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2. 第 1322 章 西塞山前白鷺飛(1 / 1)

“莫非這是逍遙侯從快活城搬來的?”看著那些馬車, 沈浪瞬間就反應過來了這些是什麼。

逍遙侯跑去快活城的城主府伏擊未必不是在試探快活王的虛實,等到確定了對方死了之後,就把城主府的財物都給搬走。隻不過這個路線好像不是去逍遙城的?沈浪微微皺起了眉頭, 難道這其中又有什麼陰謀?

“問問不就知道了。”王憐花看著遠處的那一堆馬車,漫不經心的說。

大白天的這些馬車停留在這裡, 還隻有一個人看守, 一看就是有問題,八成就是逍遙侯這個死變態搞的事情。那還不直接上迷魂攝心催夢大法?

他一邊說一邊往那邊走, 迅速的製服了那個聽到了腳步聲想要反抗的看守者, 眼睛也變得深邃了起來。

“他這個樣子沒問題嗎?”蕭十一郎終究不是那等心思深沉的人,看到王憐花這樣, 有點兒擔心。

雲夢仙子的迷魂懾心催夢大法在江湖中可是赫赫有名的邪法, 栽在這手段中的人不計其數, 搞得蕭十一郎現在看王憐花施展這種邪術的時候真是擔心他一個轉身衝著他們這群人施展,然後折騰出來什麼出其不意的事情來。

“能有什麼事?”連城璧臉色平淡, 看不出來喜怒。

他們這麼多人, 要是還能被王憐花給鑽了空子, 那就真的該去死一死了,彆活在這世間浪費糧食。

其他幾個人也不在意。

雖然時間不長, 但是幾人已經大致摸清楚了王憐花這個人的性格。能屈能伸,該硬的時候硬,該軟的時候軟, 該慫的時候絕對不會梗著脖子跟人硬剛, 八面玲瓏就是說的他了。面對實力不如自己的人,他也許還能作的起來,可在場的這些人,便是受傷嚴重, 想要按死他還是不成問題的,他又何必給自己找麻煩?

而且他們也想要知道這麼一個車隊在這裡是做什麼的,逍遙侯這個人到底有什麼意圖。

這麼龐大的車隊跟他帶著人來圍堵他們這兩件事真的是怎麼看怎麼不搭邊。

王憐花倒是對逍遙侯的目的沒有興趣,他隻想要知道一件事,“雲夢仙子怎麼樣了?”

他試圖讓自己的聲音儘量的平靜一點兒,然而微微的顫音還是暴露了他此時內心的不安。

逍遙侯這樣的人,真的會放著自己的老巢在那裡不管等著人去襲擊嗎?

“王雲夢已被天公子格殺。”看守的人眼睛茫然了起來,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的木然。

可就是這毫無感情的木然直接衝的王憐花連迷魂懾心催夢大法都出現了破綻,“你是誰?”那看守的人眼神一清,看到自己面前站著的年輕人瞬間驚恐。

下一瞬,這驚恐的表情就永遠成為了定格,王憐花拗斷了他的脖子。

他身後的幾個人:“.......”

王憐花好歹也是一個高手,他現在顯得弱勢隻不過是因為他面對的是更多的跟他同級甚至是更高一級的人。可實際上他的武功比大多數行走江湖的人都要高,殺自己眼前的人人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剩下的幾個受了傷的人根本就來不及阻止他,自然也就失去了得到逍遙侯更多消息的機會。

可是他們也不能對此說些什麼,人家親媽死了,總不能要求他保持冷靜吧?

幾個傷殘人士隻好去看一看車上都有什麼東西,來判斷逍遙侯的目的。

倒是這些馬車讓他們幾個人不用隻靠著自己的兩條腿離開這裡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蕭十一郎一邊翻著一輛馬車,一邊苦中作樂的想著,手一個不穩,就掉下去了一隻盒子。

“天魔琴?”米亞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隻頗為眼熟的花紋獨特的盒子,不就是當年她在潞城的夜晚救的那個人身上背著的天魔琴嗎?

“嶽無極的天魔琴?”連城璧的神色動了動,伸手撿起盒子打開,裡面露出了一架散發著古樸氣息的琴,看起來平常的很,完全沒有傳說中的那種血腥懾人的魔氣。

他伸手撥了一下琴弦,不料卻沒有撥動。

“你最好不要繼續嘗試了。”米亞見他皺著眉頭,似乎是在奇怪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提醒了連城璧一句,“這種琴若是沒有特定的功法配合,最後受傷的隻會是彈琴的人。”

身為一個曾經創出了蕩魔殺的人,她對這種事再是清楚不過。

連城璧:“.......”

他默默的把琴放回了琴匣中不說話了,心累!

“看來確實是從柴玉關的寶庫裡面拿出來的東西了。”見連城璧沉默了下來,沈浪歎了口氣,還有人不知道這把曾經血洗武林的天魔琴被它的主人的徒弟送給了快活王嗎?

“柴玉關可真是個斂財的能手。”蕭十一郎看著都看不到邊際的車輛十分無語,這裡至少有一百多輛馬車,柴玉關是去搶了皇宮了嗎?

“恐怕不僅僅是柴玉關的寶藏,還有逍遙侯的。”連城璧搖搖頭,“這裡本來就是前往玉門關的必經之路,我想逍遙侯應該是有什麼行動吧。”

最近十年以來,柴玉關跟逍遙侯無疑是江湖上最出名的兩個人,前者因為回雁峰一役而名聲大噪——雖然不是什麼好的;後者則是因為行蹤詭秘,行事狠辣而在江湖中名聲流傳廣泛。不過柴玉關真正的嶄露頭角還是因為快活王這個名頭,心狠手辣倒是沒有逍遙侯流傳的廣,神秘性也不如後者。

至少柴玉關這個身份有很多人知道,逍遙侯卻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可是能夠調動這樣一批軍隊的人,又怎麼可能是普通人?還有他用來轟擊宮殿的火炮,這東西是朝廷才有的,民間根本就不可能出現!但現在它不但出現了,還出現在關外,這本就是一件十分離奇的事情。

那逍遙侯做出什麼事情也不奇怪。

反正連城璧是不相信柴玉關一個人在兩年的時間裡面就能折騰出來這麼多的財物的,之前他都蟄伏起來了,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富甲天下?

但是如果加入了逍遙侯的積累就不同了,他成名更早,積累自然也更加豐富,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財富。

隻不過人現在都沒了,也沒辦法確認這些東西到底是誰的更多一些了——反正現在都成為了逍遙侯的。

“看來我們的財運還是不錯的,這算不算是冥冥之中老天爺給我們的補償?”蕭十一郎突然笑了起來。

這麼一大堆的財富,縱然他們人數有限,也不想要過多的招來注目而沒有辦法雇人將所有的東西都帶走,可是一人一輛車卻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這豈不是發了一筆橫財?

這次沒有王憐花跟他抬杠了,剩下的人都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有車有馬,車上還有一筆財富,帶回去之後豈不是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便是連城璧跟沈浪這樣並不是很在意財富的人,也會好奇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奇珍異寶跟天材地寶,在以後用得上。

“我們也去找找好玩的東西吧。”米亞笑眯眯的對白飛飛說。

送上門來的財富,不要白不要啊!

這又不是之前的地下宮殿,裡面的東西要扛著出來需要耗費力氣跟時間,有車馬在呢,最多就是耗費點兒趕車的力氣而已,能有什麼難度?

所以一時之間大家都很快樂的尋找起來了寶藏,除了倒黴的王憐花。

這位早上還神采奕奕的風流公子現在的情緒十分消沉。

縱然他跟母親之前的關係隻能算是一般,可是那終究是跟他相依為命多年的母親,如今聽到她的死訊,又怎麼能不傷心?

旁人也不去管他,反正快活王跟逍遙侯都死了,他們現在都沒有了危險,過了今日自後更是各走各的路,又何必多口多舌?

等到午間的時候,大家已經確定好了自己想要帶走的紀念品,各自分好了一輛馬車。便是蕭十一郎這個受傷嚴重的人也坐到了一駕馬車上。反正這裡距離小鎮不遠,等到了那裡雇個車夫就好。反倒是這馬車中的東西,能夠做很多事情了,想必風四娘見到了它們會很開心。

“王憐花,你走不走?”米亞看著呆呆的站在那裡的王憐花,喊了一聲。

雖然她對這個人相當的不待見,但是他畢竟剛剛失去了自己的至親,她還是提醒了他一句,“天氣變了,你若是不想要在雪地裡面凍死,還是早點兒離開的好。”

雖然早上還是個晴天,可是到了這一會兒,卻已經飄起了雪了。就王憐花現在這個受傷又遭受了打擊的小體格,她有點兒擔心這倒黴孩子一不小心死在這裡——誰知道逍遙侯此行是不是一個秘密,萬一要是有人泄密了,這些東西被覬覦,那大家都離開了隻剩下他一個不是很容易出問題?

王憐花慢吞吞的抬起了頭,眼神奇異的看了米亞一眼,這人好生奇怪,之前還那般的凶神惡煞,現在倒是對他和顏悅色了。

不過這天氣確實是不宜久留,山中本就比外面更加寒冷,現在又處在這麼一處地方,時間短人們懼怕這突如其來的響動還不敢過來查探,但是時間長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這麼想著,就隨手牽過了一輛馬車跳了上去。

走吧,走吧,母親去了,他總要活下去,東都的老家還有一堆的事情要處理呢,哪有這麼多的時間傷春悲秋?

“駕——”他一甩馬鞭子,率先離開了這裡。

剩下的幾個人在飄落的雪花中緊隨其後,沒有人注意到在這大雪紛飛的環境中,他們身後的那幾百輛馬車已經消失不見。

這次他們的行程很順利,沒有任何意外的入了關。反倒是關外的情況波雲詭譎了起來。

短短的兩個月時間裡面,關外兩大勢力的主人快活王跟逍遙侯先後失蹤不說,便是這兩個巨頭底下的重要心腹也消失的一乾二淨,怎能不讓人吃驚?

尤其是快活王。

逍遙侯雖然失蹤,可是逍遙城中還有他的幾個部下,同時中原一個隱秘的地方也有他的產業,多多少少還是保存了一些實力下來。可是快活王的勢力就完全是消失了個乾乾淨淨!

不但他本人失蹤生死未卜,就連整個快活城都找不到任何一個急風騎士,之前的心腹也死的死,改投他人的改投他人,似乎一夜之間快活城就易了主,以往的痕跡統統消失不見。而且不知道何時傳出了一個消息,快活王的寶庫已經被搬空,裡面的各種奇珍異寶跟金銀珠寶都消失的一乾二淨,這能不讓人疑竇叢生嗎?

大部分的人都覺得恐怕這位新近崛起沒有幾年的快活王應該是已經死了,不然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的地盤上?

這件事直接導致了本來被他趕下了城主寶座的家族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能當城主,誰會想要當個平民呢?

至於逍遙城,情況倒是沒有那麼危險,可是自從那日城主從城中調走了數百兵士之後就失蹤了的事情也讓留在城中的人惴惴不安。

他們乃是安西貴族的後人,數百年來一直的目的就是為了複國。

為了這個目標,這些人幾乎是不惜一切代價,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去往中原皇宮盜取可以調動火炮的信物跟將財物運送到中原進行秘密活動。可是誰能知道中間竟然出了岔子了呢?

哥舒天這個部落的首領本來是要帶著從快活城得來的物資跟著那些財物一起前往中原的,可是中途他卻派人回轉調兵,跑去了那個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的所謂寶藏地!

結果就是他失蹤了之後,他們根本就找不到那個隻有他自己知道的寶藏所在地,就更是無從尋找他的所在,能不眼睛冒火嗎?

更要命的是,他們不但找不到失蹤的哥舒天,就連本來要運送到中原的那些財物都找不到了!明明是這樣大的一個目標,放在哪裡都是顯眼的,可是他們散出去的人卻半點兒消息都沒有打聽到。整個哥舒部的舊部不但眼睛冒火,腦袋都快要燒著了!

現在擺在大家面前的問題是首領沒有了,財物沒有了,城中的士兵也消失了大半,還聯係不上中原那邊的人。

那怎麼辦?

逍遙城中的一群人面面相覷,眼睛裡面全是絕望。

玩偶山莊的人也很慌。

本來定好的接頭的時間接到的是一場空,飛鴿傳書給小公子又找不到人,那現在他們該怎麼處理這些困在玩偶山莊中的人?

這還隻是直接關聯的人,間接跟這兩人有關的事情還有很多。關內關外,中原武林中原官場,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他們失蹤的事情而惶惶不安。

可惜,造成了這一切的人對此毫無所覺,正愉快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這次出門雖然受了傷,但也算是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以後不用擔心柴玉關找上門來滅口了。

不但如此,還增加了一點兒庫存,就是歸攏起來有點兒麻煩,又要建冊歸目,按照這個數量來看,恐怕不是短時間能夠完成的事情。不過反正她平時也沒有什麼太多的事情要做,每天抽出來一個時辰來完成這件事倒也不是難事。

真正讓她看重的是那片被收進來的湖水潭水跟奇怪的樹!

那些屍體讓她有種毛毛的感覺,可是這些樹卻並沒有讓她感到不適,相反,這些樹上散發的生機簡直驚人,讓她有種迫不及待的想要投入到研究中的衝動。

可惜,現在環境不允許,她是沒辦法在家裡面建造一座跨時代的工作室,然後天天待在裡面不出門的,也隻能儘量的抽出時間去做點兒研究跟分析實驗。

這就是一件很令人遺憾的事情了,看著珍惜的素材在眼前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對於米亞這種骨子裡面的研究狂人來說是真的挺難受的。

好在,她自製力強大,自我催眠功力也很強,最終還是控製住了自己每天都待在房間裡面的衝動,把日子又恢複了到了之前的常態。

也有了關注幾個月沒有回來的宅子的心情。

“啊?”她聽著阿吉說要出門一趟的消息有點兒懵。

實在是阿吉在她這裡待了快要十年的時間,卻從來都沒有出過門的事情給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以至於現在這位突然之間要出門,還是出遠門她都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我跟一位故人約好了要一戰,也許你願意去看看。”此時的阿吉跟以往的那個沉默寡言的阿吉又有所不同,他的身上充滿了一種玄妙的感覺,完全沒有了昔日的頹廢與喪氣。

“不了。”米亞搖搖頭,“我不喜歡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

她其實挺鹹魚的。雖然每天都會練功,可那隻是因為她不想要依靠彆人來保護自己而已,並不是說她就喜歡挑戰彆人來給自己增加動力,也不代表她熱衷用刀戳人。本質上,這就是一種非常自律的行為,跟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無關。

有那個閒暇的時間,她寧願去這尚未被汙染的大好河山走一走,欣賞美麗的風景跟各種美食,放鬆放鬆繃著了好幾年的身心。

“那真是可惜。”阿吉點點頭,說了一句話。

“我並不覺得可惜。”米亞搖頭,反駁了阿吉的話。

對於自己沒有興趣的事情,她從來不會感到遺憾。

“認識這麼多年,每年你生辰的時候我都會送你一壇陳年佳釀,今年我換一份禮物給你。”她站了起來,示意阿吉在這裡等一會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等到再出來的時候,她的手中已經提了兩隻匣子,“你選一把吧。”米亞把手中的劍匣放到石桌上打開,示意阿吉選一把劍。

相識多年,他曾經在她面前耍過一次劍法,用的是一根冬天的時候被雪壓斷的樹枝。

米亞不知道阿吉到底真的是他的名字,還是隻是一個化名,但是卻知道這個人的劍法很好,草木皆可為劍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劍法上面,若是這個人自稱為第二,那恐怕世間也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了,因為他的劍,早就不屬於這個世間。

這樣的人為什麼會跑到她這裡當一個天天喝酒的花匠米亞不知道,但是她卻知道一件事,再好的劍法如果平時不去練,到了真正要用的時候也會是生疏的。你的腦子裡面明明已經發出了指令,可是身體卻不配套,對指令的接收出現了問題,這本就是一個致命的弱點。

所以她今年換了一份生辰禮物給阿吉,鋒利無匹的劍。

阿吉在她離家的時候庇佑過這座宅子,她承他的情。

“好劍!”即便是阿吉這樣平時沒有什麼情緒的人,見到這桌上的兩把劍都有些詫異,他拿起了其中的一把窄劍,手指隻是靠近便感到了一股冷如骨髓的寒意。

這寒意不是來自於劍的材料,而是劍本身的劍威。

看上去平平無奇,可是阿吉卻知道,這把劍鋒利的能夠穿透世界上最硬的盾牌,殺死盾牌後面的人。

而另外一把劍,他放下窄劍,拿起了那把寬劍,竟然感受到一股壓迫感。

顯然,這是一把霸道之劍,便是對待拿著它的人,都會充滿了不服輸。

阿吉忍不住想起來了多年前他曾經見過的一把劍,一把有淚痕的劍。

那把劍出爐的時候固然是驚天地動鬼神,劍氣衝霄,有無敵之姿,可是他卻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兩把劍碰到一起,斷掉的一定是那把淚痕劍!

“它叫什麼名字?”阿吉握著劍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它的主人叫它什麼,它便是什麼。”米亞說的漫不經心,她向來沒有給兵器起名字的喜好,劍就是劍,起什麼亂七八糟的名字?

就像是她的刀,也都是沒有名字的,最多前面綴上自己的名字,證明那是她的刀。反倒是彆人,總是喜歡給她的兵器亂起名字,搞得她有時候都會懷疑那是不是自己的刀了。

“原來竟是如此嗎?”阿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發起了呆。

好半天他才回過神來,“這是徐魯子大師的作品?”當今天下,除了徐魯子之外,他竟然不知道還有誰能夠打造出來如此出色的武器了。

“不是。”米亞的眼睛彎了起來,“若是你喜歡徐魯子的作品,恐怕要等到半年後才能見到了。”

收集癖發作,她回到了東都之後,專門遣人去跟這位大師定做了整套的廚房刀具。隻不過這位大師的生意好的很,即便不鑄造武器了,找他做菜刀的人也絡繹不絕,讓她這個來的太晚的人隻能排隊,半年後才能拿到自己的那些菜刀。

也不知道拿到了割鹿刀的人知道這件事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