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古家銳評武魂殿(1 / 1)

“父親,真的就這樣拒絕他?”待千劫走出房屋後,古君終於忍不住向一直老神在在的古雲問了出來。

“老夫什麼時候拒絕他了?”古雲抿了一口熱茶,大冷天的哪怕是個超級鬥羅,喝一口熱茶也是享受。

“那……”古君欲言又止,古家是真有意願搞大事的,而不是當一個北境土霸王。

“迄今為止,他的天賦可能性、膽氣、胸襟,老夫都很滿意,隻是還要再看看。”王八之氣一震,武魂一亮,一個超級鬥羅納頭便拜,並交付生死,屬於傳說。

狼選狼王還要選個能打,能顧狼群的呢。

人自然也要選。

千劫和古雲從見面的一開始,兩方都在默契的回避一個問題:領導者的問題。

也不能說是回避,應當叫做面試。

用鬥羅的話來說,叫做效忠的問題。

古家是有心有意願搞點什麼大事的,千劫也有。

但古家不可能做領頭羊,無論是從義理上還是實力上,義理上自不必多說,如果沒千劫冒出來,他們當仁不讓,冒出來了就有個大義之說了。

實力上則是他們無論多麼強,多麼不怕死,要乾點大事也必須有神——神是改變一切的基石。

這個就有些遠了,但毫無疑問,一個擁有凶獸魂環以及一個擁有著百萬年魂環的千劫一方,比古家更有希望摸到那個傳說中的境界。

面試由此而來——千劫從古雲出現,就一直未曾遮掩關於自己和霍雨霖的秘密,什麼凶獸百萬年魂獸後天第二武魂獻祭,全都讓古雲看。

甚至千劫後面直接當著古雲的面拿出了冰帝魂骨。

那可是凶獸,從未人有過的凶獸魂環和魂骨,換其他超級鬥羅乃至極限早就動手了;

那是百萬年魂環,抓到自己手裡稍加訓練意味著自己家不敢說一定出神,極限還是有保證的,一樣換其他人霍雨霖恐怕早就被抓走了……

而,古雲隻是一個第一次見面的超級鬥羅。

祖上的交情可未必頂用。

但千劫還是做了——大致就一個意思,我信你,我給你交底,我們有著其他人隻敢妄想的機緣,我們有成神的可能。

類比初次見面就推心置腹並展露自己的天賦和可能性。

當然,這個過程是循序漸進的,一步步的,從亮武魂到帝天出現在空中,再到交談武魂殿事宜,是一步步展露底氣的同時一步步揭開。

古雲也非常沒一個魂師長輩自覺的全程圍觀——按照鬥羅大陸上正常做法來說,第一時間遇到彆人展露秘密,應該是告辭留給彆人秘密的空間。

因為秘密翻臉的魂師不少,哪怕面上的功夫也要做。

但老人家沒有。

我就是想看看你是否有信任我的勇氣。

如果千劫提出老人家您回避一下,或者咱們不吸收了,回去再說。

那古雲掉頭就走,最多以後給點庇護。

非要找個形容,大致就是老板和能力出眾的員工,互相面試的過程。

林源也看出來了,所以臨走前還扔下一句要不要跟我回去——近一個月的極北之行,他當然知道千劫在鬥羅三國晃悠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但他還是問了,目的就一個,提醒古雲:我們日月在支持他。

當然,看人是一件很長遠很耗費時間的事,這這麼點時間,誰也看不出來。

比如腦子,高情商說法叫智慧。

智慧這玩意兒不是多麼聰明,學習進度多麼快就叫智慧,智慧是一種閱曆,一種看世界處理事情的方法,一種人情練達……

總而言之,它可以指代的東西很多。

“萬年前武魂殿的覆滅曆曆在目,我們需要多想,多看。”老人放下茶杯,走出了小屋,任由風雪撲打在他蒼白的胡須上。

屋內的其他三人也走了出來,落後老人幾個身位,一同看著風雪。

穿透風雪,看著冰雪關旁高高的雪山,那裡似乎有火在燃燒,有人在憤怒的咆哮,有鮮血在飄灑……

構築出一副末日絕望的圖景。

古家的孩子自知事起,長輩就會開始向他們講述祖輩的事,講述萬年前的事——這些東西未必能見諸文字。

一開始所有孩子都會提出一個令長輩尷尬且憤恨的問題:“武魂殿如此強大,為什麼會輸?”

古雲向自己的長輩提過,古君提過……

他的孫子古真也向他提過。

回答都統一且簡單:“因為當時的領導者,他們真的把武魂殿當成了自己一個人的生死存亡,一個人的事,把所有人當成工具,任由自己的性子而來。”

這是個孩子們有些無法理解的答案。

然而當孩子們稍微長大,稍微了解後,都會共同的冠以一句:“什麼傻子?!腦子被狗吃了?!”

吸取教訓,是乾大事的必備條件。

“家族可以不傳承,我們古家一切榮耀地位來源於神祖,無非也就是以血回饋神祖。”老人邁動腳步,走向關外,其他人亦步亦趨。

“死亡也並不可怕,誰都要死,隻看是否死的有意義。”越過甬道,四人來到了那個模糊不清的石像前。

“但我們不能容忍,先祖的榮耀被玷汙,被冠以罵名在世間流傳;

“我們也不能容忍,真相就這樣斷絕與世間,所以我們不可能在豪賭上一切。

“真兒,拜完神祖後,伱去跟隨他。”

老人劃撥了手掌,其他人緊隨其後。

一行人朝著石像以五體投地之姿,恭敬的跪下。

“帶著家族的信物,去跟隨他。

“死亡或是成功,你與古家再無任何關係。

“當然,必要時我們會付出一切代價取回家族信物。”

一切需要時間。

乾大事需要時間,等待需要時間,看待一個人是否值得拚上一切,更需要時間。

當然,前提需要看。

“我們還需要忍更長的時間,在這片風雪之中,在這苦難之中。”

老人抬起頭,頭上沾滿紅色和白色,雪與血。

極北之地的風雪很大,冷且惆悵。

從前,心之所向,行之所往。

而今一片荒蕪,卻仍初心依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