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他們太黏糊了!
反正身邊跟著兩個渾身都是勁兒的少年, 不怕沒人幫提著,孟硯青該買的買,她在平洲買了一些翡翠扣兒, 以及各樣特產吃食,當然也包括那口味實在不錯的平洲福肉餅。
孟硯青想起寧碧梧便吩咐兒子:“回去後,我們得抽空看看碧梧, 給她帶點特產。”
陸亭笈:“知道啦!”
謝閱聽到孟硯青說起, 好奇:“小姨, 你說的是寧碧梧吧?”
都是一個圈子的,多少也認識。
陸亭笈:“對,就她, 以前住我們家對門。”
謝閱聽著, 略猶豫了下,還是問:“她家到底怎麼了?”
陸亭笈聽這話,淡看了一眼謝閱:“我說謝大哥,你好好的怎麼打聽起來人家小姑娘的家事,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謝閱微詫:“你怎麼說話呢,我就隨口問問!”
陸亭笈:“人家家事, 你少管。”
謝閱:“……”
他蹙眉,打量了陸亭笈一眼:“你倒是挺會教育人的。”
簡直是見縫插針, 明明小屁孩, 還要充大人!
等三個人回到東方賓館的,時候已經不早了, 孟硯青讓兩個少年先去點餐, 她自己跑過去簡單洗一個澡。
南方的天氣到底是好,今年早早入了夏的感覺,這會兒大街上已經有穿裙子了
孟硯青換上了一件藍色長絲裙, 把頭發吹了個七成乾,便準備下樓去,誰知道一出門正好碰到了霍君宜。
霍君宜臉色看上去並不好看,很是鬱鬱寡歡的樣子,全然沒有了前幾日的意氣風發。
孟硯青多少猜到了。
要知道玉器這一行水實在深,便是多少年的老師傅,也有看走眼的事情,那塊原石她是沒有什麼把握的,再便宜她也不會買。
但是她也不會輕易開口勸說彆人什麼,畢竟哪怕百分之一的概率開出好的來,對方卻被自己勸阻了,這個時候怕是要被人記恨一輩子了。
如今,彆管對方結果如何,她隻能裝傻充愣罷了,當下和霍君宜略寒暄了幾句,進了電梯。
電梯裡隻有他們兩個,並不大,這樣就顯得他們距離很近,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聲。
霍君宜比孟硯青高出一截,他微垂眼,看著眼前的孟硯青。
她一看就是才洗過澡,七八分乾的烏發,有些嫵媚的灑落在肩頭,襯得肌膚淨白如雪,而一身水藍色的絲質長裙,更是勾勒出姣好的身段。
霍君宜氣息微緊,他略彆過眼兒去,看向電梯的按鈕。
一時電梯裡的氣氛變得異樣。
孟硯青感覺到了,但是眼神依然淡淡的,就那麼平靜地看著電梯門。
電梯上的顯示燈亮起又暗下來,兩個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就在電梯即將抵達一樓的時候,霍君宜突然道:“陸先生最近在忙什麼?怎麼沒陪你來?”
孟硯青笑道:“他不來,他兒子陪我來就行了,再說以他的身份,來這裡也不合適。”
霍君宜聽著,倒是明白:“說得也是,若是傳出去,難免引起猜測。”
畢竟廣州距離香港太近,現在有些問題會比較敏感,陸緒章本身也是曾經在香港引起話題的人物。
他笑看著孟硯青,仿佛很不經意地道:“在準備結婚了吧?”
孟硯青頷首:“對,正在裝修房子呢。”
霍君宜:“哦,打算住哪兒?是新分的房子嗎?以陸先生的位置,估計能分大房子吧?”
這麼說著的時候,兩個人都想起過去的一些事。
那個時候兩個人談著,霍君宜曾說過,如果結婚了,他可以分一個大的房子,也許是三室一廳。
孟硯青笑了下,道:“就不和單位那些年輕人搶房子的指標了,他在新街口有一處宅子,不過我不太想去那裡住,所以打算裝修王府井那邊,那邊有一處四合院,有些年頭了,現在重新裝修裝修湊合著住吧。”
她語氣頗是雲淡風輕,不過霍君宜聽著,卻是百般滋味。
孟硯青言語中沒客氣,並不掩蓋,直白地道出他和陸緒章的差異。
陸緒章不要單位分的房子,以為他不缺,他不在意,而他卻是曾經眼巴巴盼著的。
這就是差距。
霍君宜喉結動了動,想說什麼,到底是沒說。
這個時候除了直接用實力證明自己的能力外,多說一句話都顯得跌份。
這時候,電梯開了,兩個人往外走。
這麼走著的時候,孟硯青突然道:“其實這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霍君宜側首:“嗯?”
孟硯青笑道:“反正我們現在已經住在一起了。”
住在一起?
霍君宜的視線陡然落在孟硯青臉上。
孟硯青迎著他不敢置信的視線,笑得明媚嬌豔,卻坦然自若:“對,他住我那裡,反正證多領了,早公開了,至於結婚,就是一道手續罷了。”
她笑著道:“我先走了,我繼子還在等著呢。”
說完,她徑自離開,水藍長裙搖曳生姿。
霍君宜兀自站在那裡,思緒卻是亂的。
誰能想到呢,優雅從容的孟硯青,如天上驕陽一般的孟硯青,對他來說高不可攀的孟硯青,早已經投入了了那個男人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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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餐廳後,陸亭笈和謝閱已經點過餐了,他們在廣州待了幾天,對於這邊的特色美食也有些熟悉,已經到了上手就點的地步。
孟硯青看了看菜單,有蒜蓉豉汁蒸扇貝,秘製鵝肝,豉汁蒸鳳爪等,都是這幾天大家覺得味道不錯的,一時也沒有什麼要加的,便等著上菜。
陸亭笈看看左右,之後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道:“母親,你猜我聽到了什麼?”
孟硯青看他一臉得意的樣子,笑了:“什麼?”
陸亭笈:“我剛剛下樓的時候,聽到旁邊的食客說起來,說是霍先生的那塊翡翠原石已經開了!”
孟硯青:“哦。”
陸亭笈:“聽說他們那塊翠料,切開後都傻眼了,是串皮綠的翠料,外面一層綠皮,裡面根本什麼都沒有!”
旁邊謝閱也有些迫不及待:“六萬多啊,六萬多!就這麼大了水漂,這位霍先生估計氣死了,乾賠!”
孟硯青:“剛剛我在電梯裡倒是碰到霍先生了,看他有些懊惱,其實也還好。”
才六萬多,在普通人來看是一大筆,不過他既然要做這種生意,那總得認賠,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
也算是花錢買一個教訓,以後不能擅自冒進,賭石這種事情,就是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瞬間家財萬貫的有,但是轉眼賠個傾家蕩產的也有。
陸亭笈笑得非常得意:“我早就覺得那翡翠原石不是個好東西,現在看來果然是的!”
孟硯青笑看了一眼兒子:“你呀,就在這裡馬後炮。”
旁邊謝閱也讚同:“覺得不好你怎麼早不說?”
陸亭笈:“我早就覺得不好了,我隻是沒說!”
孟硯青和謝閱兩個人都笑了,自然是不信的,陸亭笈有些不服氣,不過也沒辦法,當時他確實覺得不好,但他確實沒說出來,因為隻是感覺,猜測,他沒這個底氣。
孟硯青歎了聲:“你才哪兒到哪兒,可把你那些得意收起來吧。要知道乾珠寶這一行的,沒有眼力不行,翡翠珠寶裡面學問多了,就得天天琢磨,琢磨久了,以為自己懂了,其實也才剛入門。至於霍先生,他之所以上當,就上當在他的眼力上,他以為自己有眼力,所以上當了。”
謝閱:“為什麼?為什麼是眼力好所以上當了?”
孟硯青道:“因為眼力好,認為眼見為實,那都開了門,一眼看過去都是翠綠,他覺得假不了,所以隻看表皮,自然上當了。但其實但凡他細想想,既然已經開門了,人家何必要賣給他,那都是板上釘釘的絕品好翡翠了,彆人難道不會待價而沽嗎,這個世上又不是隻有他有眼力界,隻有他知道掙錢?”
兩個人一想,可不是嗎,都開了門的上等大塊翡翠,誰沒事就這麼舍出來呢!
孟硯青:“所以買翡翠料,要記住一句話,寧買一條線,不買一大片。”
陸亭笈納悶:“這又是什麼意思?”
孟硯青:“外面一眼看去都是綠的,裡面未必是綠,外面的綠像一條線往裡面鑽,裡面大概率全都是綠。”
兩個人想著這塊翡翠原石,細想之下,倒說有些道理。
孟硯青:“是,所以霍先生這次賠了一個血本無歸,我們得到的教訓其實不應該是什麼翠料好或者不好,那都是技術方面的判斷,我希望你們能記住的是,做生意踏踏實實做,能看到多少就出多少錢,不要指望著投機取巧,不要以為自己運氣好了,以為賭一把,僥幸就能發大財,其實一旦存有這個心理,你就一腳踏入了彆人的圈套。”
“就算經驗再足,那也是鑒彆翡翠的普適性經驗,但是這個世上總會有出乎我們意料的事情,所以珠寶行裡有一句話叫做神仙難斷寸玉。如果遇到無法確定的,那隻要記住一個字,撤。”
兩個人都若有所思。
孟硯青:“亭笈,你可能覺得自己早就覺得那個原石不好了,但是你說不出緣由,你隻憑著感覺,這種感覺可能是對的,也可能是錯的,但是憑著感覺掙的錢,早晚也會憑著感覺輸掉,因為你不可能保證幸運永遠降臨到你身上。”
謝閱聽著,喃喃地道:“有道理。”
孟硯青:“任何人都不能去掙超出認知的錢,你們是,我也是。”
陸亭笈抿著唇,琢磨著這件事,他覺得母親說得有道理。
可他……真的一眼看過去,就覺得那翡翠原石裡面沒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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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宜的這次翡翠原石搞砸了,等於來一趟廣交會,彆的還沒乾,已經乾賠了六萬多,或許因為他的教訓,接下來的翡翠原石買賣明顯見冷,大家不再那麼冒進了。
孟硯青見此,反而趁機買進了一些小塊翡翠料子,並不大,但性價比很高,應該可以充分利用做些什麼。
霍君宜自己顯然有些沒意思,不過他也存著回本的想法,也購置了一批原料,反正好好做的話,趕上對外貿易的春風,總歸是能掙的吧。
除了這些,商西爵謝敦彥也各有進賬,算是大豐收了。
那天孟硯青就要打道回府了,謝敦彥設宴,請了商西爵和孟硯青,大家坐下來一起吃頓飯。
如今謝敦彥儼然已經是謝家接班人了,他是有意多拉攏人的,對那商西爵也少了往日的冷眼。
商西爵或許原本是對孟硯青有意,從而對謝敦彥有排斥的心思,不過如今眼看著孟硯青那麼大一個兒子擺在跟前,又那麼親昵的樣子,他也就歇了心思。
他已經查過了,知道陸亭笈是誰的兒子,他對陸緒章的背景自然很清楚,知道那也不是他好隨便招惹的。
三個人這麼說著話,卻是說起即將在香港舉辦的國際珠寶展,往年都是在春季舉辦,不過今年因為特殊情況,定在了今年秋天九月份。
孟硯青聽著,自然感興趣。
香港是世界級的珠寶貿易集散中心,這裡的國際珠寶展可以在世界起到風向標作用,如今大陸改革開放,大陸本地的珠寶企業也要試著走出國門,也想爭取到更多的外貿訂單。
甚至就她自己來說,她野心勃勃,這次撿漏了一些好貨,如果能做出讓人驚豔的作品來,有機會參加這次的香港國際珠寶展覽,那就露大臉了,就有可能爭取到國外的訂單。
這年頭,掙刀勒才是硬道理!
商西爵和謝敦彥見孟硯青感興趣,也就給她大致講了講,這種國際珠寶展都是專業性的展覽,隻邀請專業人士參加,有嚴格的申請以及安保手續。
孟硯青細聽了一番,明白如果自己想參與,那必須先找上國內的珠寶進出口首飾公司,讓他們出面寫申請報告,然後組織大陸的珠寶玉器企業拿出作品來參與。
這就不是她想參加就參加的了。
關鍵是九月份就要舉辦這珠寶展覽了,國內單位的辦事效率她大概明白,不一定能做成。
一時自然有些遺憾。
其實她現在自己成立的萬福公司是和香港鴻運有合作的,這種情況下,她完全可以自己拿出一些作品來,以中港合作公司的名義掛在鴻運公司名下參與。
但是如果那樣的話,她做出再出彩的作品也隻能掛在鴻運公司名下,還是被歸類為香港公司的珠寶作品,這樣並不能為大陸的珠寶豎起一個旗幟來。
香港鴻運並不缺這點錦上添花,但是大陸的珠寶行業很需要打破這麼一個空白。
因為提起這個,她難免有些悶悶的,和商西爵幾個散了後,回去自己房間時,也沒怎麼說話。
陸亭笈和謝閱都感覺到了,對她那自然是小心翼翼的。
兩個男孩子把她送到房間的時候,謝閱突然道:“小姨,你如果想參加的話,實在不行,我找我爸,讓我爸給他們文化相關部門打一聲招呼就是了。”
陸亭笈手揣在褲兜裡,低頭道:“我覺得行,就是說一聲的事啊……”
謝閱哄著道:“放心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在我家我就是老大,我爺爺奶奶都特彆疼我,我現在要做珠寶設計,要走出大陸,要衝進香港,要衝出亞洲,他們一定得支持我!這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這是為國爭光!”
孟硯青聽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笑了:“好。”
他們這麼說還挺暖心的。
一時開了門,三個人進了房間,坐下來邊歇口氣,邊討論著這件事。
孟硯青:“這次我們收獲也算豐富,回去後,我想著,我們自己負責設計,再找北京首飾廠的老工匠來幫我們做,做出幾樣精品來,要區分於當前流行的特色,既要反應我們中華傳統文化,又能和國際接軌,到時候拿過去參加香港的國際珠寶展。”
“至於手續方面,回去後,先找幾家老牌珠寶首飾公司,和他們聯合起來一起寫請願書,要求參加這次的香港國際珠寶展,之後,再讓亭笈父親和那邊打聲招呼,談談這件事,幫著促進下。”
兩個人忙都點頭:“對對對,這個安排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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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恰好和霍君宜同一趟班級,登機時,彼此還打了一個招呼,霍君宜臉上淡淡的,沒什麼高興或者不高興的樣子。
不過孟硯青還是和霍君宜大概提了下,想參加這次香港國際珠寶展的事。
霍君宜聽了,倒也有些興趣:“我之前在首飾進出口公司認識的陳主任,好像管這一塊,我問問吧。”
孟硯青頷首:“如果能參加香港的珠寶展,對我們來說是一次在世界面前展現自己的機會,如果能抓住,那自然最好不過了。”
霍君宜當然也明白這件事有多重要,他看了眼孟硯青:“其實香港珠寶展這事,我也知道,但沒多想,總覺得不可能參加,去了後也隻能讓人看笑話,現在想想,事在人為,你提的這個建議很好,我們都一起努力吧。”
孟硯青聽著這話,感覺到了他話語中的真誠。
她笑了道:“嗯,我們一起加油。”
她想,對於霍君宜來說,因為那份不甘,所以存著較勁,急迫想證明什麼,但是在某些時候,他又是識大體的。
人性就是這麼複雜。
飛機抵達首都機場的時候,一下飛機,孟硯青便看到了陸緒章。
他西裝規製,安靜地坐在旁邊座位上,低頭看著一份文件,此時仿佛聽到動靜了,才抬眼看過來。
熙熙攘攘之中,陸緒章輕笑了聲,將手中文件收起來,交給了旁邊的寧助理。
之後他才走過來,很自然地從她手中接過來隨手的小拎包。
一旁拎著各樣行李大包小包的陸亭笈和謝閱連忙和陸緒章打了招呼,陸緒章頷首笑道:“這一路辛苦你們了,先回家好好休息,明天我請你們吃飯吧。”
謝閱一聽自然高興,陸亭笈也覺得不錯。
這時候,霍君宜也下了飛機,乍見到陸緒章,他也上前打了招呼。
兩個男人突然相見,一個是氣定神閒沉著篤定,含笑間都真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另一個卻是舟車勞頓,神情略顯疲倦,倉促間就這麼幾句寒暄。
客套疏淡的言辭中,視線交鋒,一時之間,高下立判。
霍君宜淡淡地道:“陸先生真是有心了,日理萬機還記得來接機。”
陸緒章此時已經很自然地挽起孟硯青的手,笑著道:“自己的親未婚妻,自然要多用花心思。”
親未婚妻……
在場的彆說霍君宜,就連陸亭笈和謝閱都有些聽不下去。
這麼肉麻……
真得太不像樣了。
孟硯青卻坦然自若,笑著反握住陸緒章的指尖,溫聲道:“我正累了,想著回去還得坐大巴,你來接我,倒是省事了。”
陸緒章看著她,眸中都是溫柔:“嗯,都給你準備好了,回去後就可以歇歇。”
霍君宜深吸口氣,收回目光,用一種異樣的語氣道:“我先失陪了。”
說完,不待陸緒章和孟硯青反應,他已經徑自拉著行李箱走了。
陸緒章和孟硯青相視一笑,眼神都有些無辜,仿佛他們兩個什麼都沒乾。
當下一行人出了機場,上了車。
來了兩輛車,人家一對未婚夫妻單獨一輛車,陸亭笈和謝閱連同行李被無情地趕到了另外一輛車。
謝閱是挨著陸亭笈坐的,他側首,小聲在他耳邊道:“你平時和他們一起住,不覺得礙眼嗎?”
陸亭笈挑眉:“嗯?”
謝閱無法形容自己的感覺,他隻覺得,從這兩位一見了面,那眼神簡直是拉著兩道絲,就那麼黏纏在一起,分都分不開。
而平時略有些冷清的孟硯青,頓時生出一層似水的柔媚來,就好像要化開了,至於陸緒章,那總讓人感覺克己守禮的陸緒章,也變得格外溫柔,溫柔得要命。
總之這兩個人平時單獨看是一個樣,他們在一起時又是另一番樣子,感覺他們簡直像是連著根的,又好像磁鐵的兩頭,見了面那簡直就不能分開!
他擰著眉,想了半晌,終於形容道:“他們感情這麼好,你看著彆扭不?”
陸亭笈斜眼看著他:“我為什麼要覺得彆扭?”
謝閱越發皺眉。
陸亭笈抬起手來,慢條斯理地把他推開:“反倒是你靠我這麼近,我才覺得彆扭!離我遠點,遠點!”
謝閱:“……”
看他那一臉嫌棄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