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5. 第 1315 章 西塞山前白鷺飛(1 / 1)

沈浪跟連城璧看著手裡的藥包面面相覷, 到底用還是不用?

半晌,沈浪歎了口氣,“張兄一番好意, 還是不要辜負了。”

他們兩個人手上本來就沒有什麼好用的傷藥, 若是這個時候出門找傷藥,豈不是告訴那個在城主府裡面傷了蕭十一郎的人他們就在這裡嗎?

至於那位張翠山張兄,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活下來, 想必給的傷藥應該很好用。而且他也沒有傷害他們的動機.....沈浪走到蕭十一郎的身邊, 打開了瓶子,倒出來一粒藥丸, 捏著蕭十一郎的嘴巴塞了進去。

連城璧默默的打開另外一隻方的瓷瓶, 倒出來藥粉灑在了蕭十一郎的傷口上面, 之前還在流血的傷口竟然慢慢的止了血,不再往外流血了。

“看來這位張兄在醫術一道上是真的很有造詣。”連城璧看著蕭十一郎的傷口, 有點兒驚異。

他出身武林世家, 從小就見過不知道幾多珍貴之物,但是效果這麼好的外傷藥還是第一次見到, 忍不住開始猜測起來了這位張兄的來曆。

江湖上的神醫就那麼幾個, 裡面並沒有一個姓張的, 也沒有姓殷的,莫非對方是出自宮廷?

這倒是跟這座城的現狀對上了, 一個獨立於朝廷之外的城池, 現在又沒有了主人, 確實是最容易被控製的時候。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那他應該是從朝廷方向來,而不是草原的方向。而且他似乎是跟柴玉關之間有什麼恩怨糾葛,若真是朝廷的人, 也不應該這樣......

連城璧跟沈浪一頭一尾,坐在蕭十一郎的床邊,竟然發起了愣。

自從出關開始,他們身邊的事情跟人就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仿佛所有的事情上面都籠罩著一層迷霧一般,看不清摸不明,讓人心生惶恐。

“嗬——”床上的蕭十一郎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口今口申,兩個人連忙跳起來,一個扶住他,一個去桌邊倒了水湊到了他的唇邊,簡直比風四娘還要貼心。

“我這是怎麼了?”蕭十一郎的腦子裡面全是一雙冷酷到了極點的眼睛跟那道閃亮的劍光,看上去竟然有些迷糊。

“你被人刺穿了胸膛,幸好我們的鄰居是個醫道聖手,送來了藥救了你。”連城璧三兩句話就把事情的經過給解釋的清清楚楚,讓蕭十一郎忍不住苦笑。

是了,他之前被府庫裡面的人給伏擊,還以為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呢,沒想到命不該絕,居然又活了過來。

“傷你的是誰?”沈浪問道。

他們都知道一件事,那燈火輝煌的城主府其實是一座空的宅邸,不但空,裡面甚至還有隱隱約約的血腥氣,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那裡面大開殺戒,弄死了一群人才導致了這座宅邸是空的?

“我不知道。”蕭一十郎苦笑道。

他此行夜訪城主府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不但沒有查出來真相,還差點兒把自己給送進了棺材裡,若不是沈浪跟連城璧的話,恐怕他就真的回不來了。

“我隻知道那個人的武功很高,他一劍就刺穿了我,讓我避無可避。”蕭十一郎皺著眉頭,隻覺得自己的胸口疼的很,連說句話都有種隨時會斷氣的感覺,“倒是有一件事很奇怪,我剛開始的時候沒有看到他。”

說到這裡,他的眉頭皺的更嚴重了,若說對方武功高絕,呼吸會欺騙人,可是為什麼他的眼睛竟然也欺騙了他?

“沒看到他?莫非這是個隱形人?”連城璧陷入了沉思。

他聽聞東瀛有一種奇特的忍術,能夠讓人隱藏起來不被人發現,便是站在人前,旁人也會當他是透明的,難道蕭十一郎遇到的就是這種?

“不像。”沈浪搖頭,“那人的武功高絕,既然能夠一劍就刺傷蕭兄,又怎麼會下這種功夫去隱藏自己?”

高手都是驕傲的,特彆是這種絕頂的高手,他們的武功已經決定了不需要用更多的手段來傷害敵人。

“沈兄也沒有看到對方的臉嗎?”蕭十一郎好奇的問,他昏過去之前分明就見到沈浪跟門內的人對了一劍。

“他甚至都沒有走出那扇府庫的大門。”沈浪苦笑道,“隻是一劍就讓我受了輕傷,讓我失去了繼續再戰的心思。”

若是他一個人還好,打不過還能跑,可是還有一個受了重傷的蕭十一郎,他就不能無所顧忌了。而且柴玉關還沒有死呢,他怎麼敢死?

“之前張兄來過了,還送來了藥,他曾說你醒來之後想要知道柴玉關的武功到底高到了什麼地步,現在恐怕要失望了。”沈浪歎了口氣,這傷人的分明就不是柴玉關,張翠山卻是不能如願了。

“倒也不是特彆失望,最起碼,我知道了柴玉關確實是出了事,才會讓自己的快活城落入彆人的手中。”米亞搖了搖頭說。

她自然知道那個人不是柴玉關,可是卻對這個跑到了柴玉關的老巢的人感到好奇。是什麼樣的人,居然能夠在柴玉關生死未卜的時候就跑到他老家來抄底?這顯然不是一個普通人,或者說,不是一個普通的高手。

米亞走到床邊,伸手掀開了蕭十一郎身上的被子,看向了他的傷口。

“你看出來什麼了嗎?”白飛飛看著米亞伸手在蕭十一郎的傷口附近摁了幾下,還湊上去仔細的觀察,忍不住好奇的問。

一個傷口而已,難道還能看出來什麼花樣?

連城璧跟沈浪也是這麼想的。

刺傷蕭十一郎的人劍上並未塗抹什麼毒藥,留下的唯一線索就是對方的劍不但快,還很鋒利。

“刺傷他的人如果不是一個小孩子,那就必定是一個侏儒了。”米亞將手指從傷口附近移開,衝著被重新扯痛了傷口的蕭十一郎笑了笑,“抱歉,蕭兄。”

不管怎麼樣,為了查看出來傷口的情況,讓蕭十一郎又痛苦了一次事實。

隻是蕭十一郎還沒有反應,沈浪跟連城璧就齊齊的驚訝了起來。

“小孩子?”

“侏儒?”

兩個人同時開口,對視了一眼,不明白為什麼米亞會得出這樣的一個判斷。

“這切口雖然很平滑,留下的痕跡很少,可是一個人的發力方向還是能夠推測出來的。”米亞點了點頭說,伸手指了指蕭十一郎的傷口,“這明顯就是從下向上刺入的他的身體,這種角度,除非是成年人半蹲在那裡,否則按照一個普通人的身高根本就不可能造成這樣的傷口。”

利刃刺入身體時候的角度是一種非常適合判斷行凶人士的身高的一種方式,雖然會有一些謬誤,可是蕭十一郎身上的這個傷口的角度,即便是謬誤,也不會相差太多。

此時她倒是有點兒後悔晚上沒有跟著這幾個人一起去城主府,不然也許就能發現一些線索。

沈浪跟連城璧還有蕭十一郎在聽到了這個推斷之後卻已經呆住了,雖然米亞說這個刺傷了蕭十一郎的人不是小孩子就是侏儒,可是這兩個人卻都知道一件事,如果她的推斷成真的話,那個人隻可能是個侏儒。

因為江湖上還沒有任何一個小孩子的存在能夠瞞得過蕭十一郎的耳朵!

“若是這樣說的話,那蕭兄之前說他在被刺傷之前並沒有看到那個人就說得通了。”連城璧眼神奇異道。

蕭十一郎身材高大,又不是那種行動起來畏畏縮縮的隻會看地下的懦弱膽小的性子,平日裡看人是平視,那自然就看不到一個比他矮了那麼多的侏儒。

沈浪:“.......”

他略微奇怪的看了一眼連城璧,他怎麼就突然之間對這個推斷深信不疑了?

不過若事實的真相真的是這樣的話,倒也說得通,一個平日昂首挺胸的高大男子,確實是很不容易注意到一個比自己矮了很多的侏儒。

“江湖上有名的侏儒高手當屬昔日昔日武林十三天魔中唯一一個在回雁峰一役中幸存下來的掌中天魔花蕊仙......”沈浪話說到一半卻又不說了。

連城璧倒是意會到了他話中未竟之意,“可是花蕊仙的武功雖高,卻不一定就能輕易的將蕭兄刺傷,而且據說數年前此人就死在了黃河渡口,倒是不好說這人就是刺傷了蕭兄的人。”

他沒有見過花蕊仙,卻知道這人武功高強又心狠手辣,生平犯下的血案不知凡幾,若說她是傷了蕭十一郎的倒也不是不可能,但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花蕊仙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跑到情況未明的快活城搞事情。

至於所謂的傳說中她幾年前就死在了黃河渡口的事情,連城璧笑了笑,柴玉關跟王雲夢都能詐死,花蕊仙怎麼就不能詐死了?

沈浪還有蕭十一郎也這麼想,唯一的問題就是花蕊仙的武功是不是真的能夠如此輕易的傷了蕭十一郎?

“你們說的花蕊仙有多高?”米亞沒有參與進這場討論當中,隻是問了一個問題。

連城璧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家中掛有花蕊仙畫像,此人如今應該在五十歲到六十歲之間,身形如髫齡童子......”他比了一個高度,正是那畫像上記錄著的花蕊仙的身高。

“那就不是她。”米亞淡淡的道,隨手比了一個高度,“刺傷蕭十一郎的人身高應該在這個高度,若是真要算的話,大概就是十一二歲少年的高度 ,花蕊仙比那個人還是矮了一點兒。”

身高不夠,是刺不出來這種位置的傷口的,倒也不必讓花蕊仙為此背鍋。

房間裡面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

“可是這樣的人.......”沈浪眉頭緊皺,不是說他隨意懷疑彆人的推測,但遍尋江湖,他還真就是找不出來這麼一個人,不僅僅是侏儒,便是已經有了一些名號的少年英雄也不在這個範圍之內。

搜遍了腦中的記憶,他竟然找不到一個能夠符合這種條件的人。

“又有多少人知道快活王便是曾經害死了諸多武林人士的柴玉關呢?”白飛飛悠悠的說,似乎是毫不關己,“你們又怎麼知道這個人一定就在中原武林有名有姓?”

目光隻盯著中原的那一畝三分地,卻忘記了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差點兒殺了蕭十一郎的人說不定就是塞外跟西域的高手,“而且他既然出現在了空無一人的城主府裡,就說明他定是跟柴玉關有利益瓜葛的。不管這種利益瓜葛到底是什麼,衝著這個方向調查便是了,也許從他這裡還能得到柴玉關失蹤的真相。”

米亞隻是坐在床邊,給蕭十一郎蓋上了被子,沒有說話。

白飛飛說的對,也許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中原人,這裡畢竟是塞外,敢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快活城的城主府府庫裡,又怎麼會是跟柴玉關毫無關係的人?

不管是敵人還是夥伴,總是有跡可循的。

不過米亞並不想要去參與這件事,她自己的傷還沒有好,對柴玉關的敵人跟夥伴也不感興趣。

“蕭兄雖然吃了療傷的藥,可是身體還是虛弱的很,需要將養一段時間。”米亞將搭在蕭十一郎腕上的手指收了回來,一邊提筆寫下一張藥方一邊對他說,“你內腑受傷,三個月之內最好不要妄動真氣。”

蕭十一郎受的傷可比她重多了。

她自己是被柴玉關的內勁給震傷,這人卻是直接被捅了個透心涼,若不是他自己爭氣,恐怕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可是一把劍穿胸而過又怎麼是那麼容易就沒有事的?若是不好好的養傷,蕭十一郎這身體大概會留下很嚴重的後遺症。

好歹風四娘也幫著白飛飛趕了不少時間的車子,她倒是願意伸手拉一把他,“待風姑娘回來,你將這藥方交予她,好好養一養身體。”

就蕭十一郎這個樣子,他自己恐怕還真是沒有辦法自己回到中原。就算是回到了中原,大概也是沒有辦法天天撐著一個氣虛的身體來熬藥給自己養身體的,還是要靠他的‘好兄弟’風四娘。

至於現在,她又讚助了這位也算是幫忙探聽了一下快活城虛實的英雄幾瓶藥物,“吃上十天半個月的,你就能下床走動了。”

隻是外面的傷口好的差不多了,內裡面還是一團亂,也是夠倒黴的。

蕭十一郎:“.......”

他是很感激這位張翠山張兄送了藥丸子給他的,可是這藥丸子吃下去之後的後遺症屬實讓他有點兒彆扭,男人身上散發出梅花香氣算是什麼道理?他又不是張翠山這等面目俊秀的清臒長相,便是身上散發出梅花香人家也隻當是文人書生舞文弄墨留下的......

沈浪跟連城璧也是表情怪異。

他二人自是知曉住在隔壁的這對夫婦中的男人身上有股子梅花香,但是之前他們隻以為這是為了遮蓋住那種濃的快要熏死人的藥味才特地弄出來的熏香,誰知道蕭十一郎吃了這藥丸子之後身上竟然也出現了梅花香氣?

這藥好是好,但後遺症也是真的嚴重的要命!

米亞微微一笑,才不去搭理三個無聊的家夥。這入藥的材料是她特地栽種的改良種,活血化瘀的效果簡直驚人,唯一的缺點就是味道有點兒重,而且還是天氣越冷味道越重。可這又不是那種迎風飄蕩十裡的臭氣,重便重了,又何必花費更多的時間去想勞什子的蓋住香氣的方法試驗來試驗去的瞎折騰?

當下隻是略微一頷首,便跟白飛飛衝著幾個人告辭,離開了房間。

“可惜,我竟然連傷了我的人是誰都不知道。”蕭一十郎看著床幔,歎了口氣,隻覺得自己真是個沒用的人,差點兒沒命了都不知道找誰去報仇。

“殷姑娘說的對,此事慢慢探訪就好,蕭兄還是安心養傷,不要過於思慮,反倒是對傷情不好。”沈浪安慰他道。

這件事詭異的很,急是急不得的,隻能慢慢查探。

柴玉關啊柴玉關,你在這次的事件中到底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沈浪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對找到這個仇人的事情竟然有些迷茫了。

連城璧隻是坐在一邊不說話。

他向來討厭沒有辦法控製的事情,沒想到來到關外之後居然所有的事情都不在控製之中,簡直煩躁極了。

可是更令人煩躁的事情還在後面。

逍遙侯好歹也是天宗的首領,有著稱霸武林,甚至是複國的想法,怎麼可能就放任挑釁自己威嚴的人輕易的離開快活城?

不但不能,他還要將這幾個人統統殺死才好,也避免他們將快活城落入了自己手中的消息給傳出去,引來中原王朝的注意。

他的情人小公子自然是對他的話言聽計從的,立時便吩咐了下去,在快活城全程搜捕受傷的人,務必要將這個人找出來!

“糟糕!”連城璧看著遠處府衙中不斷進出的人臉色一變,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已經將快活城掌控到了這種地步,看來他們是要趕緊出城了。

可是蕭十一郎這個樣子......沈浪站了起來,出去敲響了隔壁的門。

“沈公子?”開門的是白飛飛,她驚訝的看著沈浪,沒想到她跟妹妹剛要去跟這些人道彆,他就敲響了她們的門,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對不住。”沈浪苦笑,“城主府已經下令搜捕蕭兄,我是過來告訴二位一聲,免得被我們幾個人給連累了。”

他們幾個人一路進了城又住進了同一家客棧,城主府的人搜查起來又怎麼會放過這對夫妻?不管他們兩個有沒有夜訪城主府,都免不了會被折騰一頓的。沈浪想到了對方那虛弱的身體——身上的梅花香氣比蕭十一郎還要濃重,肯定傷的也更重,這樣的人若是對上了城主府的那個人,豈不是要糟糕?

白飛飛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該說這人什麼好了,難道他是才知道城主府的人會搜城嗎?

“我與內子已經收拾好了行李,這便要啟程。沈兄來的正好,倒是省了我們去跟你們道彆了。”米亞披著一件厚厚的毛領大氅從房間走了出來道。

她一直在等蕭十一郎醒來,得到了消息之後便沒有打算繼續留在這裡等著被那個神秘人給堵截。

開什麼玩笑?要是她身體好好的還行,大不了打不過就跑,可是現在都成脆皮了,瞎湊什麼熱鬨?不怕跟白飛飛一起死在這裡嗎?

沈浪:“.......”

他還真是沒有想到這人居然這麼乾脆,根本就是打算連夜離開,這是對城主府有多忌憚?

“沈兄跟連兄也趕緊帶著蕭兄離開吧。”米亞提醒了他一句,也是沒有想到這幾個人竟然都沒有想著蕭十一郎醒來之後趕緊離開這裡,免得被那個神秘人給全滅。

該說藝高人膽大嗎?

說完了這句話,她就跟白飛飛衝著沈浪拱拱手,關上了門。

留下沈浪神色莫名的回到了房間,“出事了?”連城璧看著他這樣子,眉頭一皺,本來就面臨著城主府帶來的麻煩,難道現在連張翠山跟殷素素也出事了?

“張兄跟殷姑娘剛剛跟我道彆,已經離開了客棧。”沈浪搖頭道,“我們也趕緊離開吧。”

彆真的被張翠山說中,到時候倒黴可就慘了。

連城璧點點頭,當下跟他將床上的蕭十一郎的傷口裹好,縛在了沈浪的背上,從窗口跳了出去。

“沈兄?”正在上車米亞看到跳到了自己眼前的人一愣,這麼巧的嗎?

“不知張兄可否栽我們一程?”連城璧看著坐在車上的兩個人微微一笑。

他發現這位張兄實在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來到快活城之後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把馬車停在了客棧的後巷中而不是客棧當中,便是有人知道他們住在這客棧當中,卻也不會立時想到他們竟然還有一輛馬車停在後巷,隻需要從窗中跳下去,就能駕車離開這裡。

“如果不介意的話,也帶我一程吧,大家同為中原人,也算是半個老鄉。”還沒有等到米亞回答連城璧,就見到隔著他們的房間不遠的地方又跳下了一個緋衣少年,正走向他們笑吟吟的說。

隻見他劍眉朗目,皮膚宛如玉琢,竟是比女子還要細膩幾分。尤其是在這雪夜裡,他一身紅衣白膚站在那裡,竟讓人有種此人不是凡間之人,宛如精怪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