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拍著拍著就感覺好像有點兒不對？

瞪著監視器裡面的奔跑的兩個人, 李孟華眉頭漸漸的聚攏在了一起，明明也沒有什麼問題，都是按照她的要求來的, 怎麼看著就是感覺很違和呢？

“Cut！”她喊了停，把拍攝下來的素材又重新播放了幾遍，終於找出來了其中的問題。

客觀來說, 這組畫面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相反，畫面還挺唯美的。

因為拍攝的是男主角心中的夢魘, 所以整個場景都有些虛幻, 燈光師簡直把光給打的演員身上都快要自動發光。特彆是女主角在前面跑的衣袂翩躚，整個人都快要飄的飛起來了更是增加了那種虛幻的錯亂感, 真的是美的要命。

可問題也出現在這裡，米亞在前面跑的衣袂翩躚，像是沒有重量一樣，後面的替身演員跑的不行啊！

跟前面被追著的米亞比起來，替身演員跑起來的畫面就有點兒感人了, 用比較貼切的形容詞來形容就是前面是羽毛被風吹，後面是吃的太多飛不起來的鳥，那場面能不違和嗎？

當然，這是相對比較, 劇組給林辰找的這個替身雖然身形不夠飄逸，但是也是正常人, 跑起來跟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彆。可就是因為跟普通人沒區彆才是重點, 拍這種仙偶劇，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要仙啊!

要不然為什麼大家都喜歡用各種輕紗做服裝？不就是因為鼓風機容易吹，還吹的好看嗎？本來人長得就不行了, 外在的各種輔助裝備再不行怎麼讓觀眾有代入感？就算是預算沒有那麼高、隻是給平台搖錢樹用來試水的小網劇也是要講究一下的，不然質感太過垃圾，以後還怎麼跟平台對接做生意？

李孟華在這一點上很在意，所以她拍林辰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拍攝臉跟上半身或者是不動，把大部分動起來的場景都交給了替身，指望這個千挑萬選的替身能拉升一下儀態值。

這場戲餘敏本身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衣服也被吹的很漂亮，可是跟前面跑的像是沒有什麼重量的米亞比起來就感覺他太笨重了。

李孟華自己看著拍攝出來的素材都感覺驚奇，“你是怎麼跑的這麼輕快的？”

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越瘦小的人越容易跑出好看的姿態，因為體重夠輕，看上去不會顯得過於笨重。可是米亞這個一米七的大個子能跑成這樣就很令人驚歎了，這都快要跟吊著威壓跑步差不多了！

而且她不但跑的輕快，她還跑的好看啊！雖然隻是一個側身跟背影，但就是這個隻露出一隻提著裙子的手的側身讓人有了一種真的在看古代女人奔跑的感覺，那頭頂上帶著的鳳冠珠簾居然還晃的很有規律而不是亂飛，她到底怎麼做到的？

“？？？”米亞被問的愣住了，古代女人就是這麼跑的啊，不然呢？

李孟華：“.......”

她瞪著米亞半天，最終從對方疑問的眼神中發現自己不得不承認一件事，現在的娛樂圈真的是要完，該有的素養一點兒沒有，都不如一個並非是科班演員出身的素人！即使這個素人的專業是舞美也一樣，人家都不是演員還知道古代的女人跑起來的時候要提裙子，頭上的首飾也不能亂飛，但是林辰這個在進組之前號稱專門去禮儀班培訓過的男主角卻連上樓要提袍子都不知道。

“啊！”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米亞好像給何偉茹設計的造型裡面基本上沒有步搖之類的首飾？

李孟華回憶了一下，女主角的發飾大部分不是布料流蘇就是發帶跟羽毛之類的，就算是盤發造型也是直接在發包跟發髻上插著沒有可以垂墜跟搖晃的那種，甚至連耳環都是小巧玲瓏晃動起來並不會太顯眼的。反而是發帶之類的被她給玩出了花樣，不管是在披發還是編發或者是盤發當中，寬的、窄的、長的、短的、深色的、淺色的、綢緞的、細絲編織的......各種各樣的發帶簡直讓人眼花繚亂。

她印象最深刻的是何偉茹的一個編發造型。

發頂是很普通的發包，連點兒點綴都沒有，隻是用了編發纏繞一下顯得沒有那麼單調。但是垂下的頭發卻做的很有心機。雖然依然是披發，可是披發上面還加了一些細細的小辮子，這些小辮子跟發頂的發包完全不同，用了彩色的緞子做成了細小的蝴蝶結綁在上面做裝飾，顯得特彆的俏皮可愛。

最關鍵的是，這些發飾加在一起成功的讓頭上頂著沉重負擔的何偉茹轉頭的速度都變慢了，後面的披發跟細發辮更是根本就甩不起來，連同她額前的兩道自然無比的分劉海，看上去真的是特彆有種古典的味道。

所以這是被現在的演員的專業素養給嚇得未雨綢繆了嗎？

李孟華本來因為自己導演的電視劇妝造用心的興奮驟然降低了一半，要不是這些坑爹的演員，電視劇的品質本來是可以更上一層樓的啊嚶嚶嚶嚶.......

米亞：“.......”

突然之間憂傷起來的導演真是讓人無所適從，她有點兒扛不住怎麼辦？

然而扛不住也要扛，電視劇還是要繼續拍，本來的替身餘敏就倒了黴。

身為劇組這邊給林辰找的替身，他的身高比林辰矮了一點兒，大概兩到厘米，但是卻已經是劇組能夠找到的最合適的人選了。到時候是要拍攝全身遠景的，矮個兩厘米還能靠著鞋子解決，但是矮了十多公分就完全沒有辦法。餘敏身高差不多，身形經過個多月的減重也跟林辰沒有太大的區彆了。本來他的戲份是應該在林辰離開劇組之後才進行的，但是現在林辰去醫院了，暫時空出來的間歇就被利用上了。

還是很悲慘的利用，因為跑起步來不夠好看的關係，餘敏這段戲被上了威壓。

“這段戲，主要是男主的夢魘，是他無法擺脫的噩夢，所以要虛，要幻，卻不能真，你得有一種失重感......”李孟華給餘敏講戲，看的郭小魚直想要吐槽。

林辰進組了這麼長時間，李孟華半句戲都沒有給他講過，全是“過！”“好！”“OK ，下一條！”這些聽上去像是林辰的演技超級棒，已經好到可以一條過了。

結果現在換到了餘敏身上，一個隻有背影跟虛幻的側身的戲份竟然掰碎了講的這麼清楚，導演你真的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但是想到之前林辰的那個鬼樣子，郭小魚又默默的在心裡面自己打臉自己了，就算是導演給林辰講戲，恐怕他也不會聽的吧？

她看了一眼被威壓吊著跑的餘敏，歎了一口氣。實話實說，這個替身其實比林辰本人強多了，至少人家走路的時候不會晃晃悠悠的像是沒有重心站不穩，而且也不會連不到一百斤的女主角都抱不起來！

就是這個被吊著威壓跑的場景也太搞笑了，當了這麼多年的編劇，她看過吊著威壓飛，吊著威壓打，吊著威壓跳房子，就是沒見過跑步也要吊著威壓的，餘敏算是頭一個開了先河了。

不過吊上了威壓之後，他跑起來確實是輕盈了很多，有種又虛又幻的感覺了。就是身上的衣服飄得不是很好看，讓李孟華有點猶豫是不是要上鼓風機？

餘敏：“......”

“導演你還記得我隻是個替身嗎？”他都無語了，玩花活能不能放過他這個可憐的替身啊？這不是男主角的工作嗎？為什麼要堆到他的身上？

李孟華：“.......”

不好意思，是她魔怔了，女主角前世的背影演的太好了，讓她沒有忍住想要把男主角給提升到同一高度。

總之，在經過了林辰還有經紀人的破事跟片場的雞飛狗跳之後，《霜如故》這部電視劇劇組又在影視基地拍攝了一段時間之後總算是離開了攝影棚，開始出外景了。而大概是沒有了林辰這個工作時間卡的要命，不拍早戲不拍夜戲的大牌，劇組的實景拍攝順利的要命，女主角何偉茹還貢獻出來了一張十分仙氣的劇照——穿著一身罩著輕紗的藍衫站在山巔，仿佛要隨風歸去。

反正張圖片是被放在了電視劇官方圍脖的拍攝進展中，讓一堆之前天天diss何偉茹的原著粉絲們竟然偃旗息鼓了不少，有的甚至還鬆了口風，表示女主角這樣也不是不行——如果不是精修過的照騙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總比來個明明路人長相卻偏要吹大美人的強。

官方大概也是看到了粉絲的鬆動，開始陸續的在賬號上面投放一些短小的花絮或者是劇照之類的。這個時候，之前除了林辰的粉絲幾乎無人問津的定妝照也被翻了出來，有人對比了花絮跟定妝照之後發現這部劇的女主角竟然不隻有一個造型！

——我的媽呀，震驚，這年頭，我竟然能在古偶劇裡面看到超過個以上的女主造型，這是什麼壕門劇組？

——《霜如故》的級彆是晉升到了S+了嗎？造型這麼多，還是有顏色的？

——星辰粉感動，辰寶第一部劇總算是沒有被坑！

......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娛樂圈裡面沒有什麼新鮮的事情太寂寞，林辰的粉絲跟原著的書粉竟然在《霜如故》這個小破劇組的官方圍脖下面吵了起來，還搞出來了諸如#林辰的第一部電視劇#，#絕美貴公子#......等一係列的熱搜。

“買的唄。就圍脖這個德行，不給錢能進前十？”米冠跟程岩吐槽。

對於老公關心自己的事業她還是挺開心的，但是這種虛假的繁榮就不必了，誰不知道圍脖是個什麼德行啊？隻要有錢，該夾的不該夾的，能夾的不能夾他都敢夾！

這種熱搜，又不是很靠前，幾萬塊就能買一條，然後林辰那邊的工作室再跟粉絲後援會的會長或者是大粉接洽一下，號召粉絲們做數據，這熱度不就衝上來了？

“反正這種熱搜，前十除非是不可控性質的事情，要不然沒錢是上不了的。”米冠一邊拆米亞帶回來的禮物一邊說，對圍脖的數據十分不屑一顧。

民生大事都能壓的不見蹤影，兩億閱讀量也隻需要幾十萬而已，這地方還有什麼可信度啊？

程岩：“......”

老婆創業，他本來是想要研究一番這個圈子裡面的情況好跟老婆有共同話題，順便的，在老婆遇到了難題的時候幫著想辦法，誰能想到話題竟然會歪到了這種地方？

“咦，亞亞，你買了陳皮回來啊。”米冠從米亞帶回來的禮物箱子裡面拿出來一隻鐵皮盒子打開，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氣，不就是她天天用來泡水喝的陳皮？

“嗯，當地的工作人員介紹的果園，看品質不錯就買了一些回來，給你用。”米亞吃著米冠特地囑咐程岩做的銀耳蓮子羹，慢吞吞的說。

米冠說自己的身體機能不支持她繼續從事搏擊事業並不是誇大。

米亞給她號過脈，米冠的身體不至於多麼的虧空發虛，但是長時間的搏擊運動確實是讓她多多少少的有一些內傷跟各種小毛病。現在年輕，短時間還看不太出來，上了年紀之後，這些隱患就會都暴露出來給她找麻煩。

所以她退了之後對自己的身體還是很上心的，雖然這個上心更多的是程岩在做，各種煲湯還有補品什麼的做的飛起。

她自己平時也喜歡喝養生茶，不過為了避免跟程岩平時的補品出現什麼衝突，她有谘詢過醫生什麼能喝什麼不能喝。陳皮就是能喝的一種，配合著枸杞子，滋味簡直絕美！

不過陳皮這種東西，市場良莠不齊，而且最近幾年漲價也漲的很瘋狂，很容易栽坑裡面，所以程岩一般都是去京城的老藥鋪買。

“準嗎？”他放下手裡面工作，晃了過來，接過米冠手裡面的陳皮問。

“我喝了，跟你從藥鋪買的味道差不多，還醇厚一些。”米亞頭都沒抬的說，繼續吃自己的銀耳羹。

去了一趟粵省工作，她覺得自己的火氣積累的有點兒多，需要去去火。

“我試試。”程岩是個好同誌，一向秉承著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對待各種事情，立馬去燒了水準備泡點兒陳皮試一試。

雖然這玩意兒水深，但那是看外表，喝到嘴裡就什麼都清楚了。

“油包看上去很漂亮的樣子。”米冠跟程岩不同，還有心思用手機的手電筒照陳皮看油室。

米亞沒吭聲，繼續慢吞吞的吃自己的銀耳羹。

能不漂亮嗎？那可是舊會的柑類還沒有遭到蟲害之前的老樹結出來的果剝出來的皮！

想當年在這地方包了一大片的果園，隻進不出的專門搞陳皮跟橘子罐頭，後者後來都被捐出去了，前者倒是留下了一堆，經常能夠派上用場，比如說現在，就能塞給常年陳皮在手的米冠，也省的程岩每次都煩惱真皮假皮，搞得她斷頓。

程岩：“.......”

懶得跟小姨子爭辯，直接用熱水泡了一片陳皮悶上。

兩個人天生氣場不合，要不然也不至於當了兩年同桌卻連打招呼之外的話都沒說過，關係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即使現在成了長輩，也沒有讓兩個人之間的交流多一點點——除了過年之外，這次米亞死裡逃生被米冠拎回來已經是過去兩個人認識這麼多年來說話最多的一段時間了。

而且有什麼可說的？這種東西難道不是隻要喝到嘴裡面就知道了嗎？

米冠：“......”

看看左邊盯著燜燒壺的丈夫，再看看從頭到尾沒給程岩一個眼神隻是低頭吃東西的米亞，她真心覺得好無奈。

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簡直就像是演！那假惺惺的笑容，真是生怕彆人看不出來他們的關係不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麼解不開的冤仇呢！

“味道還行。”程岩把悶了一會兒的陳皮水倒出來，聞了聞，說了一句，“幾年的？”他問米亞。

“八年。”米亞終於吃完了銀耳羹，抬起了頭，“我買了一箱子，到時候給爺跟奶也寄一些回去。”

米豐跟徐蘆葦早就退休了，現在跟著自己的那些老夥伴們一起遊覽祖國大好山河呢，倒也不急著把東西寄回去。

“八年？”米冠瞪眼，“你又亂花錢！”

她妹的工資她還不清楚？自從工作了之後就一直給爺奶打零花錢，剩下那些存起來的之前還被騙走了。好不容易之後又攢了幾個月的工資，但是新房子的裝修又花乾淨了，這次買這些陳皮是把新到手的工資都給花乾淨了吧？

“錢賺來不就是花的？”米亞一點兒沒在意米冠的瞪眼噴氣，老神在在的說。

有錢為什麼不花？她又不是那種兜裡揣著一摞子錢卻要占彆人便宜才高興的人，賺了錢就是要讓自己開心的！

“......我說不過你。”米冠敗退。

這種事情真但是大家互相都說服不了對方，還是不要繼續討論了。她果斷的換了一個話題，去書架那邊拿出來幾張收據，“新房子那邊都裝修好了，按照你說的，家具都沒給你買，但是電器，我都給你定了，到時候你自己決定什麼時候讓他們送過來。”

雖然米亞堅持自己一個人住，但是作為姐姐，她也不能什麼都不幫，米冠還是給米亞買了家裡面的必需品，比如說冰箱、洗衣機跟電視還有空調......之類的東西。

程岩也對此沒有什麼意見，老婆自己賺的錢，愛怎麼花就怎麼花，他不乾涉。唯一比較坑的就是老婆工作時間比較固定，他的工作閒散，不得不去給小姨子的房子裝修充當監工。不過想一想之後米亞就要搬走不會在這裡繼續妨礙兩個人的二人世界，也就無所謂了。

因為這一點，他還特地的把裝修給從頭跟到了尾，務必要儘善儘美，絕對不能拖延小姨子搬出自己跟老婆小窩的時間！

米亞對他的這種態度不置可否，反正她也確實是沒有打算在米冠這裡長時間居住，現在既然已經完成了裝修還做好了去甲醛工作又通風了這麼長時間，那趕緊搬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程岩不想要她打攪他跟米冠的二人世界，她還不想要天天吃狗糧呢！

於是出去工作了快半年的米亞同學很快就拎著行李跟睡袋去了自己的新家，並且對自己沒有買家具的行為美其名曰要去淘一些舊的環保家具，省的剛從死亡線上走了一遭還虛著的身體遭受甲醛荼毒。

“你真的沒問題？”米冠指揮著程岩把米亞的行李還有那個大大的睡袋拎到樓上，還是有點兒擔心米亞。

這棟房子位置其實不錯，距離她家也不遠，交通方便治安良好，除了樓齡太老沒有什麼現代化的設施之外真的沒有什麼缺點了。但樓齡太老就是最大的缺點，裝修什麼的不但都早就過時了，還破的要死，住在這裡的人除了少數人家之外，基本上都翻新了一遍。米亞租的這間房子就是少數的沒有重新翻修過的其中一處，現在雖然因為米亞要住進來翻修過了，但是也僅此而已了。

去掉了家裡面之前所有的裝修，地板清潔之後重新打蠟又噴塗了牆壁，再把廚房跟衛生間給清潔休整換掉一些設施，就花去了她所有的積蓄，現在可以說是整個屋子都一片空曠，半點兒生活用品沒有。

就這樣的地方怎麼住啊？

“真的沒問題，我這不是完成了一單工作正在放假嗎？有的是時間慢慢的整理這裡。”米亞對此毫不在意。

這能有什麼問題？先睡個幾天睡袋，然後這段時間去商場把該買齊的東西買齊，趁著送各種大件物品上門的時候把家具給偷渡過來不就行了？

想到自己那可憐的工資卡，米亞不禁感慨了一下，白樂天說的真對，京城居，大不易啊！

彆看這是一個老破小，但是這裡可是京城，這麼一個位置，每個月的房租也是不少的，再加上購買一些生活用品什麼的，錢是真的不經花。那不偷渡難道還要硬挺著受罪嗎？

送走了米冠夫妻兩個，米亞很愉快的打開了自己的行李箱，把洗漱用品放到了已經清洗消毒又換了一個新馬桶的衛生間裡。

為了不讓這些裝修虧本，她可是跟房東簽了好幾年的合同呢！

“當當當——”還沒有等她把睡袋給打開，門就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