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6. 第 1306 章 西塞山前白鷺飛(1 / 1)

這著實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明明白飛飛跟米亞長得一模一樣,甚至兩個人不做表情的時候彆人都分辨不出兩人區彆, 可是在卓東來的眼睛裡面, 他就是能夠清楚的分出來這兩個人的不同,也從來不會受到同樣面容的影響。

所以他現在能夠毫不客氣的瞪著白飛飛,露出自己森白的獠牙, “夜深了,白姑娘該去休息了。”

說罷,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好奇怪的人。”白飛飛坐在桌子旁邊,好奇的問米亞, “他看上去好像對你忌憚頗深, 可是卻一點兒都不怕我, 這是為什麼?”

明明她們長著同樣的面孔不是嗎?卓東來為什麼不怕她?

“也許是因為他觀察的足夠細致入微,能夠看出來我們兩個人的不同?”米亞歪了歪頭,給出了一個不算是解釋的解釋。

這種奇怪的問題她怎麼知道答案啊?要不讓白飛飛裝扮成她的樣子去卓東來面前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嚇到他?

米亞摸著下巴,心裡面想著餿主意, 竟然還覺得挺好的。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徹底泯沒良知,去給現在已經煩的要死的卓東來找事情——她真的擔心他直接崩潰,那可就真是太對不起這位義兄了。

白飛飛也沒有問米亞為什麼卓東來對她的態度這麼矛盾,既忌憚又親密, 她最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你說,司馬超群跟卓東來在那座宮殿裡面到底看到了什麼才會那樣恐懼?”

卓東來在提到這件事的時候面露恐懼,司馬超群在說起來那處寶藏所在地的時候態度也很不自然。隻不過他到底跟卓東來不同,和米亞之間的關係並沒有那麼親密,所以極力的克製住了自己的恐懼之情。

可是對於白飛飛這個從小到大都要看著母親的眼色行事的人來說, 這點控製又算得了是什麼呢?

她輕而易舉的就能看出來司馬超群的心中有多麼害怕那個地方,可是對財富還有武功秘籍的渴望又讓他對這裡念念不忘,矛盾的緊。

“我也不知道。”米亞搖了搖頭,心裡面卻對那座宮殿起了疑惑。

能夠讓人陷入到幻境中的東西不少,可那大多數是喜怒哀樂皆有,像是種完全是恐懼的卻從來沒有聽說過......

不過她也沒有打算去那裡一探究竟——不缺錢不缺武功秘籍的她有什麼必要去冒這種險嗎?

她關心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卓東來的毒。

正如她之前所說,卓東來中的毒真的很奇怪,像是很多種不同的毒藥混在一起而成的結果,想要解毒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反正卓東來最近是遭了不少的罪。

“你這樣,我總覺得我像是一條被放到鍋裡面蒸的魚。”隻穿著一條長褲的卓東來苦笑道。

他此時正坐在一隻能夠裝得下他整個人的大水缸裡面。司馬超群也是一個妙人,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竟然去尋了一隻太平缸放到這間窗縫都被塞緊了的房間裡面,還是架在了一隻新壘出來的灶上面,看上去活像是要煮一缸的人肉湯汁。

“因為我是真的沒有辦法解析出來你身上的毒,隻能用這個笨法子來給你解毒。”米亞一邊往水缸裡面加藥材,一邊對白飛飛說,“再加點兒柴,這點兒火且死不了人呢!”

雖然是被架在灶上,可是缸跟灶之間還是有隔著的東西的,一口大鐵鍋上面架著銅製的格子板,燒熱這口缸全靠蒸汽而不是火焰,其實也跟蒸桑拿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最多溫度高一點兒而已。

但是對於卓東來這個武林高手來說,這點溫度真的不算是什麼。特彆是在他身中奇毒的情況下,每日午時他所受的烈火焚身之苦可比這嚴重多了。

“吃點兒這個。”她還順手遞給了卓東來一瓶藥丸子。

雖然說熱不死蒸不熟,可到底這種解毒的方法也是耗損元氣的,中途還要卓東來自己運功抵抗這種熱度,還是補充點兒體力比較好。

“這是什麼?”卓東來倒出來一顆烏漆墨黑的藥丸子放到口中,皺著眉頭問。

這味道怎麼這麼詭異?

“保命丸,專門用來給人吊命的,足夠你被蒸的時候補充力氣的了。”米亞慢吞吞的回答了一句。

這保命丸是她特製的,裡面加了一堆的昂貴藥材跟珍奇的物品,藥力雖然強大,可是藥性卻溫和的很,最適合長時間臥床不起隻剩下一口氣的人用來吊命。不過這隻是它其中一個作用而已,這東西除了吊命之外,還能滋潤經脈,補充內力,緩解疲勞。

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來說,這玩意兒都是居家旅行必備的東西,唯一的缺點就是味道太糟糕,讓人隻是聞一聞就覺得難以下咽。

可這已經是她努力後的結果了,這還隻是難吃而已,沒調味過之前的味道才叫一個銷雲鬼——跟鯡魚罐頭的味道屬於難分軒輊的競爭對手!

不過相對於它的功效來說,米亞覺得味道也無所謂了,反正這東西又不是天天吃,偶爾用來應急的,倒也不必把味道調的跟糖果一樣甜蜜。

倒是白飛飛,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卓東來那快要皺成一團的臉,對這藥丸子的味道十分感興趣。到底是有多難吃才能讓這個愛面子的男人這種表情?

她想了想,決定還是往灶裡面繼續加柴火吧,她還是更喜歡看這張臉痛苦的樣子。

坐在缸裡面的卓東來隻覺得身體越來越熱,不得不運功抵抗這種熱度,卻是沒有精力去關注那難吃的藥丸子了。

米亞則是在他的頭上還有露出來的皮膚上面紮滿了銀針,若是有人此時看到這種景象,必定會為卓東來身上那上百根的銀針而震驚,他此時簡直就是被紮成一個刺蝟!

反倒是那些銀針每根都紮在他身上的青色花紋節點上這件事隻有白飛飛注意到了。

不過她在醫術上不能說是一竅不通,但也僅止於能夠判斷出來彆人是不是受了傷,這種玄妙的祛毒方法卻是沒有見過的,也隻是好奇的盯著卓東來,看他的反應。

卓東來被她看的簡直快要惱羞成怒,可是上面米亞給他的藥缸裡面不斷的加各種藥材又調整銀針的位置,添柴燒火這種事情就隻能白飛飛來了,讓他竟然沒有辦法對這喜歡找事情的小丫頭發怒。

“我還是跟飛飛配合的好一點兒,就不勞煩司馬鏢頭來做這個燒火的小廝了。”他想到了之前米亞跟司馬超群說的話,臉上的肌肉扭曲了一下,閉上了眼睛。

卓東來並沒有對米亞撒謊,那座埋藏了大雍王朝所有寶藏的宮殿確實是一處地獄,隻因為那裡有著最可怕的幻境,會讓人看到內心最恐懼的事情,從而做出平日裡有理智的時候想都不會想的瘋狂行為。

他是如此,司馬超群也是如此。

而後者,因為身上沒有帶著米亞給的辟毒丹丸,整個的人都是失去理智了一般,所言所行,瘋狂的讓人不寒而栗。

可偏偏更令人恐懼的是,司馬超群在清醒了之後竟然完全不記得他自己做過什麼事情了.......

“咕咚咕咚——”大缸裡面發出了水沸騰的聲音,卓東來猛的睜開了眼睛,不敢置信的低下了頭,怎麼會有這種聲音?這隻缸不是被架在鍋上的嗎?

他瞪著那冒泡的缸水,竟然懷疑起來了自己是不是已經失去了痛覺,不然怎麼會水這樣熱都沒有察覺出來?

“彆擔心,這隻是藥物相互之間的反應而已,沒有大礙。”米亞見他眼神驚恐,安慰了他一下。

這麼多種的藥材混合在一起,自然有那些相互之間反應劇烈的,這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是卓東來此時的皮膚熱的發紅,日後養上幾日也就養回來了。

卓東來:“.......”

這種情況下他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隻能閉上眼睛當不知道自己活像是一鍋被燉的魚。卻沒有看到靠近他身體的水中正有一絲絲的墨色水紋漾出,很快就湮沒在了充滿了藥材的水中。

隻是這毒委實是難解了一點兒,他被這麼這麼折騰了幾天的時間,也隻是讓身上的青色紋路淡下去了一點兒,白日裡不是那麼痛了而已。想要完全解開這種毒素,還需要再接再厲,過上一段日子才行。

好在總算不是沒有辦法解毒,慢點兒就慢點兒吧,總比這種毒素纏繞在身上一直讓他疼讓他沒辦法見人要強多了。

這也讓他放下了心,既然他的毒能解,那他義妹自然就不會跑到塞北去冒險了,他也不用擔心她的小命安危了。

司馬超群也很高興,好兄弟身上的毒能夠解掉這件事大概是他最近這段時間最開心的事情了,總算是不再每天繃著臉,讓長安鏢局的人看著他就繞道走。

但高興歸高興,司馬超群也有惋惜的事情,他終究還是沒有去勸說米亞跟他走一趟塞北。

他很清楚一件事,若是他真的去跟她說了這件事的話,恐怕他跟卓東來以後都做不成兄弟了。

能夠解決寶藏問題的機會日後還有,人也很多,為了這件事就跟好兄弟反目成仇實在是一件很不劃算的事情。

司馬超群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寶藏可以以後慢慢的解決,沒必要把希望寄托在米亞的身上。再說了,就算是她真的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可她畢竟也隻有十五歲而已,面對這種詭譎的情況,又能做出什麼反應呢?

他在心中安慰著自己,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舉杯,敬這位幫助長安鏢局解決了一個大大的麻煩的姑娘。

“為大哥解毒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又何談多謝不多謝?司馬鏢頭客氣了。”米亞淡淡一笑,舉著自己裝著茶水的杯子道。

跟白飛飛不同,她其實更好奇司馬超群到底在幻境之中看到了什麼?才會讓卓東來這個之前一直在信中稱讚對方的人在見到了她之後絕口不提任何跟他有關的事情?

就好像那一場尋找寶藏之路之後,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就變質了一般,委實是讓人奇怪的緊。

不過既然卓東來不想要說,那她也不問。總歸這是彆人的私事,還是不要把手伸的太長的好。

卓東來的毒還要繼續折騰,米亞跟白飛飛也就在長安鏢局住了下來。

她是卓東來的義妹,在這裡自然可以享受到所有卓東來有的待遇,連同白飛飛一起,兩個人在長安住的倒也是愉快。

六朝古都到底是六朝古都,跟東都的風景人情又是不同,兩個人每日除了慣例給卓東來排毒之外,就是出門逛街。幾日下來,房間裡就堆滿了逛街的成果,而造成了這種物品堆積如山的兩個人還在繼續努力增加自己的成果。

這日是中秋佳節,兩人吃過了晚飯之後就一路行來,看燈,賞燈。

“我竟不知道中秋除了吃月餅之外還能看花燈。”白飛飛一路走一路看,不多時,手上就已經提了兩盞造型不同的兔子燈。

她往日裡跟白夫人住在幽靈宮中,又哪裡過過什麼中秋節這種闔家團圓的節日?白夫人恨柴玉關恨的要死,若是人在她面前她能上去咬下來他的一塊肉!彆說是過節了,就連月餅跟桂花還有菊花這種東西都是不能出現在幽靈宮中的!

“長安的中秋節不夠熱鬨,等明年的中秋,我們回到了東都去觀潮。”米亞手中也提著一盞燈。

隻不過她手中提著的燈不是她跟白飛飛的生肖屬相兔子,而是一朵蓮花燈。

那蓮花燈製作的十分精細,竟讓她有點兒舍不得將它給放入水中了。

“快看!”突然有人驚呼,兩人轉身望去,就見遠處的登高樓竟然起火了。

“怎麼回事?”米亞皺起了眉頭面色凝重,她們剛剛過來的時候那裡明明還是人聲鼎沸,怎麼此時竟然燃起了這麼大的火勢?

“像是有人從那裡離開了。”白飛飛看向了一個方向道,“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

長安雖是繁華,可繁華之下也有諸多醃臢,她來長安的這段日子已經充分的體驗到了這一點,此時竟然覺得這繁華之地其實也跟瀘縣沒有什麼區彆了。隻不過這裡所有的黑暗都被掩蓋在了華麗的幕布之下,而非瀘縣那般赤..裸裸的擺在台面上而已。

“我們去那邊看看,也許能幫上什麼忙。”米亞拉著白飛飛,擠開了人群往登高樓的方向走。

就怕有人趁亂搞事情,把無辜的百姓給牽扯進來!

她很是厭煩這種江湖人搞事情之後留下一堆爛攤子的行為。打砸過後一片廢墟就夠惱人的了,但至少還能留下小命;可是這種火勢,若真的是蓄意放火想要擾亂注意力的話,那真是缺了大德!

白飛飛被她拖著一路衝到了登高樓,就見已經有人去救那些被困在樓中的普通百姓了。

那少年背上背了一個人飛身而下,將人放到地上,鬆了一口氣道,“這已經是裡面的最後一人,大家不用擔心了。”

他聲音清朗,長著一張很符合聲音的清俊的臉龐,此時正一臉嚴肅的對周圍一群圍觀的百姓解釋著登高樓裡面已經沒有人了的事情。

“轟隆隆——”他正說著,後面的登高樓就因為燃燒的過□□速倒了下來,頓時引起一陣陣的驚叫。

米亞跟白飛飛也趕緊跑到了一邊,這火勢要說是沒有人惡意縱火誰信啊?

“可惜太遠。”白飛飛看著倒下的登高樓,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米亞卻知道她是在說之前看到的那個從登高樓中離開的人距離她們太遠,不然倒是可以追上去好好問問對方的目的。

隻是既然人已經跑掉了,再說彆的也於事無補。

倒是那個將人背出來的少年,白飛飛看了他幾眼,總覺得這人的長相有些面熟,可是她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對方。

“我要回長安鏢局,你呢?”米亞見周遭的人紛紛潑水滅火,自己也沒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便打算回長安鏢局。

偏偏在中秋之夜搞事情,還是在距離長安鏢局這麼近的地方,她覺得事情也許不是那麼簡單。

“我跟你一起。”白飛飛回答,又看了一眼那眼熟的少年,跟著米亞一起離開了這裡。

那救人的少年也疑惑的抬起了頭,剛剛好像被人盯上了?

可他掃視了周圍一圈兒也沒有找到那個盯著自己的人,便也放棄了尋找,摸了摸全是灰的臉,悄悄的離開了這裡。

而回到了長安鏢局的米亞跟白飛飛則是聽聞了一個消息,“司馬鏢頭被打傷了?”

米亞大吃一驚,居然真的有人跑到了長安鏢局裡搞事情,還打傷了這裡的主人?這是有多大的心啊?

“是,總鏢頭現今正昏迷著呢......”小廝一臉苦相的說道,隻覺得今年真是流年不利。

先是二當家中了奇毒,遍尋名醫都搖頭歎息,差點兒就死了;現在大當家也出了事,躺在床上人事不知,難不成長安鏢局這是犯了什麼煞氣了嗎?

“我去看看。”米亞眉毛一揚,示意小廝帶著她去司馬超群的房間。

不管怎麼樣,她自從來到這裡之後司馬超群就一直把她招待的很好,也沒有提出什麼不應該的要求,做了一個優秀的地主。既然如此,她當然也應該投桃報李,去看看這位總鏢頭的傷勢如何,也免得人家說她不知道禮數。

隻是司馬超群的情況還是讓她吃了一驚,這人是跟司馬超群有多大的仇?

此時的司馬超群面如淡金,胸口也凹陷下去了一塊,整個人氣若遊絲的躺在床上,遠遠望去竟然仿佛是個死人了!

可之前聽小廝說,他是小廝見到房門敞開覺得奇怪才被發現倒在房間當中的,既然如此,那個傷了他的人又為什麼不直截了當的殺了他?還給他留下說遺言的機會?

“司馬可還有救?”卓東來站立在一邊,面色凝重的說。

他跟司馬超群建立長安鏢局以來,從未出過紕漏,竟然真的覺得自己二人在長安已經是能夠說得上是名號的人物了,以至於竟然放鬆了警惕,讓司馬超群在家中被擊傷!

“救是有的救,但是傷卻不是那麼容易好。”米亞放開司馬超群的手,塞回到被子裡說,“他傷了五臟六腑,沒有個一年半載的是彆想要養好身體了。”

這傷勢嚴重的,胸骨都凹陷了,就更不用說被那霸道的氣勁給震傷的五臟六腑,換了個人來的話,司馬超群八成是要在留下遺言之後去見西天佛祖!隻不過他傷的太嚴重,就算是能夠治好傷,需要養傷的時間也不短。

這麼一來,長安鏢局的業務就受到了影響,也不知道那個打傷了他的人是不是長安鏢局的死對頭,專門做了這件事來狙擊長安鏢局?

“.......不管怎麼樣,活下來就好。”卓東來鬆了一口氣,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其他幾個站在司馬超群床邊的鏢師也紛紛點頭。

司馬超群是長安鏢局的總鏢頭,若是他死了的話,那對於長安鏢局來說無疑是一場巨變,整個鏢局都將陷入到泥潭當中去。這並非是危言聳聽,卓東來這個平時打理鏢局各種事項的二當家若是好好的,他們自然不用擔心。可是現在卓東來身中劇毒,還沒有完全解毒,白日裡都不能出門,怎麼撐住司馬超群死去之後倒了一半的長安鏢局?

如今既然這位二當家的義妹說司馬超群不會有生命危險,大家便放心了很多—— 畢竟這位是卓東來中的那種詭異的毒都能解的醫術高手,想必不會判斷錯誤。

當下米亞去取了藥箱子,驅趕了房間裡面的一堆人,隻留下白飛飛跟卓東來,開始為司馬超群療傷。

卓東來就看著她捏著司馬超群的臉往他的口中倒顏色詭異的奇怪液體,回想起來自己被蒸的療傷過程,不禁打了個冷顫,感覺那黑漆漆的液體似乎都在散發著難言的可怕味道。

“你知道是誰做的這件事嗎?”站在他旁邊的白飛飛突然開口問。

“我怎麼會知道?”卓東來先是詫異了一下,隨後勃然大怒,但他還記得這裡是司馬超群的臥房,強行壓著聲音道,“莫非你以為這是我做的嗎?”

這女人好生詭異,為什麼總是針對他惡意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