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迷倒是有褚英傑的聯係方式,不過對褚英傑來說,已經過去二十年了,電話號碼很可能已經換了。
趙藝楠遠離娛樂圈這麼多年,手裡有的也是褚英傑多年前的電話,隻能對金迷搖了搖頭:“我沒有,不過洪茹應該有,我幫你問問。”
趙藝楠說著去打了幾個電話,回來就把褚英傑的聯係方式問了出來。金迷看著她給自己的號碼,不禁眨了眨眼:“彆人的聯係方式你沒有,洪茹的你倒是有。你和洪茹還真是相愛相殺啊。”
“……”都把褚英傑的電話問到了,怎麼還這麼多廢話呢,“電話給你要來了,你打算怎麼說服褚總?用你孟家大小姐的身份,恐怕褚英傑並不會給面子,搬出你普普通通的圈外人老公,興許有用。”
金迷:“……”
嗬,她需要靠謝遲唬人嗎!她自己就可以唬人!
要是實在唬不住,再換謝遲!
金迷拿出手機,照著趙藝楠給的電話撥了出去。她用的自己的電話,也不知道褚英傑看到陌生號碼會不會直接掛掉。
電話響了一陣後,被人接了起來,金迷總算是鬆了口氣。
“哪位?”褚英傑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這個聲音比金迷印象中成熟了許多,不過聽音色,還是能聽出是褚英傑:“你好,褚總,我是孟燦然。”
電話那頭的褚英傑安靜了一會兒,似乎在想孟燦然是哪一位:“是孟家的那個?”
“是我是我。”金迷笑著應他,“突然給褚總打電話,有些冒昧,我想問一下影視城的那棟彆墅,是褚總名下的嗎?”
褚英傑想起這孟家的女兒好像是在混娛樂圈,很快明白了她的來意:“你要是想租彆墅的話,找老趙,他在負責管理彆墅的事。”
彆墅隻是褚英傑很小的一個產業,他每天那麼多事情,不會有時間來管理一個彆墅的租賃,就授權給老趙全權打理了。
金迷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們劇組原本和趙經理簽了合約,但是他臨時又毀約了,所以我才把電話打到了你這兒來。”
褚英傑既然把彆墅交給了老趙,就知道他肯定會從中獲得一些額外利潤,但隻要他不做得太過分,每月按時把款項打過來,他也不會刻意去管:“孟小姐,既然合同是跟老趙簽的,就去找他解決吧,我這兒還有事,就不和你說了。”
“誒等等。”金迷連忙叫住了他,“聽說褚總之前想買金迷的一套戲服,不知道你現在還想要嗎?”
褚英傑掛電話的動作頓了一下,眉頭也跟著微蹙起來:“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他想買金迷的戲服,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如今從孟燦然的嘴裡聽到這話,實在是有些割裂。
“我聽潘阿姨說的呀,哦,潘阿姨就是金迷的媽媽,現在也是我乾媽。”
褚英傑:“……”
潘阿姨什麼時候認了孟燦然這個小屁孩當乾女兒??這輩分有些不對吧?
“我也知道,已經過去二十年了,褚總可能已經不想要了,那就當我沒問過吧,打擾了褚總。”
金迷說著就想掛電話,這次換褚英傑在那頭喊她了:“等等等等,聽你這意思,是有辦法把戲服賣給我?”
褚英傑想要的戲服,是金迷第一次問鼎影後時,獲獎角色在電影裡穿的衣服。因為是拿的第一個影後,對金迷來說意義非凡,作為金迷頭號迷弟的褚英傑,就想花重金把這套衣服買下來收藏。
這套衣服本身並不值多少錢,但因為被金迷穿過,所以身價倍增。金迷也不是舍不得衣服,而是一個男人要買自己穿過的衣服收藏,她覺得挺變態的,所以拒絕了褚英傑。
沒想到褚英傑特彆執著,一直在和她軟磨硬泡,到她出事之前,他都還沒徹底死心。
如今她的戲服作為“遺物”,被她媽媽清洗乾淨存放了二十年,什麼味兒都散完了,褚英傑要實在想要,那就給他吧。
“我當然是有辦法,因為這套衣服潘阿姨送給我了,褚總要是想要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忍痛割愛。”
“……”這話把褚英傑給乾沉默了,怎麼著,這孟燦然也是金迷的粉絲?“潘阿姨把衣服給你了?你彆想騙我,我可是有潘阿姨聯係方式的。”
這倒是讓金迷有些意外,褚英傑這些年竟然還會和她的父母聯係?她是不是低估他對自己的感情了??
“那正好,你可以親自打電話問呀。”
褚英傑真的打電話跟潘慧真問這件事了,雖然金迷還沒來得及和她媽媽串通好,但潘慧真一聽是孟燦然這麼說的,便連連點頭:“是呀,她說她特彆喜歡淼淼,我就把衣服留給她做紀念了。”
“……”褚英傑頓時心裡不平衡了,“不是,潘阿姨,我不比她喜歡金迷?我可是老粉啊!”
潘慧真道:“我知道,但是金迷當年那麼堅決不把衣服賣給你,我肯定也不能給你啊。”
褚英傑:“……”
他掛斷和潘慧真的電話後,主動撥通了孟燦然的號碼。金迷看著亮起來的手機屏幕,跟身旁的趙藝楠說:“彆墅的事情妥了。”
趙藝楠看著她接通電話,她還沒開口,電話那頭的褚英傑就率先道:“孟小姐,你有什麼條件就提吧。”
金迷道:“我就是希望趙經理能按合同辦事。”
“就這樣?”
“對啊。”
“那你們稍等,我親自過來,你把戲服也準備好。”
“沒問題。”金迷掛斷電話,讓她媽媽幫忙把衣服快遞到片場,然後得意看向趙藝楠,“搞定了!”
趙藝楠眯了眯眼,又用那種犀利的目光打量起她來:“你連金迷的戲服都有?”
“我都說了嘛,潘阿姨是我乾媽。”
趙藝楠沒說話,金迷死後,有很多人暗中找過潘阿姨,想從她那裡買金迷的遺物,但潘阿姨一件都沒有賣。今天孟燦然這麼輕易就把金迷的戲服給拿了出來,這乾媽看上去比親媽還親啊
。
潘阿姨簡直是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對待。
她還在想著這件事,劇組突然又吵鬨了起來。對面劇組的人似乎等得不耐煩了,讓他們中午之前必須撤走,還開始擅自收他們的東西了。
兩邊的人頓時推攘了起來,還有人想直接去搶攝像機,金迷見他們動起手來,連忙走了上去:“彆打了,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跟你們說讓你們撤走,你們聽嗎?”
“我們憑什麼撤走?本來就是我們先簽的合同!”
“彆人的彆墅,想租給誰就租給誰!有本事把趙經理叫過來,問問他到底讓誰走!”
金迷拿起導演平時喊話用的話筒,爬到桌子上大喊了一句:“彆吵了——!褚總馬上就過來了!等他來了解決!”
趙經理的那位親戚一聽她說褚總要來,頓時大笑了起來:“就這麼點破事,還驚動褚總親自來?小妹妹你彆把我笑死!”
跟著他的那群人真就配合地大笑起來:“影視城誰不知道,這彆墅褚總交給趙經理管了?你們現在連趙經理都找不著,還想找褚總!”
幾人正說著,一輛車飛快地開進了彆墅裡,趙經理推開車門,慌慌張張地從裡面走了出來。金迷指著他的方向,問起哄的那群人:“那個狼狽的中年男人,不會就是你們說的趙經理吧?”
眾人都朝她說的方向看了過去,趙經理小跑過來,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最高處的金迷:“這位就是孟燦然孟小姐吧?對不起誤會了誤會了,這彆墅你們用,我這就把人都帶走。”
“不是,峰哥……”
“彆叫我哥!”趙經理沒等那人說完,就拽著他往一邊去了。鬨事的幾個人見狀,也跟了過去,金迷從桌子上下來,劇組的人立刻就圍了上來。
“然姐怎麼回事的?怎麼趙經理看著那麼怕你呢?”
金迷撥了撥自己的頭發,朝他們笑了笑:“他那不是怕我,他是怕褚總呢。”
“什麼,然姐你還真認識褚總啊?”
“談不上談不上,一點小交情。”
一旁的趙藝楠:“……”
人就是這樣在一句一句的然姐裡迷失自我的。
趙經理跟那群人談過之後,對方一改之前的囂張,灰溜溜地走了,趙經理也想走,但褚總特地交代了讓他留在彆墅,他是想走走不掉。
為了彌補下自己的過錯,他還主動在劇組當起了苦力,幫他們打打下手,沒過一會兒,又一輛豪車開進了彆墅裡,在花園停了下來。
“褚總,您來啦!”褚英傑的車一開進來,趙經理就認了出來,這會兒連忙殷勤地應了上去。褚英傑看了他一眼,問他:“孟燦然呢?”
“在裡面在裡面,您這邊請。”
金迷正在拍一場內景戲,褚英傑走進去的時候,導演還沒喊哢。褚英傑站在原地看了一陣,越看越覺得她演起戲來有金迷的影子。
“哢,這條過了,大家先吃飯。”導演終於讓休息了,金迷也
看見了站在人群外的褚英傑。褚英傑跟她上次見過的呂勇一樣,都比年輕時胖了許多?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看來男人到中年想要不發福,真的是件難事啊。
“褚總,你來啦?”金迷沒著急去吃飯,而是先朝褚英傑走了過去,“咱們找個地方談談?”
褚英傑見到她本人,算是知道為什麼潘阿姨會收她當乾女兒了,她確實總是能讓人想起金迷來:“戲服帶來了嗎?”
“剛剛快遞過來,我讓我經紀人拿給你。”
她話剛說到這兒,趙藝楠已經提著裝衣服的箱子過來了。褚英傑看見她頓時一愣,此刻他的一根頭發絲都寫著難以置信四個字:“趙藝楠?你居然是她的經紀人?”
趙藝楠當年被汙蔑誘導金迷吸.毒後,就在圈內銷聲匿跡了,潘阿姨也曾經勸過她,但她還是沒有再踏進娛樂圈一步。
如今,她竟然成了孟燦然的經紀人?
這個孟燦然,魅力比他想象中還要大啊。
想到自己此刻也因為她站在這棟彆墅裡,褚英傑又自嘲地笑了一聲:“我先驗驗貨。”
旁邊聽到這話的導演和統籌,頓時交換了一個眼神。
淦,他們然姐不會為了劇組,乾起違反犯罪的事情來了吧!這個箱子,看起來就裝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啊!
趙藝楠把箱子給了褚英傑,褚英傑打開,從裡面拿出一件衣服。
導演和統籌齊齊鬆了口氣。
再次看到這件戲服,褚英傑的觸動也有些大,他仿佛又看見了當年穿著這件戲服的金迷:“這裡,金迷拍戲的時候不小心勾絲了,確實是那件沒錯。”
金迷本迷:“……”
不是,大兄弟,你竟然連這個都知道?她還有一點隱私嗎?
“彆墅你們想用多久就用多久,我免費借給你們。”
一旁的統籌眼睛都亮了:“褚總,我們之前已經付過錢了。”
“我待會兒就讓財務退給你們。”
統籌激動地捂住了嘴,然姐,有你是劇組的福氣!!
褚英傑被隆重地請到單獨的休息區休息,享受到了劇組最高的待遇——雖然這整棟彆墅本來就是他的。
他還在欣賞手裡的戲服,金迷忍不住問他:“你這麼喜歡金迷,那你相信她吸.毒的事嗎?”
上次呂勇也隻因為孟燦然有幾分像她,就願意給她S+的女二號,但他卻不相信她是清白的。
而褚英傑,過了二十年還想著要收藏她的一件戲服,甚至百忙之中跑來了片場,那他又相信她是清白的嗎?
褚英傑的目光終於從戲服上挪開,他看了金迷好久,緩緩開口道:“這些話,我就在這裡隨口一說,你們隨便聽聽就好。當年我花了不少功夫,買通了參與驗屍的一個小法醫,他說他在金迷的體內發現了少量殘留的迷藥。”
金迷一愣,沒錯,當時她被那個闖進來的人迷暈了,等她再次醒過來,已經在二十年後了。
趙藝楠的眉頭也頓時皺了起來:“那你當時為什麼不說?”
褚英傑笑了一聲,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她:“第二天這個小法醫就離職了,我再也聯係不上他了,而且最後的屍檢報告裡,也根本沒有提到迷藥的事情。我當時就知道,這件事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如果再繼續插手,說不定我哪天也突然從世界上消失了。”
趙藝楠抿著唇,沒有作聲,當年她隻是堅持讓警方繼續調查,就被潑了那麼大一盆臟水,遭到全行業封殺,如果褚英傑繼續查下去,說不定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金迷當年,到底是得罪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