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棒梗,你乾什麼去了?是不是拿鞭炮炸廁所去了?你真是氣死我了,今天非揍你不可……”
秦淮茹看到一身屎點回來的兒子,差點沒氣死,大聲教訓道。
棒梗有底氣,大聲道:“不是我!我的炮都還沒拆開呢,剛和源子叔他們走到巷子口,廁所就炸了。我和許大茂躲的慢了,淋了一身。”
秦淮茹不信:“真的?”
棒梗掏出鞭炮來,道:“看,一根沒少!”
秦淮茹剛才在屋裡可是聽李源說了,還有一根開門炮,眼下可沒了。
她還想說什麼,就見李源、許大茂、劉光齊三人路過門口,李源低聲提醒了句:“廁所裡有人被炸壞了,秦姐,這鞭可不是棒梗放的。”
秦淮茹登時醒悟,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李源道了聲:“棒梗,還不謝你源子叔?”
棒梗忙道:“謝謝源子叔!”
李源嗬嗬,道:“沒這事。以後不許淘氣了啊。”
棒梗趕緊應道:“知道了源子叔!”
李源三人繼續往前走去,一身屎星子的許大茂不忿道:“姥姥,這事就這樣完了?”
李源笑道:“要不是你使壞說柱子是棒梗傻爸,棒梗未必會這麼乾。行了,趕緊回去收拾收拾,一會兒還有大戲看。”
許大茂眼珠子一眼,腦子也快,樂道:“哎喲,剛才賈東旭和賈張氏都不在,該不會是……”
劉光齊聞言反應過來,“哈”的驚笑一聲,隨後趕緊閉嘴,道:“剛才那好像是賈張氏的聲音……不會出事吧?”
李源瞧他那激動模樣,怕是巴不得出事,他搖頭道:“出不了大事,前兒糞車才停那……沒事。”
然後讓許大茂回家換衣裳,又走進廚房,對傻柱、雨水叮囑了兩句。
傻柱一聽就樂了,道:“真炸著賈東旭了?”
何雨水更是激動壞了,她剛才見傻柱被賈家人欺負,都快氣死了。
至於傻柱……怕巴不得賈東旭嗆死在糞坑裡,這樣秦淮茹就不用那麼辛苦,天天洗床單了!
李源嗬嗬道:“八九不離十,但彆吱聲,不然棒梗說是聽了你的話才想起炸茅坑的,賈張氏敢問你要二百塊你信不信?”
傻柱低聲樂道:“賈大媽確實貪!多少她都要的出來!放心,我鐵定不會說。”
何雨水繃不住咯咯笑道:“我也肯定不會說!”
李源笑道:“那就行。”
正說著,外面已經鬨騰起來……
三大爺閻埠貴急匆匆跑到賈家門口大聲道:“哎呀,秦淮茹,快去看看你婆婆和賈東旭吧,出事了!”
說完又躥去易中海家,推門叫道:“他一大媽,快去看看你們家老易吧,一臉的……哎喲,不過老易還好,就是身上臟東西多一些,沒彆的毛病。”
一大媽鬆了口氣,閻埠貴就站在中院大聲道:“老少爺們兒,快都出來去巷子口幫幫忙啊!老易和賈東旭、賈張氏在廁所裡面出事了,快去幫忙啊!”
傻柱一聽一大爺也出事了,瞪大眼睛急著要去,李源攔道:“沒聽三大爺說一大爺沒什麼事麼?你急趕著去擦屎啊?這做著飯呢……”
傻柱急道:“可不去能行嗎?”
李源嗬嗬道:“一大爺平日裡幫襯了那麼多人,這會兒怎麼著也不會差人去。”
傻柱氣笑道:“那你呢?一大爺可借你好幾百塊錢呢。”
李源往耳房走去,道:“我給他們備點藥熬上啊,回來後得服用呢。柱子哥,這才叫術業有專攻。”
傻柱笑道:“我算是服了,你這嘴啊,死的也能叫你說活!得,我還是好好做菜吧我,也來個術業有專攻!”
這番對話秦淮茹也聽到耳朵裡了,她本來還想讓傻柱去幫她看看,可李源這麼說了,她就不好再找了,隻能抱著小當,帶著棒梗往巷道口趕去。
……
半個小時後,院裡二三十號人用平板車將賈張氏和賈東旭給拉了回來。
易中海硬氣些,還能走,隻是臉上的屎都沒擦乾淨,頭發上就更彆提了,這會兒跟屎猢猻一樣。
許大茂這廝是真壞,換了衣服拉上李源、劉光齊等去看熱鬨,看到易中海這樣,沒撐住給笑出來了。
好在當場笑的人不是他一個,其他院的年輕人笑的很多。
秦淮茹則看著平板車上奄奄一息的賈張氏和賈東旭哭聲喚道:“媽、東旭,你們怎麼樣了?”
許大茂故意大聲道:“秦姐,您抱孩子離遠點,忒臟了。”
賈東旭氣的都吐了,真吐了!
不過吐出來的東西……讓周圍看熱鬨的都噦了起來。
“柱子呢?”
易中海忽然沉聲問道。
他還指望傻柱幫忙給他和賈東旭洗一洗。
李源嗬嗬笑道:“一大爺,柱子哥今兒幫我做飯,我沒讓他來。我哥他們快來了,再不做好飯就來不及了。”
易中海聞言一陣氣悶,道:“那行吧,柱子沒來,李源你在也行。你是乾部,又是街道剛表揚的優秀青年。今兒出了這麼場事,還得勞煩你……”
不等他說完,李源大聲笑道:“一大爺,這還用您說?我家裡已經給你們煮上藥了,我回去再添些藥材,繼續煎一會兒就成了。您放心,一準讓你們出不了事。今兒不吃藥可不成,忒臟,要生大病。
我還讓院裡二大媽、三大媽、許嬸兒她們都燒了熱水,一會兒回去你們自己衝個澡,好好洗洗。洗好了吃了藥,睡一覺就沒大事了。”
又對平板車上的賈東旭道:“東旭、賈大媽,都彆躺著了,你們要活動活動。躺著的話那些不乾淨的東西沉澱到耳朵裡、胃裡,那就麻煩了。快起來回去洗乾淨了,趕緊吃藥催吐。拖的時間越久,越難治。”
轉過頭再對剛準備開口的易中海道:“一大爺,您彆多說了,快回去洗了您先喝,喝了再說其他。”
劉光齊也壞,笑道:“源子還是尊敬一大爺,他就熬了一鍋藥,讓一大爺先喝……賈大媽,您慢一些一會兒可就沒份兒了。”
嘿,這話還真管用。
本來躺在平板車上哼哼唧唧的賈張氏,居然就坐了起來,然後扭著腰往四合院裡跑起來。
一路上,伴隨著屎尿印記……
圍觀的眾人先是一愣,隨即轟然大笑起來。
賈東旭也強撐著站了起來,他紅著眼看向李源等人,最後目光落在秦淮茹身後的棒梗身上,眼神看著想要吃人。
不過好歹知道這是他兒子,不能讓外人看笑話,沒當場發作。
掉下茅坑前,他聽到有人怒吼棒梗,好像是許大茂。
但現在扯這事,隻能讓人看笑話。
外院的人散了,李源正巧看到巷子口出現了一駕馬車,“喲”了聲,道:“你們先進去,我哥他們來了,我去迎迎。”
本來還準備攙扶賈東旭進四合院的眾人又停了下來,站在大門口方向看去。
好家夥,來了五條黑壯大漢啊!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七哥!”
李源迎上前笑嗬嗬叫道。
彆瞧眼五位哥哥村裡村氣的,可在秦家莊一人有一片占地不小的宅基地。
秦家莊在東直門外二十裡處,四十年後的五環內,正經京城有錢人!
李家老大李池都三十五了,再加上常年務農,和李源站一起說是兩輩人都不算過。
他也的確有長兄如父的覺悟,打量了李源一番,道:“還行,不算瘦,往後還得多吃點。”
李源笑眯眯點頭應下,老二李江脾氣要火爆的多,點了點李源道:“你啊,膽子太大了你!”
李源不解,老三李河樂道:“你借了好幾百塊錢買房子,連飯都吃不起了,現在秦家莊都在笑話咱家呢,說咱家打腫臉充胖子。”
老七給李源使了個眼色,李源會意,這必是便宜老子李桂的主意,用這個法子,多籌些糧,多轉移些糧。
老四李湖樂嗬嗬道:“老幺,成乾部了?行啊!咋沒穿四個兜的馬褲呢啊?”
老大李池沉聲道:“老幺每個月工資大半補貼家裡,你說他咋不穿馬褲呢?行了先彆廢話,把東西放下。趕緊乾活,晚上早點回去。”
馬車上摞著七八個麻袋,還有一些鐵鍬、鐵鎬等工具。
李源引著幾個哥哥向前,許大茂最會來事,自己跑過來跟著叫人:“哎喲,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七哥,您幾位好。我叫許大茂,是源子在我們大院兒最好的哥們兒。今兒弄了些酒菜,就等幾位哥哥來呢。”
心裡嘀咕:也不知道往後和人茬架,能不能請來這幾頭黑農民,跟牲口似的,看起來太壯了!
李源見幾個哥哥看向他,點了點頭道:“我和大茂哥關係是不錯。”
鄉下人並不傻,農村裡雞毛蒜皮狗屁倒灶的事隻會更多,所以聽話聽音,聽出李源和許大茂可能是朋友,但顯然沒好到知根知底的地步。
不過場面話都會說,不是刻板印象中農民寡言訥語。
將馬車栓好後,幾個哥一人扛一麻袋,李源要動手還不許,就往前面帶路,在各色目光中去了後院,將麻袋放在後院屋裡。
李家幾兄弟打量了番房子,覺得還行。
老四李湖樂嗬嗬道:“源子,我老丈人是泥瓦匠,二舅子是木工,要不要讓他們來看看,修一修啥的?”
李源搖頭道:“都開始農忙了,現在折騰啥?也沒錢。等秋收完後再說,我攢幾個月工資。大哥、二哥,地窖就在前面,等吃完飯再去拾掇。六六粉我買好了,今天弄完就可以熏。”
六六粉和三九一一是同類毒物。
老三、老五已經去把剩下的麻袋都扛了進來,老三李河進門就道:“老幺,你們院兒裡人找你呢。”
李源往門口看去,就見閻解成招手道:“源子哥,賈大媽和一大爺請你過去呢。”
李源點點頭,道:“知道了。”
許大茂瞪眼趕人:“催什麼催?讓他們等著!掉了一回糞坑,還擺起大爺的譜來了?”
閻解成不害怕許大茂,卻害怕現在的小團夥,就一溜煙跑了。
李源對五個哥哥道:“咱們去吃飯吧。”
李池問道:“他們找你乾啥?”
李源還沒出聲,許大茂就樂不可支道:“嘿,大哥,您幾位今兒來晚了,不然能看一場熱鬨!”說著,將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李池幾個沒笑多狠,許大茂自己卻是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等到了中院,李源提醒道:“行了,彆說了,不然賈張氏鬨起來麻煩。”
一行人剛過抄手遊廊,就看到一大群人圍著,棒梗對一張臉都快扭曲的賈東旭哭喊著:“不是我,真不是我!”正好看到李源出來,趕緊道:“不信你們問源子叔和許大茂!”
許大茂鼻子都快氣歪了,罵道:“小兔崽子,你叫源子喊叔,叫我喊名字?”
棒梗不理,對李源叫道:“源子叔,我爸非說是我炸的廁所。”
李源不樂意,大聲道:“東旭,你怎麼還懷疑起自己孩子來了?棒梗跟我和大茂、光齊一起走的,剛到岔路口就聽到砰的一聲。大茂還以為是棒梗背著我們放的鞭炮,才大吼了他一聲,可把棒梗委屈壞了。
他從我那拿的一串鞭一個都沒拆呢,也幸虧沒拆,不然今兒真是有嘴說不清了。棒梗,這些你沒和你爸說?”
棒梗道:“我還沒來得及說,他就給了我一巴掌,還說要打死我。”
眼神怨憤的看了賈東旭一眼。
易中海直覺認為這件事一定和李源脫不開關係,他看了李源一眼後,看著棒梗問道:“棒梗,你說的是實話?要不是你的話,那一會兒我就讓人去派出所,請片警來查。片警要是查出來,可是要把壞人抓走坐牢的!”
棒梗聞言明顯嚇了一跳,就聽李源笑嗬嗬道:“一大爺,您這是乾什麼?棒梗他還是個孩子,您這一嚇,不是他他都要被嚇的承認了。
片警怎麼了?片警來了也要講證據講公正啊。
有我們作證,誰也不能拿他怎麼著!
你們怎麼會懷疑棒梗?眼下小孩子們為了抓老鼠,拿著小鞭到處炸,就憑一串沒有拆封的鞭炮,你們非賴到棒梗頭上?
話又說回來,彆說不是棒梗,就算是棒梗,你們也不能這樣啊,棒梗他還是個孩子啊。
上回他跑我屋裡拿紅燒肉吃,我都一笑而過。
怎麼你們還嚇唬上了?這可不成。”
許大茂肚皮都快要笑破了,面上嚴肅道:“對,棒梗還是個孩子,是祖國的花朵,不能被隨便打罵嚇唬!”
連傻柱都罕見的沒和許大茂唱對台戲,點了點頭道:“差不多行了,一大爺,源子說的沒錯,棒梗還是個孩子。再說了,又不是他乾的,瞧把孩子嚇的。”
易中海氣的臉色鐵青,目光冷淡的看了傻柱一眼後,賈張氏忽然開口道:“源子,你那藥……好了嗎?”
李源忙道:“好了好了,我這就去給你們端。”
說罷,居然先回北屋戴上了口罩,然後在眾目睽睽下將耳房門打開。
一股感覺比屎還臭的氣味滾滾湧出,許大茂、劉光齊直接乾噦起來。
李家幾兄弟面色古怪,紛紛打量著自家小弟……
嘖,還這麼不是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