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對沒有對這位赫德爾斯頓先生有過任何的誤導!
所以他得出的結論真的跟她無關!
傑維斯不知道米亞心裡面在想什麼, 他現在想著的就是趕緊抓住這個凶手。米亞說出的這些線索必須好好記下來,也許之後還能從這裡面找出更多的跟凶手有關的事情。於是他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隻袖珍的筆記本跟一隻鋼筆,在上面唰唰唰的記錄了起來。
這行為又引來了馬奇伯爵的一陣側目, 他感覺自己腦袋上的血管都要蹦出來了, 忍無可忍的招來管家, 低聲詢問, “今天還有彆的赫德爾斯頓家族的人參加賽馬會嗎?”
他跟克雷亞伯爵不算是太熟, 但是兩者好歹是同一黨派內部的人士,知道對方家裡面有三個兒子跟一個女兒。前面的兩個兒子他見過,都是非常優秀的社會精英,這個小兒子怎麼就這麼不按常理出牌?
“沒有。”管家低聲的回答自己的雇主, 並沒有多說彆的話。
實際上如果馬奇伯爵不是剛剛從意大利度假回來的話就應該知道克雷亞伯爵夫婦現在正在瑞士療養——帶著他們還沒有成年的小女兒一起,他的兩個兒子則是忙於各種公務, 一個去了中東,一個去了非洲,忙的就差把自己給分成兩半用了,壓根就沒有時間加入到社交季的狂歡當中,就更不用提來古德伍德參加賽馬會了。
也隻有他們家的小兒子,因為熱衷於偵探行為, 進入了蘇格蘭場,才有時間來參加社交季的各種行動。
也就導致了他今天晚上在警察局的人來到之前充當這個有發言權的人。
“我剛剛聽說還有幾個死者是嗎?”傑維斯一揮手,那個袖珍的小記事本就神奇的消失了, 看的周圍的人一愣一愣的,這是在表演魔術嗎?
緊張氣氛蕩然無存。
管家看了馬奇伯爵一眼,等到了對方的首肯之後才轉頭回答,“是的,還有四具屍體, 在距離這裡不遠的地方。”
血腥殘忍程度絲毫不下於蘭道爾夫婦的死亡現場。
“那我們——”傑維斯剛想要說我們去那邊看一看吧,就被匆匆而來的一個男仆打斷了話語。
他滿臉煞白的湊到了馬奇伯爵耳邊,連聲音都控製的不太好,以至於周圍一片寂靜的人群竟然能夠聽到一些諸如屍體、死亡之類的字眼兒。也目睹了一下馬奇伯爵是怎樣學習他夫人暈倒的方式倒在自己的管家身上的。
瞬間讓剛剛還寂靜一片的人群混亂了起來。
是什麼樣的消息讓能夠讓連續受到了兩次衝擊都沒有倒下的馬奇伯爵變成了這樣?難道是比斬首還要可怕的事情嗎?
“請大家散開一些,給馬奇伯爵一點兒空間,過於密集的人群會造成缺氧。”米亞看著一群圍著馬奇伯爵忙前忙後跟圍觀的人十分無語,這些人現在真是忙著吃瓜,什麼事情都不在意了,隻能呼籲一下他們給可憐的馬奇伯爵有點兒空間,彆讓他繼續暈著了。
“蘭道爾小姐看起來很有醫療經驗?”傑維斯好奇的問。
從剛剛的對屍體的檢查開始就能看出來這位小姐應該有一些醫學方面的儲備,可是從她的年紀上來看,也不可能參加過戰爭充當護士......
“我有藥劑師跟醫師的資格證,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做出那種推論?”米亞表情半點兒變化都沒有,支使著管家把馬奇伯爵的頭給墊高,從小手袋裡面掏出了一瓶自製嗅鹽放到了他的鼻子底下拔開蓋子。
瞬間,這銷/魂的滋味就衝得他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我的上帝啊!”他痛苦的呼喊了一聲,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灰暗了下來。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馬奇伯爵忍不住想,為自己悲慘的遭遇感到痛苦不已。先是四具屍體,然後又是兩具屍體,還一具的死狀比一具的死狀可怕,現在又告訴他出現了五具屍體,這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分了?
米亞:“......”
她的聽力很好,所以之前就已經聽到了男仆對伯爵的完整對話,他們在快要接近莊園邊緣的地方找到了五具屍體,看樣子應該是全部死於木倉殺。
即便是鐵石心腸的人也要對這位伯爵產生一點兒同情的心理了,一晚上莊園裡面死了十一個人,這確實是有點兒不能承受,壓力太大了。
但是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她也不能倒回去把這幾個人的屍體給撿起來不是?
唉,人生在世總是會有無限的煩惱,看看以後有什麼合作的機會補償一下這位伯爵先生吧。再多了,她也做不到了。
管家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等著伯爵下命令。在沒有伯爵的命令之前,所有的行動都會停止。
“去請警察來了嗎?”馬奇伯爵在男仆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有氣無力的問管家。
事到如今,他也不想著自己解決這件事了——明顯他解決不了,還是都丟給警察吧。
“我這就去給警察打電話。”奈傑爾臉上的表情永遠都是平靜沒有波瀾的,就好像他不會受到任何驚嚇一樣,“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讓他們快點兒來。”馬奇伯爵揮了揮手,連維持自己一貫的表情都做不到了,喪著臉說。
大家十分能夠理解這位先生的心情,畢竟誰家莊園一晚上死了這麼多人都平靜不下來。多數人都對馬奇伯爵報以深刻的同情,至於少部分幸災樂禍的那些,大概馬奇伯爵也不需要他們的同情。
“蘭道爾小姐,我是否可以邀請你一起去觀察一下案發現場?”吩咐完了事情之後,馬奇伯爵突然轉向了米亞,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說。
他算是看明白了,與其指望這幫子警察還不如指望一下這位小姐呢!
至少她尋找線索的本事確實不錯,得出的結論也有理有據,比那個蘇格蘭場的臭小子強多了!
對,沒錯,他就是在嘲笑克雷亞伯爵的小兒子,一個出身於蘇格蘭場的督查,竟然還不如人家一個常年生病在家修養的小姑娘,這簡直是蘇格蘭場的恥辱!就是因為總有這種靠著關係進入到專業領域的人,他們的國家才會越來越差,現在還從美國的債主變成了負債人......在心中瘋狂的咒罵了一通這該死的後門關係之後,馬奇伯爵的臉色總算是好了一些。
然而米亞的表情卻變得更加古怪了,不是吧?說好的對女性的歧視呢?特彆是這種所謂的專業性極強的刑事案件?
剛剛那個男人還可以說是在新思潮的影響下長大,對女性的歧視沒有那麼嚴重,但是這位馬奇伯爵,他的年齡可不像是一個會認同女性有智慧的樣子,更不用說之前這位先生曾經在公開場合中發表過一些女性應該在戰後回歸家庭的言論,他現在的行為未免過於違和。
“我知道這是一個很令人難為的要求,但是為了無辜死去的死者們,還是希望蘭道爾小姐能夠提供一些意見。”馬奇伯爵看著已經開過來的車子,上前拉開了車門,眼中帶上了幾絲疲倦。
他真的是心力交瘁了。
無辜的死者們......米亞覺得這詞聽起來有點兒刺耳,但鑒於她自己是造成了這位先生心力交瘁的一員,她還是決定幫忙走一趟現場。
至少確定對方並不是一個會對社會造成危害的連環殺手。
“砰!”她上車之後,菲利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開了另外一邊的車門竄了上來,“我陪你一起去。”
這種事情怎麼能夠讓一個女孩子單獨上路?太危險了!他必須要確保他親愛的堂姐的安全問題!
米亞:“.......”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真要是出事了,還不知道是誰保護誰呢,你可千萬彆瞎立flag。
傑威爾神色一動,突然靠近了駕駛座,拉開車門把司機給拽了下來,“我來充當司機!我想你們需要一個官方人員在場。”他衝著坐到了副駕駛座上的伯爵微笑著說。
這種時候他怎麼能夠不在現場呢?
即使蘇格蘭場跟這裡有那麼一段的距離,西薩塞克斯本地也有自己的警察局,但他是倫敦總局的不是嗎?
馬奇伯爵看著這個死皮賴臉的家夥也是一陣無語,最後無力的揮了揮手,示意管家帶上另外幾個男仆在前面帶路,懶得跟傑維斯說話了。
他現在就感覺真的是心累的要命,完全不想要在這種小事上面進行爭辯——等到警察來了,還有更多的麻煩等著他。雖然不用他親自出面應付,但這依然讓他非常煩惱。
明年的古德伍德莊園還能不能像是今年一樣的熱鬨成為了一個盤桓在他心中的疑問。
這個疑問會得到什麼樣的答案要到明年才知道,但是現在他馬上就要面對一堆令人心慌意亂的屍體了。
開著車走了一會兒,他們到了一處花園。
很漂亮的花園,在古德伍德莊園的五日嘉年華中,這個花園將起到重要的作用,但目前來看,這個嘉年華是不是能夠真的繼續辦起來還是個問題——誰也沒有辦法確定今天晚上來到這座莊園參加活動的客人們是否願意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面在一座剛剛死了十幾個人的莊園中縱情享樂。
但是也說不準。
米亞看了一眼跟在伯爵的車子後面的那一堆坐在車子裡面的貴族,誰也不知道他們跟著過來到底是因為想要知道真相還是致力於對於八卦狗血的好奇心,當然也就無從預測這些每天閒著無聊都快要長毛的貴族們的心態。
“謝謝。”米亞對幫她拉開門的傑維斯道了一聲謝,提著裙子下了車。
哇哦,這可真是有創意!
她看著倒在地上的幾具屍體,在心中驚歎一聲,這是要有多麼的憎恨這幾個人才會給予他們這種死法?
幾個男人有的面部朝下,有的仰倒在地,但是無一例外的,他們都被爆了頭。以至於現在想要辨認出他們的身份,還要去除掉臉上的血跡跟腦漿——畢竟腦袋都被轟掉了一半,還滿臉紅紅白白的粘稠液體,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中想要辨彆出來各自的身份真的是挺難的。
“極端的憎惡,凶手應該跟這幾個人之間有過十分不愉快的事情發生。”米亞看著這幾個倒在地上的死者們驚恐的表情,“大概率的,這種不愉快的事情並不是發生在凶手跟死者之間。”
“為什麼?”傑維斯好奇的問。
之前米亞說過這個凶手應該是一個男人,那麼能夠讓一個男人最憤怒的事情難道不是情感上面的事情嗎?他在蘇格蘭場見到過不少的情殺卷宗呢。
“一個能夠連開十二木倉的強壯男人,你認為這幾個人能夠對他做出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米亞反問,“至於情殺狀況,不推薦考慮。”
她搖了搖頭,“從木倉聲之間穩定的節奏中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個冷靜理智的男人,再看這幾具屍體的表情,全都是非常驚恐,這個頭骨比較硬的死者臉上甚至還殘留在乞求,考慮到他們被殺的地點,你認為能夠做出這樣縝密的殺人計劃的男人真的會因為感情殺人嗎?”她指著一個腦袋形狀還算是比較完整的死者說。
“不,這不是一個好的答案。如果真的是情殺的話,他大概率的會選擇一個一個的解決掉這些人,而不是把他們集中在一起。”米亞在周圍走了幾步,“有很大的可能性,這幾個死者在生前還跟凶手產生過爭執。”
誰特麼的情殺會把老婆的好幾個情夫都給集中在一起啊?生怕綠帽子不夠多刺激不大嗎?而且會殺掉情夫就說明被綠了的人並不想要人知道自己被綠了,這種聲勢浩大的謀殺反而會得到完全相反的結果。
這不符合邏輯。
當然,在殺人這種事情上面討論邏輯沒有什麼用,從概率上面來說,大部分的殺人案件屬於激情犯罪,邏輯在這種情況裡面就是一團狗屎,毫無用處,反而會阻礙辦案思路。
“凶手執意給死者爆頭的原因很值得商榷,幾個死者身上都有兩處致命傷,我們無法確定哪一處致命傷是先發生的,但不管是哪一處先發生,另外一處傷口都是毫無必要的。可是凶手依然這樣做了,這讓你想到了什麼?”米亞反問傑維斯。
“是複仇?”他脫口而出。
隻有複仇才會這樣執著的在死者身上製造同樣的傷口吧?
“我也這麼認為。”米亞點頭,走到了一具屍體的旁邊,“這具屍體應該跟凶手之間的糾葛更深刻,因為他的下半身也被打爛了。你從這種處理方式中是否能夠聯想到一些事情?”
“你是說......”傑維斯有點兒遲疑,“這個糾葛跟女性有關?”
可是她剛剛不是還說這不是情殺嗎?
“凶手可能有一個姐姐或者是妹妹......反正是關係很好的女性,這種處刑也許是因為這個人不僅僅跟凶手之間有仇,還在某種程度上傷害了這位女性。”米亞不想要去面對這蠢孩子了,情殺會隻在這一個人身上這麼做嗎?
“聽起來真是複雜......”傑維斯喃喃自語,感覺好像聽了一個犯人的內心剖析,然後突然反應過來,“你還沒有說這個凶手的特征!”
剛剛她不是推斷出了殺死蘭道爾夫妻凶手的一係列特征了嗎?
米亞:“......”
這孩子真是沒救了!
“我已經告訴你了凶手使用的是獵/木倉,身體強壯,還要我告訴你什麼啊?”她忍無可忍的說,這家夥是把她給當成了全知全能的神了嗎?
“你沒說他的身高!”然而傑維斯依然孜孜不倦的追尋答案。
“這種明顯是遠距離傷害的事情你讓我怎麼判斷身高啊混蛋!”米亞也怒了,這家夥都不長腦子嗎?
特麼的又不是一米三跟兩米四這種跟正常人相差極為懸殊的體型,身寸出的子彈弧線特征十分明顯,正常體型的人端著獵/木倉,相差根本就沒有那麼大好嗎?更不用說這種非常空曠開闊的地方,連開木倉的人站在哪裡都不知道,噴濺的血跡還被之前找過來的男仆們給踩的亂七八糟,她判斷個鬼喲!
這是彈道痕跡檢測實驗室的活好嗎?
她沒有那麼精準的眼神!
媽的智障!
“噗——”人群中不知道是誰沒有忍住笑了出來,米亞怒目而視,笑聲瞬間消失。
“我就看出來這些,剩下的不知道!”她怒氣衝衝的衝向了之前坐著來的車子,對著菲利普喊了一聲,“還不快走,等著給人收屍嗎?”
“來了,來了。”菲利普在他親愛的堂姐大人的呼喚下,立刻衝到了車子的駕駛座上,還衝著馬奇伯爵揮了揮手,“抱歉借用一下您的車。”
說完發動了車子,載著米亞突突突的離開了這裡。
他堂姐今天已經幫了夠多的忙了,還想要怎麼樣啊?英國政府給她發警察的工資了嗎?
不過他倒是有些好奇,“你真的沒有推測出來那個凶手彆的線索嗎?”
他今天簡直大開眼界,沒想到還有比偵探小說中還要神奇的場面,居然在沒有得到足夠的證據情況下推測出來了這麼多的東西,米亞這是名偵探附身了嗎?
“沒有。”米亞沒好氣的說。
推理又不是開了天眼,哪能看到個現場就發現凶手?
而且今天晚上這麼多的貴族,她也不可能要求一個一個的檢查他們的手跟衣服,做什麼火藥檢測,加上死者的身份根本就不明確這種種的因素,想要找出凶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對方不是什麼連環殺手這件事情是肯定的,這讓她放心多了,也就沒有了管閒事的心思。
這種殺人方式,必定是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其中的一具屍體還非常明顯的表現出了他對死者的憤怒,這其中的糾葛跟恩怨,她沒必要參合進去。
米亞不知道在圍觀的人群中有一個男人正在目送著她的車子遠去,目光深沉。她現在隻想要趕快接上羅薩琳跟艾達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實在是太累了。
“不用擔心古德伍德莊園的案件在彆的地方發生,這種明顯是針對性非常強烈的案件又不是胡蘿卜到處都是,沒那麼容易發生。”在車上的時候,米亞安慰著兩個年輕的姑娘。
如果不是死仇的話,誰會那麼想不開在這種環境裡面殺人?
羅薩琳跟艾達大可不必擔心這種安全問題。
“這幾天我們行動的時候都在一起,不要落單就行了。”菲利普接口說,“明天有一場板球比賽,不會像今天晚上這麼容易出事。”
夜晚是社交季的真正開端,舞會從十點鐘開始,要到淩晨才會結束,這個時間段確實是很容易出現問題。但是板球比賽是在白天舉行,絕對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
羅薩琳跟艾達在兩個人的輪番安慰下總算是安心了一點兒,不再那麼慌亂。
說老實話,今天晚上連續發生的幾起命案真的是讓她們嚇壞了,以至於晚上連睡覺都有些不安穩了,導致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精神十分萎靡不振。
“給兩位小姐來一壺伯爵茶。”坐在餐桌前面看報紙的米亞看了她們一眼說。
人還是要多見識一些東西,這樣才能在面對意外的時候保持冷靜。看菲利普就知道,狗血的事情經曆多了之後,看什麼事情都變得特彆淡定,在連夜開車趕回倫敦之後的早上甚至還能很精神抖擻的出門慢跑。
“我要一杯檸檬紅茶。”剛剛慢跑回來的菲利普接過了的女仆遞過來的毛巾,坐到了餐桌旁邊,“新聞上面有報道嗎?”
“你明知道答案。”米亞把報紙放到一邊,喝了一口紅茶說。
以馬奇伯爵的地位,肯定會壓下這次的案件出現在報紙上面。倫敦的居民們大概隻能在八卦小報跟私人口中得知這件案件的一星半點兒,然後傳說的面目全非。
當然,不排除這件案子被幾個死者的家屬追究,警察局頂不住壓力,最終曝光。
但是那就不關她的事情了,反正蘭道爾家最大的依靠是不會去管這件倒黴事的,那彆人管不管跟她有個毛線的關係?
“唔,這是什麼?”喝完了半杯紅茶的菲利普看著女仆端上來的顏色奇怪的小鍋好奇的問。
“海南雞飯?”米亞不是很確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