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巨款雖然回國後需要上交, 但在規則怪談裡大家還是可以花一花的。

否則僅憑自己存款支撐豪華遊輪上的開支，其中還包括賭博，誰也吃不消。

在孔蒂給肖冷傳來回複後不久, 先前約好要見面的J國黑bang頭目石川先生終於露面了，肖冷和他好好見了一面, 石川很大方地表示他已經聽孔蒂說了他們的事情, 由他掌控的歌舞廳可以先讓肖冷搜查。

搜查歌舞廳的計劃被放在第二天。當天晚上，大家先搜查了賭場。

賭場覆蓋船體地下一二兩層的一半, 除了後廚不能進，彆的地方都能進。

在孔蒂的許可下，他們仔細檢查了每個角落，但還是一無所獲。

正常, 正常……

隊員們一邊這樣安慰自己, 一邊多少有點失落。

失落之外, 當然也有點信心缺失。

回到5樓客房後，和孔蒂達成協議的隊員們沒必要再對那些已經暴露的竊聽器裝傻，肖冷進屋後直接拆掉竊聽器衝進了馬桶, 楊歌疲憊地癱到沙發上，問大家：“你們說，‘那股力量’有沒有可能根本不在這艘船上？”

“當然有呀。”任寧寧在酒櫃前倒酒, “我一直覺得‘那股力量’沒那麼好找。按照那個委員會成員提供的線索，這艘船是最符合要求的一個地方，但也不一定就是它。”

“不過，我們肯定還是要把它搜查完的, 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說完，她端著兩杯葡萄酒走過來，一杯遞給楊歌一杯遞給葉汐, 又去倒新的。

王心冉問：“現在有孔蒂幫忙，明天我們是不是可以分一下組，同時搜查好幾個地方了？”

“嗯。”肖冷從衛生間門走出來，點點頭，“現在一共33人，明天分為5組同步行動，我和韓遠張昭商量過了，咱們這邊分兩隊。”

說完，他睇一眼楊歌：“你挑七個人走。”

楊歌堆笑：“那我要汐汐。”

肖冷面無表情地挑眉：“無獎競猜，你猜我為什麼不讓葉汐挑七個人走？”

“嘁，真膩歪。”楊歌翻了個白眼，轉而開始認真挑人，沒再給肖冷搶葉汐，也很有資質之明地沒有要走最強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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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小隊先按規則去吃了早餐，而後肖冷一行就如約前往J國黑bang控製的歌舞廳，其他隊伍也按計劃去往各個目的地。

這家歌舞廳在遊輪1樓，由數個包廂組成，看起來適合小規模聚會。不過外面也有個面積還可以的大廳，也能同時容納一二百人蹦迪。

肖冷之所以把搜查歌舞廳的時間門定在白天，是因為歌舞廳在晚上比較熱門，他們白天來不耽誤石川做生意，對方也會比較好說話。

然而一行人剛走到歌舞廳門口，就見石川留在這裡等候他們的手下迎上前，二話不說就是九十度鞠躬。

眾人腳下一頓：“？”

全世界都知道J國的禮節特點就是愛鞠躬，但是尋常打招呼也不會這麼誇張。

因此王心冉上前一步，直接用J國語問道：“請問，出了什麼事嗎？”

“是的。”對方直起身，滿臉歉意地向肖冷道，“抱歉，張先生，昨天夜裡歌舞廳出了一些意外，我們的人剛剛過來清理現場，隻能請您等一等。”

葉汐和肖冷相視一望，又與王心冉說了兩句，王心冉儘職儘責地傳話：“請問出了什麼事？是發生火拚還是……”

“不是的，這位小姐。”對方有點窘迫，“應該是有人違反規則導致被殺，但場面過於血腥，所以……”

葉汐目光微凝：“違反了什麼規則？”

對方搖頭：“這就不知道了，當時我們沒在現場，發現他們出事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

王心冉則道：“場面血腥？可是怪談殺人不是會很快刷新，或者由NPC出面解決屍體嗎？”

“啊……一般來講是這樣的。”對方點點頭，“但這裡是歌舞廳嘛，NPC要晚上才會來上班。石川先生說你們白天要來搜查，囑咐我們儘快收拾乾淨。”

說罷他下意識地往裡看了一眼，但歌舞廳光線昏暗，事情又發生在獨立包廂中，在這裡什麼都看不到。

他隻得轉回頭，又笑道：“很快就會處理好的。”

葉汐打量著他，眼底閃過狐疑。

肖冷若有所思：“我們可以進去看看現場麼？”

對方被這個要求搞得一愣，雖然很意外，但還是點了頭：“那當然……也可以，請隨我來吧。”

說罷他先一步往裡走去，小隊立刻跟上，葉汐掃了眼前面那人的背影，壓低聲音問肖冷：“你也信不過他們？”

肖冷挑眉：“‘也’？”

葉汐一聲乾咳，視線轉向一旁。

很快，他們被對方帶到了一間門包廂門前。

有人正在裡面收拾，對方推開門，先把他們喊了出來。隊員們被擋在他身後，基本看不到房間門裡的情況，隻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氣。

幾句簡單的交流，石川派來收拾殘局的人就離開了，剛才為他們帶路的那個人道：“這畢竟是一個子副本，我們要先去旁邊的包廂完成副本任務，你們請先檢查這邊吧。”

“好。”肖冷頷首，信手推開已自動關合的包廂房門，視線適應包廂裡五彩斑斕的旋轉彩燈光線後，大家都看清了屋裡的慘狀。

這裡應該死了不止一個人，鮮血濺得滿牆都是，地上更為誇張，那些凝結的鮮血幾乎成了一層地毯，黏膩地透著腥氣。

在他們進來之前，幾句屍體都已經被那些J國人抬走了，隻能通過地板上遺留的痕跡判斷死者數量。

“一共六個人。”肖冷走進去，站在房間門邊緣，環顧四周，“出事的時候四個在地上，兩個……站在沙發上。”

葉汐先前不太見過他身為刑警的一面，現下聽得雲裡霧裡，揪了揪旁邊的王心冉：“你看出來為什麼了嗎……”

“……沒有。”王心冉和她一樣懵逼。

郭穎好心解釋：“沙發後那面牆的血液潑濺高度比其他地方高不少，如果是坐在沙發上或者站在地上，都很難達成那樣的高度。另外——”她指了下茶幾上的血跡，“那明顯是屍體栽倒留下的痕跡。”

葉汐這回看懂了。那兩塊血跡面積很長，橫截過整個茶幾，如果人是坐在沙發上的，向前栽倒不會延伸這麼長。

王心冉被濃重的血腥味搞得有點乾嘔，勉強克製住，問：“死亡原因呢？這麼多血……是被打碎了？”

肖冷張望著那些血跡，搖頭：“我沒見過哪種武器能造成這種出血量同時還不影響周圍的陳設，所以應該是超自然力導致的。”

“從出血量來看，很可能是內爆，死者直接局部炸開，大量血液四濺而出，但同時又留下了較大的屍塊。”

“J國人沒騙我們，他們不是死於黑bang火拚，是違反了規則。”說到這裡，他略微鬆了口氣。

“那……規則呢？”王心冉反倒緊張起來。

“不急。”葉汐抿唇，“既然J國人可以換包廂做任務，說明我們也能……走吧，找個乾淨的地方。”

雖然已經見慣了怪談裡死人，但這種滿屋子是血的地方，她還是一秒都不想多待。

大家於是轉身換了個無人的乾淨包廂，這次在包廂茶幾正中央看到了嶄新的規則。

“——為保證各位顧客在本歌舞廳縱情歡歌，請嚴格遵守以下規定：”

“1.本歌舞廳分為大廳和包廂，不論您選擇在哪個區域進行體驗，都須待滿30分鐘；

2.您需要進行至少一次點單，請按下呼叫鈴呼叫店員；

3.本歌舞廳的店員製服是紅色的，如您按下呼叫鈴後進來的店員身穿藍色製服，請巧妙應對；

4.每次點單，均有可能獲贈免費果盤，請放心食用，但不要吃其中的櫻桃；

5.飲用飲品前，請先確認飲品顏色是否正常；

6.如您不慎飲用了不正常的飲品，請忽略規則第4條，立即食用至少1枚櫻桃，然後呼叫店員；

7.請確保您時刻身處歌聲之中，播放器停播不要超過1分鐘；

8.當播放器放歌時，請確保您和您的夥伴之中有人唱歌或跳舞。當然，您可以休息，但無人唱歌跳舞的時間門不要超過5分鐘。”

大家坐在一起讀完規則，郭穎眉心深鎖：“怎麼回事？J國人還是騙我們了？”

剛才那個人說白天沒有NPC來上班，所以無人收拾屍體。

可規則裡又說，需要呼叫店員。

葉汐搖頭：“不一定，這是怪談，不能完全按照現實生活推測。”

如果在現實中發生這種凶殺案……就算假定可以不驚動警方，也勢必會有員工立刻收拾乾淨，才能正常營業。

但是規則怪談，所謂的店員都是NPC，那麼祂完全可以把這個係統設定的簡單粗暴，在白天隻有能被玩家呼叫鈴呼叫的NPC出現，晚上才有普通NPC來“上班”。

而且這種細節現在不太重要，不論J國人是不是騙了他們，他們現在都得完成搜查，並且通過這個子副本。

肖冷打開手機上的計時器進行計時：“我們先進行一次點單，然後開始搜查包廂，之後保證每半小時完成一次新的點單。”

“好。”隊員們紛紛應聲，葉汐抬了下眼簾：“先分析一下規則——有人能驗證一下第六條麼？”

規則6：如您不慎飲用了不正常的飲品，請忽略規則第4條，立即食用至少1枚櫻桃，然後呼叫店員。

她懷疑規則中間門部分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