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4. 第 1334 章 The Glory……(1 / 1)

時間會改變很多東西, 其中當然也包括了觀念。

放在二十世紀初期這個時代來說,魏瑪政權的包容性是很強大的,它甚至都允許同性戀雜誌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社會上, 而不是像是隔壁的幾個國家, 被發現了是個同性戀要被投入到監獄裡面甚至是直接獲得絞刑。

但是跟幾十年後的那種彩虹旗飄揚的‘盛況’依然不能相比較,同樣, 人們對這種事情的接受程度也不同。

就比如說是諾伊爾, 他在對待同性戀者的態度上面已經算是比較開明的了,隻要彆折騰到他的眼前就當是沒有看到, 平時也不會對這種過於開放糜爛的風氣有什麼意見。對於他來說,好的壞的都是彆人的事情, 跟他沒有什麼關係,死後上帝會裁決一切。

但是讓他真的跟這種人接觸, 他又會感覺渾身不自在, 難受的要死, 甚至還會出現一些身體不適的情況,比如說胃口不佳或者是想要嘔吐之類的。

特彆是今天的比魯科夫那種眼神都快要黏在他身上的情況, 米亞覺得父親大人沒有直接暴起傷人都是因為被現實壓迫的不得不屈服, 不然對方想要站著離開那家餐廳真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所以她要不要在這上面下點兒功夫, 讓想要躲避這種可怕的糾纏的諾伊爾產生離開德國的念頭?

呃, 是不是有點兒不太地道?

米亞撓了撓下巴,感覺這對諾伊爾太不友好了, 萬一要是刺激大發了搞得他PTSD犯病了怎麼辦?

為了保持家庭和諧的米亞最終還是放棄了使用這種方式來增加對諾伊爾的壓迫感,不過不親自接觸也可以經常向他展示一下比魯科夫的功績, 惡心的多了,也會受不了的吧?

這麼想著的米亞愉快的挽著諾伊爾回到了家,中途兩個人還去商店裡面購買了一些香腸跟熏肉以及麥片之類的食物。

回到了自己擅長的事情上面, 諾伊爾總算是感覺好了一點兒,也打起了精神對這些食物挑挑揀揀順便講價。在這一點上面,做了多年家庭煮夫的格雷茲巴赫先生還是很有自信的,他省錢的本事肯定比安娜強!

“你媽媽已經好幾年沒有自己來買過食物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賣香腸的老托比已經過世,現在是他的兒子繼承了他的店鋪。”諾伊爾有點兒傷感的說。

跟冷冰冰的外表不同,這位先生其實是一個心思很細膩,情感也很充沛的人,對自己熟悉的人跟事都有著很強的眷戀感。這才是說服他離開德國的最大障礙,就像是安娜一直追求的都是穩定,並不喜歡流浪跟改變一樣。

米亞對此看到的很清楚,所以她這個時候並沒有說話,隻是挽住了諾伊爾的手表示對他的安慰。

很多在戰場上患上了PTSD的士兵在離開戰場之後都會自暴自棄的墮落下去,但是諾伊爾卻沒有。相反,他控製住了自己的問題,除了偶爾會受到一點兒刺激爆發之外,沒有酗酒,沒有對老婆孩子使用暴力,這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很多的問題。

所以她希望他能夠好好的,能夠離開危險的德國做一個長壽的老人,而不是待在這裡等著被人給弄死——既然跟猶太人結婚的德國士兵要死,那普通人憑什麼例外幸存?

唉,說來說去都是這坑爹的時代的錯!

米亞一手挽著諾伊爾的手臂一手拎著裝著食物的袋子回到了家,幾個小一點兒的孩子們立刻拋開了手上的零活兒衝了過來,“你們帶了什麼回來?”艾瑪睜大了眼睛看著米亞拎著的口袋問。

身為一個戰後失去了父親的兒童,她跟自己的兄弟可比普通的孩子要成熟多了,但這依然不能改變她隻是一個十歲的小孩兒的事實,在經曆了長時間的糟糕生活環境之後對食物有著異常執著的興趣。

“一些香腸,有肝腸還有肉腸跟血腸,以及一點兒蘑菇,可以用來燉土豆吃。”米亞把裝著食物的袋子放到廚房的料理台上拿出來說。

真的不是她黑德國的食物,但是這裡的人除了某些高熱量的豬肉製品之外,就真的是在彆的食物上面失去了創造力。可是人能總是吃這些高熱量的食物嗎?

烤豬肘,烤香腸,各種烤肉跟各種煎肉,還總是喜歡用黃油,這是要給自己的身體增加多少負擔?

米亞看了一眼自己很平的身體,與其變得厚重起來,她還是寧願繼續這麼平下去,過多的脂肪攝入真的是對身體太不友好了!

不過她還有一段日子才能滿十六歲,家裡面另外的幾個孩子也還沒有成年,倒是可以放縱幾年。

“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剩下的我來做。”諾伊爾放下了手杖,換上了在家裡面更加方便又有支撐力的拐杖,走到了廚房對米亞說。

他又不是瞎子,很清楚米亞今天受到了多大的壓力。那個看起來就奇奇怪怪的馬丁·埃森貝克一直盯著她,他這個旁觀者都很不舒服了,作為直接承受這種壓力的米亞肯定會更不好受。而且她平時還要耗費腦子寫作跟繪畫,諾伊爾真心覺得不能再在女兒的身上加擔子了,還是讓廚房回歸到他的手裡吧。

米亞:“.......”

她看著諾伊爾堅定的表情,也隻能放棄在廚房折騰食物的心思。

總覺得父親大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諾伊爾確實是。

“你說我們以後離開柏林生活怎麼樣?”晚上的時候,諾伊爾對安娜說。

“什麼?”換好了睡衣的安娜一臉茫然,完全不明白丈夫為什麼會說這種話。

“我是說我們現在的經濟情況好一點兒了,耶施科他們也長大了,可以自己賺錢生活,過段日子,也許我們就可以回到鄉下......或者是去科隆生活?”諾伊爾斟酌著用詞,並不想要讓妻子同樣經曆一下自己今天的糟心經曆。

時間是過的很快的,一轉眼就已經快要過去了十年,他還記得當初剛剛離開戰場的自己情況有多麼的糟糕,但是過去了這麼多年,他們也慢慢的熬了過來。

再過一兩年,家裡面剩下的幾個孩子也能工作了,年長的幾個女孩兒甚至都到了結婚的年齡之後,他們就可以徹底的離開柏林這個混亂的地方——同時也離開比魯科夫跟埃森貝克所在的地方。

前者他還不是那麼擔心,真正讓他擔心的是那位所謂的前任貴族、現在也依然有權有勢的埃森貝克先生。這樣的人想要對一個普通人做點兒什麼真的是太容易了,容易到警察都不會去管他們的程度。

他看著米亞的眼神過於灼熱了,諾伊爾擔心他衝著米亞打什麼不好的主意。那離開這裡就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可以遠離這種人的視線範圍。

也許時間長了,對方沒準兒就淡忘了這件事呢?

畢竟這樣的一個有錢人身邊是不會缺少漂亮的女人的。到時候不管米亞是在鄉下嫁人了,還是以後重新回到柏林生活就都不用擔心了。

諾伊爾這個時候倒是很慶幸今天跟他和米亞見面的兩個人有著不同的性取向。他惡心一點兒總比他的孩子受到了傷害要好的多。

“你怎麼會突然之間這麼想?”然而安娜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經曆了多麼糟心的一天,她更驚訝的是諾伊爾怎麼會想著離開柏林去所謂的科隆。

雖然她一個從沙皇俄國來到德國的蘇聯人對柏林還有科隆這種地方沒有什麼執念,但是格雷茲巴赫家世代都在柏林這個城市的邊緣務農,諾伊爾為什麼會想要離開自己熟悉的柏林去科隆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活?

“就隻是想一想而已,柏林對我來說已經變得越來越陌生了,讓我感覺有些不太適應。”諾伊爾並沒有說出今天發生的事情,隻是換了個話題。

“親愛的,我們在柏林已經生活了快要十年了,在這裡至少我們是熟悉一切的,生活還算是順暢,但是科隆?”安娜翻了個白眼兒,“你還記得柏林人管那叫什麼嗎?我們去了那裡就要一切重新開始了!而且我可沒把握去了科隆之後還能找到現在這樣的一份工作。”

她現在雖然是做女仆,但是收入穩定,雇主也不是那種糟心的人,這樣的環境對家庭的生活還是很有幫助的。

米亞固然能夠賺錢,但誰也不能保證她就能一直賺下去,還是要有點兒保底的後路。

“而且你難道指望家裡面的其他人也一起去鄉下生活嗎?”安娜搖頭,“我之前在街上看到了漢娜跟一個軍官走在一起,也許過不了多久之後她就要跟對方結婚了,到時候我們就又失去了一個經濟來源。還有海倫娜,你總不能讓她一直都當寡婦,十年了,漢娜跟她都應該走出來了。”

戰爭的傷痛折磨了這個家庭快要十年的時間,格雷茲巴赫家的所有人都在承受著失去親人的痛苦。

可在漫長的折磨也有個頭兒,漢娜跟海倫娜還年輕,難道要讓她們一直都當個寡婦嗎?

還有幾個孩子,兩個人再婚的話,也不知道對方是否願意接受稱得上是拖油瓶的孩子。最好的辦法就是這些孩子不跟著母親一起離開格雷茲巴赫家,給他們的媽媽更多的時間去融入新的家庭。

各種各樣的事情擠在一起,去鄉下生活什麼的,真是太不實際了,難道他們還能買下大片的土地不乾活兒就能收租子嗎?

諾伊爾不說話了,之前沸騰的腦子冷靜了一點兒。

安娜也打了個哈欠,把窗簾拉好,躺到了床上。

諾伊爾這家夥,就是喜歡心血來潮的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不用理他,時間長了他自己就會冷靜下來了。

跟睡前討論了一下未來生活的安娜和諾伊爾不同,米亞在洗漱之後很快就睡著了。

搬到了新的公寓之後,家裡面的衛生條件好多了,沒有了隨時都能把家當成大街逛的老鼠之後,她連睡眠質量都上升了!

反倒是比魯科夫跟馬丁兩個人,今天的睡眠都不平靜。

前者想著諾伊爾的臉,躁動了一晚上;後者則是躺在床上,看著自己床邊的那幅畫,腦子裡面一直都想著那雙漂亮的眼睛而輾轉反側,沒辦法入睡。

明明繪製這幅畫作的人是諾伊爾·格雷茲巴赫,但是馬丁根本就對這個男人提不起來半分的興趣,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傾注在了那個漂亮的女孩兒梅利塔·格雷茲巴赫的身上。

雖然給人的印象是冷冰冰的,可是他就是有一種這女孩兒內心熱情似火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的心仿佛是被無數隻手給抓撓著不停,根本就沒辦法停下對她的思考。

馬丁瞪著面對自己的那幅《耶穌受難圖》,女性耶穌的臉跟米亞的臉來回切換,五官也逐漸的被打亂錯置,最終變成了米亞用一雙憐憫慈悲的眼睛看著他。

那雙眼睛在燈光的映照之下仿佛是有一種特殊的魔力,像是漩渦一樣吞掉了他的靈魂.......

“嗬——”馬丁從夢中醒來,滿身大汗。

夢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已經記不清楚了,但是他卻牢牢的記住了那雙藍色的眼睛,就像是海上的燈塔一樣,成為了他在狂亂的海浪中航行的錨點。

“我必須做點兒什麼。”他喘著氣,抖著手拿起了床頭的水杯灌了下去。

然後無視了被潑灑出來的水弄濕了的被子,穿上衣服鞋子離開了臥室。

“馬丁?”蘇菲,埃森貝克夫人正在吃早餐,身邊還坐著她的情人弗雷德裡希,看到這個時候一身淩亂的出現在這裡的馬丁忍不住一臉驚訝,他不是向來都不喜歡跟弗雷德裡希出現在同一個地方的嗎?

“早上好,媽媽。”很奇怪的一件事,馬丁感覺今天看到蘇菲跟弗雷德裡希坐在一起的時候竟然沒有了以往被忽略的痛苦。

他像往常一樣跟蘇菲打了聲招呼,衝著弗雷德裡希點了點頭,迅速的離開了這裡。

蘇菲的驚訝沒錯,他確實是不想要跟弗雷德裡希出現在同一個地方,或者更準確的說,他是不想要看到他的母親跟她的情人出現在一個地方!但是今天這種不滿意被衝淡了很多,他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那麼在乎這兩個人天天在他的面前瘋狂的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了。

也許那幅畫作確實是有魔力的,它成功的幫他擺脫了對母親的依戀,現在竟然還讓他對母親的情人都不那麼在乎了。

馬丁的腦子裡面突然之間清醒了一下,也許這不僅僅是對母親的依戀的擺脫,還有對她那強大的控製欲的擺脫。還有人記得嗎?他才是他父親在埃森貝克家族產業的股份繼承人,而不是蘇菲·埃森貝克這個寡婦!

馬丁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並沒有讓蘇菲太過驚訝。

因為這隻不過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早上,除了馬丁可能因為一些意外的因素出現的時間不太對而已。卻沒有想到這隻是她牢牢的控製在手中的兒子擺脫她的第一步。

但這對於米亞來說無關緊要,真正重要的是,諾伊爾之前的戰略成功了。

在離開了那家餐廳之後比魯科夫又跟她溝通過一次有關那些繪畫的事情,內容中並沒有再提過要跟她繼續見面的事情。

顯然,帥歸帥,用來做做夢還行,但是真的接觸下來的痛苦還是讓這位先生有點兒吃不消——一場午餐下來,比魯科夫覺得自己梳頭發的時候都能多扯下來兩根,這可實在是太糟心了,他一點兒都不想要變成英國人那樣的禿頭!

恭喜諾伊爾,也算是擺脫了一個對他來說十分可怕的人,不用再擔心被他那黏黏糊糊的眼神給環繞著的惡心了。

至於馬丁·埃森貝克,她覺得這位先生應該還是保持了一些貴族們特有的屬性。他們習慣了被人討好而不是去討好彆人,那她這個態度冷漠的人當然也就不會被放在心上。這年頭熱情明媚還討人喜歡的美人可是太多了,相信以這位埃森貝克先生的身家背景跟漂亮的臉蛋兒不會找不到符合這些條件又會討好他的姑娘。

說不定還很多!

所以就讓她這個光是看就感覺胃不舒服的人早早的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吧——如果這位先生想要繼續訂購繪畫的話例外,她還是願意掙這筆錢的^-^

畢竟就算是想要跑路或者是做點兒什麼也需要足夠的金錢來支撐,她固然對在離開德國之後的經濟有安排,可是在那之前,還是需要一些明面上的收入,總不能一下子就直接跳躍到了終點,說出去諾伊爾跟安娜也不能信啊!

又不是傻瓜,沒有足夠的鋪墊跟完整的計劃,怎麼欺騙這兩個也算是飽受社會風霜摧殘的人士?

吐掉漱口水,用冷水拍了拍臉,米亞走出了衛生間,穿上外套背著自己的挎包出了門。

“夏洛特!”她衝著等在路邊的夏洛特揮了揮手,跑了過去。

“給。”米亞從包裡面翻出來一個用紙包好的三明治遞給她,“諾伊爾今天早上剛做好的。”

雖然說食物的味道一言難儘,但是諾伊爾真的是一個合格的家庭煮夫,在食物的分量上面有著充足的保證,經濟情況好了一些之後,就連食材的等級都升了一個段位,今天的三明治直接用了大塊的牛肉!

“謝謝。”夏洛特接過那塊三明治塞進了自己的包裡面,跟米亞一起上了公共汽車。

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圖書館,找了個位置做了下來,“我去找參考資料。”夏洛特把包放到了桌子上,去了書架所在的地方翻找資料。

米亞為雜誌供稿賺到了錢的事情給了她很大的啟發,讓她也想要嘗試一下是否能夠走通這個路線。不過很可惜的是,她給雜誌的幾次投稿都被拒絕了。

但夏洛特不是一個失敗了就會中途放棄的人,即使是被拒稿了,也依然努力的尋找自己的問題所在,希望能夠在下次投稿的時候能夠過稿。

哦,對了,她跟米亞走的不是一個路線。

米亞是直接上小眾性向的獵奇向,並且深諳人物的性格跟心理塑造,她投稿的雜誌是主流雜誌,講述的是男女之間的愛情故事。

夏洛特思考了很長時間,寫廢了不少的稿件,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向米亞供稿的雜誌投稿。她覺得自己是真的沒有好友的那種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每次看到她的原稿都瞳孔劇震三觀炸裂,感覺自己從頭發絲到腳跟都被洗禮了一遍,完全就是一個透心涼又渾身寒毛致敬的狀態——她就是一個普通人,沒辦法跟米亞這種隨時能夠突破地球飛向太陽的天才相比較,還是老老實實的寫主流向的東西吧!

不過米亞還是給了她一些建議,“單純愛情故事已經有太多的人寫了,你再怎麼寫也寫不過莎士比亞,那還不如另辟蹊徑,寫點兒大眾以前沒看過的題材,先把讀者的目光抓住再說。這樣有了讀者基礎,以後雜誌跟報紙在選擇稿件的時候也會優先選擇你。”

讓她給出什麼具體的寫作幫助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跟小說比較起來,她更擅長的是編劇,就連小說本身都是按照電視劇的節奏走,文筆隻能說是過得去。這種水平指導什麼啊,可彆誤人子弟了!

但是提供一些創意她還是做得到的,“比如說間諜或者是懸疑刺激的題材之類的,這種東西圖書館裡面有很多的資料,找那些往年的報紙參考一下編個淒美的故事不就行了?”

小說的主人公不一定是間諜,但是卻可以是被間諜坑害的人。把主人公跟當時間諜造成的危害跟後果聯係到一起,虛構出來一場曆史上沒有過的接觸,這樣不就有了故事的基礎了?然後再給小說的主人公安排一個紅顏知己/藍顏知己什麼的,套上一個亂世愛情的殼子,修飾一下文章的用詞什麼的,大概率的就能過稿了。

俗稱往曆史上掛釘子,很多的作家都這麼乾過。當編劇的時候她自己也乾過這種事,還是那種直接往自己的身上掛釘子的類型,寫好了還是很有市場的。

就是這年頭不流行IP改編,想要賺大錢應該是不可能了。

米亞歎了口氣,伸手去拿包裡的筆跟本子,打算繼續寫她的獵奇向小說,但是看到一個人的時候眼神卻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