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懊惱歸懊惱, 可是遇到事情逃避卻不是她的風格。
況且這件事既然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最好的解決方式便是讓那個死變態老頭把所有的秘密都給吐出來,然後永絕後患!
卓東來看著突然笑的仿佛一朵盛開的百合花的米亞, 隻覺得這小姑娘情緒變化未免太過厲害了一點兒, 剛剛還一副對著他皺眉頭的樣子,轉眼之間竟然就對他笑盈盈了。這變臉的功夫讓人不得不讚歎一聲好氣度,也加深了他對這人的忌憚。
若是此時在這裡的是一個成年人的話,他絕對不會這麼驚訝。可偏偏這是一個比他還小了幾歲的小姑娘, 她怎能在面對這種詭異的情況的時候如此鎮定?
而且......卓東來想到這小女孩兒誤會了流水猥褻他的事情, 感覺更難受了, 她小小年紀, 為什麼會對這種事情了解的這麼清楚?
莫非......他眼神深邃,這是一個外表年輕的老妖怪嗎?
卓東來在心中思忖著,嘴上也沒有閒著,“現在,你可以驗證這件事了。”
他倒是很想要知道, 這小姑娘到底能夠用什麼方法來套出來流水心中的秘密?
“嗬。”米亞看著他這個樣子就知道這人想要占她的便宜。
不過她倒也不介意這個人占便宜, 誤會一個男人被人強了這種事情不管對方是多大的年紀都是一件很傷自尊的事情, 要是這人占完了便宜之後能彆搞事情的話,她很樂意讓流水把他幾歲尿褲子的事情都給交代出來!
“我回去拿點兒東西。”她對卓東來說,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跳回到了自己家的院子裡。
等到再回來的時候手裡面已經多了一隻青皮袋子。
“這是什麼?”卓東來看著米亞從袋子裡拿出來的瓷瓶,皺著眉頭問。
難道這些東西就能讓流水吐出自己所有的秘密了嗎?什麼時候一點迷藥就能讓人吐露心聲了?
“一點兒小工具而已。”米亞就當是沒看見卓東來糟糕的表情,徑自打開瓷瓶, 從裡面倒出來一隻異香撲鼻的藥丸子,捏住流水的嘴巴塞了進去。
然後卓東來就見到她隻是在流水的喉嚨上面揉了兩下,那顆藥丸子就被他給吞了下去。
這讓他感覺更加奇怪了,一個年紀這麼小的小姑娘到底是怎麼學會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的?她看上去似乎是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 熟練的很。
隻是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了,因為米亞已經把流水給強行喚醒了過來。
她之前在箭上面塗了會讓人暈過去的藥物,現在要審問流水當然就要把這藥給解開。隻是解開的方式不太好,那種濃重的血腥氣不但讓流水感覺自己像是在戰場上的屍體堆裡面,就連站的遠一些的卓東來都感覺鼻子一陣難受,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他終究也隻不過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而已,心思或許夠深沉,可是經曆卻真的少的可憐,既沒有見過現實中的血流成河,自然也不會聞到過這種味道。
反倒是流水,聞著這種味道感覺寒毛直豎,因為蕭大師在戳瞎了知音的眼睛的時候,他身上也散發出了這種味道。
隻不過他現在聞到的這種血腥氣比知音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血腥氣要更加嚴重十倍、一百倍,濃重的讓他感覺五臟六腑都在抽搐,似乎是想要拚命的逃離自己的身體。
“嘔——”流水張嘴想要吐,可是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吐不出來,不但吐不出來,他還頭昏腦漲,就像是被人灌進去了十幾壇子的烈酒一般,看東西都出現了重影!
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是卻發現自己竟然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連站都站不起來,勉強伸出手去撐住桌子,又發現手掌也是綿軟無力......
“怎麼會?”他震驚的出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變得綿軟模糊了起來。
可是還沒有等他想明白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就聽到了一個聲音在問他,“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當然是女人!”流水脫口而,隨後驚訝於自己怎麼會回答這個問題?
“那你喜歡小男孩兒還是喜歡小女孩兒?”他抬起頭,發現問問題的是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形,他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對方,可是還沒有等到他儘力的睜大眼睛,嘴巴就不由自主的回答了那個人影的問題,“我男孩兒女孩兒都不喜歡!”
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他皺著眉頭,晃動著身體,始終沒有放棄想要站起來。
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手腳都像是不受控製一樣的根本就站不起來。而這時候,那個模糊的身影又開始說話了,“那你有沒有對——”
他晃著暈乎乎的腦袋看向了對方,“什麼?”他有沒有對什麼?
米亞看向了旁邊的美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卓東來:“.......”
做了那麼久的鄰居,這麼長時間這小女孩兒竟然都沒有搞清楚他的名字?
“卓東來!”他咬牙切齒的回答,氣的臉更白了。
“你猥褻過卓東來嗎?”然而下一刻,米亞的問題就讓他感覺一股火衝到腦袋,炸的他頭暈目眩,直想要拿起流水掉在地上的匕首給這小姑娘一刀!
她怎麼敢?她怎麼敢?卓東來眼睛冒火,拳頭捏緊,發出了格楞格楞的聲音。
然而米亞根本就沒有搭理這位,都跟他說過了,審訊流水的時候會有一些過激的問題,他這個當事人最好回避。但是他硬是不當回事,非要在這裡待著,現在受刺激了難道還能怪她嗎?
還是說要她在審訊犯人的時候小心暗示,婉轉用詞?那也要現在這個神誌不清的流水能夠聽得懂!
“沒有。”流水也沒有搭理卓東來,隻是回答了米亞的話,甚至也許是因為他對這個名字有著特殊的感情,還補充了幾句話,“我怎麼會猥褻這個惡心的小崽子?他隻配做我的一隻隨意踢打的狗!”
米亞:“.......”
卓東來:“.......”
院子裡面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兩個人都不想要說話了。
前者是對著刺激性的語言比較震驚,什麼仇什麼怨,居然都直接上升到狗了?而且還是隨意踢打的狗!狗招你惹你了要受到這種待遇?
後者則是沒有想到讓自己叫他義父的人在心中竟然是這樣看他的,讓他心裡面那最後一點的猶豫也消失了。
“卓東來是誰?”他突然上前一步,擋住了米亞,開口問流水。
這是他一直都想要知道的問題,他到底是誰?他的父母是誰?流水為什麼這麼恨他還要養大他?這行為的背後又有什麼陰謀?
“卓東來?”昏昏沉沉的流水癡癡地笑了起來,“卓東來是蕭大師的兒子,他注定要死在蕭大師鑄造的淚痕劍下哈哈哈哈——”
被卓東來擋在後面的米亞突然後退一步,“我先走了,你若是用完了這人就去隔壁找我,我會來處理的。”
說完不待卓東來反應,就三步並作兩步,翻過牆跑掉了。
人家的私事她還是不要聽了,誰知道背後隱藏著什麼樣的恩怨情仇跟秘密?
反正她已經在流水的身上下了追蹤香,就算是卓東來不把人交給她,她也有辦法找到他。隻不過得知了這人虐待卓東來的真相之後,她又不想要摻和進這件事了,人家的家事她多什麼事?
隻不過沒有想到的是,卓東來竟然來找她了,並且給她帶來了一個消息,“流水已經死在了我的手中,你不必再為此人煩惱。”
這次來拜訪她的時候,卓東來正常了很多,就連說話都變得彬彬有禮了起來,就仿佛那日的那個戾氣滿滿的卓東來是假的一般,讓米亞簡直都嘖嘖稱奇。
“這件事本來就不關我的事,你也不用跟我交代這人的結果。”米亞看著卓東來這個跟前幾日的態度大相徑庭的樣子,隻覺得荒謬,順便懷疑他是不是對她有所求?
要不然當日那個幾乎是想要把她給捅個透心涼的人怎麼會突然之間對她一副溫和的翩翩君子的樣子?這都不像是一個人了!
“我今日來是跟你道謝的。”卓東來隻當米亞那假惺惺的笑容是真心的,臉上的表情半點兒沒有變化,隻是笑的如沐春風,“你幫了我一個大忙,我自然是要好好感謝你。”
若不是這小姑娘,恐怕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他之所以落到今日這般境況的原因,也不知道原來他的父親就是天下第一鑄劍大師蕭大師,更不會知道蕭大師曾經鑄造出來了一把近乎於神的劍,而那把劍卻是注定了要殺死蕭大師的兒子!
流水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才把他給偷出來撫養長大,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讓他跟自己的兄長蕭淚血對上,造成兄弟相殘的場面。
而且他還從流水口中得到一個消息,若是他一直沒有辦法讓這兩個人互相殘殺的話,就把這份仇恨繼續延續到下一代上,他甚至還打算等著蕭淚血成親之後再去偷走一個孩子,就像是當初他把自己偷出來一樣。
“我要養大那個孩子,當成一個奴隸一般的養大.......”他想到了那日流水說的話,臉上不禁露出了一個厭惡的神情。
他萬萬沒想到,流水竟然會惡毒到這般地步,也沒有想到還有一個人跟流水一起狼狽為奸,那個人就是當初同樣因為覬覦淚痕劍而被蕭大師趕出師門並刺瞎了雙目的知音!
而淚痕劍,那把引起了所有悲劇的淚痕劍,則是不知所終,竟然連一直關注著蕭大師的流水跟知音都不知道它的去向。
至於蕭淚血,卓東來從流水那裡知道了一件事,他的手中有一個箱子,一個世間最可怕的箱子。在這個箱子的面前,不管是誰,不管他的武功再高都會在箱子裡面的武器現身的一刹那間死去。
卓東來覺得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同為蕭大師的兒子,蕭淚血跟他的遭遇截然不同,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個擁有父親給予的所有的支持,一個卻被父親的徒弟偷走每日裡遭受打罵虐待。甚至以後他這個被打罵虐待的蕭大師的兒子還要被父親親手鑄造的淚痕劍殺死,這是一件多麼荒謬的事情?
所以他感謝米亞。
這個他本來覺得多管閒事的小女孩兒竟然無意中讓他洞悉了一個天大的陰謀,避免了他死得不明不白的結果。
自然是不明不白的,一個甚至連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的人即使是被自己的親兄弟或者是其他的親人殺了又怎麼會瞑目呢?
還有知音,他不知道另外一跟流水狼狽為奸的人在哪裡,但是卻知道那一定也是一個盼望著他死在淚痕劍下的人,並且會為這件事付出不惜一切的代價。
既然如此,他又怎麼可能讓這兩個人心滿意足?
卓東來露出一個笑容,他必定是要去跟蕭淚血相認,還要讓流水跟知音都在現場見證這件事才好!
這兩個人想要用他的命來看蕭大師一家的悲劇笑話,那他就讓他們用自己的命來付一場好戲的票錢。如此豈不是幸哉美哉?
米亞看著散發著黑色氣息的卓東來,摸了摸鼻子,不是很想要跟這人繼續交流下去了。
說老實話,她真的不是很確定那個叫做流水的瘸腿老頭是不是如卓東來所說那般,已經死了。
隻因卓東來這個人,真的是性格陰晴不定,那個流水又爆出來了一個大大的秘密,很難說他這樣的人到底會對流水做什麼——是殺了他泄憤還是留著他做一個證據或者是折磨他讓他看著自己沒有死反而活的好好的痛苦不已?
反正米亞是完全不想要被卷進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當中去,她隻想要安安靜靜的生活,等到修複好了身體練好了武功之後去乾掉快活王,讓白飛飛活的輕鬆點兒就好。
剩下的,她不想要管,也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去管。
所以對於卓東來的道謝她隻是點點頭就帶過去了,並不想要跟這個人繼續接觸下去。
固然這是一張賞心悅目的臉孔,對眼睛有著十分良好的保養效果,可是那日短短的相處時間已經足夠她對這人的性格有個清晰的認知了。這樣的人,跟他做敵人太倒黴,跟他做朋友也很辛苦,最好的方式就是離的遠遠的,偶爾路過的時候欣賞一下此人的絕世姿容就好。
剩下的,還是算了吧,若不是搬家實在是太麻煩,她甚至連鄰居都不想要跟卓東來做!
卓東來倒是對米亞的態度並未感到太過驚訝,反而覺得她這樣不冷不淡才是正常的。
任誰幾次被人拒絕幫忙,救了人之後又被那樣對待,脾氣都是好不起來的。卓東來覺得若是換成了他自己遇到這種事,必定是會讓那個給他甩臉子的人好看,好好教訓一下才是。
不過他自忖不會做出這種執著的去幫助一個非親非故的人的事情,這種遭遇倒也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不知林姑娘喜歡什麼,我便送了一些玩器。”他把放在桌子上行的托盤上面的簾布掀起,伸手示意道。
流水雖然殘疾了,可是賺錢的本事卻一點兒都不弱。這些年裡,賺到了不少的錢,也有很多的江湖人為了他的智慧找上門來,送上重禮,以求得解決困惑的方法。
如今他送上的就是一些從那些珍貴的物品中挑選出來的東西,譬如說羊脂白玉製作而成的九連環、黃金打造的金絲球......等等各種小孩子會喜歡的玩器。
卓東來甚至還有點兒可惜,這小女孩兒年紀太小,若不然的話,他倒是可以送一整套的女子頭面給她當嫁妝!
他這邊心情愉悅,米亞那邊卻無語的要命,隻覺得這人的腦子怕不是有點兒不好,她都能直接對著流水用暗器了,又用藥物對他逼供,卓東來竟然還會選了一堆小孩子的玩具送給她?
這什麼奇怪的思維方式?
“不用了,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她看著卓東來,緩緩的說,“若是你真的要感謝我,便離我遠一點兒,就是對我最大的謝禮了。”
米亞的話說的毫不客氣,半點兒面子都沒有給這位鄰居留下。
本來就有個心思歹毒的柴玉關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蹲著給她腦袋頂上懸了一把劍,又有詭譎的武林局勢讓她憂心,實在是沒有什麼精力再去應付一個性格比她還要糟糕的創傷後遺症少年!
大家還是像之前那樣的相處方式當無聲無息的鄰居最好,保持距離,保持安靜,也保持沒有麻煩。
“既然你這麼想,那便如你所願。”今日的卓東來脾氣格外的好,米亞這般對他不客氣,他居然一點兒都沒有變臉,反倒是笑吟吟的同意了她的要求。
對於他欣賞的人,卓東來向來是不會吝嗇於耐心的。
而米亞,恰好就是他冷靜下來之後極為欣賞的那種人。
很多時候,一個人往往會很討厭跟自己相似的人,卓東來便是如此。
他本就性格敏感多疑,又心思深沉、冷酷狡詐,自然是對這樣的人沒有什麼好感。而這眼前的小姑娘,固然行事作風莽撞大膽,可卻偏偏讓他欣賞的緊,隻因為這樣遇到不平之事願意伸手的人太少,恰恰是最適合當朋友的那種人。
而且她出手之後鎮定自若,便是面對著當時不甚冷靜的他也依然能夠堅持自己的想法,也是一個心智堅定的人.......
走出了林宅的卓東來笑了笑,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跟這個小姑娘成為朋友的,還是很好的朋友。
坐在宅子裡面連送客都懶得去送的米亞皺了皺眉,莫名的感覺有點兒發毛,挪動了一下身體,“把這些都撤下去。”她指了指了桌上的茶水道。
卓東來送來的禮物都被他給帶回去了,桌子上隻剩下了用來招待客人的茶水。
可是平日裡聞之心曠神怡的茶葉此時卻變得索然無味不說,看著還十分的礙眼!
“果然看人不能隻是看臉!”米亞喃喃道,隻覺得卓東來這人的性格簡直就是浪費了他的那一張漂亮的臉蛋兒,一個人怎麼能如此的表裡不一?
但不管怎麼樣,她以後是不用再擔心吃飯的時候被血腥氣給破壞胃口了。
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她忍受隔壁這對偽祖孫的恩怨情仇帶來的後遺症。
暫且壓下卓東來怎樣謀略跟隔壁的小姑娘成為生死之交的事情,米亞現在已經沒有心思放在上面了,她更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前些日子,她不管走到何處都能聽到有關無敵和尚的事情,這幾日終於有了新的進展。
“無敵和尚的武功《無敵寶鑒七十二種內外功秘笈》藏在衡山回雁峰巔?”她從一大堆的信息中提煉出了重點信息,那位百年前的‘武林第一高手’遺留下來的武功秘籍現世了!
這還得了?
都沒有等米亞仔細思考這件事會給武林中帶來什麼樣的變化,東都內就已經開始風起雲湧了!
在無敵和尚的武功秘籍現世消息爆發出來的短短幾天時間裡面,不僅僅是東都郊外,便是東都城之內,也發生了好幾場火拚,目的就是為了那無敵和尚的武功秘籍。
“可這些人明明都沒有看到那份武功秘籍......”米亞不動聲色的繞過了一處兩個武林人士鬥毆的所在,微微蹙眉。
這些人甚至都沒有趕到衡山去,在離衡山還遠著的東都都能為了一本見都沒有見過的武功秘籍打起來,提前排除異己,這讓她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聯係起來這無敵和尚的消息來的又凶又猛,米亞忍不住陰謀論了起來,這會不會是一場用來引起武林人士自相殘殺的陷阱?而無敵和尚的那本武功秘籍就是這個陷阱的誘餌!
隻是誰會這麼做呢?
她忍不住想起來了曾經親身經曆的一件事,為了削弱武林人士的力量,有時候官府能夠爆發出極為強大的能量,即使那隻是一個已經瀕死的正攵權。而如今,大乾朝還沒到瀕死的時候呢,正處在中間位置的王朝會不會也對武林做一番手腳?
畢竟武林勢大,已經對朝廷造成了很多的影響,若是不好好控製的話,誰也不知道日後會不會引起更多的禍患?前朝又不是沒有被武林高手給刺殺的皇帝,各地閥門割據的情況也屢見不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