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番外之真假千金篇1
自從某次運動之後, 這所大學的一年級新生全都要拉到石家莊陸軍學院進行為期一年的軍事訓練,這一年寧碧梧考上了計算機科學與技術係,也跟著參加了一年培訓。
一年培訓下來,人瘦了, 但精神了, 整個人結實了不少。
結束培訓的寧碧梧回到校園, 安頓下來,在暑假過後, 開始了新學期的課程。
昨天下過一場小雨, 天氣頓時涼爽起來了, 走在大學校園裡, 卻見金黃已經爬上了銀杏樹梢, 這可以說是北京城最美的季節。
寧碧梧拎著一個帆布包, 快步向圖書館走去。
前幾天孟硯青就打電話了,說讓她過去吃飯, 寧碧梧怕下雨, 還特意拿了一把傘, 準備過去圖書館。
最近陸亭笈已經上了研究生, 不過他上著研究生時,還在接手掌管著孟硯青的珠寶公司, 所以陸亭笈挺忙的,如果是在學校,想見他那隻能圖書館了。
誰知道經過圖書館門前那片草坪時,卻見旁邊有幾個女生在嘰嘰喳喳說話。
寧碧梧並沒太在意,視線無意識掃過,卻恰好看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她是認識的。
雖然隻見過一次,但確實是認識的。
這就是寧夏。
自從寧夏認祖歸宗後, 她就生活在寧家,寧碧梧偶爾去寧家探望爺爺奶奶並養父母,見過一次。
當時寧夏很熱情,拉著她的手頗為溫柔親熱,還說希望她留在那裡一起吃飯。
寧碧梧看到昔日養母和寧夏頗為親熱的樣子,還給她做了她最愛吃的糖醋魚。
寧碧梧還記得寧夏的樣子,她笑著牽了自己的手:“我最愛吃糖醋魚了,媽媽特意做的,碧梧你和我同一天生的,是不是也喜歡?你也一起吃吧?”
寧碧梧自然沒吃。
她不愛吃糖醋魚。
哪怕以前喜歡吃,現在也不會想吃了。
從那之後,她也不想見到寧夏,過去寧家的次數便更少了,隻過年時候象征性走一遭。
為了這個,她多少知道,寧家覺得她忘恩負義,覺得好歹養了她這麼多年,如今倒是這麼冷情。
寧碧梧也不想辯解什麼。
昔日她也是千金大小姐的樣子,驕縱得很,看著天是藍的草是綠的,世界一切都是清新美好的,但是今日換了個位置,再沒什麼依仗了,人就敏感起來了,會看眼色了,知道世情冷暖了。
能避著就避著,她過好自己的日子是正經。
三年時間,她拚儘全力,考上了大學,總算進入了這所頂尖的大學,可以給自己謀一個好前途,終於也可以鬆口氣了。
但她依然並不想見到寧夏。
她知道寧夏也考入了這所大學,學的是外語專業,因為學院不同,兩個人倒是沒有什麼交集,就算軍訓的時候也不是在一個連隊。
隻是沒想到猝不及防就能在這裡遇到了。
寧碧梧看到這個,馬上轉身就想離開,誰知道這時候她聽到了一個名字。
她們竟然在說起陸亭笈。
寧碧梧便略停下腳步,聽了幾句。
聽那意思她們都是外語學院的,她們專業要辦一個外文刊物,她們想找陸亭笈來幫她們牽頭,或者最好是寫一篇文章。
幾個女學生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
“聽說陸亭笈可是會好幾國語言,都是母語水平的!”
“這有什麼稀奇的,人家雖然學的是理工科,但家裡可是外交世交,從小熏都熏出來了,英語法國都特彆好。”
“聽說他媽就是從法國回來的呢!”
“不是,他媽不是法國回來的,是搞珠寶的,現在紅蓮珠寶就是他媽一手創辦的!”
紅蓮珠寶如今隻在北京就三家商廈,那自然是人人都知道的。
大家一時讚歎不已,還有一個女學生驚奇道:“像他這樣的,怎麼也得頂好幾個萬元戶了吧?”
她這一說,大家全都笑起來:“什麼萬元戶,萬元戶那算什麼?你看陸亭笈帶的那手表,聽說都是好幾萬的,他家特彆特彆有錢,那都不是一般的有錢,放到美國也都是非常有錢!”
另一個也點頭:“對對對,他們家的公司都要在香港上市了吧。”
這些對於學生們來說,幾乎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於是在大家的心裡,對於陸亭笈更增添了幾分神秘的崇拜。
其實她們一入學就知道,陸亭笈是學校的風雲人物,高智商學習好,不是最努力的,但是每次考試穩穩前三名,年紀很小就考上大學,大學畢業後大家都出國,他卻留在學校讀研究生,一邊讀研究生一邊經營著那個非常有名的紅蓮珠寶。
而且聽說他父親還是高官,年紀輕輕就有了很高的位置!
總之,陸亭笈無論家世還是才華,還是能力,都是一等一的。
最關鍵的是,他還長得俊逸瀟灑,相貌格外出眾,走在街上能被人錯認為明星的!
這樣的陸亭笈,在一眾剛剛從軍訓窩裡爬出來的女學生來說,自然是神祇一般的存在。
就在大家的七嘴八舌中,寧夏突然道:“其實也沒什麼,他們家以前就住新街口。”
大家聽著詫異:“你們家不是也住那兒嗎?”
這麼一說,所有的人都看向寧夏。
寧夏溫柔地笑了,輕聲細語地道:“是,我們家就住新街口,以前他家就住我們家對門,住了很多年,不過後來他爸有了續弦,結婚了,他們家就搬走了。”
她笑著說:“你們說的他媽,其實是他繼母,不是親的。”
哇!
大家驚訝不已,萬沒想到她竟然知道這個,一時圍著她,好一番問。
寧夏也不多說,隻大致提了一句:“他們家的事不好說,他估計也不愛提這些,反正見到他,你們可彆提這些。”
大家一聽,越發覺得寧夏必然和那陸亭笈熟了。
當下忙道:“寧夏,這樣的話,你去和他提提,和他說說,讓他幫我們牽頭,最好是幫我們寫一篇文章,算是開個好頭!”
這提議一出,大家自然都讚同,寧夏略有些猶豫:“這樣不好吧,其實我和他也不是特彆熟……他不一定願意呢。”
大家紛紛笑道:“這哪能呢,你過去說,肯定有用的!”
寧碧梧聽著這個,已經往前走,遠遠地隻聽到寧夏笑著答應了,說是去圖書館找找看。
寧碧梧本來要去圖書館的,不過想著寧夏過去,便不太想了,一時恰好看到湖邊有一處咖啡館音樂廳,那好像是最近才建的,放了一些外國雜誌,供應咖啡,也放音樂,有一些校園內談對象的會過去那邊約會。
寧碧梧便乾脆走過去,要了一杯咖啡,這裡的咖啡味道很一般,比起孟家的咖啡差遠了,不過勝在便宜,很適合學生們的消費水平。
寧碧梧慢悠悠地喝著咖啡,看著遠處的楓葉,那楓葉零星點綴在蔥蘢樹木間,好看得緊。
她這麼看著時,卻想著這幾年的種種,想著偶爾看到譚新惠和寧夏說話的畫面,她們很親密,沒什麼隔閡的樣子。
她想,也許這是自己的不好。
比如寧夏,她和譚新惠,和寧家的媽媽,都相處得很好,仿佛所有的人都很喜歡她。
為什麼她就不如寧夏討人喜歡,是因為她的性格不好嗎?還是因為她不夠優秀?
她這麼想著,突然意識到,連忙收住了思緒。
孟小姨曾經說過,自己很可愛,很討人喜歡,孟小姨喜歡自己,陸叔叔喜歡自己,陸亭笈也對自己不錯,就連四兒和謝閱都對自己好。
至於自己和譚新惠,那是因為沒有緣分,那不是自己的錯,自己不應該用彆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她讓自己盤算著未來的生活。
未來的生活自然是很美好的。
自己如今考上了這所頂尖大學,並且上了就業最好的計算機專業,學校裡會有一些獎學金和補助,這些她可以想法拿到手,同時在勤工儉學可以掙一些錢,這樣她大學期間就不需要花費自己的儲蓄。
而幾年前孟小姨幫她買的那些熊貓幣已經價格大漲,甚至有幾枚因為稀缺,翻了好多倍,這麼粗略一算,她也是很有些積蓄了。
等她大學畢業後,她就要和孟硯青請下,把那些熊貓幣賣掉,買一套小的商品房,就買最小的,有個她自己的家,有個容身之地,這就是再好不過了。
她這麼想了一番,總算是好受許多了。
當下一口喝光了咖啡,她想著那邊寧夏估計已經談完了,就要過去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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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亭笈借了一摞書,用一個袋子拎著往外走,迎面恰好看到一女生。
他淡看了對方一眼,一閃身,讓了路,錯身就要出去。
誰知道對方卻叫住他:“陸師兄,你好。”
聲音很軟很甜的樣子。
陸亭笈一聽這聲音,頓時蹙眉。
孟硯青的聲音其實是很溫柔的,這個聲音和孟硯青聲音有些像,但又不完全一樣。
孟硯青的聲線如絲如綿,很自然的那種,讓人聽著清涼舒服,但是眼前這位,卻有種捏著嗓子說話的感覺。
他有些反感地看向來人,這麼一看,竟然有點眼熟。
寧夏笑著看向陸亭笈:“陸師兄,我們見過,你記得嗎?”
陸亭笈:“我不記得了,你是誰啊?”
寧夏並沒在意陸亭笈的冷漠,依然笑得溫柔:“我叫寧夏,你們以前住新街口,我就住你們對門,之前過年時候,我還跟著我父母過去陸老爺子那邊拜年,當時你也在,我們還打過招呼。”
她抿唇,輕笑著說:“現在我是大一的新生,結束了一年軍訓。”
陸亭笈看著寧夏那張臉,終於明白了,敢情是寧家那位親生女兒。
他平生是最講義氣的,他和寧碧梧關係好,自然是對寧夏看不順眼。
雖說這幾年他長大了,成熟了,不可能為了一點小事直接給人臉色,但他也犯不著裝什麼好臉。
當下神情疏淡:“哦,怪不得呢。”
寧夏聽著,隻以為他是覺得自己眼熟,便笑道:“陸師兄,你記得我了,對,我們見過好幾次呢!”
陸亭笈一手揣兜,垂著眼,淡淡地道:“不,我隻是終於明白,你為什麼這麼黑,原來是軍訓曬的。”
寧夏:“……”
她瞬間臉紅了,她不算很白,但也不算黑,完全沒想到陸亭笈竟然這麼說!
不過她到底是勉強忍住,努力掛著笑,繼續道:“陸師兄,其實我過來是想請你幫個忙。”
陸亭笈:“我們是鄰居,有什麼事,我肯定能幫就幫。”
寧夏心裡一喜,忙要說,誰知道陸亭笈已經道:“你回頭和我父母打個電話,說一聲,有什麼事,家裡吩咐下來,我赴湯蹈火。”
寧夏:“陸師兄,隻是一樁小事,不是什麼大事。”
陸亭笈:“哦?不是什麼大事,那你自己做就是了,我這麼忙,小事你犯不著找我。”
他不由分說,揣著兜,一臉吊兒郎當地道:“好了我走了,下次有機會我過去拜訪寧家爺爺。”
說完就要走,寧夏見此,自然不能讓他走,當即追上去:“陸師兄——”
誰知道這話說完,她就看到了寧碧梧。
寧碧梧也沒想到,她竟然看到了這麼一幕。
她視線掃過,恰好看到旁邊寧夏的幾個女同學就在附近,探頭往這邊看。
她便笑了笑,上前,直接拉住了陸亭笈的手:“你怎麼在這裡,我等你半天了!”
陸亭笈看她那格外燦爛的笑容,一時也有些驚訝,平時寧碧梧可不是這麼笑的,今天怎麼笑得這麼假。
之後,他陡然意識到了什麼。
於是他立即上道了。
他便也笑著對寧碧梧道:“我正要去找你呢!走吧走吧!我母親還說要帶你過去吃飯呢!”
寧碧梧:“走,我也想小姨了!”
說著這話,她才仿佛突然看到寧夏一樣,望著寧夏,驚訝地道:“呀,這不是寧夏嗎,你也在?是有什麼事嗎?”
寧夏知道陸亭笈和寧碧梧認識,但是萬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熟。
她一時有些訕訕的,不過還是道:“也沒什麼,我找陸師兄有點事,已經談過了。”
寧碧梧:“哦?”
她看向陸亭笈。
陸亭笈:“能有什麼事呢,有話不說,我聽著都頭疼,算了,懶得搭理她,我們快走吧。”
寧碧梧聽這話,笑看了一眼寧夏:“寧夏,有什麼事你就說,沒事的話,我們先走了。”
寧夏聽著,也看向寧碧梧。
四目相對間,兩個姑娘的視線交鋒,一個倔強一個柔軟,但交鋒間,卻是互不退讓的較勁。
寧碧梧笑著挑挑眉,是一種挑釁而不屑的姿態。
寧夏臉紅了下,她看了眼陸亭笈。
那個被很多女學生視同神祇一般的陸亭笈,瀟灑率性卻擁有龐大身家的陸亭笈,各方面都無可挑剔的陸亭笈,竟然和寧碧梧關係這麼親密。
卻對自己如此冷淡不屑。
她一抬眼,恰好看到圖書館外,幾個女同學也都過來了,她們正驚訝地看著寧碧梧,也用異樣的眼神望向寧夏。
顯然大家看到了這一幕。
寧夏心裡便湧出挫敗和羞恥來。
沒想到,竟然讓同學看到了這一幕。
寧碧梧便故意笑道:“寧夏,你如果找亭笈沒什麼事,那我們就先走了,我還等著去孟小姨家,陸叔叔肯定做好吃的了!”
說完,她拉著陸亭笈的手,就往外走。
走得張揚而乖張。
等他們走了,幾個同學才好奇地圍過來:“那不是寧碧梧嗎?”
另一個也道:“那個寧碧梧不是你們家的假女兒嗎?她怎麼和陸亭笈關係這麼好?”
寧夏輕攥著拳,臉上沒什麼表情地道:“鳩占鵲巢,仗著寧家的關係罷了。”
而寧碧梧拉著陸亭笈離開,走出一段後,她馬上放開了陸亭笈的手。
陸亭笈挑眉,以一種看透一切的眼神道:“你就是在利用我!”
寧碧梧特彆理直氣壯:“那是因為你好用!”
陸亭笈歎了口氣:“你不要這樣,我們可是清清白白的,你這樣來一遭,趕明兒估計學校裡傳開了,說我們談對象。”
寧碧梧睜大眼睛:“你想多了吧!我一個姑娘家我都沒在意,你竟然在意這個?”
陸亭笈便笑了。
他笑得特彆意味深長:“我是不在意的,你也許也不在意,但我覺得,總有人在意的吧。”
謝閱啊謝閱,這小子估計要活生生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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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亭笈的車子就停在圖書館東邊的小停車場,陸亭笈帶著寧碧梧往停車場方向走去。
幾個女生在走過去圖書館的時候,透過走廊,看到了遠處他們的背影。
高高大大的陸亭笈領著寧碧梧停在了一輛車前,雖然大家並不懂車,但也知道那輛車肯定特彆貴。
之後,大家看到陸亭笈非常體貼地打開車門,護著寧碧梧上車,之後他自己才繞到另一邊上了車。
當那輛車緩緩開走時,大家才收回了目光。
校園裡的女學生,對於那些上市公司,對於那些豪車,也許還沒有什麼特彆的概念,她們還年輕,覺得未來是無限美好的,覺得一切都是可以得到的。
她們眼裡更多的是看到陸亭笈的帥氣灑脫,以及他天才一般的優秀。
是以當這樣的陸亭笈竟然如此親密地領著寧碧梧的手,且這麼體貼地對待寧碧梧時,幾個女生全都羨慕得說不出話。
對於她們來說,這是公主和王子一般的存在了。
寧夏沉默地站在一旁,看著寧碧梧坐在那麼一輛豪車裡,看著那輛車緩緩離開。
她有些艱難地收回目光,拳頭卻是攥得死死的。
而陸亭笈開著車過去王府井,他邊開車,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問起寧碧梧軍訓的情景。
寧碧梧提起軍訓,倒是並不在意:“辛苦是辛苦,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就累點,那都不算事!”
陸亭笈:“虧我母親還時不時惦記你,就上次給你的防曬霜,還是特意從國外買的好的,說是去夏威夷也曬不黑!”
寧碧梧摸了摸自己的臉:“那我曬黑了嗎?”
陸亭笈:“還行吧。”
寧碧梧便有些得意:“還是小姨惦記我,對我好!”
陸亭笈淡看了寧碧梧一眼,卻是狀若無意地道:“謝閱那小子,上個月去石家莊了吧?”
寧碧梧還在想著黑不黑白不白的問題,聽到這個隨口道:“是呀,去石家莊了!”
陸亭笈“哦”了聲,之後微挑眉。
寧碧梧想起謝閱:“他最近挺忙的吧?”
謝閱大三的時候直接去法國進修了一年,學的珠寶設計,並參加了法國的珠寶大賽,一口氣拿了大獎,成為獲得那個獎項的首位華人設計師,回國後直接進入紅蓮珠寶,目前已經是紅蓮珠寶的首席設計師了。
陸亭笈點頭,笑著說:“是,挺忙的,他也是忙中偷閒了。”
寧碧梧疑惑地看了陸亭笈一眼,突然覺得他這言語中彆有用意。
她歪頭,擰眉:“總覺得你在憋壞。”
陸亭笈便哈哈笑出聲:“這哪能呢,我都是好心!對你一片赤誠之心!”
這時候車子抵達王府井,今天街道上人不多,很快一個轉彎到了那胡同,誰知道這時,陸亭笈恰好看到另外一輛車開過來。
他笑看著那輛車:“看,謝閱也來了,他就是來蹭的,整天就知道蹭!”
寧碧梧:“蹭飯?他可算是知道陸叔叔這邊的飯好吃,竟然來和我們搶!”
陸家的飯一般都是保姆做,不過招待客人或者趕上陸緒章心情好,他會下廚做一道拿手菜,對於這道菜,寧碧梧自然是很稀罕的,畢竟陸叔叔手藝就是絕,多少人想吃吃不到呢。
是以對於謝閱竟然來蹭飯這個事,她是心存不滿的。
陸亭笈突然便笑了,笑得不行了。
寧碧梧狐疑地擰眉。
這時候謝閱的車門打開,四兒也跟著下車了,他和謝閱一起過來的。
他認識陸亭笈的車,衝著陸亭笈打招呼,高興得很。
這幾年四兒一直留在紅蓮珠寶做玉雕工作,如今也是享有盛名,他平時最信服陸亭笈了。
陸亭笈卻不慌不忙的,先和四兒打了招呼,之後下車幫寧碧梧開門,很是紳士妥帖的樣子。
再之後,他親密地拉著寧碧梧,招呼大家一起進家。
出來迎他們的是孟硯青,孟硯青自從不搭理紅蓮珠寶的事務後,便留在地質學院潛心研究學問,如今已經出版了多部著作,成為中國珠寶研究界的領頭軍。
她今日穿了一抹休閒藍色連衣裙,閒散居家,卻很是清雅彆致,見到兒子和謝閱陸亭笈四兒都過來,自是高興,笑著迎他們進門。
她拉著寧碧梧,好一番打量,最後滿意地道:“看著還好,隻是瘦了一些。”
寧碧梧自然是喜歡得很,親熱地攬著孟硯青胳膊,小姨長小姨短的。
她們兩個這麼親親熱熱的時候,陸緒章看過來,謝閱也看過來。
最後還是陸緒章提醒,笑著道:“吃飯吧。”
於是寧碧梧這才停止了嘰嘰喳喳,大家一起準備吃飯了。
這次的飯菜自然很是豐盛,擺了一大桌子,大家高談闊論的,說起如今珠寶國際形勢,也說起寧碧梧的軍訓見聞。
這麼說著間,卻見陸亭笈分外殷勤,在那裡剝蝦,在那裡用公筷夾菜,照顧著孟硯青,也照顧著寧碧梧,還各種熱情地對寧碧梧說話,甚至對孟硯青道:“換季了,母親你陪她買幾件新衣服吧。”
他這種格外的熱情,倒是看得大家都疑惑。
寧碧梧是納悶狐疑,謝閱是面無表情,陸緒章和孟硯青則是不動聲色地交換了眼神。
唯獨陸亭笈,卻是老神在在,依然故我。
吃過飯後,小夥子小姑娘們和保姆一起收拾碗筷廚房,房間無人,孟硯青私底下問起陸緒章:“你兒子這是怎麼了?一十歲了,他情竇初開了?”
陸緒章回想著飯桌上的種種,笑了:“我沒有聞到情竇初開的少年氣,反而隱隱感覺到了一股陰謀的氣息。”
孟硯青啞然失笑:“是謝閱吧。”
其實現在回想,當初謝閱對寧碧梧好像就格外同情,也比較關注,幾年下來,大家一直都有些接觸,謝閱對寧碧梧從同情到好感,再到喜歡,倒也是正常。
她笑著說:“之前我說給碧梧送些吃的,他自告奮勇,倒是積極得很,當時我也沒細想,如今卻是真相大白了。”
他這分明是故意給謝閱找不痛快的。
陸緒章便笑道:“這幾年你兒子進步不少,他看得到倒是門兒清。”
孟豔清也忍不住笑:“這孩子自己的事兒還沒想明白,一十歲了還沒談個戀愛,倒是操心彆人了!”
陸緒章微挑眉,卻是道:“他也是好心,隨他吧。”
不得不說,這幾年兒子成熟了許多,事業上還是生活上都平添了很多心眼。
他是很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