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剛才的推出的部分簡單地做了一下筆記避免後續遺忘, 然後視線落在剛寫下的那行字上：“安撫完蝕血魚後，最後被驅散的是‘所有蝕腐魚’。”

按照剛才的思路，在蝕腐魚被驅散期間, 正好可以投喂會激怒蝕腐魚但能安撫其他魚類的魚食。

葉汐拿筆圈了一下，符合這個特質的有兩個，分彆是：

B類蝕肉魚食：可以安撫乙型蝕肉魚, 並驅散甲型蝕肉魚, 但會激怒所有蝕腐魚；

A類蝕骨魚食：可以安撫甲類蝕骨魚, 並驅散所有蝕肉魚，但會激怒所有蝕腐魚。

她仔細斟酌了一下, 先寫下了“A類蝕骨魚食”，因為它可以驅散“所有蝕肉魚”，而B類蝕肉魚食隻能驅散“甲型蝕肉魚”，看起來前者能排除更多被激怒的可能性。

然後正好, B類蝕骨魚食是會“激怒所有蝕肉魚”的，剛好可以抓住這個機會投喂！

至此，所有蝕血魚、蝕骨魚均已被安撫！

還剩兩大類, 共計五種魚。

並且由於B類蝕骨魚食的描述是“可以安撫乙型蝕骨魚，並驅散所有蝕腐魚, 但會激怒所有蝕肉魚”，第二輪投喂完成之後, 水域應該又會回歸“所有蝕腐魚被驅散”的狀態。

這次能同時符合“安撫某一種魚”和“激怒所有蝕腐魚”兩個條件的魚食隻有一個了，就是剛才被她暫時擱置的“B類蝕肉魚食”。

在B類蝕肉魚食被投喂後, 乙型蝕肉魚被安撫、甲型蝕肉魚被驅散, 蝕腐魚由於正在被驅趕狀態，並不會被激怒。

然後……

然後葉汐卡殼了。

在安撫乙型蝕肉魚後，水域裡被驅散的是甲類蝕肉魚。但是說明裡沒有被會激怒甲型蝕肉魚的魚食, 隻有B類蝕骨魚食、A類蝕腐魚食和C類蝕血魚食會激怒“所有蝕肉魚”。

但這其中，由於蝕骨魚和蝕血魚都已經完全被安撫，B類蝕骨魚食、C類蝕血魚食都可以被完全排除。

那麼就隻有A類蝕腐魚食還可以投喂。

但是……

A類蝕腐魚食的描述是：可以安撫甲型和乙型蝕腐魚，但會激怒丙型蝕腐魚和所有蝕肉魚。

它不止會激怒蝕肉魚，還會激怒丙型蝕腐魚。

而丙型蝕腐魚並沒有被驅散。

葉汐陷入困惱：到底哪兒不對……

她現在最怕的是“標準答案”隻有一種，而她從一開始的思路就不對，那就很麻煩了。

楊歌看出她的神情，又見她的筆停下來，眼巴巴道：“卡殼了？”

“嗯……”

楊歌緊張：“現在啥情況了？”

葉汐說：“所有食骨魚、蝕血魚，還有乙型蝕肉魚被安撫。”

楊歌：“這一共是幾種？”

葉汐：“六種。”

楊歌拍大腿：“這哪叫卡殼了？這是解決一大半了啊！”

她說罷提議：“咱們先按她的結果把這六種喂了行不行？然後彆的慢慢想嘛？反正關卡有一小時的時間？”

“關卡有一小時，但魚食的安撫效果限時隻有半小時。”肖冷淡淡提醒。

楊歌一噎，低頭：“那你們忙，你們忙……”作為副隊長，她難得進行了一次徹底擺爛，主要是覺得自己實在幫不上忙。

“我看看。”肖冷伸手去拿葉汐面前的稿紙，葉汐往前推了推。

他沉吟了一會兒：“如果把剩下四種作為一道新題來做呢？”

現在還剩下甲型蝕肉魚，以及甲型、乙型、丙型的蝕腐魚。

作為新題，剛剛被劃掉的“乾擾因素”可以重新作為“解題條件”存在。此外還有一個信息，那就是魚食其實是可以再買的。20塊一袋的價格他們完全承受得起，雖說能少花錢當然更好，但如果有必要，多花個幾十塊錢也沒什麼。

現在最大的難點是在時間上，一方面是要在一小時內解出答案，另一方面還要用最快的時間一口氣完成喂魚，這樣才有可能在30分鐘的安撫效果內從這裡走出去。

肖冷重新回看所有說明，在葉汐最初作為突破口的那一條上打了個圈。

A型蝕血魚食：可以安撫甲型蝕血魚，並驅散所有蝕骨魚和乙型蝕腐魚。

它能驅散乙型蝕腐魚！

葉汐看到那個圈就注意到這五個字，“啊”了一聲，把紙筆一把搶回來，開始享受解題的快樂。

肖冷隻覺手上一空，挑了挑眉，然後偏過頭，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寫。

葉汐按照肖冷畫的重點在剛才的結果後再次投喂A類蝕血魚食，驅散乙型蝕腐魚，然後就可以投喂會激怒乙型蝕腐魚的C類蝕腐魚食了，這樣甲型和丙型蝕腐魚都會被安撫，已被安撫的蝕骨魚不會被激怒，忽略不計。

然後再投喂A類和B類蝕腐魚食……

不對，隻有B類！

因為A類還會“激怒所有蝕肉魚”，而甲型蝕肉魚食尚未被安撫，因此這個答案直接被排除。

投喂B類蝕腐魚食後，所有蝕骨魚、蝕血魚、蝕腐魚均被安撫，剩下的隻有甲型蝕肉魚。

在所有其他魚類都被安撫的前提下，不必再擔心安撫甲型蝕肉魚會激怒其他魚類，直接投喂A類蝕肉魚食就大功告成！

寫下最後一行字，葉汐爽到了，瀟灑地將筆一扔：“完工！”

“厲害。”肖冷一下下地鼓掌，目光落在她寫完答案的紙上，“所以，我們需要再買一包A類蝕血魚食？”

因為魚食是整包起效的，而蝕血魚食前後要使用兩次。

除此之外，還有一包A類蝕腐魚食其實是用不到的，但買都已經買了，考慮到是規則怪談，還是彆考慮退貨了。

肖冷魚食起身就要再去購買魚食，葉汐擋了他一下，提醒道：“還有A類蝕肉魚食，也再買一包。”

“哦……”肖冷恍然想起來，剛才在實驗贈品是不是真的沒有安撫效果時，他撕開A類蝕肉魚食的包裝抓了一把撒進去，現在那包魚食已經不算“整包”了。

有了答案，適才緊張又頹喪的氛圍瞬間輕鬆。為了儘可能地不浪費30分鐘的安撫時效，在肖冷買回新的魚食後，大家先把所有的包裝都打開來，然後每人隻拿一種，避免喂食時手忙腳亂找不到。

之後按照葉汐提供的解題思路，按照“A類蝕血魚食——B類蝕血魚食——C類蝕血魚食——A類蝕骨魚食——B類蝕骨魚食——B類蝕肉魚食——A類蝕血魚食——C類蝕腐魚食——B類蝕腐魚食——A類蝕肉魚”的順序有條不紊地進行了一輪投喂。

寬敞的水域裡熱鬨了幾番，最終完全平複下來。楊歌上前試探著踩上荷葉，魚群安靜如斯，好像完全看不到她一樣。

“可以了！快走！”楊歌轉身揮了下手，大家在她的號召下紛紛跑過去，以最快的速度前行。

大約十五分鐘後，他們終於看到了對面的“岸”。

大家不敢鬆懈地繼續踩著荷葉狂奔，從遠處看很像一群人在練輕功水上漂。又過了五分鐘，一行人終於陸續上岸。

“哎嘛……過關了？”第一個跑上去的李鶴一屁股坐到地上，氣喘籲籲。

象征出口的拱門就在他身後百餘米的地方，拱門與水域之間隻有一大片空地，看起來應該不會有彆的危險了。

王利上岸後第一時間注意到的則是垃圾桶，因為那幾個贈品包裝袋一直被他拿在手裡。肉、骨、血三種就算了，腐肉的包裝始終殘留著惡臭，雖然味道很淡，但實實在在地跟了他二三十分鐘。

他現在覺得嗅覺已經要失靈了。

“我去扔一下垃圾！”王利擺手道。

其他人手裡也都還有魚食包裝袋，在王利的提醒下紛紛走向垃圾桶。除此之外，肖冷手裡還拎著兩袋魚食，一袋是買了沒用上的A類蝕腐魚食，一袋是抓了一把扔出去就沒再繼續用的A類食肉魚食。

他於是隨手把手中的空包裝交給任寧寧，讓任寧寧幫他一起扔掉。葉汐的目光掃過這一幕，又不經意間劃過他裝在塑料袋裡拎著的那兩包魚食，先前雖然想到卻又想不清的思路突然順了。

“等一下！”葉汐高喊。

所有正走向垃圾桶的隊友同時停下，齊刷刷地轉過頭看她。

“我、我好像知道每個區域必須進行消費的規則坑在哪裡了！”葉汐道。

截止到目前為止，大家隻剩最後一個區域沒去，並且在前三個區域都已經進行過消費。現在聽說那條消費規則有坑，所有人臉色都一變，惶恐地像葉汐聚攏：“什麼坑？你說清楚……”

葉汐正色：“關於購物的規則一共出現了四次，分彆是總規則裡一次、分區規則裡各一次。”

“其中總規則裡說的是‘在每個區域，您均需完成一次消費，在您離開市場前會有相關工作人員進行檢查’。”

“分區規則裡的三次都一樣，寫的都是‘離開本區域前，請務必進行一次消費’。”

她一邊說，一邊已有人翻出了自己的規則頁進行核對。

葉汐神色沉沉：“我之前一直在奇怪這樣反複強調是為什麼，是總規則本身存在問題、在某個區域並不能進行購買，還是有什麼彆的原因。”

“剛剛我突然想到……可能規則本身並沒有問題，後面的反複強調，反倒是乾擾因素。”

“乾擾因素？”肖冷淺怔，疑惑的視線在她臉上一轉，接著落回手中的四張規則頁上。

一息之後，他猛地抬起頭：“你是說，‘檢查’？”

葉汐迎上他的視線，無聲地點了下頭。

恍悟之餘，肖冷一陣窒息。

葉汐看看依舊不明就裡的其他隊友，不緊不慢地做出解釋：“我想一般看到這幾條規則之後，如果主觀認定他們隻是在相互佐證，就根本不會產生懷疑；而如果產生懷疑，也會把重點放在‘進行消費’是不是假規則上。”

“最容易想到的可能，是在某一區域其實不能進行消費，消費會產生危險。但由於無法判斷具體哪一區域存在問題，最簡單的做法是驗證總規則。”

“我們私下也進行了驗證，但道具給出的結果是，總規則是真的，也就是說的的確確要在每個區域都進行消費。”

“現在我明白了，規則就是想讓我們把注意力都放在到底要不要在進行消費的問題上。”

“但其實規則的重點在於——‘會有相關工作人員進行檢查’。”她語中一頓，看向肖冷，“你記得那次的購物中心規則怪談嗎？”

肖冷已然跟上她的思路，頷了頷首：“記得。那次離開副本也需要先由工作人員檢查消費任務是否完成，但那次大家手裡都有購物小票。”

“這次大家沒有任何單據作為憑證，在使用現金消費的前提下，也沒有付款記錄這種東西。”

“所以離開時如果工作人員要進行‘檢查’，唯一能作為消費憑證的，就是我們購買的貨物。”

“沒錯。”自己的邏輯被彆人完整地說出來，葉汐感覺到一種說不清的爽感。

她釋然地舒了口氣：“但在第一輪我們買的是花，第二輪買的是‘伴手禮’，不出意外的話大家都會把它們一直拿在手裡。直到第三輪，能買的隻有魚食。”

肖冷苦笑：“魚食要用來喂魚，還有規則規定不能亂扔，必須扔進垃圾桶——由於這個副本自始至終都在貫徹‘尊重自然’的主題，大家潛意識裡會遵從這條規則的引導，把魚食包裝袋扔進垃圾桶裡。”

“但實際上，我猜亂扔應該真的會出現危險，但扔進垃圾桶，會導致我們失去這一輪的消費憑證，在出門時被攔住，最終功虧一簣。”

“……靠！”李鶴人都傻了，“玩這種心理戰術，祂不是人！！！”

廢話，祂本身就不是人。

王利更是後脊發涼——在葉汐叫住他之前，他拿著垃圾的手已經懸在垃圾桶上方了。雖然按照正常思路來說扔進垃圾桶的東西可以再翻出來，但既然怪談存在這種機製，誰知道扔進去垃圾會不會立刻消失？

王利吞了口口水，恐懼的視線下移，落在垃圾桶上。

和外界的很多公用垃圾桶一樣，這裡的垃圾桶也固定在地上，上面開著口，再往上大約20厘米左右有一塊用於遮擋雨水的擋板。

他從斜上方看過去，能看到垃圾桶裡套著的黑色的垃圾袋。

這明明是很正常的設施，但在聽完葉汐的分析之後，他看著那抹黑色，產生了一種“當你凝望深淵，深淵……想弄死你”的恐怖感覺。

王利打著寒噤，趕緊把那個購買獲得的魚食袋折了兩折，小心翼翼地收進口袋、拉好拉鏈。

至於那些贈品袋子……

他深思熟慮之後隻把那兩個腐肉袋揀出來扔了，餘下六個都妥善地保存了起來。

腐肉味實在太令人作嘔了。考慮到怪談的凶殘，他合理懷疑那玩意兒聞久了會對自己產生汙染。

等每個人都妥善地收好手裡的包裝袋，大家疾步趕往出口的拱門。

眼看離拱門還有10米不到……那抹已然不陌生的黑影，他又來了！

李鶴在瞥見他衣袍的瞬間，就毫不掩飾地翻了一記白眼。

黑袍與長柄鐮刀以一種神聖莊嚴的姿態緩緩落地，然後死神和他們記憶中一樣，平靜地攤開手，兩縷白光落在地上，變成了兩個玻璃缸。

一個玻璃缸裡很細致地做了微景觀，裡面似乎養著什麼，但大家盯著看了看，都沒看見。

對此，死神很貼心地在上面貼了標簽：非洲大蝸牛。

另一個玻璃缸裡養的則是一條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銀灰色魚類，不過大概是為了公平，死神同樣給它貼了標簽：鰣魚。

難得看到兩種現實中的物種，所有人都有點意外。

然後死神說出了他換湯不換藥的標準台詞：“遠道而來的朋友們，如果要從中挑選一種生物永遠與我為伴，你們會選擇哪一種？”

想到要在1小時內離開觀賞魚區，自問在上一輪已經摸清底細的李鶴煩不勝煩地丟出答案：“鰣魚鰣魚！鰣魚給你！這玩意兒我國特產，文人筆下的人間至味！您老人家拿回去嘗嘗，趕緊放我們過關。”

“嗬。”死神的兜帽動了動，無形中似乎有一道銳利的視線的投向他，“偽善的人類啊，接受懲罰吧！”

葉汐瞳孔驟縮，那一瞬間，久經訓練的刑警們瞬間做出反應。楊歌啟動【應急護盾】想要為李鶴抵擋傷害，肖冷閃身而上，不大現實地想嘗試掐死死神。

但一道白光迅速從死神手中越出，襲向李鶴。

……一切都發生在1秒之內，楊歌尚不及趕到李鶴身側，肖冷也來不及接觸死神，白光瞬間擊中李鶴，一個傀儡娃娃從身後跳出，然後咣嘰吊在地上，雙眼打叉，是漫畫裡常見的象征死亡的樣子。

與此同時，死神已經拂袖消失，獨留大家在刹那的變故裡陷入懵逼，逃過一劫的李鶴更是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沒有道具【傀儡娃娃】，他現在就已經死了！

“不……不是……”李鶴慌亂地擦著額上的冷汗，“為什麼啊？為什麼這輪突然不一樣了？”

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死一般的趁機縈繞在隊伍中，直到肖冷說：“先離開這個區域。”

大家如夢初醒，這才記起時限問題，趕緊大步前行，走出拱門。

拱門外，又是一片熟悉的空地。由於上一片空地提供了餐廳和衛生間，這回的休息區和第一次的一樣，隻有一座涼亭供大家落腳。

不過剛剛的觀賞魚區其實沒造成什麼體力消耗。

不同於先前的鮮花區和禽鳥區一直在走路、甚至搞野外生存，觀賞魚區最開始先為他們提供了一輪“快樂放鬆”，然後在食人魚關卡，也主要是開頭消磨了一下腦細胞，往後隻是走了短短二十分鐘左右而已。

所以雖然肖冷還是帶著大家進涼亭坐下了，大家也基本都沒有之前那種“我要放空一下大腦”的狀態，反倒都還緊繃著神經，一個個都想把剛才的死神風波搞個明白。

“咱們一起想想，李鶴到底怎麼得罪死神了？”王利的視線在隊友們之間劃來掃去，然後自己先提了一個可能，“會不會是他說的話太不客氣，惹死神不高興了？”

“我覺得不是。”李鶴垂頭喪氣，“死神說了，‘偽善的人類’。我那幾句話……不至於得到這種評價吧？”

餘瑩腦洞大開：“張愛玲說過，‘鰣魚刺多’，會不會死神不喜歡魚刺，而李鶴又提到了吃魚，踩死神雷點了？”

朱子揚：“這也不偽善啊……”

“那……”餘瑩頓了頓，“可能是李鶴看似在誇鰣魚，實則想把魚殺了吃？有點葉公好龍的意思？”

楊歌複雜道：“因為口味關係喜歡一種魚，也不能算是‘葉公好龍’吧？”

“那我想不出來了。”餘瑩靠向旁邊的漆柱。

葉汐沉默不語，忽而聽到身邊傳來紙張發出的輕響，下意識地看了眼，便見肖冷手裡拿著那張總規則，視線定在上面，雙手拇指在上面無意識地揉搓。

半晌，他抬起頭：“死神說‘偽善’，和規則有點關係。”

他舉了下手中的規則頁：“總規則第6條，‘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但偽善或許是惡的極致’。這條規則先前一直沒有被觸發過，死神剛才的台詞是第一次觸及‘關鍵詞’。”

“另外還有第5條。”

“李鶴觸發死亡懲罰，或許在某種意義上，是因為這條規則。”肖冷道。

總規則第5條：明天與死亡不一定誰先降臨，但您的決定會影響死亡。

——李鶴在死神拋出的問題面前做出了他的決定，然後直接迎來了選擇。

肖冷繼續說：“再往上推，還有第4條。”

第4條是：有些物種不該存在。當您面臨選擇，請做出正確的選擇。

“我之前想當然地覺得這條規則已經觸發過了，是在鮮花區的買花環節。但現在仔細想想，那個環節雖然在‘做選擇’，但選擇邏輯和物種是否應該存在毫無關係。”

“反倒是李鶴剛才的選擇，跟這一條是對得上的。”

“什麼意思？”葉汐雲裡霧裡，“非洲大蝸牛是不該存在的物種嗎？為什麼？”

她在怪談裡很少有跟不上彆人思路的時候，在這次的副本中卻已經出現兩次了。第一次是“夜來香”，她完全不知道夜來香的習性，被肖冷的選擇搞得一臉懵。

現在，她好像又一次栽在了生物知識匱乏的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