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 第 1171 章(1 / 1)

“嗯?”米亞挑眉, 這是怎麼了?難道傳奇紐約這段時間又出事了?

考慮到紐約不但長住長新,還常炸常新, 她真是一點兒都不奇怪這裡又發生了什麼能夠震掉人眼球的事情。

“你來之前發生的事情, 一個古董收藏商被滅門,不但有眾多藏品失蹤,還有一些遭到了嚴重的損壞。其中最貴重的就是價值超過千萬的一顆石佛頭, 被按在了那個腦袋碎成了西瓜塊的古董收藏商的頭上, 這件案子到現在都沒有被偵破,媒體們還給它起了個浴血佛頭的名號。導致這件事情大範圍擴散, 現在很多喜歡收藏古董的富豪們都因為這件事情而升級了安保設備, 就是擔心遭到同樣的待遇。”黛西才不管亨利是怎麼想的呢,簡單的跟米亞解釋了一下, 就直接去廚房拿了兩隻碗放在桌子上,給自己舀了一碗香氣濃鬱的佛跳牆之後問亨利,“你要不要?”

“要!”捂著腦袋一臉痛苦的亨利瞬間回答響亮。

被按在屍體上的是佛頭, 又不是佛跳牆, 有什麼不要的?

黛西聳聳肩,給他也舀了一碗, 還順手給他倒了一杯剛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冰鮮檸檬水。

雖然在食物上面她的才藝真是一言難儘, 但是在飲品上她的技術還是不錯的, 各種水果飲品跟酒水調配的水平一流, 她甚至還有個品酒師的執照——雖然級彆不是很高,好歹有總比沒有好對吧?

亨利在這件事上沒有什麼意見,他是找女朋友又不是找廚師,不至於因為這種事情而跟黛西要死要活的。兩個人生活就是彼此妥協包容,沒有誰應該為你不求回報的付出,這是連他的父母都做不到的事情, 又怎麼能要求彆人為他做到?

三觀不合,即使是當初愛的再轟轟烈烈又深刻,也早晚會在巨大的分歧中磨滅這段感情,最終走向分手之路的。

米亞不知道亨利心裡面在想什麼,唯一的感慨就是紐約這地方,果然沒有辜負它那個國際大都市的稱號,即使現在並沒有總是跟火暴火乍相伴,也照樣有各種案件常伴身畔,這就是所謂的大都會的底氣吧?

搖搖頭,她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破案是警察去要做的事情,跟她這個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有什麼關係?

她能夠做的就是避免自己成為警察們的麻煩而已,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總不能讓她親自上陣去尋找那個殺人狂魔吧?

這麼想著,米亞就把這件事給拋到了腦後,繼續自己的買買買跟逛逛逛生活,再加上時不時的去聽一場音樂會或者是去看一台音樂劇,去嘗試黛西推薦的各種好吃的餐廳等等事項,暑假期間的她竟然忙碌了起來,根本就沒時間去關心紐約警察局的辦案效率。

這裡可是紐約!

聚集了全美國最好的資源,除了設備還有人才啊!NYPD乾不了的事情那不是還有FBI嗎?

可惜,有種生物叫做連環殺手,而並不是每一個連環殺手都能被警察或者是FBI抓住的。這不但需要強大的破案能力,也需要那麼一點點的運氣。至少,紐約負責這件事的警察看上去不管是能力還是運氣,都不是很好的樣子,一直到亨利跟黛西的婚禮都快要開始了,這件案子都沒有被偵破。

倒是黛西的母親跟傑森的妻子總算是完成了德州那邊的事情,帶著孩子們來到了紐約,準備參加黛西的婚禮。

黛安娜·霍布斯,一個畫風跟兩個兒子有壁的女人。呃,或者更準確的說,米亞總算是知道為什麼這三兄妹的外表不是一個畫風的原因了。

顯然,這三兄妹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母親生出來的!

霍布斯家的長子傑森·霍布斯是一個有著典型的斯拉夫人種外表特征的男人;次子盧克·霍布斯帶有顯著的波利尼西亞人種特征;而黛西,她的繼母大人,則是看上去一副日耳曼女性的樣子,金發碧眼雪膚——完全符合了那個該死的帕特裡克·貝特曼的審美標準,跟亨利一起登上了他的獵殺榜單。

聽說黛安娜是老霍布斯因為失敗的婚姻去德國旅行的時候認識的.......米亞默默的給這位老先生那十分廣泛的審美口味點了個讚,他一定是個很有人格魅力的人,才能有這麼豐富多彩的生活。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米亞竟然在婚禮上遇到了一個熟人,之前據說是接到了一個大case而跑到了某個神秘小島閉關的威拉德。

“原來你是這個霍布斯。”米亞有點兒吃驚,沒想到他竟然跟黛西有親戚關係,畢竟除了身高之外,他真是跟黛西的家人找不出來任何相似點。

威拉德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米亞,他剛剛結束了一項工作沒多久——賺到了一筆足夠自己逍遙自在的生活好幾年的金錢,就接到了來自於黛西的電話,告知他自己要結婚了,他得回來參加婚禮。

所以他不得不取消了飛回西雅圖的航班,轉而飛往紐約。

結果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黛西的婚禮上遇到米亞,“黛西是我的堂姐,我母親過世之後一直是她在帶我。”

他跟米亞解釋了一下自己跟黛西之間的關係,感覺稍微有點兒混亂。

今天他才知道自己正在跟堂姐的繼女處在一段曖昧的關係裡面,感覺略微妙啊.......

“嘿,你們在談什麼?”拉塞爾——傑森的兒子湊到了兩個人面前好奇的問,完全沒有掩蓋眼睛中對米亞的熱情。

但米亞根本就不想要搭理這個小屁孩兒,除了身高之外簡直就是一個幼稚鬼,誰要跟他進行一段浪漫的關係啊?她又不想要當人媽!

“在談小孩子不適合知道的事情。”威拉德依然是用自己那口柔和的語調說話,但內容顯然並不柔和。

“親愛的威拉德,你一定是忘記了我今年已經成年了。”拉塞爾假惺惺的露出了一個笑容說。

他對這個常年不在家的叔叔基本上無感。

威拉德離開家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孩子,根本就對這個長輩沒有什麼太多的印象。長大了之後也沒見過幾面,雙方之間的關係其實跟陌生人也沒有什麼區彆。這種情況下,當然就不會對他有什麼客氣的態度。

“還差一個月零八天你才會滿十八歲,在那之前,還是乖乖的做一個未成年人比較好。”威拉德的笑容看起來要真切的多,如果不看他沒有什麼感情波動的眼睛的話。

“你居然知道我的生日?”拉塞爾震驚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說好的常年離家出走呢?你一個平時都不回家的人,為什麼會知道彆人的生日啊?

“我知道家裡面每一個人的生日,甚至你出生的時間跟地點。”威拉德保持著自己的笑容不變,提示拉塞爾,“所以你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他瞄了一眼拉塞爾手上端著的酒杯,笑容慢慢的深刻了起來。

“我馬上走!”拉塞爾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轉頭就走,連今天看到的想要搭訕的漂亮女孩兒米亞都顧不上了。

要是威拉德把他偷喝酒這件事告訴他媽媽的話,他一定會被扣光零花錢的!

而比被扣光零花錢更慘的是他會面臨一個虔誠的教徒那喋喋不休的教導,這未免也太坑!跟這件事比較起來,和漂亮的妹紙搭訕什麼的,就直接被他給拋到了腦後了。反正也不急在一時,他們都認識了,以後有的是機會約這漂亮的姑娘一起出來玩——德克薩斯州跟華盛頓州之間的距離並不遠不是嗎?

至少比兩者到紐約直接的距離近多了。

這麼想著而灰溜溜離開的少年完全沒有意識到一件事,相對於德克薩斯州跟華盛頓州之間的距離,同住在西雅圖的威拉德跟米亞之間的距離更近!

但知道也對他現在的行動沒有影響,為了保護自己的零花錢跟可憐的耳朵,跑掉是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選擇。

米亞眨眨眼睛,“看來傑森跟梅麗爾在教育孩子上面一定要求很嚴格。”

她剛剛見過了拉塞爾的母親梅麗爾,一位看上去很溫和,但性格十分堅定的女性,加上常年板著一張臉的傑森跟迅速逃跑的拉塞爾,已經能夠讓人推斷出來很多東西了。

“梅麗爾是虔誠的天主教徒,她討厭任何破壞規則的事情。”威拉德對此不置可否。

虔誠這個字眼兒,有時候本來就意味著一些東西,在某些特定時刻,它所代表著的東西甚至能夠淩駕於法律之上。

他對彆人的教育孩子方式沒有意見,因為他自己本身就跟霍布斯家的關係不夠親近,不管是他那個已經再婚的父親還是其他的什麼人。盧克跟黛西算是少數的跟他關係不錯親戚,前者是因為職業關係,後者則是因為在小時候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面,黛西都是那個他唯一能夠依靠的人。

如果今天換了彆人結婚,他是肯定不會來這裡湊熱鬨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父親跟鮑勃之間的關係一般,跟他的女兒關係就更一般了,這次並沒有來到紐約參加黛西的婚禮,也省的父子兩人在見面的時候連一句問候都說不出來。

“1998年的納帕乾紅,要來一點兒嗎?”米亞拿起了桌上的一瓶葡萄酒看了看標簽,詢問威拉德。

黛西跟亨利的婚禮,還是減少一點兒怨念吧。

“我還以為你不喝酒。”威拉德有點兒吃驚,之前跟米亞出去吃飯的時候她連佐餐酒都不喝的!

“因為那時候我還沒有滿二十一歲。”米亞微笑臉,不管怎麼樣,她的記錄都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市民,怎麼能夠在公共場合裡面當眾做出違反法律的事情呢?

威拉德眼神怪異的看著米亞,有點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最終隻能無奈歎息一聲,“你如果去華盛頓特區工作的話,一定會有遠大的前途的。”

他一直都知道米亞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兒,甚至是太過聰明了,這樣的一個女孩子,不去把那些政客老爺們給玩弄在掌心未免太過浪費她的聰明才智。

“謝謝,我就當你這句話是在讚美我了。”米亞聳聳肩,把瓶子塞給了威拉德,拎起了兩隻酒杯衝著他晃了晃示意他趕緊倒酒。

搞政治什麼的,簡直就是她最討厭的工作了,因為是真的很累!

不但身體累,心累,腦子也疲倦的很。

她隻想要對自己好一點兒,活的開心一點兒,而不是勞心勞力的去瞎折騰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當每天跟一群老狐狸們勾心鬥角很有意思嗎?

那簡直就是災難中的災難!

想起來自己曾經心酸的經曆,即使是乾趴下了一群的老狐狸,米亞也不想要再來幾次這種經曆了,好好活著不好嗎?為什麼要給自己找罪受?

威拉德不知道米亞心裡面在想什麼,隻是微笑著給兩個人的杯子裡倒上了酒,然後用自己的手中的酒杯輕輕的碰了碰米亞的杯子,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叮——”

“為了黛西跟亨利乾杯。”他的眼睛裡面帶上了一絲笑意,不再是之前的冷漠。

“為了亨利跟黛西乾杯。”米亞點頭讚同。

“他們兩個是不是有點兒不對勁兒?”被念叨著的兩個人好不容易打發掉一位賓客,就見到了遠處的米亞跟威拉德滿臉笑容的在乾杯,怎麼看怎麼感覺奇怪。

“場面有些過於和諧了。”亨利幽幽的說。

他跟威拉德不熟,隻是在今天的婚禮上才剛剛見面,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是一個超級大帥哥,加上他那霍布斯家的傳統身高,看上去真的是能夠迷死一批的女人。而米亞,啊,他可愛的女兒,很不巧正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顏值主義者。

那如果對方十分熱情的衝著她發起進攻的話,兩個人之間會發生什麼事情完全不難想象了。

“我果然是老了嗎?”亨利摸了摸自己的臉,感慨了一聲,當初那個小不點兒的肉團子已經變成了一個身高都快要趕上他的成年人了呢.......

黛西看著他的動作嘴角直抽抽,拜托,我就比你小了三歲而已,你知道這種行為對我的傷害有多麼大嗎?

但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是有點兒過於和諧了,超高的顏值讓他們看起來不像是在參加彆人的婚禮,而是在拍攝自己的婚紗照!

呃,雖然這兩個人在穿著打扮上十分低調,隻是普通的西裝跟小禮服,但超標的顏值顯然讓他們成為了場合中十分引人注目的一對,也是很無奈的事情了。

好在,似乎是察覺到了集中在身上的注意力過多,米亞跟威拉德很快就就移動到了花園的角落裡面——拎著酒杯跟裝著小點心的盤子。

“所以你過去的兩個多月的時間是在忙碌著繪製設計圖?”兩個人坐在爬藤下的椅子上分享著過去一段時間的經曆,米亞忍不住對這位先生能夠在一個跟外界完全不通消息的地方待上兩個月的時間而感到驚奇。

這讓她想起來了某段不是那麼愉快的記憶,同樣是被坑的隻能待在一個地方給人解密的經曆可是太糟心了!

“有些不愉快,但是我從中得到的東西更多。”威拉德眼角低垂,聲音更是輕的幾乎含糊不清,“真正的經曆過船隻改造會讓我在這項工作上面更有把握。你知道的,建築這種事情,畫圖紙的人如果不切實的參與進去根本就對提升技能沒有多少用處,圖紙跟實物始終是有區彆的,不能完全重合。”

這不是他的第一份工作,但是卻是第一份跟船隻改造有關的工作。雖然要求苛刻了一點兒,甲方還是個細節狂魔,腦子裡面每天都在誕生奇思妙想,搞得人疲憊不堪。可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隻是繪製圖紙跟切實的走入到施工當中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這會讓他深刻的了解到在改造一艘船隻的時候有多少困難跟難題,從而在以後的工作當中解決這些問題。

從整體上來說,他雖然跟外界失聯了幾個月時間,但足夠的收獲讓他可以忽略這一點。

“看起來你對這項工作很滿意。”米亞若有所思,想到了一件事,“我有一個朋友,想要定製一艘船,有著足夠多的安全保障,完全私人化並且執照齊全,可以在多個國家暢行的那種,你有推薦嗎?”

手頭現金太多有時候也是一種煩惱,特彆是那種沒有合法來路的——比如所她之前被迫接收的一堆美元現金,現在已經積累到了一個可怕的數字,讓人不得不想辦法進行一下變現了。

這個時候就體現到她之前在瑞士銀行開設了一堆賬號的好處了,隨意翻出來一個就能成為那個朋友了——作為一個身家清白的新人畫家,就算是她扛過了國稅局的壓力不交稅,截留下來的資金也不夠定製她想要的那種船啊!

“你找對了人!”威拉德眼睛一亮,瞬間就來了興趣。

如果米亞想要定製一架飛機,他是說那種裝載著各種隱秘功能的飛機他大概是幫不上什麼忙。空中領域太過複雜,安保措施也更加嚴格,想要做到這一點,除非是空軍一號這種級彆的,否則有跟沒有,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軍用跟民用之間的界限本來就很分明。

但是船就不一樣了。

世界上有太多外表看起來普通,但是內在卻活像是個武器庫的船隻了。

這些船用光明正大的名義在世界各地穿行,有的是真的從事著正當的業務,也有的是在上面進行著一些並非是那麼乾淨的任務。但無一例外的是,這些船都非常的安全,在海面上行駛的時候,即使是神出鬼沒的海盜們也沒有辦法針對這些船隻做些什麼。因為它們不但搭載了最新款的軍用反雷達裝置跟乾擾裝置,同時也裝備了有足夠震懾力量的武器,海盜船在它們的面前就跟沒有穿衣服的紙人一樣,身體的每一寸特征都無所遁形並隨時會被毀滅!

而威拉德自己,身為一個前任海軍軍人,他在服役期間所經營下來的人脈跟各種關係能夠保證將一艘標準船製造成為一艘海上幽靈!

這也是為什麼是他接到了那筆大單子的原因,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這樣既跟美國的軍隊有著千絲萬縷聯係、又有著高超的建造水平的人確實是屬於稀缺資源,值得那些想要讓給自己改造一艘足夠安全的船隻的人向他付出足夠高昂的代價。

就像是米亞,她跟威拉德之間已經熟悉到了知曉對方過去的職業跟經曆的程度,也從中推斷出來了他在改造過程中起到的作用,所以才會選擇這位明顯不是那種刻板固執的非黑即白的先生來做這項工作。

專業、能夠保守秘密、有著足夠的人脈關係可以搞定船上所有合法跟不合法的存在,這個選擇可比她自己莽撞的去造船廠定製一艘船要好多了。

有時候世界就是這麼奇怪,很多事情不同的人去做會有不同的效果。就比如說一個無業遊民去跟銀行貸款他肯定是貸不出來,即使他真的很有錢,可是如果換成了專門從事這種行業的中介,他隻要花上一點點的手續費,就能拿到一份有著詳儘證明的納稅記錄來為自己申請到這份貸款。

米亞向來秉承著一個觀念,專業的事情就交給專業的人士去做,她隻要付錢,並且確定自己不會在這個過程中受到損失跟傷害就行了。

威拉德現在就是她的最佳選擇,“回到西雅圖之後,我介紹朋友給你認識。”她笑眯眯的對威拉德說,完全沒有任何給自己無中生友的心虛。

反正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熟能生巧嘛~

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遭遇到什麼的威拉德翹起了嘴角,笑容迷人,“那我很期待到時候跟你那位朋友的見面。”

隻不過這個笑容也許是角度的問題,也許是光線的問題,看上去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假惺惺的感覺?

“他們是不是在討論什麼不愉快的問題?”身為新娘跟新郎,黛西和亨利沒有跑去跟客人們打成一片,反而關注起來了縮在角落裡面的兩個人,現在就是新娘女士對自己一手帶大的堂弟的笑容進行了評價。

貌似看起來不是心情很愉快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