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淮寧看著手裡的書信整個人陷入了一種, 大腦幾乎要空白的狀態。
季文清道:“查到江望並不容易,他做事幾乎滴水不漏,當這件事他似乎也並沒有要刻意隱瞞, 所以我才能在這麼幾天的時間裡查到。”
簡淮寧看著上面記錄的時間, 輕聲說:“五年前……”
季文清點了點頭說:“嗯,這是五年前的事情, 那個時候你和江望有聯係嗎?”
簡淮寧輕輕搖頭。
他雖然記性不好,有很多事情已經記不清了,但是大概的人和事是記得的,那個時候他和江望其實交際並不多,從望雲鎮子離開後,他幾乎沒有和對方再見過面了, 幾乎是杳無音訊的那種,江望又怎麼可能會知道他哥哥的死訊呢。
季文清說:“你十多歲的時候跟他有聯係嗎?”
簡淮寧很肯定的說:“沒有。”
季文清推了推眼鏡問他:“那你哥哥呢。”
簡淮寧回答不上來了。
哥哥和江望有聯係嗎,他不確定,也不知道,隻是回憶驟然回到很久以前,他說:“我回國的時候, 第一次和江老師見面, 就是在我哥哥的墓園附近。”
季文清道:“他來做什麼的呢?”
簡淮寧攥著紙的手驟然收緊, 心臟似乎在劇烈的跳動,他回答說:“說是見故人。”
季文清詢問說:“故人是誰?”
簡淮寧整個大腦似乎都暈乎乎的,臉色也有些蒼白, 輕聲道:“是我哥哥嗎?”
季文清道:“為什麼不能是你?”
簡淮寧下意識搖頭說:“不可能的, 我和他當時已經那麼多沒有見了,除了小時候的一段緣分後來就再也沒有交集了,怎麼可能是為了見我, 還為了我的哥哥花大價錢買墓地呢,哪裡會有人對年幼時的事情念念不忘呢。”
季文清的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開口道:“這和年幼沒有關係。”
簡淮寧有些詫異的看向他。
季文清有些清冷的臉抬起來,他像是在說彆人,又像是在說自己:“一個人的感情是不能用年齡去判斷的,注定忘不掉的人,不管多久都不變。”
簡淮寧的心微跳,可是卻很快想到一件事:“就算他是為了見我,當時我們幾乎沒有任何聯係,他怎麼知道我回國的,又怎麼可能那麼巧遇到我?”
總的來看,他去看望哥哥偶遇他的幾率甚至更大一些。
也是在這時,看著紙上的資料,簡淮寧忽然想起的時候,陳川曾經對他說過,江望在面對采訪的時候說過,說他有一個喜歡了很久的人,是他的白月光,那個白月光是學音樂的,彈琴而好聽,仔細想想,當年年幼的時候,他還沒有學音樂。
原本歡喜的心漸漸的沉下去。
簡淮寧眼底的光在看著紙上的資料時慢慢的消失。
他記得在那所小學時,江望也曾經在那裡就讀過,而當時年幼時,他與他在一起的時候,也和哥哥有過幾面之緣。
江望的白月光,喜歡暗戀的人會是哥哥嗎?
簡淮寧想起來在墓地遇到江望時他陪自己一起去祭奠,後來還幫助自己那麼多次,甚至也來到了戀綜的節目裡。
一樁樁,一件件。
簡淮寧越想心越冷。
季文清注意到他臉色不對,詢問說:“怎麼了?”
簡淮寧輕輕的搖了搖頭說:“沒什麼。”
即便他的臉色其實很差。
季文清低頭看了一眼手腕的時間說:“既然來了,就先彆回去了,一起去吃午餐。”
簡淮寧連忙說:“不用,我來其實就這一件事,我先回去了。”
季文清直接道:“不用麻煩,公司的食堂就在下面,你還特地回去做什麼。”
簡淮寧倒是沒有想到季文清居然這麼接地氣,這個人身上有很多矛盾的地方,處處講究像個大少爺,但是卻又願意吃食堂的飯菜,願意去小鎮子上的早餐店用餐,他看上去高潔,卻又同時擁有人間的煙火氣,真是一個處處充滿了矛盾卻又融洽的男人。
季文清合上文件說:“走吧。”
簡淮寧這才站起身。
兩個人邁步穿過走廊,來到了19樓,這裡是公司的食堂。
有不少員工在他們進來的瞬間就投來了好奇的目光,但是沒有人敢靠近,說明平時季文清在公司裡還是比較有威望的。
季文清很熟練的走到窗口要了飯。
簡淮寧也順帶要了一碗面,兩個人走到了靠窗戶的地方用餐。
隻是簡淮寧心裡裝著江望的事有些吃不下,吃了幾口就覺得飽了,一抬頭,發現季文清也沒有怎麼吃飯,兩個人似乎都各懷心事。
沉默片刻。
季文清終於開口道:“你哥哥和陳川的感情好嗎?”
簡淮寧頓了頓說:“哥哥是個性格很內斂深沉的人,我們家的家風比較嚴格,父母不允許我們倆早戀,而且哥哥也一心都在音樂上,我看他和陳川好像一直都沒有什麼交際。”
忽然的。
簡淮寧想起那天他回到學校的時候和李老師的聊天,於是他對季文清說:“李老師告訴我,其實一開始哥哥和陳川的關係也並不是十分親密,是……”
季文清道:“是什麼?”
簡淮寧終於開口說:“是你回Y國後,他們倆才慢慢熟絡起來的,因為哥哥從小體弱多病喜歡讀詩書和音樂,陳川是體育生,和哥哥其實並沒有什麼相同的愛好,但是你回Y國後,陳川就跟哥哥的關係莫名親近起來,而且也很投緣……”
這些是簡淮寧原本一直都想不通的事情。
簡淮寧也終於開口說:“季總,您當年是為什麼忽然離開國內了。”
原本以為這是季文清的私事,他不方便詢問。
卻沒有想到。
季文清卻直接坦誠說:“當年我離開國內前,其實跟你哥哥鬨了矛盾。”
簡淮寧驚訝的說:“鬨矛盾?”
他最了解哥哥的脾氣,簡淮亦的脾氣溫和,從來都不會輕易和的和彆人吵架的,怎麼會忽然鬨起矛盾來?!
季文清點了點頭,他開口說:“當年我生病,是到望雲鎮子療養的,我得的病是遺傳病,我們家族得了這個病的人都活不過20歲,那個時候剛好有一場手術,如果我參加了這場手術,成功的話,這個病就有可能痊愈,如果不成功的話,我就會死。”
簡淮寧詢問說:“那你們為什麼吵起來。”
季文清道:“因為這個手術的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一,甚至那唯一成功手術的人,再出院後不到幾年的時間就去世了。”
簡淮寧沉默了。
有一瞬間他甚至說不出來任何話。
季文清說:“我告訴他,我想回去做手術。”
簡淮寧覺得自己已經能猜到了,他說:“哥哥不同意?”
“嗯。”季文清說:“他不想我冒這個險。”
簡淮寧能理解哥哥的想法,沒有人會願意看著自己的好朋友去赴死的,尤其是自己哥哥那樣重情重義的人。
季文清道:“但我不想過一眼就能望到頭的人生。”
如果他的人生是數著日子活到20歲的話,他寧可去冒險。
當然。
還有最重要的原因是,再遇到簡淮亦之前,他對活很久並沒有強烈的渴望,但遇到簡淮亦後,他想活的更久,能夠陪著他更久,再久一點。
季文清道:“你哥哥很生我的氣,甚至不願意再見我。”
簡淮寧幾乎很難相信哥哥生氣的樣子,記憶裡他沒有見過哥哥生氣的模樣。
季文清很平靜的說:“而我也沒有再聯係他,我知道他對我很失望,但是這樣也好,如果我的手術失敗的話,他也不會傷心。”
簡淮寧脫口而出說:“我哥哥不是那樣的人!”
季文清有些意外的看他。
好在他們倆是在二樓用餐,附近都沒有旁人,自然也注意不到簡淮寧微微的失態。
簡淮寧抿了抿唇,輕聲道:“不管你們的關係後來怎麼樣了,隻要你出事的話,哥哥都會難過的。”
季文清說:“雖然我沒有再去見他,但是我給他做了一個風鈴,你哥哥相信白玉的海螺擁有實現心願的力量,但是白玉海螺非常的稀有,我尋找了很久,才終於給他做出了一個出來,當時我放在了你們家的信箱裡面,還有我給他寫的一封信。”
簡淮寧說:“信?”
季文清點頭說:“我與他發生爭執的時候,你哥哥曾經說如果我真的要去做手術的話他就再也不想見到我了,我給他寫了信,告訴他如果我手術成功,他願意原諒我的話,就按照信的地址給我發郵件,但是那麼多年來,我沒有收到過郵件。”
簡淮寧連忙說:“那你有試著聯係過他嗎?”
季文清道:“有,我有給你們當時住的地址寄信過,也沒有回信。”
簡淮寧根本吃不下飯了,他道:“什麼時候寄的?”
季文清回憶了一番,終於道:“大概是我離開這裡的三年後。”
簡淮寧詢問說:“你的手術成功了?”
“成功了一半。”季文清告訴他:“當時我的手術雖然成功了,但是身體很虛弱,有將近一兩年的時間都在昏睡和醫院裡,後來我的病情好一些了,才給他寫的信。”
簡淮寧輕輕的歎了口氣,有些絕望的說:“三年後我們早就不住在那裡了。”
季文清的眼眸幽深,他的聲音有些孤獨清冷:“後來我一直在接受康複治療,在國外讀書,但是一直沒有你哥哥的消息,直到後來我準備親自回國,當時我就派人打探你哥哥的事情,原本準備去見他,卻得知他在兩年前出車禍意外去世的事情。”
一切的時間線似乎終於鏈接了起來。
簡淮寧卻隻感覺到了身體陣陣的發寒,他幾乎篤定的說:“我哥哥沒有收到你留在信箱的信。”
季文清皺眉:“你怎麼確定。”
“他有一個習慣,但凡是他覺得珍貴的明信片和信件都會妥善收藏好的。”簡淮寧說:“哥哥去世後的遺物是我來整理的,我在他的抽屜發現了不少明信片和信,裡面有一些是陳川年少時給哥哥寫的,還有一些是哥哥朋友給他寫的,但是絕對沒有你的信。”
季文清的面色冷了冷:“信被人拿走了?”
簡淮寧說:“我外婆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外婆人很好,她也很尊重我和哥哥交朋友,除非……”
季文清和簡淮寧對視,兩個人似乎都有了答案。
那封信被人故意藏起來了。
簡淮寧試探的說:“會不會是……”
季文清慣是冷靜的,但是這一刻,簡淮寧發誓,他在季文清的眼底看到了陰鬱和戾氣,陽光從外面的窗畔灑落進來落在兩個人的肩膀上,卻沒有任何的溫度,這世間而遺憾千差萬錯,哪怕隻是一步的錯,也許就永遠都是錯。
簡淮寧說:“關於陳川,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讓他自己親口承認罪行,隻不過到時候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忙和配合。”
季文清道:“你說。”
簡淮寧把自己的想法大概說了後,季文清點頭說:“可以,其他人會配合嗎。”
“小紅和沈豐年那邊不用擔心,他們會幫忙的。”簡淮寧道:“我和……江老師也沒有任何問題,夏博文已經聯係我了說會配合,到時候你也參與,基本不會有問題。”
這一次。
基本上整個節目組的嘉賓都參與其中了。
季文清點頭說:“後天晚上對嗎?”
簡淮寧應了聲。
季文清低聲道:“沒問題。”
簡淮寧鬆了口氣,他來這邊已經很久了準備離開,和季文清道彆後他下樓,已經下午了,下樓後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沒有叫車。
正猶豫著。
手機的鈴聲響了。
簡淮寧拿起來就看到了江望的來電,他遲疑片刻還是接起來:“喂。”
電話那頭傳來江望的聲音:“望東邊走。”
簡淮寧驟然抬頭,就看到不遠處的東邊停著一輛車,是一輛黑色的十分低調內斂的林肯,這輛車停在路邊,很容易看到。
邁步走過去。
拉開車門就看到了江望的身影,應該是剛從某個活動回來,男人還穿著黑色的西裝,看起來帥氣又英挺。
江望側目看他眼說:“忙完了?”
簡淮寧點了點頭,開口道:“您怎麼會在這。”
“估計你也應該快要出來了,就來接你。”江望冷峻的眉眼微微柔和了些,開口道:“看來沒有算錯。”
簡淮寧被他的體貼暖心到。
但是很快的,他又想起了自己在季文清哪裡看到的資料,原本想要說的話卻又哽在嘴邊,他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或者說,害怕開口,得到自己不願意面對的真相和答案,簡淮寧很清楚,他不能接受施舍和同情的愛,更不會做任何人的替身,哥哥是哥哥,他是他。
原本就應該說清楚的。
但是當他看到江望關切的眉眼時,到嘴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
第一次,他感到了害怕去面對真相,即便他知道,就算逃避也逃避不了多久,卻下意識的不想破壞這短暫的溫情。
人就是這樣的,但如果乍然得到溫暖,就會產生依賴。
江望說:“他答應了嗎。”
簡淮寧回答說:“答應了。”
江望點了點頭,他道:“在裡面吃過了?”
簡淮寧猶豫片刻,還是道:“吃過了。”
江望卻輕笑了笑,男人頗為悠閒的坐在他的身側,慢聲道:“沒怎麼吃東西吧。”
簡淮寧好奇說:“你怎麼知道的?”
“你跟季文清聊這些,心情怎麼會好。”江望很平靜的對他說:“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就吃不下去東西。”
有那麼一瞬間,簡淮寧有莫名的怔神。
恍惚間。
他好像就想起了葉離曾經對他說過的話,我記得住你的每一個習慣。
江望看著他,目光清明說:“我讓保姆阿姨買了一些菜,上次去望遠鎮的時候,你不是說那條街上王伯做的麻辣魚最好吃嗎,回去做給你嘗嘗。”
車窗外的陽光灑落進來。
簡淮寧眨了眨眼。
算了,他想,不管江望是因為什麼才喜歡自己,才對自己好的,有目的也好,替身也罷。
至少在這一刻,他有認真的對待自己。
記得自己的習慣,記得自己說過的話,記得自己愛吃的菜。
他們的相處中,他對他的好都是真真實實的,不管江望到底是因為什麼才喜歡他,但是他真的很喜歡這樣好的江望,所以不管這份溫暖能短暫的續存多久,人生真的太苦了,至少在這一刻,他還想再貪戀片刻,不舍放開。
簡淮寧的眉眼彎了彎,溫聲道:“好。”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道路旁的樹葉投影落在車內,歲月平靜又溫和。
車內漸漸傳來對話。
簡淮寧說:“我給你打下手。”
江望慢慢道:“那你洗菜就好了。”
“除了洗菜呢?”
“那就是離開廚房,還我片刻清淨。”
“……”
晚餐是江望親自下廚的,簡淮寧不會殺魚也不會處理魚,在旁邊看了一會就受不了,把菜洗乾淨後就被江望遞了一瓶奶趕出了廚房,讓他自己到處玩玩彆走遠,就跟叮囑小孩似的。
簡淮寧在偌大的彆墅裡轉悠了幾圈。
站在了音樂室的前面,他記得江望曾經告訴過他這裡他是可以隨便進的。
簡淮寧推開音樂室的門,然後幾乎是有些愣怔的站在門口,目光落在整個音樂室內,房間的平台是很大的,應該是由一個大的露天陽台又拆分了兩個臥室合並而成,牆上陳列掛著琳琅滿目收集而來的音樂專輯和樂器琴譜,櫃子裡收藏的樂器種類繁多,長笛,風琴,薩克斯。
地上擺放著幾座名貴的鋼琴,其中就有聞名世界的孤品琴求凰,不遠處還陳列著古箏,月琴,楊琴,琵琶。
這些品類幾乎讓人挪不開眼。
簡淮寧發現這裡的所有樂器,基本都是自己很感興趣的,當然,也是哥哥最喜歡的。
當年他在望雲鎮和江望初相識時還沒有學樂器,那麼江望就不可能知道他喜歡的樂器和品類,而且他在錄節目的時候說過並不會彈琴,那麼收集的這些樂器,就是為了彆人而收集的。
簡淮寧站在琴室,原本應該很開心的心情沉入穀底。
原本以為不會那麼難過的。
可是心底的苦澀卻完全騙不了人。
晚上吃飯的時候江望煮了他最愛吃的麻辣魚,簡淮寧雖然依舊不是很好,很是白天就沒有吃什麼,而且江望的廚藝也真的很好,他還是吃完了一碗飯,本以為滴水不漏,卻沒有想到還是被察覺了。
江望側目看向他說:“心情不好?”
簡淮寧輕輕瑤瑤頭:“沒。”
“是擔心你哥哥的事情嗎。”江望放下筷子,認真的看著他說:“用不著擔心,你現在做的就是好好休息,調整狀態,萬事有我。”
簡淮寧能感受到他的關心,卻終於放鬆了些,露出了點笑容:“我知道。”
江望說:“今天還是在客房休息吧,就再住一晚上,明天就要回節目組了。”
簡淮寧點頭說:“好。”
他踩著樓梯回到樓上,原本想要早點休息明天好啟程,但是洗漱完後躺在床上卻是怎麼都睡不著,最後終於還是坐起來,猶豫片刻後打開電腦。
天極的遊戲圖標被啟動。
簡淮寧成功登錄了遊戲後,有些意外的發現葉離也在線。
葉離似乎看到他也有些意外。
簡淮寧說:“你也在?”
葉離回複道:“嗯,來喂一下龍蛋。”
簡淮寧有些不好意思了,葉離可比他負責多了,他看著坐在後花園的葉離,乾脆也陪著他坐了下來,兩個人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本來葉離就是個悶葫蘆,簡淮寧今天也格外的沉默。
忽然。
簡淮寧看到不遠處的草坪被放置了一架鋼琴。
遊戲裡是有樂器道具的,隻是簡淮寧沒有用過而已,他有些驚訝的說:“哪裡來的。”
葉離告訴他:“之前裝修家園的時候換的。”
簡淮寧走到鋼琴的旁邊繞了幾圈,點開後發現鋼琴是可以彈的,隻是需要按照遊戲裡安排的鍵位彈奏而已,但是熟悉後就可以演奏了,他有些開心:“你怎麼會想著換這個?”
葉離說:“你從前告訴過我,你喜歡彈琴。”
十幾歲的簡淮寧被家裡逼著學樂器,滿腹怨氣,但是真正學了後,漸漸的也就愛上了音樂,隻是這種打臉真香的事情他也不好意思跟現實的朋友說,於是網上的小徒弟就成為了他的傾訴桶。
葉離的信息在對話框亮起,他道:“你跟我說過你喜歡的鋼琴,以後想要學習的樂器品類,這些我都記得。”
簡淮寧看到這行字,鼻子莫名酸了酸。
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加上白天的事情,百感交集下,眼睛瞬間紅了。
情緒一上湧。
簡淮寧打字說:“謝謝你,葉離,你對我真好,比有些人好多了。”
葉離似乎頓了頓,詢問道:“有些人?”
“嗯!”簡淮寧滿腹怨氣,直接打字說:“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人,我決定以後不要那麼喜歡他了,他對我還沒有你好!”
葉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