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天都有船隻從美國出發來到英國, 運來大批的食物。
米亞是真的徹底貫徹了她的那個萬物皆可罐頭的口號,不但搞出來了各種口味的午餐肉罐頭跟蔬菜還有濃湯等罐頭,就連糖、黃油、奶酪、茶葉、咖啡、可可、果醬.......但凡是能夠被塞進罐頭裡面的食物都被她給塞了進去, 作為儲備物資塞進了溫格蘭德跟寧若絲的倉庫跟地窖裡面。
此外還有大批量的煙草跟烈酒源源不斷的運進來, 加拿大的某家酒廠老板甚至戲謔的對自己的員工說他在英國的最大客戶誕生了,米亞買去的各種酒水足以讓幾百個人沒日沒夜的喝上幾百年!
這項從二十年代中期就開始的購買活動成功的讓這位布朗夫曼先生在過去的十多年時間裡面把自己的生意給擴張的更大,現在已經成為了加拿大最大的酒品供貨商。
而同樣被大量進口的茶葉罐頭,則是從奧黛麗之前收購的一家茶葉企業的原產地直接運送到英國。
在接手了這家企業之後,她果斷地投入資金,開始在亞洲跟非洲的其他地方收購茶葉, 繼續擴大企業的規模,同時開辟新的品牌,借助舊有的品牌銷售渠道進入茶葉受眾人群的家庭當中。包括印度在內,斯裡蘭卡、孟加拉、印度尼西亞、越南、緬甸、肯尼亞、馬拉維等地都有她們的茶葉種植基地。在過去的幾年時間裡面,這些種植基地大批量的出產茶葉, 為溫格蘭德控股的茶葉公司帶來了大筆的利潤。
現在, 這些茶葉在戰爭即將爆發之極, 產量開始下降,因為其中的一部分都要被封閉在鐵桶裡面運往英國儲藏起來,以應付戰時的配給製。
相對於茶葉跟酒的數量,咖啡的數量要少一些,但是依然有大量的咖啡從塞俄比亞、肯尼亞、巴拿馬、哥倫比亞、印度尼西亞、巴西、夏威夷、牙買加等地源源不斷的運來。同樣隨之運輸而來的還有大量的可可——作為另外一種無酒精飲品跟烘培的材料。
“就算是我們自己用不完也沒有關係,可以放在藥店裡面進行出售。”米亞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布倫達說。
在過去的幾年時間裡面,她就一直在進行物資的囤積,隻不過因為食物的保存問題,所以這些囤積基本上都是集中在生活用品上面,各種罐頭雖然陸陸續續的也有, 但是直到溫莎公爵退位這個明顯的信號發生,她才開始大批量的開始了食物方面的囤積。
老實說,雖然她高呼著萬物皆可罐頭的口號,但罐頭這種東西,因為要考慮到保存問題,其實大部分的味道都不怎麼樣。基本上,能夠保存的時間越長,口味就越差絕對不是說說而已。為了這一點,她這幾年一直在砸錢更新自己工廠的生產線,直到去年才算是正式全線升級完畢,讓她囤積起來這些罐頭減輕一點兒讓人那麼痛苦的能力。
本來她就吃的不多,還要吃難吃的,這是有多糟心?
不過顯然布倫達是被她的這種瘋狂給驚嚇到了,米亞也不知道該說她之前的保密工作做的好,還是該說布倫達太大驚小怪,吃不完還賣不完嗎?真等到了配給製大肆實行的時候,你就知道這些備用品有多麼的動人了!
這可不是一兩年的時間要忍受缺衣少食的痛苦,還有戰後呢!
奧黛麗摸了摸布倫達的腦袋,“上一次戰爭的時候你還小,有些事情不知道。戰爭結束之後,到處都是廢墟,沒有人種地,糧食減產。不要說各種奢侈的食物,就算是普通的糧食價格都隨著通貨膨脹的增長一直沒有降下來,而且還根本就買不到多少!如果不是米亞在實行配給製之前就囤積了大量的食物的話,你可能早在兒童時期就夭折了。”
那時候她們小心的把各種分批買來的食物給儲藏在家裡面,儘量不出門活動。而小小一團的布倫達,在戰爭結束的時候才隻有三歲不到,根本就沒有當時的記憶。也就不知道她是多麼的幸運,才沒有因為食物短缺而導致營養不良。甚至在情況最艱難、德軍瘋狂轟炸英國的城市的時候,米亞也保證了她有足夠的新鮮奶製品口糧。
“親愛的,要知道,很多跟你同年出生的孩子要不就是死在了營養缺乏中,要麼就是因為營養不良而沒有你這麼健康。”奧黛麗聳聳肩說。
布倫達的身高接近5.8英尺(約1.77米),這在她這個年齡段裡面絕對是屬於佼佼者。要是沒有米亞收集的那些物資的話,她可沒機會讓自己的好基因發揮出來。
布倫達,布倫達目瞪口呆,感到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挑戰。
“實際上,很多戰後出生或者是生長起來的人都對當時的情況沒有什麼印象。”米亞搖了搖頭,“但科技進步的同時,武器也在進步。而且彆忘了大蕭條帶來的後遺症,戰爭,說穿了都是為了爭奪糧食跟資源!”
她敲了敲手底下的那隻裝著二十磅重茶葉的大罐子,“當食物甚至都不能填滿人民的肚子的時候,誰還會用土地去做彆的事情?我們都知道戰爭之後的德國是什麼樣子,也不應該忘記那場戰爭英國損失了多少士兵。而現在,不管是歐洲還是亞洲,情況都非常糟糕,遠東那邊已經實際上爆發了戰爭,隻是還沒有波及到英國而已。到時候,你覺得情況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要對危險抱有任何僥幸心理,那隻會讓我們在戰爭中失敗!”奧黛麗的臉色嚴肅了起來,“布蘭,這將是一場席卷整個世界的戰爭,範圍遠遠比二十多年前的那場戰爭還要廣泛,也更加可怕,我們必須做好一切能夠做的準備,避免陷入到悲慘的境況當中去。”
不管是米亞還是她自己,身體都不是非常健康,這種時候要是再來點兒什麼營養缺乏的話,那可就真是要命了。
奧黛麗曾經親眼見過當初的配給製是什麼樣子的,她不想要那種情況發生在自己身上。
“要是真的發生了必須進行戰時物資配給的情況,我們多儲備一點兒,加上莊園中本身出產的物品,就能少去外面的商店買一點兒。這樣就能讓彆的人能夠有更多的餘額可以進行購買。”奧黛麗覺得米亞的囤積完全沒有錯誤。
雖然她嘴上說著不確定,但是心裡面卻明白,一旦真的發生了戰爭,配給製簡直就是必然會實行的,隻不過是時間的早晚而已。再說了,就算是戰爭沒有爆發,她們也可以把這些囤積的物資給賣掉,跟戰爭帶來的危害比較起來,這算什麼啊?
她們家有錢,撐得起這種現金流積壓!
奧黛麗的這種心態影響了不少跟蘭道爾家交好的家族的策略。
拜上次的戰爭所賜,貴族跟有錢人們都不想要爆發戰爭,所以過去幾年時間中才會那麼盛行綏靖政策。保守黨派就揮舞著旗子衝到小胡子的面前大喊“我們結盟吧”,然後歡樂的看著彆的國家倒黴,自己獨善其身,跟在德國佬的後面撿便宜。
但綏靖政策的另外一面,是對於死亡跟災難的恐懼。
經曆了上一次戰爭的人都知道當時的英國有多麼淒慘,直接從世界霸主地位滑落,成為了負債人。同時在後方的人士也經曆了那段配給製的日子,對這種糟糕的生活心有餘悸。
而且連蘭道爾家那個在世界局勢上面有著非凡洞察力的瑪麗埃塔都開始進行了大肆的物資囤積,這讓很多一直對戰爭憂心忡忡的人也開始行動了起來。
“用不了就便宜賣掉,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但是一旦戰爭爆發了,這些東西就是保證我們正常生活的底牌!”不少人的心中紛紛抱有這樣一個念頭,也開始進行了囤積。
直接導致了英國在接下來的兩年時間中進口了大量的各種物資,就連米亞的公司,也因為如雪片一樣飛來的訂單而不得二十四小時的開動機器不停歇,擴招人手,製造出大量的產品運往英國。
在工人們紛紛欣喜收到了大筆的加班費的同時,美國那些跟溫貝爾食品廠有合作的農場跟牧場主們也紛紛笑得見牙不見眼,因為工廠生產的食品越多,就代表著他們的銷售額越多,誰會拒絕這種好事呢?
他們聯合了米亞在大蕭條中買下的那些產業,開始瘋狂的為這家食品工廠供貨。
米亞對此沒有任何意見。
暫時賣不掉也無所謂,就當是給自己積攢倉庫庫存了。
但是她沒想到因為自己的影響力造成了一些連鎖反應,一些英國的有錢人們看著這位向來十分精明的女爵士購買大批的產品進行囤積,再想到她跟王室之間的親密關係,紛紛有了一種了悟,這是一個信號,一個戰爭將在不久之後爆發的信號!
於是也跟著囤積大量的貨品,加上跟米亞相關的各方人士,那些罐頭還沒有下流水線的時候就已經被人訂走,英國的購買力居然在某段時間裡面短暫的迎來了一個小小的爆發。
就連現在的國王陛下,都在一次交談中忍不住拐彎抹角的詢問她,是不是真的認為戰爭一定會爆發才導致了她這種瘋狂的行動?
說喬治六世現在每天都活在焦慮當中顯然有點兒不太現實,但這位國王陛下確實壓力很大,大到吸煙已經不能完全排解他的壓力,有時候他甚至會在晚上偷偷溜到老婆的房間裡面跟著她一起做某種據說能夠保持健康跟體型的健身操試圖保持心靈的平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反正他在做了這種據說是那位一直病病歪歪但是就是不死的瑪麗埃塔·蘭道爾教給妻子的運動之後確實感覺情緒穩定了一些。
這種壓力下,再看到米亞的這種囤積活動,真的很難讓他不多想。
“難道你認為不會爆發戰爭嗎?”米亞詫異的看著喬治六世,不是吧?不是吧?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對德國報以幻想?
斯坦利·鮑德溫為什麼辭職你心裡面沒數嗎?還是說你對張伯倫的做法一無所知,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德國那邊現在正在咄咄逼人?
呃,米亞有點兒遲疑的看著喬治六世,這蝴蝶效應不會嚴重到直接把這位國王陛下給扇成軸心國的吧?
“你.....是認為事情會有什麼轉機嗎?”她不是很確定的問。
“什麼?”喬治六世驚訝了一下,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可能性,“不,我不認為事情會有轉機,在法國已經徹底的放棄了對德製裁的情況下。”
很早之前德國就已經不再支付戰爭賠款了,戰爭中受損嚴重的法國也沒有對此發出什麼異議,這顯然已經說明了一些事情。而作為隔著一條海峽跟歐洲遙遙相望的英國,當初德國沒有被徹底肢解還是靠著他們壓製法國呢!現在又能做出什麼措施來防止德國發動戰爭?
被米亞連續問了兩個問題,喬治六世不得不承認一件事,逃避確實是沒有什麼用,大家都彼此心知肚明現在的情況,甚至就連民眾們都在咒罵著首相張伯倫的綏靖政策,這種局勢下,唯一需要考慮的也隻有戰爭會在什麼時候爆發而已。
怪不得內閣已經開始起草對民眾的建議書,準備指導民眾們該怎麼樣建立自己的食品商店了,因為大家都很清楚一旦戰爭爆發會發生什麼事情,也都不想要再次遭受到上次戰爭那樣的苦難。而更早一些時間,1936年的時候,他們就成立了食品部門,開始儲存小麥跟糖.......
喬治六世決定在戰爭爆發之前為自己存儲夠足夠多的香煙,避免他在戰爭爆發之後想要緩解一下壓力都無法做到——天知道伊麗莎白的那個所謂的健身方式是多麼的令人痛苦,他感覺自己大腿上的筋都快要斷掉了!
“我應該慶幸,沒有人因為我偶爾的一次走路不太順暢而懷疑我是個同性戀。”他如此自嘲。
伊麗莎白王後對他的這種態度感到無可奈何。
上一次的戰爭當中,她失去了哥哥,連自己都被俘虜,對戰爭的殘酷認識的再清楚不過。而這一次,戰爭還沒有開始,她就已經擔心了起來。
“一旦戰爭爆發,我跟伯蒂必須為全國人民做出表率,但是莉莉白跟瑪麗還小......”伊麗莎白擔憂的說。
另外一件事就是丈夫的身體能夠承擔多久配給製而不會倒下?
拜那位虐待他跟溫莎公爵的保姆所賜,他很小的時候就患上了嚴重的胃病。這導致了他在成年之後也依然飽受胃病的折磨,加上幾次手術,在食物上面要求十分嚴格。如果到時候實行配給製,得不到足夠的營養補充,再過度吸煙,她真的很擔心他隨時都會倒下!
然而擔心也沒有用,就算是沒有配給製跟煙草的存在,喬治六世也快要倒下了。
第二隻靴子終於落了下來,砸在了他的腦袋上面,在這場談話結束之後不到半年的時間,德國就入侵波蘭。在要求德國退出波蘭無果之後,英國跟法國正式對德宣戰。
但英國法國因為國內的經濟情況不想要徹底的開戰,隻要德國不對英法反動戰爭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著對方侵略彆的國家,依然抱有德國吃飽了之後或許就會把矛頭指向自己最大的敵人蘇聯的僥幸心理。
結果就是德國吞並了波蘭,連法國跟丹麥都完蛋了,英國才終於醒悟過來了戰爭不可避免。
但此時已經太晚了,納粹德國已經把手伸向了這個之前一直企圖保持中立的國家,開始了對英國的狂轟濫炸!
“醫生!”米亞剛剛做完了一場手術,喝了一口水想要歇一會兒,就聽到了一聲大吼,立刻重新戴上了口罩,“什麼情況?”她問抬著擔架衝進來的人。
“我們從房子底下把他挖了出來!”抬著人衝進來的男人焦急地說。擔架上的人渾身都是灰塵,褲子因為血液浸透,已經變成了深色。
“放到床上,你們出去。”米亞示意護士過來幫忙剪掉對方身上的衣服,發現這個男人的一條腿已經快要被砸爛了,隻能進行截肢手術。
她迅速的從架子上抽出一副手套戴上,開始了手術。
自從德軍開始對英國轟炸之後,這種情況就層出不窮。隻是截肢已經算是不錯了,還有更多的人連截肢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死在了轟炸之下。
利物浦、考文垂、伯明翰、南安普頓、曼徹斯特等工業城市都遭到了德軍的轟炸,倫敦更是重中之重,遭受的待遇根本就不是其他城市能夠比較的,直接被炸的稀爛!
米亞對此有著非常直觀的印象。
在轟炸開始之後,倫敦的傷亡人數就一直都在增加,到了現在,幾乎每天都有人在死亡,送到了溫格蘭德的傷者更是不計其數,她自己都數不清出自己到底給多少人做了手術,焚化爐燒掉肢體的味道即便是帶著口罩也依然不停的鑽進她的鼻子裡面,提醒著她這該死的戰爭帶來了多少的災難!
“啪嗒——”縫合好最後一處傷口,米亞把手術用品都給丟到了托盤裡面,叫進來了送他來的人。
“他現在不能移動,還要進行術後觀察。”米亞疲憊的坐在椅子上對兩個人說,“按照這張紙上的路標,帶他去病房。”
“記得把紙張放到病房門口的收集籃裡。”她又補充了一句。
自從被德軍轟炸以來,因為各種便利條件,溫格蘭德已經成為了戰時醫院,接收那些在轟炸中的傷者。米亞跟一堆的溫格蘭德大學還沒有畢業的學生成為了這座戰時醫院的主力醫生,劍橋周邊也不斷有人加入到護士的隊伍當中,來補充極度缺乏的人手。
但即便如此,這依然是個巨大的空缺,就連把病人給抬到病房去的人手都抽不出來,因為他們要不斷的進行手術!
“謝謝!謝謝!”這對夫妻不停的道謝,然後迅速的把手術台上的男人抬到了擔架上,按照紙上的指示,衝了出去。
這已經足夠好了,至少湯姆活了下來,而不是死在了這場災難當中!
“下一個!”活動了一下身體,灌了幾口水,米亞衝著門外喊道。
她必須趁著現在還是白天的時候儘快進行手術,等到了晚上,就不允許開燈了。到那時候,光線將會直接影響到手術的效率,點著蠟燭手術可實在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嚴重的跟不嚴重的,輕傷跟重傷,等到太陽已經開始向下降落的時候,米亞跟同伴們終於完成了所有送到溫格蘭德的傷者的手術,可以休息了。
“但願今天德國人發發慈悲,不要再製造傷亡了!”琳內特不顧形象的倒在了地板上,看起來像是整個人都被抽空了力氣,再也站不起來了。
“起來,先吃點兒東西,接著乾活兒。然後你就可以去洗澡睡個好覺了。”米亞跟在推著一車的食物走進臨時的休息室的莉莉後面,踢了踢她的腿說。
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明天估計還要繼續忙碌,現在躺平也太早了。
“我真不知道是該為了能夠在這個時候洗頭感到高興,還是為了倫敦的傷亡感到傷心。”琳內特歎了一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把手洗乾淨之後跟一堆人到了推車旁邊。
“豌豆湯跟雞肉卷?”她看著自己拿到手裡的罐頭聳了聳肩,搭配食物的人一定有一張配給表,所以才能保持住每周都有個食物的循環。
“還有一杯熱可可!”莉莉從推車下面拿出來一個大水壺,示意醫生們把自己的水杯拿過來,給他們的搪瓷杯子裡面倒上了滿滿的一杯熱可可。
“God!”之前依然挺屍在地上的幾個醫生聞到這股濃香的味道,立刻跳了起來。
自從進入了戰爭狀態之後,民眾能夠獲得的食物種類就越來越少了。年初正式實行配給製之後,很多食物更是永遠的消失在了餐桌上,各種諸如茶葉還有咖啡可可之類的東西也越來越少,莉莉很懷疑再過上一段時間這些東西就會完全從商店中消失。哦,當然,黑市中它們還是會存在的——售賣給那些有錢能夠買得起這些食物的人。
為了保證醫務人員有足夠的體力進行救治活動,溫格蘭德是少數的能夠提供一些現在算得上是奢侈品食物的地方。至於普通的、沒有什麼渠道的民眾們,就隻能守著商店,用手中的配給書來購買每日定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喬六:身體比我破,她都不死我怎麼會死?
二戰期間,受到轟炸最嚴重的三個城市,倫敦、柏林、8D魔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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