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

這麼一折騰,蝙蝠俠完全能看出來面前這人沒有任何想動手的意思。

不動手，但是想要談判，所以才在淩晨坐在哥譚最高的建築之一的樓頂上等他現身。

......但是等他現身前還在這裡看花邊小報的連載,是不是太閒適了一點？

就在白天，他都當過羅賓的四個養子擠在書房裡爭論哥譚是不是又來了一個有鈔能力的超級罪犯，甚至還為這個神秘人的代號爭論不休。

格雷森覺得應該叫咖啡俠,達米安立刻反駁,覺得用咖啡投毒的怪人不配和自己的父親蝙蝠俠有“俠”這一個字的重合，提姆強調要像‘企鵝人’、‘黑面具’一樣通過特征來弄，傑森當即潛入蝙蝠洞調查卡斐的資料。

最後，他們發現，這個名字和咖啡同音的男人,留下的資料少得可憐,唯一能從目前為止酒廠所有行為推測出的就是：他的XP真**會抓人眼球！

他到底哪裡找來的這麼多模特？他到底為什麼這麼會拍？他到底怎麼想出來的這麼多口味？活該他賺這麼多錢！

最後，格雷森看著這些排列在一起的廣告模特們,沉思道：“這個卡斐是不是...更青睞男性。”

如果係統在這裡,它會反駁，卡斐不找貝爾摩德拍廣告是因為他不會在廣告這方面迫害女性,但是係統現在不在，於是其他人得出了一個共同的結論。

傑森：“.....我決定叫他‘男模殺手’。”

其他人：“也沒比‘咖啡俠’好聽到哪裡去好嗎？！”

想到這些，蝙蝠俠在心裡歎了口氣。

一個罪犯很好對付,抓住打一頓扭送進黑門監獄/阿卡姆瘋人院。但是一個身份古怪,抱有其他目的來的異鄉人,對付起來就要麻煩很多。

卡斐眉毛一挑：“你剛才是不是在想要把我送進阿薩姆療養院。”

蝙蝠俠忍不住糾正：“......阿卡姆，阿薩姆是一個奶茶的牌子。”

卡斐：“......哦，那阿卡姆裡賣奶茶嗎？”

黑漆漆的蒙面義警詭異地感覺到一陣心塞。

面前的男人說話和思維方式都十分跳脫，如果是在平時,應該會是一個讓人感到放鬆的人。但是現在，在高聳的建築物頂端，面對幾乎成為哥譚傳說的蒙面怪人，頂著隨時能把他刮下去摔成肉泥的風，他還是這麼跳脫輕鬆，就顯得格外不正常了。

最重要的一點，他要知道對方忽然和自己見面，又特意將蝙蝠俠的形象印刷在咖啡杯上，在街道派發咖啡，到底出於什麼目的。

蝙蝠俠沉聲搭了腔：“不賣。也許他們的午後餐點會有。”

卡斐目光一淩。

他的手伸進胸口的口袋，在蝙蝠俠警惕的目光下，男人嚴肅地從內側口袋裡掏出一張折疊的海報，然後慢慢展開：

*海報上，夕陽西下，蝙蝠燈旁邊，蝙蝠俠和布魯斯·韋恩擁吻在一起，他們兩個的

手邊是一杯logo印得巨大的咖啡。

卡斐又翻到了下一張：

*蝙蝠俠居高臨下地踩著罪犯的腹部，他讓人欣慰的胸肌上，原本的蝙蝠標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酒廠logo。

兩張都是畫的，但是畫畫的人顯然十分了解這位哥譚傳說，乍一看和面前的真人非常相似。

卡斐真誠：“這是我新設計的，花了四倍價格請設計師連夜趕出來了海報，我可以資助哥譚的各個設施，總之就是我可以砸很多錢，請問阿薩姆療養院可以引入我的咖啡嗎？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和我合作當代言人？”

蝙蝠俠盯著這兩張海報。

一時間，他腦內閃過無數個資料上，裸/露上身的模特的樣子。

半響，他頗為疲憊地閉了一下眼睛，再次強調：“是阿卡姆瘋人院。”不是阿薩姆！

.

【368】

“不好意思，海報可以給我看看嗎？”

輕巧的落地聲伴隨著聲音一同從背後傳來，卡斐轉頭，然後實在忍不住，吹了個口哨。

來人同樣穿著黑色緊身衣，胸口處是一雙展開雙翼的藍鳥，比起將上半張臉都擋得嚴嚴實實的蝙蝠俠，他隻用黑藍色的眼罩擋住了眼睛。

前後兩個人的緊身衣都完美勾勒出身體各處肌肉曲線，即使穿越之前在漫畫上看過無數遍，現在在現實裡見到真的，卡斐也沒忍住咂舌。

這個人屁股是真的翹得非常完美！

給卡斐起名‘咖啡俠’的迪克森，蝙蝠俠的第一代羅賓、第一個養子，也就是現在在他面前的夜翼，擁有絕無僅有的不得了的完美的翹臀。

不拍廣告真是可惜了！！！

“夥計，我對你手上的東西很感興趣，能讓我仔細看一下嗎？或許還能拍個照？”夜翼十分自來熟。、

對於每一個有潛力成為咖啡模特的人，卡斐都十分好說話。

“可以可以都可以，你打包帶回去都沒事。”他把那兩張海報往他手裡一塞，“其實我還想讓畫師把這個吻畫得再火辣一點，但是這樣的話可能過不了亞洲那邊的審。”

“這樣唯美的也很不錯，我覺得他們兩個的初遇畫面也能畫，酒宴裡布魯斯被劫持，這個時候蝙蝠俠破窗而入，英雄救美。”

卡斐連忙用手帕擦乾淨手，和對方相握：“仙品。”

夜翼：“你也是。”

蝙蝠俠：“......”

他深吸了一口氣，隻靠自己挽回整個局面：“這就是你的目的。”

“對，我想賣咖啡，但是哥譚的確是個排外的地方，在其他地方賣這麼好的產品在這裡統統滯銷，但是做成你的周邊就賣的格外好，所以我需要找蒙面義警當模特。”

卡斐拍了拍手，“而我的咖啡能讓哥譚的罪犯消停一點，就算傾儘整個韋恩集團的力量，拿著配料表，你們也沒法複刻出功效一樣的咖啡。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這不就是合作的基礎嘛。”

天台上一陣沉默，隻有夜翼翻廣告宣傳冊的嘩啦聲。

“我不會和你合作。”半響，蝙蝠俠開口，聲音低沉，“哥譚不需要來路不明的‘飲料’作為抑製犯罪率的手段，而且......”

他忽然扔出蝙蝠鏢。

正朝著卡斐喉嚨中間飛去的暗器被遠處狙擊槍槍□□出的子彈打偏，最後隻蹭過頸側，鋒利的表面在沒有任何遮擋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長而猙獰的傷口。

不到兩秒，血肉滋生，傷口愈合，除了順著傷口流下後沒有來得及擦去的血，那裡的皮膚不再有任何曾經受過傷痕跡。

卡斐和其他兩人一樣，側頭看向遠處子彈射來的方向，在某一刻，月光的照射下，遠處建築物的樓頂有轉瞬即逝的冰冷反光。

“我就說他去哪裡了。”他笑著歪了一下頭，黑發隨風飛揚，下方的眼睛冷得有些詭異，帶著強烈的非人感。

“......我不會和一個有非人能力的外來者合作。”蝙蝠俠補上了後半句話。

他從剛才就發現了問題，在分析鏡片中，無論說什麼，就連剛才差點被蝙蝠鏢刺穿喉嚨，面前男人被檢測出的心跳都是同一個數值，完美穩定在醫學定義的標準上，穩定得不正常。

就像是連人類最基本的心跳聲，都是他用來顯示自己‘正常’的偽裝一樣。

“哎呀，被你發現了。”卡斐笑眯眯地一攤手，“果然，我還是覺得美國危險一點，彆提超人，光一個普通人戴上高科技的蝙蝠面罩後，就能把我輕鬆看穿。”

長久以來，對於蝙蝠俠的猜測頗多，有人覺得他不過隻是一個杜撰出來的傳說，有人覺得他是被蝙蝠咬傷後的超能力者，有人認為是實驗室的產物......

而現在，一個剛到哥譚不過兩天的人，輕飄飄地說出他幾乎完全符合事實的猜測：你隻是一個用昂貴的設備、體能堆砌起來的普通人。

“...在哥譚落腳的方式有很多。”蝙蝠俠微微張嘴，“你大可找韋恩集團或者其他老牌家族合作，而不是直接找上我。”

目的明確，讓人無法掉以輕心。

“因為我對你比較好奇，而且你們穿緊身衣的真的很澀...不是，真的很適合拍廣告。”卡斐又看了一眼他被完美束縛在緊身布料下的胸肌。

“站在這個天台的時候，我就在想，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當一個人有了能力站在這麼高的地方俯視芸芸眾生，就一定會變得......”

他想起一個合適的詞：“傲慢。”

卡斐舉起手，閉上一隻眼睛，像是在丈量什麼一樣，用兩隻手指比劃著：“在高處，無論是人還是建築都會變得渺小，像螻蟻一樣，看久了，一定會催生傲慢。但是你好像沒怎麼變過。”

他放下手，看著對方抿成一條直線的嘴，笑道：“你覺得我剛才在說你隻是個靠裝備和體力堆砌起來的普通人，我倒是不認同這個觀點，任何人都能同時集齊這兩個，但是隻有你能成為蝙蝠俠，而且一直是蝙蝠俠。很有意思，也很...奇妙？”

卡斐說著，慢慢朝後方退去：“老實說，我還挺喜歡你，這也是我來找你合作的理由，可惜，被拒絕得徹底。”

“所以你準備放棄了？”夜翼插話道。

他有濾鏡，生怕性取向明顯的卡斐下一秒就要說出什麼其他話來。

“不，我是冷血資本家。”卡斐站在天台邊，攤了攤手，“接下來我要繼續做周邊發行推廣咖啡，因為蝙蝠俠不會以侵犯肖像權把我告上法庭。”

他借著攤手的姿勢，慢慢張開雙臂，朝兩人笑了一下，然後忽然整個人朝後方倒去。

夜翼一愣，立刻衝到天台邊，剛才自/殺式跳樓的人已經消失不見。

但是卡斐的聲音卻在半空響起：“還有一點你說對了，我的目的沒那麼單純。首要原因非常簡單，因為這個咖啡太**難喝了，隻有哥譚的人沒有因為周邊喝，你們必須也得喝！”

蝙蝠俠：“......”

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自己淋過雨也要把所有人傘打斷，還要把所有沒傘的人拽進雨裡淋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