家八金剛了,叫李家八狗熊吧!”
周圍有村民看到李家幾個兄弟在門口聚在一起說話,一個個臉上都看不到笑臉了,有關係親近的就勸道:“李老大,伱們家老幺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還熊他?人家月月往回打工資,這次又拉回來那麼多東西。哎呀,你們老李家發大財了!”
李源笑道:“秦樓叔,我們弟兄沒吵。我這不是大半年沒回來麼,在外面欠了不少饑荒,就帶了些從城裡四合院各家要回來的舊衣裳回來送人。我哥他們在擔心我賣……送不掉呢。秦樓叔,您家人口多,又有錢,肯定能多要幾身!您甭客氣,彆多給,一身給十五就成!”
秦樓笑的不行:“老八,你小子……都在城裡當乾部了,怎麼還這德性?我們家窮的叮當響你不知道,啥時候成有錢人了?半年不回來,回來拿你老叔開玩笑?”
周圍人都在哄笑,秦淮茹大哥秦亮也在,嘲笑道:“老八,你咋就好意思胡咧咧呢?還舊衣服……啥樣的舊衣服還專門找了輛大卡車,一輛小轎車送回來?你說,到底是啥舊衣服,你拿出來我看看,能這麼值錢!”
李源笑眯眯道:“大亮哥,您甭急啊,您想看我指定給您看。一會兒我就讓我二哥送您家去,少不了!我能虧待我大亮哥麼?瞧您這名字起的就好,大亮大亮,做人就是敞亮!
大亮哥,十件夠不夠?不夠我再加!”
秦亮差點沒跪那,臉上也笑不出來了,結巴道:“源子,我家可沒錢。彆說十件了,一件都要不起!”
他可不敢賭,萬一真是一車舊衣服,李老八賴他身上那就全完了!
李源樂道:“您不是不信麼,一會兒您就信了……不過大亮哥,咱先不說彆的,您親妹妹,我淮茹姐這回可不地道,回頭您還得說說她。”
秦亮面色微變,道:“二妮兒怎麼不地道了?源子,話可不能亂說,你淮茹姐嫁人了,還是城裡人……”
雖然秦亮有時心裡也罵自家嫁進城的妹妹不地道,可家醜不可外揚啊。像李源這麼不要臉的人畢竟是少數……
李源理直氣壯道:“我哪亂說了?不信您去問她啊。我們四合院那麼多人,除了她家外,連後院的孤寡老太太,都六十多了,還借給我二十讓我結婚用呢,人還說等她活到一百八再讓我還……
您聽聽,這才叫仁義。鄰裡街坊間,可不就得多幫襯幫襯。
再看看淮茹姐,她婆家就住我隔壁呢,再沒更近的鄰居了,還就她家不借我錢,還是老鄉呢,她咋這麼摳門啊?”
周圍人一片嘩然,紛紛議論起來:
連孤寡老太太的錢都坑?
不愧是李家老八啊,這也忒孫子了!
還讓人活一百八才還……
這他麼是人話嗎?
秦家莊怎麼就出了這麼號玩意兒?
一波又一波的負面情緒滾滾而來。
要不是李家八金剛威名還在,這會兒想替天行道的人都要忍不住了!
秦亮也是氣的笑出聲來,道:“老八,你還好意思說……你咋還到處借錢呢?村裡都聽說了,你光買房子就借了四五百,還完了沒有,就又借?
不是說你相中了個有錢人家的閨女麼?這麼有錢,都開汽車來的,還用得著問我們老百姓借錢?”
李源理直氣壯道:“還?我拿啥還?我家裡那麼多侄子侄女要上學,還有幾個嫂子正懷著呢,我不得把工資先打家裡?
大亮哥,你問我為啥又借?我這不是要結婚了嗎?城裡人結婚拋費太大,彩禮、四十八條腿,自行車,手表,收音機,擺酒席請客……一個也不能少!
我媳婦家有錢,可她家不肯多借啊,真是越有錢越摳門!
我現在不就得到處借錢麼,還從城裡收了些舊衣服回來,便宜點送給鄉親們,一件衣服就十五……”
一群人登時破口大罵:“李老幺,你真是黑了心了!城裡成衣鋪裡的新衣裳才十八一身,你一件就要十五?李老大,你們家能不能管管他?”
李池黯然神傷,搖頭歎息……
李源嗬嗬笑道:“我這不是缺錢了麼?都是鄉裡鄉親的,可不得找叔叔大爺們多幫幫我?”
話音剛落,人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無蹤。
有白胡子老爺爺鞋都掉了,都不敢回頭拾,一溜煙跑沒了,唯恐李老八追來……
毫無疑問,李源又收獲了一大批負面情緒值。
嘲笑、鄙視和唾罵,也是負面情緒不是……
李家七個哥哥木然的站在原地不動,等人都走光了,緩了一會兒後才使勁的用力搓臉,都感覺這臉已經沒法要了……
李源卻道:“一會兒二哥、三哥、五哥你們挨家挨戶去借錢……”
李江:“……”
李河:“……”
李海:“……”
李池喝道:“老幺,你瞎折騰啥?還來真的啊你?”
本以為隻是胡鬨,沒想到居然動真格的!
李源搖頭道:“樹大招風,兩輛車進村,不知道會惹來多少閒言碎語。大哥您信不信,到不了明天,今晚上就有人來找咱家借錢,所以咱們要先走這一步。而且,真到了日子確實熬不下去的時候,肯定有人跑來借糧。
得讓人知道咱家現在都讓我折騰的不像樣,已經山窮水儘了!
這樣一來,除非真的走投無路,一般人也沒臉上門借糧了。
可萬一有呢?
你猜老爹借不借?他是老讜員。孤寡老人上門,他自己不吃都要給人一口。
所以,今天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讓二哥他們先探探底。
誰家肯借,借多少,要做到心裡有數。
咱家將來做好人可以,但不能做冤大頭。”
李池捏了捏眉心,是真頭疼,這個老幺隻要一回來,指定少不了折騰事。
安靜祥和的秦家莊,到底是怎麼生養出來這樣的孩子的……
不過他知道李源是知識分子,讀書多,還是有些敬重的,再加上疼他是老小,所以倒沒再反對,隻能對李江道:“你們注意分寸,彆鬨成笑話了。”
李江卻已經信服了李源剛才那番話,隻要是正經琢磨就好。
三人樂的不行,道:“放心,鬨不起來!我們現在就去!”
說著,要招呼幾個兄弟去借錢。
沒被點名的老四李湖問李源道:“老幺,咋不讓四哥也去?”
李源笑眯眯道:“四哥你們性子太老實,騙不了人。讓你們去借,你們說假話張不開口,不就露餡了嗎?”
“老四、老六、老七是好人,敢情就我們是壞人?”
幾個哥哥上前揉他腦袋,李源也是哈哈一樂。
相比於後世流行的“斷親”,在當下這個無論生產力還是生產關係都極其落後的年代,家族血緣們之間的凝聚力是空前的。
因為隻有家族團結,才能活下去。
越是團結的家族,活的越好。
當然,有一個明理公正的家長,至關重要。
幸好,因為李桂讀過幾年書,所以李家的家風很正。
……
土屋內,陳設隻能用樸素簡陋來形容。
但十分整潔。
進門正屋被一面牆隔成前後間,前間擺放一八仙桌,正面牆壁上掛著偉人像,後間則是廚房。
東屋住著老兩口,挑起門簾進去,就看到貼著北牆砌的大板炕,東西都到頭。
床上鋪著氈墊,和幾面床單縫起來的大床單。
這樣的炕硬光光的,年輕人睡的腰疼,適合老年人和孩子。
婁曉娥被李母拉著手坐在炕沿,心裡暗道要不是屁股上有肉,非得硌著不可。
不過這思維也是一晃而過,因為她此刻面對著一堆紅包……
李母笑眯眯道:“姑娘第一次上門,不管按哪裡的習俗都是要包紅包的,是男方家裡的心意。本來你幾個嫂子都勸我,說老幺不容易,上班五年了,工資基本上都寄給家裡了,新媳婦上門,咋樣也不能虧著,得給老幺長臉。可我當婆婆的,不能這樣辦。為啥啊?
不是拿不出來,能拿出來,可打你大嫂子第一次來,當時實在窮,就給了兩毛。然後老二媳婦、老三媳婦、老四媳婦一直到老七媳婦,都是兩毛,我也跟她們說明白了。
咱家人口多,我們當老的行事要是不公,那家裡肯定要亂七八糟。給哪個多了,那不是疼她,是害她,往後妯娌間相處,也膈扭的慌。”
婁曉娥雖心思單純,看著傻乎乎的,但也不是真傻,她自然知道好歹,道:“伯母,您做的對呢!嫂子們對源子那麼好,怎麼能讓她們生氣?”
大嫂三十幾許的人,看起來要老的多,但性子顯然潑辣,看著婁曉娥揚起眉尖道:“不能讓我們生氣?”
婁曉娥下意識的點點頭,大嫂把手裡紅包往她手上一塞,道:“那就把我們的紅包也收著,老嫂是母,小叔是兒。我可是拿老幺當兒子在養,曉娥,你得收下。”
婁曉娥接過手就覺得不一樣,厚不少,她忙道:“大嫂,這也太多了吧?”
大嫂哈哈笑道:“能有多多?老娘不能壞了規矩,不然我也說她偏心。憑啥俺就給兩毛,新媳婦給五塊?不過她不能壞規矩,我們當嫂子的就不講究這些了。
再說這錢對彆人來說多,對你來說一點也不算啥。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皮鞋,我們乾三年攢下的工分也買不起。所以彆講究這些,就是我們當嫂子的心意。
不然沾了老幺那麼多便宜,這個時候再不表示表示,就是我們當嫂子的不會做人了。”
其他幾個嫂子也都給紅包,婁曉娥一時作難,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沒和女眷同坐,一直搬著凳子在窗邊坐著的李桂開口道:“曉娥啊,收上吧。她們是大的,該給。我聽說李坤考上了中專,禮拜天放假去找他叔,他叔忙的沒功夫理他,還是你帶著他去吃了烤鴨?”
婁曉娥不好意思道:“伯父,李坤是晚輩嘛。那天來找源子看病的人太多了,本來他周末是休息的,可那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些從南城跑來看病的。那些病人家裡都很窮,去不起醫院。源子沒法子,隻能加班了。”
李桂笑道:“應該的。他又問人家要面了沒有?”
婁曉娥忙道:“要面,是因為人太多了,實在看不過來。而且那些面他自己一口沒吃,都捐給烈士家屬和孤寡老人了。街道表揚了他好多次呢。如果病人實在太窮,診出脈象來太虛弱,那他不僅把面送還,有時候還貼補一些藥材。
源子說不能不收面,不然以後四合院大門都站不住了,都是人。不過他要面,大家也沒覺得不好,反正他的好名聲都傳到前門大街了。”
看著她驕傲的小模樣,李家人都笑了起來。
李源和幾個哥哥進了屋,李池他們就在外間八仙桌邊坐下了,一屋子弟媳婦,他們不會往裡擠的。
李源倒沒這個忌諱,他最小,挑開門簾進屋後,看了眼婁曉娥臉上的笑容,也笑眯眯的笑了起來。
大嫂打趣道:“看把老幺高興的,這可是真要娶媳婦了!時間過的快啊,我生李坤那會兒,源子才五歲,看我給李坤喂奶,跑過來非要吃奶,老娘打也不行。我沒法子,就一邊喂一個。”
一屋子大笑聲中,李源撓了撓下巴,道:“我說隻要我在,李坤吃飯的時候總愛捂著碗護食,原來是防著我呢。這事兒我還真不記得了,光記得有五嫂,其他嫂子還有沒有……”
七嫂比他才大三歲,但農村人也潑辣,瞪眼道:“我倒是想喂,我讓你吃你敢不敢吃!”
李源忙拱手認錯道:“七嫂,您湊什麼熱鬨啊……我是說二嫂、三嫂她們大我十來歲的。”
二嫂風輕雲淡笑嗬嗬道:“我喂李堅的時候,你在一旁饞的嗦大拇指,我倒是舍得給你吃,可你二哥拿著棍把你打跑了。你要記恨,去找你二哥算賬吧。”
又是滿堂大笑,婁曉娥都覺得又羞又好笑。
李桂也笑罵道:“從小屬他最孬。又饞又懶還愛哭,都說他是我們家的八姑娘。”
婁曉娥本來還繃得住,可聽到“八姑娘”一詞,就一下繃不住了,咯咯笑個不停。
這一傻笑,就笑出了農村人的氣質,和李家人的氣場一下就融合在了一起。
外間聽到動靜,李池跟老四、老六說道:“這姑娘好,不端著,沒心眼兒,和老幺配。”
老六李洋樂道:“大哥說的對,老幺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子,能算計,就得找個這樣樸實些的才能過日子。要不然日子該咋過?說起來,這丫頭比老幺還像咱們家人。”
李池自己能說小的,卻不願聽彆人說李源,其他兄弟也不成,他皺眉道:“老幺這麼能算計,還不都是為了這個家?你還當哥的……”
李洋哭笑不得道:“大哥,我這不是開玩笑麼?”
李池卻道:“玩笑也不能開,老幺聽了心裡能好受?”
“得得得!我服了成不成?這老幺,打小身子骨弱,就都讓著他。現在都娶媳婦了,還得讓著……”
李洋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不過最後眼睛落在那兩大紙箱上,低聲笑道:“不過,還好沒長歪,是咱們李家人。也不枉小時候我護著他,讓秦三柱拍了一鐵鍬,腦袋頂上現在還留著一個疤。”
聞言老四李湖也笑了起來,臉上都是回憶道:“那年老幺才七歲還是八歲來著?他考試好,把秦三柱閨女都給比下去了,還笑話人兩句。秦三柱閨女快哭死了,秦三柱那個二球就要打老幺。老六那年也才十一,拚命護著老幺還大罵秦家豬狗不如,欺負小孩,讓秦三柱拍了一鐵鍁。
老六頂著一頭血回來,咱們弟兄幾個直接打上門去。大哥和我按倒秦三柱,二哥提刀要砍,三哥一個人舉著鐵叉子站他家大門口,哪個姓秦的敢上前直接捅死,一人擋下那麼多姓秦的。
老五拿著兩把火鉤子,把秦三柱大兒子、二兒子堵在屋裡打的吱哇鬼叫……
那年真是打瘋了,誰來都沒用,隊長來了都不頂用,因為他姓秦。
也就是從那會兒起,彆說秦家莊,就是整個紅星公社,都再沒人敢招惹咱們老李家,也有了李家八大金剛的說法。
嘖,老幺也算金剛?”
老七李清樂道:“最後不還是放人了嗎?”
李池也想起當年的事,他那麼沉悶的性子都哼哼笑了起來,道:“秦三柱雖然孬,可他那姑娘是真機靈。叫啥來著?”
李湖也笑,道:“叫秦大雪,說是生她那年下大雪,瞧這名兒起的……不過那丫頭真是太聰明了,大人都沒辦法,她居然跑咱家把老幺找來了,還當面親了一口,說以後是李源的媳婦,就是一家人了,還挨個管我們叫大伯哥,求我們彆打她爹了。
奶奶個熊的,老幺也是孬,冒著鼻涕泡點頭認下這個媳婦了,還說讓我們當哥哥的給小嬸子一個面子……後來才知道,這些都是秦家丫頭教的。
可當時不知道啊,二哥被這不要臉的笑的刀都握不住!
院裡院外的人也都在笑,爹也被找來了……
除了放人,還能咋整?”
李清嘿嘿直樂,又問道:“她那麼聰明,咋沒考過老幺?”
李湖笑罵道:“要不我說老幺打小蔫兒壞?他和秦家丫頭是同桌,考試抄人家的不說,還偷偷把人家一道對的改成錯的。可不就比人家考的還高?”
“真不是東西啊!!”
哥幾個一起感慨道。
笑過後,李池問道:“秦家丫頭學習比老幺還好,她到哪去了?”
李清道:“我媳婦和她家是親戚,說是到盛海上大學去了。咱們秦家莊幾輩子裡出來的第一個!人家將來比老幺還厲害。”
李湖笑道:“能不厲害嗎?才幾歲就那麼能,長大後肯定更了不得!”
李池叮囑道:“行了,都是小時候鬨著玩兒的,老幺那慫貨被人笑話幾句找媳婦了,就躲著人家走,沒出息的很。這事兒活該,以後彆說了。都是當大伯哥的,彆找小嬸子的罵。”
“哈哈哈!”
……
PS:沒想到,上架三天就三千均了。兄弟們,看的歡樂的話彆忘了投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