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已經完全不用擔心這件事給你帶來的困擾了, 肯特森議員的政敵們聯合了起來對他進行彈劾,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位議員的政治生涯已經結束了, 以後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威脅。”艾德蒙跟米亞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好歹也是被杜德利諷刺為權謀型的人,他覺得自己要是不搞出來點兒什麼事情的話,都對不起杜德利拒絕把自己調到刑事科的行為!
所以他設計了好幾個方案,其中最誘人的就是利用肯特森議員這個已經注定了沒有未來的政治家來作為工具獲得更多的利益——既把他出賣給自己的政敵們, 最大的利益化, 為那些議員跟杜德利謀取好處。
結果就是杜德利毫不意外的選擇了利益最大的那個方案。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 討好一個肯特森議員而留下各種後患獲得的利益是完全不能跟扳倒一個有問題的議員獲得的利益相比較的,那麼選擇什麼樣的方案簡直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對杜德利性格十分了解的艾德蒙甚至都在他做出選擇之前就開始了文書報告的書寫!
“聽起來還不錯。”米亞喝了一口水,對現在的情況覺得挺滿意的。
為了自己的私欲就做出來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這個議員簡直就是死有餘辜!現在被人用來當階梯踩著上位也正常, 要是他不倒黴的話, 米亞就要考慮自己去處理這位令人糟心的議員先生了。
“應該慶幸的是發現的早, 不然肯特森議員就要找到那些財富逃到國外去了。”艾德蒙聳聳肩說。
那位肯特森議員大概自己也知道自己乾的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在動用了各種人脈壓下自己做的那些齷齪事情之後, 就準備拿了錢跑到國外找個歐洲小國家定居。但是萬萬沒想到,他想要帶走的情人瑪麗·平克斯卻跟自己的秘書搞上了, 還把米亞給當成了目標,導致事情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所有的打算都泡了湯不說, 自己還要面對牢獄之災並且身敗名裂。
“我怎麼覺得這批寶藏聽起來就那麼不實在呢?”米亞面色古怪。
不是她杠精, 而是這個所謂的寶藏說法就真的很虛浮。要說是獨立戰爭中留下來的還有可能, 畢竟美國人是真的熱衷於在全世界各地搶東西,但是南北戰爭的話,這個體量真的稱得上是寶藏嗎?
“誰知道?”艾德蒙聳聳肩, “現在肯特森議員搜集到的那些東西已經成為了他的對手的戰利品,也許他們正在思考著要怎麼找到那些寶藏也說不定呢?”
他同樣對這份所謂的寶藏不看好。
要是真的有這種東西的話,怎麼會過去了這麼多年才有人想要找到它們?不是應該早就被那些搶奪這些寶藏的人給瓜分了嗎?這才是正常的操作吧?
總覺得好像是哪裡出了問題,怎麼會突然之間冒出來這麼一份寶藏?
不過這些事情跟他沒關係,他就是一個普通的辦公室職員,還是上司並不是很喜歡的那種,也就是吐槽一下,再多的乾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至於那些所謂的寶藏,如果真的有的話,總會冒出來一點兒風聲的——現在這份所謂的寶藏已經被州政府接手了,真的被找到了肯定不會默默無聞,即便其中的一部分會被那些相關利益者給吞掉,但這總歸不會像是之前被肯特森議員操作那樣,從頭到尾都毫無聲息。
米亞對這份寶藏也不關心,她在意的隻有事情不會再牽扯到自己的身上而已,剩下的,這些寶藏還能有幾百噸黃金那麼值錢嗎?
說句比較自大的話,她對金錢沒有興趣!
“謝謝你解答了我的疑問,艾斯利警官。”米亞衝著讓自己搞明白了現在事情發展方向的艾德蒙道謝。
仔細想想,她確實是能夠乾得出來艾德蒙說的那種事情——即便她並不喜歡跟人搞曖昧,可是這又不是曖昧的問題,遇到不喜歡的人不好拒絕,就當是對方的追求行為不存在這種事情她又不是沒有乾過,實在是沒有必要對過於耿直的艾斯利先生生氣。
雖然這家夥實在是誠實的要命,竟然乾出來了直接戳穿她真面目的事情,有點兒過於打臉了。可她又不是那種死強著面子不承認自己是個混蛋的人,對自己從來不是好人這種事情向來認知良好,那也就不用對這個戳穿自己真面目的家夥釋放什麼殺人的目光。
隻不過這個人的直覺是不是有點兒過於靈敏了?她明明外表就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小白兔,居然就這麼被人戳破真面目了?
米亞狐疑的看著艾德蒙,總覺得這家夥不像是那種直覺係的......
“為什麼這麼看著我?”艾德蒙被她掃射的眼光看的渾身發毛,忍不住開口問。
雖然被喜歡的女孩子注視是很開心的事情,但是這種像是雷達掃射一樣的眼光讓他有點兒不安。
“沒什麼,隻是覺得有點兒奇怪,你看起來像是用腦子多過直覺的人。”米亞挑挑眉,並沒有說出什麼具體內容,隻是敷衍了一句,就準備拎起包走人了。
事情的進展都知道了還在這裡待著乾嘛?
艾德蒙伸手拉住了她,“我很抱歉之前說了不應該說的話,現在我還有機會追求你嗎?”
他決定不來那套虛的,直接道歉並直擊重心——總覺得米亞不是那種喜歡拐彎抹角的人,直球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
“你猜我會不會對你的追求裝作沒看見不知道?”米亞看著艾德蒙,歪了歪頭,笑眯眯的反問,然後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就甩開了他的手,輕快的離開了餐廳。
想想這家夥也挺有意思的,居然這麼執著於得到一個正式的答案。但是追求這種事情,哪來的那麼多的定式模板啊?要是真的有這種東西,那那麼多的愛情小說也就白寫了,乾脆直接上公式好了!
“她到底是什麼意思?”米亞離開的很輕快,但是被留下的艾德蒙卻一臉茫然,對現在的問題感到一陣疑惑。
他不是沒有交往過女性,但是米亞絕對是他認識的姑娘裡面最令人捉摸不透的一個。那種跟時下主流的女孩兒完全相反的行事風格跟思維方式讓讓根本留猜不透她在想什麼,以至於他看著她的時候總是想要確定她不會像風一樣飛走而拚命的去尋找一些方法把她留下來——就像是他一直試圖用語言來確認她是否願意接受他這樣一個追求者。
但現在他還是沒有搞清楚他是不是有了第二次機會。
“我覺得你想的太多。”巴德一邊大口的吞著三明治一邊對深感疑惑的艾德蒙說,覺得這人純屬是自尋煩惱,淨折騰一些沒有用的東西。
追妹紙你就放手大膽的去追,人家沒隻要是不喜歡你自然會拒絕,比你自己在這裡腦補不強多了?
現在天天在這裡糾結著米亞是不是同意了你去追求有個屁用?你連實際行動都沒有難道還指望人家妹紙主動要求跟你一起出去看電影嗎?
艾德蒙被他吐槽的無話可說。
從理論上來講確實是這個道理,他因為一些思維定式的原因完全進入了死胡同,忘記了就算是他想的再多,可是沒有行動的話就什麼都不會發生——不管是被拒絕還是被接受。
巴德看著他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翻了個白眼兒,蠢貨!
明明平時精明冷酷的像是一隻老狐狸,結果在追求米亞這件事情上面卻蠢的要死,該說是她的魅力太大,以至於讓人神魂顛倒到都不像是自己了嗎?
三口兩口吞掉手裡的三明治,巴德把自己剛剛完成的案子需要寫的報告丟給了艾德蒙,“幫我搞定這份報告我就不在你的追求過程中搗亂。”
雖然對這家夥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他卻不會自作主張的去阻礙米亞接受追求。不管是什麼樣的追求者,隻有米亞自己有權力決定是接受還是拒絕,他沒有那個立場也沒有那個權力。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用這個作為借口來敲詐一下艾德蒙這個狡猾的家夥讓他幫忙寫一份麻煩的報告!
狡猾的艾德蒙:“.......”
他看了一眼手裡面空白的文件夾,再看了一眼巴德,抬起頭慢吞吞的說,“我幫你這次忙不是為了讓你不阻礙我,隻是純粹的因為你寫的不好最後還是要我來修改。”
沒錯,他就是巴德印象裡面的那種人,狡猾冷酷又精明的要死,當然不會判斷不出來一個人的性格跟自己想要追求的姑娘是不是那種會被他人左右想法的人,所以巴德的這種威脅對他來說簡直毫無威懾力,根本就是廢話!
但他還是願意幫忙一次,因為這次的案件確實是很複雜,複雜到結案報告寫起來非常惱人,一不小心就容易掉進陷阱,丟掉自己本來已經到手的功勞。
“我不會對你說謝謝的。”巴德聳聳肩表示自己的立場,“也不會幫你追求米亞。”
雖然他不會去乾涉米亞的感情生活,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很喜歡艾德蒙這個人了。不管說多少次,他都會保留自己的意見,他不喜歡艾德蒙!
談不上是討厭,兩個人之間既沒有什麼衝突也沒有任何仇怨,可也絕對說不上喜歡跟欣賞。說穿了,兩個人就不是一路人,不管是辦案理念還是處事方式都大相徑庭。他不知道艾德蒙對他的印象是什麼,但是巴德自己,對艾德蒙這種喜歡弄權的人是十分排斥的。
“......我也沒有指望你這麼做。”艾德蒙都不想要跟巴德說話,這家夥,真是把不喜歡他的心思給擺在了臉上,看在他幫他處理這份報告的份上,難道就不能行行好假惺惺的笑一笑嗎?
就算是米亞,在討厭一個人的時候也會露出禮儀性的社交笑容,保持禮貌的!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迅速的掉頭各自去做各自的工作了。看著不順眼的人在自己的面前真是一件糟心的事情,太影響情緒了!
已經回到了家的米亞並不知道洛杉磯警察局裡面兩個男人的糾結。就像是她說的那樣,她對金錢沒有什麼興趣,夠用就行,那些所謂的寶藏什麼的,根本就激不起來她的興趣,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回家做點兒好吃的呢。
因為之前在證券市場上賺了一些錢,她給奧利維亞報了一個旅行團,跟著她的那些夥伴們一起去進行了環球旅行,至少還要大半年才會回來。所以現在家裡面就剩下了她一個人,在不用顧忌老人家的食物的情況下為所欲為,各種各樣的食物做的飛起,簡直不要太快樂!
今天她就特地的烤了都快要流油的紅薯當零食,穿著家居服窩在沙發上吃的不亦樂乎。
要知道,平時患有膽囊炎的奧利維亞在家裡面的時候她可是完全不能吃這種超級喜歡的食物呢~
“當當當——”然而還沒有等她吃兩口,門就被敲響了,米亞隻能放下手裡的紅薯去開門。
“!”結果一開門就被堵在門口的玫瑰花給嚇了一大跳,這什麼鬼啊?
“米亞·雷克小姐?”花束背後露出了一個腦袋,一個年輕的男孩兒伸手掏出一張卡片,核對了一下米亞的身份。
“是我。”米亞臉色微沉,誰這麼神經病,竟然把花給送到她家門口了?
“賽義德·阿卜杜勒·阿齊茲·拉赫曼先生送給你的花,請簽收一下。”男孩兒笑眯眯的對米亞說。
這可是一個大單子呢!
“謝謝,我拒簽。”米亞也衝著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後退兩步,關上了門,“砰!”
神經病啊!隻見過一次面就送花送到人家家裡面,這種簡直仿佛是跟蹤狂一樣的行為簡直惡心死了好嗎!
笑眯眯的花店小哥僵硬住了。
他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拒絕這麼一大束玫瑰花。雖然這是已經付了款的花束,接收人簽不簽收都不耽誤他們賺錢,但是被拒簽還是會給客戶留下不好的印象,特彆是這種一次性訂購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大客戶,他可是在他們花店預定了之後一個月的花束!
現在該怎麼辦?這筆飛來橫錢難道要吐出去嗎?
米亞才不管花店是不是要把這筆收入給吐出去,她現在被惡心的要死的同時心中也升起了濃濃的警惕之情。
這個叫做賽義德的家夥竟然知道她家住在哪裡,這本身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好嗎?
什麼樣的追求者才會在僅僅隻是見了人家女孩子一面之後就去調查她的居住地點的?這聽起來簡直就像是驚悚的血漿片!
她開始考慮是不是要給這個賽義德一個教訓,讓他滾遠一點兒?
但應該怎麼做還是要仔細考慮一下......等等!米亞猛的想起來一件事,特麼的那個找了幾個混混來收拾她的人該不會就是跟這個賽義德有關吧?
她想了很長時間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周圍有哪個已婚男士的家庭成員會做出來這種奇葩的事情,但是今天這個可怕的賽義德給她提了一個醒,如果是外來人士而不是加州本地土著的話,是不是就會做出一些不是那麼符合邏輯的事情了?
米亞迅速的跳了起來,換上外出服裝,拎著自己的小包包衝了出去。
她需要確定自己的想法!
“山姆,有位小姐想要見你,一位很漂亮的小姐。”斯派德偵探事務所在陽光明媚的天氣中迎來了一位客人,接待的秘書愛菲保持著自己完美無瑕的笑容敲響了斯派德辦公室的門,“雷克小姐,你對她很熟悉。”
老實說,愛菲最近一段時間的日子過的簡直就是跌宕起伏,過去幾年時間受到的驚嚇都沒有這段時間多!先是一個馬耳他之鷹讓老板失去了自己的搭檔,被卷入了一起糟糕的案件當中;之後又是另外一起涉及到了州議員的案件,雖然沒有死人,但是委托人出現的方式也足夠讓人心肝亂跳了。
好在,這兩件案子最終都十分妥善的解決了,該送進監獄的都送進了監獄,也算是有了一個好的結果。
但是誰知道那位之前的委托人雷克小姐又找上門來了呢?
考慮到之前的事情,愛菲覺得這位小姐帶來的委托大概、可能、也許不是那麼簡單。
正在抽煙的斯派德:“.......”
突然之間有種心悸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有什麼心臟病方面的毛病!
斯派德並沒有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本能的把煙給摁在煙灰缸裡面掐滅了,僵硬的揮了揮手,“請她進來。”
不管怎麼樣,這都是客人,委托人上門他總不能不接待。
“又見面了,斯派德先生。”走進來的米亞一臉笑意的坐在了他的對面,讓這位偵探先生十分不自在——莫名其妙的,他覺得這位小姐這種和顏悅色的樣子真的是太不正常了。
“咳,雷克小姐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效勞的嗎?”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巴德的暴力行為帶來的震懾還是米亞的狐狸性格給他留下的陰影,斯派德就連說話都跟平時不一樣,顯得溫和並且紳士了很多。
“是的。”米亞點頭,“我最近遇到了一個令人十分不舒服的追求者,隻是見過一面,他就已經查清楚了我家的地址,並且送花過來。”
她平淡的說著自己遇到的驚悚事件,“另外,之前我被幾個混混給襲擊了,對方說我勾引了指使他們來綁架我的人的丈夫,但是我並沒有做過這件事。而這跟我遇到那個令人不舒服的追求者的時間相差並不遠,我懷疑是否是他的家人做出了這件事。”
三言兩語的把事情講明白了,米亞看著斯派德微微一笑,“斯派德先生的實力我是知道的,希望你能幫我查清楚這件事,並且打消那位追求者繼續追求我的想法。順便的,如果我真的猜對了,那位追求者的家人對我有敵意,也請你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她從包裡面抽出兩張百元鈔票放在桌子上,“定金,事成之後付剩下的一半。”
斯派德看了她一眼,默默的把那兩張鈔票給收了起來。
巴德·懷特說的沒錯,這女孩兒在錢財上面確實是很大方。之前的那個克萊文夫人的事情她事後又補給了他兩百塊,這次的這件事,還沒有開始就預付了兩百塊,這手鬆的,簡直讓人懷疑她到底有多少流動的資金可以進行支配!
“實際上還是有不少的。”克萊爾對此得意洋洋,她這幾年抱米亞大腿抱的十分舒服,跟著一起投資了幾隻長線股票。不能說暴富什麼的,但是每年都有一些收入進賬,給自己的小金庫增加重量,讓未來的養老金數目又豐富了一點兒。
所以對於同事詢問的投資項目的時候就格外的有談興。
不過她倒是很謹慎的沒有大包大攬的說什麼要帶著同事一起飛這種不靠譜的話,而是跟瑪麗安交談起來了怎樣從報紙跟廣播之類的公開渠道中獲取信息的方式。
這是她跟在米亞身邊幾年下來學到的一種分析手段,通常很多信息在爆發之前就已經有了一些端倪,長時間閱讀報紙並且聽廣播會大大的提高這方面的敏感度,米亞之前就是靠著這一手操作短線賺了一大筆錢。
克萊爾自己做不到米亞那麼敏銳,但是她正在努力學習,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做到從這些信息中分析出來有用的線索。
關係再好的人也不可能一直黏在一起,她總不能緊貼著米亞一輩子,以後兩個人都會各自結婚有各自的生活,到那時候家庭肯定會占據她們的大部分精力,難道她還要在米亞照顧家庭時候去騷擾她讓她幫忙看看哪隻股票能夠賺錢嗎?
至於瑪麗安,時間長了她也知道了對方有個一直想要結婚但是卻因為經濟原因不能結婚的男朋友。出於對這個可憐姑娘的同情,她願意跟對方交流一下增加自己資產的方式,比如說學習著對證券市場進行分析。
但是克萊爾完全沒有想到一件事,瑪麗安在跟她交流完了之後,第二天就沒有來上班。
“瑪麗安在哪裡?”她正在打一份文件的時候,老板從辦公室裡面走了出來,看著瑪麗安空蕩蕩的辦公位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