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 98 章 他就是公款發瘋!(1 / 1)

第98章他就是公款發瘋!

這一切太荒唐了, 兩個人都拋棄了所有的偽裝,把那層虛偽的溫柔和風度扯到一邊,互相指責謾罵啃噬, 一邊動作激烈一邊互相把醞釀了十幾年的醋統統潑向對方,酸醋燒得劈裡啪啦響, 好一番淋漓儘致。

最後陸緒章怎麼樣不知道, 反正孟硯青累得要癱倒了。

渾身沒半點力氣, 腳趾頭都是酥的。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久到最後,她聽到了敲門聲,很重的敲門聲,伴隨著一個焦急的聲音。

她恍惚著睜開眼,才發現已經是黃昏時候了, 天要黑了。

床上一片混亂,被子和床單糾纏在一起,旁邊的睡衣和襯衫扔得滿地都是。

不過她並沒看到陸緒章,陸緒章不見了。

門外敲門聲再次響起,伴隨著的是陸亭笈焦急的聲音:“母親,你在裡面嗎?你聽到了嗎?你怎麼樣了?”

孟硯青忙收斂了心神,兒子來了, 那自己有救了!

她看了看混亂的場面, 開口道:“亭笈, 放心,我沒事, 你等下,我剛醒,我換個衣服。”

陸亭笈聽到她的聲音, 驚喜不已:“母親!”

孟硯青羞愧不已,一時心裡更是痛罵陸緒章這狗玩意兒,把這房間鬨成這樣,他竟然逃之夭夭,把場面留給她!

她怎麼好意思讓兒子看到這種現場!

她隻好忍著腰酸爬起來,勉強給自己穿好衣服,又迅速把那些床單被罩都整理過了,把那些沾上什麼的都塞被子底下,最後胡亂把頭發梳理了下。

她看了看鏡子,快速打開窗戶透氣,之後才過去開門。

門打開後,陸亭笈衝進來,他一把握住了孟硯青的胳膊,視線迅速上下打量了一番,發現她沒什麼大礙,這才鬆了口氣。

之後,他緊緊地把她抱住:“你怎麼跑來這裡了,我找了你好久!”

孟硯青聽著這話:“亭笈,你怎麼找來這裡的?”

陸亭笈:“是父親托了人,才知道你被帶到這裡來的。”

孟硯青:???

陸亭笈攬著孟硯青:“母親,我們回家吧,路上我們慢慢說。”

孟硯青:“好。”

當下孟硯青略收拾了下,跟著陸亭笈出去

其實孟硯青腿上根本沒勁兒,她現在有些虛,估計是縱欲過度了。

不過她還是勉強撐著,不想讓兒子看出什麼破綻——實在是太丟人了。

好在很快了車,上車後,她整個人就癱在那裡了。

陸亭笈:“母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孟硯青含糊,試探道:“你呢,什麼情況,那天你不是要給我熱牛奶,怎麼突然不見了?”

陸亭笈:“當時我父親的警衛員孫叔突然來找我,說有緊急的事情,我以為出什麼大事了,本來要和你說一聲,他說已經和父親提過了,要馬上走,之後我們才知道,首都飯店的那位服務員陷入了一樁間諜案子中,他們要進行秘密調查。”

孟硯青聽得疑惑:“哦?具體情況?”

陸亭笈:“具體情況,這個我也不知道,隻知道和那個有關係,父親因為卷入這件案子中,也暫時停止工作了。”

孟硯青:“……”

她快速地整理著思緒,怪不得陸緒章可以發瘋,原來他已經找了絕佳理由暫時離開工作崗位,但那個什麼林慧,顯然不可能和間諜有關係,所以陸緒章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最後隻是白白得一段假期,還能帶著自己跑到避暑山莊一番鬼混。

孟硯青略想了想,越發明白了。

那天自己要陸緒章帶自己去首都飯店,是自己給林慧設下了陷阱,就等著這一場好戲。

然而,其實同一天,安全相關部門的同誌也安排了一場好戲,說捉間諜的好戲。

之前陸緒章要出國,出國後回來,估計就和這件事有關了。

所以當時自己提議過去首都飯店,其實陸緒章面有難色,不想去,但拗不過自己,到底是去了。

也是趕巧了,這兩件事結合在一起,就把陸緒章也鬨進去了。

不過好在,陸緒章也利用這件事,直接給了林慧一個最終結局。

孟硯青回想著當時的一些細節,看來自己離開時看到的便衣和警衛人員就是因為這個。

而那時候陸緒章帶自己離開,前往承德,一方面避風頭,應對調查流程,一方面——也算是一石兩鳥了。

孟硯青在心裡盤算了好一番,不免感慨,這陸緒章仿佛也下了挺大一盤棋。

光明正大,公款發瘋!

關鍵人家還左手辦公,右手發瘋!

孟硯青又仔細問了一番,其實陸亭笈知道的也不多,隻大約明白和一樁間諜案有關係,而且那間諜案還是之前來過首都飯店的外賓。

孟硯青聽著他形容,突然記起來了,那個追問老鼠的,仿佛就是這位?

她有些頭疼:“那個林慧呢?現在什麼情況了?”

陸亭笈:“這都是秘密進行的吧,嚴格保密,我也不知道,不過她好像被抓了。”

孟硯青輕吐了口氣:“那也行。”

她也懶得關心具體情況了,反正陸緒章既然把這事玩起來了,那他就玩出一個好結果來,讓他自己操心去吧。

再說,有些事也不是她應該去了解的,首都飯店這種地界,隨便一點風吹草動都可以鬨出大事來。

陸亭笈擔憂地看著孟硯青:“那你呢,母親,你被帶到這裡來,他們沒怎麼你吧?都做什麼了?他們問你什麼了嗎?”

孟硯青神情略凝固了下。

她沒想到陸緒章那裡都已經把故事給她準備好了,連草稿都不用打就可以編瞎話。

她便正色道:“其實也沒什麼,沒問我什麼,隻是讓我大概講了講我的經曆。”

她看著兒子擔憂的樣子,忙補充說:“我在這裡吃好喝好的,日子過得還不錯,就是有點擔心。”

陸亭笈皺著眉:“他們太過分了,這件事和母親又沒關係,結果竟然把你帶到這裡來秘密審問,這事也是奇怪……”

他突然道:“該不會他們知道了母親的情況,產生了懷疑,所以才想考驗試探你?”

孟硯青忙道:“不至於吧,他們什麼都沒問。”

陸亭笈又想了想:“那可能和父親有關,父親和他們打了招呼,所以他們對母親網開一面。”

孟硯青:“……估計吧。”

提到這裡,陸亭笈很有些不滿:“這件事發生後,父親就不見了,我一直設法聯係父親,後來聯係到了,我讓他趕緊找你,結果他勸我不著急,並且讓我千萬不要告訴祖父知道。”

孟硯青心裡暗罵,這狗東西。

他自己把她給困那裡,結果還沒事人一樣安慰兒子。

怎麼會有這種男人!簡直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不過她面上依然波瀾不驚,很隨意地問:“哦,那你祖父那裡?”

陸亭笈:“這麼大的事,當然瞞不過,祖父和父親通了電話,不知道他們怎麼談的,然後祖父就不管了。”

孟硯青心中忐忑:“那你祖父知道了什麼嗎?”

陸亭笈:“祖父隻以為父親談了一個女朋友,但具體什麼情況,父親沒說,祖父說能談就挺好的,他也不太操心,還說——”

孟硯青:“還說什麼?”

陸亭笈:“還說,他想怎麼著就怎麼著,隨他去吧。”

孟硯青:“那就好。”

看來陸老爺子不知道是她,如果知道了,那肯定迫不及待想見見她。

她和陸緒章鬨成這樣,真是暫時沒心思面對長輩。

陸亭笈看著母親,隻覺得她臉色蒼白,當下抬起手,摸了摸她額頭:“母親,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總覺得你臉色不好?”

孟硯青搖頭:“沒,我隻是累了,有些困,我先睡一會。”

陸亭笈:“你喝點水嗎?”

孟硯青:“好。”

當下陸亭笈忙拿了水來,結果孟硯青一看,這保溫杯都很熟悉——

她疑惑:“這保溫杯哪來的?”

陸亭笈:“父親讓人送來的,說讓我來接你,帶著,說不要讓你喝涼水。”

他又想起一件事來:“對了,他還說,那邊冰包還有牛油果,記得儘快吃了,不然過幾天就沒法吃了。”

孟硯青聽這話,頓時忍不住了,冷笑一聲:“要他好心!”

還牛油果,他這記性挺好的!

陸亭笈小心翼翼地道:“你在生父親的氣?”

孟硯青看著兒子,真想告訴他,你父親就是一個豬狗不如的,他把我關在這裡,讓我不見天日,讓我生不如死,還數次對我進行性掠奪,我受儘了苦楚!

不過她到底是壓下了,沒說。

一則不想讓他們父子關係雪上加霜,一則——

其實這些天,挨巴掌的是陸緒章,挨咬的是陸緒章,挨罵的還是他陸緒章。

至於床上的事,他奮鬥,她享受,雖然累了一些,但也不是吃大虧。

所以還是不提了,這一筆賬給他記住心裡!

這麼想著時,她忍不住想,在那一片混亂中,她到底打了他幾巴掌?

記不清了,反正特彆響亮。

她心裡頓時舒坦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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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路上,孟硯青覺得很累,暈車厲害,臉色自然不好。

陸亭笈見此,擔心她,帶她去了醫院。

結果到了醫院後,人家檢查了一番,說是沒彆的,就大概說是身體虛弱,給開了點中藥補補。

孟硯青略慶幸,想著幸好,沒被說她縱欲過度。

如果這樣的話,那她太丟人現眼了,一輩子都不想看到陸緒章了!

而這個時候,高考成績已經出來了,孟硯青看了看,自己考得還不錯,比地質學院的錄取分高出三十多分,而兒子考得格外好,穩穩上北大了。

對於這消息,孟硯青自然高興,陸家估計也樂得不輕,特意給陸亭笈慶祝,陸亭笈為此收了不少紅包。

不過回頭他就把那些紅包都給孟硯青了。

孟硯青:“我現在不缺錢了。”

手頭掙了不少錢呢,她現在還想著做黃金生意。

陸亭笈笑道:“母親先幫我收著嘛,反正我要錢也沒用!”

孟硯青想想也是,便收了。

報考過學校後,孟硯青便安心在家裡養著身體,她覺得自己肯定縱欲過度,導致體虛,還是得好好養著。

至於那陸緒章——

狗東西,顯然是不敢湊到她跟前,隻隱約聽說他回來了,重新開始工作了,聽說還立功了?

孟硯青越發冷笑,果然是公款發瘋!

就是個公款發瘋!

這輩子再也不想搭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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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日子孟硯青不怎麼出門,就一直悶家裡,不過胡金鳳她們過來看她,她也大致知道外面情況,林慧好像被判了,具體罪名不知道,反正有點問題。

有些事,也不是她們能說明白的,不敢細問。

孟硯青見此,也隻是聽聽,誰知道裡面真真假假的,反正林慧這個人徹底成為過去,不會出現在她的生命中了。

其實如今要說多恨林慧,倒是不至於,畢竟林慧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她寫那封信,說的也是實情。

現在她消失了,隨她怎麼著,她也不會發什麼善心,就這樣吧。

誰知道那天,葉鳴弦突然過來看她,兩個人聊了一番。

說起這次的高考,陸亭笈自然考得不錯,北大是妥妥的了,不用擔心,至於孟硯青,其實葉鳴弦覺得孟硯青考得不錯,沒必要上地質學院,可以上更好一點的學校。

孟硯青卻是有自己的想法:“地質學院在地質學這一塊還是有它的優勢,我這個分數,其實可以上一個重點大學,但說實話,上不了最頂尖大學的話,圖一個重點的名號,也沒什麼意思,術業有專攻,地質學院至少對路子,以後在專業領域機會也多。”

葉鳴弦見她想得明白,倒是也讚同:“這樣也好。對了,我聽亭笈說,最近也不見你怎麼出門,是不是心情不好?”

孟硯青:“其實沒什麼,最近天氣熱了,我也不太想出門,反正櫃台那裡生意還算順利,有什麼事櫃台會來找我,我自己也沒彆的心思,就留在家裡,等回頭大學開學了,我就高高興興上學去了。”

葉鳴弦試探著說:“緒章惹你生氣了?”

孟硯青疑惑,看他:“哦,最近他和你見過?”

葉鳴弦:“大致聊了聊。”

孟硯青聽這話,一個冷笑:“他做過什麼豬狗不如的事,怕是沒和你提吧!”

葉鳴弦:“真是開眼了,緒章竟然低下頭來找我,讓我開解開解你。”

他笑道:“我心想你陸緒章是什麼人,舌戰群儒都面不改色的人物,你竟然讓我去勸人?”

孟硯青:“不要搭理他!”

葉鳴弦有些無奈:“具體他怎麼你了,我也不就不問了,不過他呢,本是極聰明的人,隻是關心而亂,遇到你的事,他就是這樣,不太冷靜。”

孟硯青略想了想,歎了一聲:“其實吧……我是挺生氣的,但要說特彆生氣,也不至於,隻是惱他做事有些過分,恨不得揍他一頓。”

葉鳴弦:“那也行,要不這樣吧,我和亭笈過去,揍他一頓給你出氣?”

孟硯青便笑了:“可算了吧!不要搭理他!”

葉鳴弦認真看她,之後才歎了聲:“硯青,都是從小就認識的,我和你說句實話。”

孟硯青看過去,笑道:“鳴弦,你說。”

她知道葉鳴弦是為了自己好,一直都是。

葉鳴弦:“其實緒章也不容易,人生難得糊塗,你能往前開就往前開,過去的儘量忘了就是。”

孟硯青聽著,疑惑地看著他。

葉鳴弦:“嗯?”

孟硯青:“你這是怎麼了,他找你說好聽的,你竟然真就替他當說客?你不該趁機把他貶一頓嗎?”

葉鳴弦便笑了,他笑看著她道:“你若對我有半分男女之情,我自然是使儘一切手段,把他陸緒章給踢一邊去,趁虛而入,可你那不是對我沒這想法嗎?”

孟硯青便也笑:“你倒是想得挺開的,你竟然不和他打架了,我聽著心裡也失落呢。”

葉鳴弦:“硯青,我知道那時候你心裡不好受,我當時人在國外,也是鞭長莫及,可我知道,緒章對你是儘力了,許多事,隻能說不是我們人力所能為的。”

他歎了聲:“我還記得,當時我從國外匆忙回來,見到緒章,那個時候的緒章整個人都是傻的——”

他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喃喃地說:“他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就像是你走了,把他的魂也帶走了一樣,彆人都在勸他,讓他振作起來,但他整個人都是呆呆的。”

孟硯青默了,低著頭沒吭聲。

葉鳴弦:“後來他出國了,據我所知,他出國後也發生了一些事,反正並不順利吧。他出國後有一段,我隱約聽說他狀態並不好,可能是出了點事,但具體什麼事,我也不清楚,陸家瞞得緊,並不對外講,我也不好打聽。”

孟硯青聽著,便懂了:“他應該是把我的遺體送到了法國吧,去見我哥哥。”

葉鳴弦蹙眉:“你哥哥?”

孟硯青含蓄講了講,不過沒細說,畢竟吉普塞巫術什麼的,她也不願意多說,中國唯物主義者對這個不了解,也會覺得很奇怪。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葉鳴弦頷首,沉默了半晌,最後終於道:“硯青,不管他當時發生了什麼,但我確定,他那幾年很痛苦,過得應該是生不如死吧。”

孟硯青聽著,約莫知道,應該是她剛走的那幾年,那幾年她意識不清,確實看不到。

葉鳴弦歎了聲:“這些年,我確實一直單身,不想談什麼對象,對婚姻沒什麼想法,可以說我對你還有些念頭,曾經滄海難為水,我確實看不上彆的女子,但是我也必須承認,真的隻是因為你嗎?”

孟硯青笑道:“我明白,你的誌向遠大,自然不隻是因為我,我也有自知之明。”

葉鳴弦:“我自己很忙,算是投身於科學,如果不是你,我也沒必要花那麼多心思去維護什麼婚姻,也就不想結婚了。”

他看著孟硯青:“我孤身一人,不做一想,可我其實心裡裝著很多,我並不是一心為你。但我知道緒章不是的,他和我不一樣,你們共同生活過,他的人生中都是你的印跡,他還得照料亭笈,為了亭笈他不能倒下,隻能強逼著自己往前走。”

“他雖然相親過,雖然看似對每個人都溫柔紳士,但他的心隻有你,非常固執地隻有你一個人,這個我心裡明白。”

孟硯青聽著這些,不免動容,不是因為他說的陸緒章種種,而是因為他和自己說這些。

她低聲道:“我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聽到你和我說這些。”

葉鳴弦笑了,笑得無奈又釋然:“硯青,這些話我本來一輩子都不想告訴你,但我會心疼你。”

他抬起手來,溫柔地撫了撫她的發:“這些年你竟有這等離奇經曆,是我所不能想象的,你一定吃了很多苦頭,其實我想起來也很難受,到如今,你重新年輕了,一切都很美好,我也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孟硯青聽得眼睛都有些濕潤了:“鳴弦,謝謝你。”

她實在有些感動,便伸出手來,抱住了他。

葉鳴弦便也抱住她。

他抱著她,低聲道:“硯青,我過來不是給誰當說客,我隻是希望你能幸福,如果有些迷霧擋住了你的眼睛,我會幫你撥開,讓你去看清未來的路。”

他的懷抱寬厚而溫暖,這讓孟硯青想起她早已經離世的父親。

她將臉緊貼著他的胸膛:“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