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第 658 章(1 / 1)

兩人之間的關係頗為微妙。

始畢可汗死後本來是應該他這個兒子繼承他的汗位, 可是因為年紀太小不能服眾,加上有兩個虎視眈眈的叔叔,所以汗位便成了處羅可汗的, 突利也成了東突厥小可汗。

勢必人強, 他心中雖有不滿,可是也不能發泄出來。

沒想到沒過幾年之後, 處羅可汗也死了,阿史那·社爾落到了跟他當初一樣的地步。而他們共同的叔叔頡利可汗心胸狹窄, 處心積慮的想要將二人除掉, 卻是比當初他面對處羅可汗的情況還要糟糕了——至少那時候還有一個頡利可汗在一邊對處羅可汗虎視眈眈, 他的境況就算是再差也差不到哪去,反倒是因為兩個叔叔之間的明爭暗鬥過的還算是不錯。

到了如今,因為頡利可汗的種種行為, 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倒不像是往昔那般的僵硬了,好了不少。

不過二人之間終究還是有所隔閡, 說不得日後還要因為汗位再戰一場,關係也就那樣, 維持在一個不好不壞的程度。

但在面對外人的時候,特彆是跋鋒寒這個竟敢挑戰武尊畢玄威嚴的人面前,兩個人卻是理所當然的站在了同一個立場,不能丟了面子!

“我想要跟這位跋鋒寒兄弟切磋一番。”社爾微微抬了抬下巴, 對突利說道。

不過是一個馬賊而已,什麼時候也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前了?

“社爾.......”突利無奈。

這位堂弟今日也不知道怎的了, 明明平時挺冷靜理智的一個人,突然之間就意氣用事了起來,還切磋一番,就你這水平, 怎麼可能打得過這個跋鋒寒?真切磋起來豈不是給自己一個沒臉?

“我有些醉了,就不陪你們吹夜風了。”米亞看了突利一眼,突然開口說道。

跟跋鋒寒比較起來,她還是覺得這個叫做社爾的年輕人更加順眼一些,自然不會看著他落入窘境不顧。當下便開口告辭,離開了這裡。

剩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關鍵人物走了,還有切磋的必要嗎?

跋鋒寒看了一眼社爾,社爾回望了回去,兩個的目光交接之處仿佛有火光在劈裡啪啦的四處迸射。

突利:“......”

寇仲:“......”

兩個不約而同的頭疼了起來,可是頭疼的原因卻各不相同。

前者覺得跋鋒寒跟社爾之間的衝突來的莫名其妙,況且同為突厥人,便是互相看不順眼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爭執。

後者則是在想著莫非這個社爾有什麼龍陽之好,怎麼對米亞那麼感興趣?他完全沒有想過社爾已經識破了米亞的身份,根本就沒有把她當做男人來看待。而草原兒女向來直率,遇到喜歡的人就放手去追求,作風自然是比含蓄內斂的中原人豪邁的多。

就是這個豪邁可能有點兒後遺症。

比如說突利,他此時就不敢置信的看著社爾脫口而出,“你說你喜歡高亞?”

他瞪著社爾,滿臉的震驚,這要是他叔叔地下有知,會被自己兒子喜歡上了一個男人的事情會被氣的活過來吧?

莫名的,突利的心中突然之間有了一絲你也有今天的感覺......

“我為什麼不能喜歡高亞?”社爾看著突利的那一臉見鬼的表情也是莫名其妙,“她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姑娘,你沒見那個跋鋒寒也喜歡她,還想要跟我爭鬥嗎?”

尚且年輕的社爾是個妥妥的顏狗,根本就不在意那些邊邊角角的事情,他所在意的隻有一件事,見到這個姑娘的時候他的心臟就像是快要跳出來了一樣,激動的不能自已。

那還有什麼疑問嗎?

自然是果斷放手追求!

隻是沒有想到那個令人討厭的跋鋒寒竟然也打著這種主意,真是令人討厭!

社爾皺著眉頭,在心裡面想著要怎麼把這個情敵給踢出局,卻沒有注意到突利的臉色都變了,“你說高亞是個女人?”

他的聲音也跟臉色一樣有點兒變形,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傳說中毫無敗績、蘭陵王再世的高止行竟然會是個女人,這是在開玩笑吧?是吧?

“難道你以為穿著男裝的人就是男人嗎?”社爾撇了撇嘴巴,對突利的態度很不以為然。

那明明就是個美麗的姑娘,這幫人卻以為她是男人,這眼神是要有多不好?

“難道他不是男人嗎?”突利也有些抓狂,他之前還暗示過對方草原上的美女如雲,若是有喜歡的不妨出手,結果現在告訴他這是個女人?

是假的吧?

一定是社爾的眼神不好!

“你見過男人這麼美嗎?”社爾懶得跟突利說他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米亞是個女人的,隻是直接問出了一個靈魂拷問。

不能因為人家裝男人裝的像,就忽略了人家的美貌吧?

社爾見過尚秀芳,那位大家雖也貌美,可是卻是不及他今日見到的姑娘的!這般的美貌,若是說她是男人,打死他也是不信的!

突利被他說的啞口無言。

他隻當米亞是蘭陵王後人,傳說中蘭陵王不就是貌似好女,面柔心壯嗎?那他的後代長個同款的臉有什麼不對?

更何況草原上又不是沒有長相陰柔的男人,連喉結都沒有,穿個女裝完全可以扮成女人,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怎麼知道他就一定是女人?”憋屈了半天,突利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給個足夠的理由他不死心啊!

“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有什麼不知道的?”社爾一挑眉毛,直接回了突利一句之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要好好歇息,這樣明天才有精神應對那個馬賊!

馬賊跋鋒寒:“.......”

“你真的如此沉不住氣?”寇仲看著跋鋒寒的一臉衰樣,很是無語,這家夥說自己是突厥情聖,果然是吹牛的吧!

說完了跋鋒寒,他又看向了徐子陵,“陵少你今天怎麼的魂不守舍的?”

要是徐子陵過來解圍的話,大家也不至於不歡而散。結果可倒好,他們這邊都匱要打起來了,他竟然還在發呆,這家夥是出了什麼問題?

“我......”徐子陵欲言又止,一臉的苦笑。

他最近的心態確實不好,在龍泉之時還因為形勢緊迫沒有精力分心,可是如今來到了草原,周圍沒有了敵人,就不自覺的放鬆了下來,心思自然也是散了開來。

這心思一散,想的事情未免就有點兒多。

徐子陵性情本來就沒有寇仲那般的殺伐果斷,他既心軟又多情,還不是侯希白的那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多情,師妃暄跟石青璿兩個人在他的腦海裡面轉來轉去,竟然讓他愁苦了起來。

寇仲看他面色又開始暗淡,心中一緊,頓時又想起來了狗屁勞子的師妃暄,想要破口大罵!

他就奇了怪了,自己的好兄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起來了?師妃暄那邊對他,有用的時候精神戀愛,沒用的時候直接丟到一邊,現在竟然還想著她,這是腦子有問題吧?

石青璿這種省心省力的姑娘,哪點不比師妃暄那個總是喜歡利用人的尼姑強?

寇仲不禁想到了米亞當初大敗梵清惠的事情。他的消息渠道自然跟普通人不同,是知道梵清惠被剃了一個光頭的。

不管江湖中人是多麼的為梵清惠敗於米亞之手惋惜,到了寇仲這裡,卻是背著徐子陵大笑了三聲。

乾得好!

他恨不得為米亞舉三根大拇指,明明是尼姑庵,可是裡面卻沒有尼姑,世人皆對此視而不見,今日終於有人乾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怎麼能讓他這個兄弟被師妃暄玩的團團轉的人不高興?

“問世間情為何物.......”跋鋒寒看著徐子陵的樣子,歎息一聲,氣的寇仲差點兒沒有跳起來扇他兩巴掌。

一個兩個的,怎麼今日都這麼不正常?還問世間情為何物,你這一副為情傷心的模樣對得起曾經跟武尊畢玄戰鬥的雄心壯誌嗎?

這話彆人說起來正常,你說起來怎麼就感覺那麼不對味兒呢?

募的,寇仲腦中靈光一閃,“老跋你該不會是因為阿史那·社爾那小子對小高大獻殷勤吃醋了吧?”

然後就覺得不服氣,衝了上去?

“你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情根深種,而是爭強好勝吧!”寇仲想通了其中關鍵,忍不住諷刺了他一句。

就說他在中原的時候也沒見表現的多麼深情款款的,怎麼到了草原上就成了為了感情不顧一切的毛頭小子了,這壓根就是看人家姑娘對阿史那·社爾和顏悅色,想起來了對自己的疾言厲色,心裡受傷了吧!

跋鋒寒聽了寇仲的話愣住了,莫非他真像是寇仲所說,並非是對這份感情多麼看重,隻是不想要承認自己的失敗?

寇仲看著兩人一個頹廢一個發愣,十分無奈,隻能掏出之前米亞給他的《不死印法》跟石之軒的蹤跡推測放到了桌面上,“正事要緊,彆忘了我們來草原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感情的事,等把這件事情給辦完了再考慮不遲。”

他看著跋鋒寒,“若是此事能夠成功的話,說不得你的心上人到時候就要高看你一眼也說不定!”

沒準兒老跋日後就是靠著這點成為了人家的夫婿呢?

寇仲十分不負責任的想著,完全沒有思考過殺了人家祖父,拎著人頭去提親這種事情有多麼的不靠譜,而跋鋒寒,也是真的能做出來這種事情的人!

倒是徐子陵長舒了一口氣,將心中煩惱甩到一邊,走到桌前翻看起來了寇仲掏出來的兩張薄絹。

寇仲說的對,還是正事要緊,魯妙子的命可比他的感情重要多了,若是不能將這位待他們親厚的老人超難搞鬼門關前拉回來的話,又怎麼對得起他對兩人的諄諄教導?

結果拿起薄絹一看之下卻是大驚失色,“《不死印法》?”他驚呼一聲,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張薄絹,看了又看上面的內容,隻覺得老天跟他們開了一個玩笑。

當日在大石寺外,他跟侯希白花費了那麼多的功夫,又有石青璿在旁相助,米亞在外掠陣,最終還是不得不將《不死印法》給毀掉,誰能想到今日竟然會親眼見到這一份奇功?

“《不死印法》?”跋鋒寒聽了徐子陵的驚呼,一個箭步竄到了桌前,伸手將那份薄絹拿了起來,瞳孔驟然收縮,“竟然真的是《不死印法》!”

隨即目光炯炯的看向了寇仲,“你從何處得到了這份功法?”

從龍泉到草原,他們都跟寇仲待在一起,他不可能繞過兩人得到這份功法。而且這份功法肯定是最近得到的,否則的話,恐怕他早就將這份功法拿出來了,他們在龍泉的時候也不會那般淒慘!

“是小高?”跋鋒寒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目光淩厲了起來。

“你可莫要在小高面前這般稱呼於他,不然的話......”寇仲沒有直接回答跋鋒寒的問題,而是說了一句話。

他們的這位朋友,脾氣好起來是真的好,可是糟糕起來也是真的糟糕。他跟徐子陵是死皮賴臉的貼了上去,雙方又有合作關係,對方才忍了他們。可是若是換成了跋鋒寒這個讓她看著十分不順眼的家夥的話,那結果大概就不是很好了。

寇仲心中暗自忖度著,又想起來了晚間米亞對社爾明顯的袒護偏向,忍不住搖了搖頭,老跋這條情路不好走啊。

不過現在跋鋒寒的情路不重要,反正他號稱突厥情聖,還有個芭黛兒在追著他到處跑,不怕找不到老婆,魯妙子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你就彆管這東西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了,我答應過對方保守秘密。”寇仲搖搖頭,沒有回答跋鋒寒的問題,“隻要弄明白了《不死印法》的秘密,我們殺死石之軒的把握就更大一點兒!”

他面色凝重,“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想要破解《不死印法》隻有把這門功夫給研究透了才行!”

“我們是不是可以借著祝玉妍跟石之軒之間的決戰完成這件事?”徐子陵突然開口說道。

“陵少你怎麼又提起了這件事!”寇仲皺起眉頭,“慈航靜齋的信譽可不怎麼樣,你怎麼知道這次她們就一定能夠遵守承諾?”

他看著徐子陵欲言又止的樣子冷笑,“你是不是想要說我現在已經不爭奪天下了,她們沒有必要對我們下手?”

提到這件事寇仲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為什麼會放棄爭奪天下徐子陵不知道嗎?還不是這幫子有頭發的尼姑搞的鬼?

現在他們想要借著他們的手殺死石之軒,可是誰知道殺死石之軒之後這幫假尼姑又會做出什麼事情?她們是不是又會真的出手相助?

寇仲可跟徐子陵不同,他對慈航靜齋半點兒好感欠奉,也不想要當對方借刀殺人的那把刀!

“仲少.......”徐子陵苦笑,寇仲對慈航靜齋的怨念未免太大,她們也是為了天下蒼生著想而已。

“行了,你莫要多說!”寇仲揮手止住了徐子陵想要繼續說話的趨勢,“不用去管祝玉妍,我們做我們自己的就好,能夠截殺石之軒就截殺他,不能截殺的話,也有小高做我們的後盾!”

寇仲眸色深暗,並未將跟米亞之間所有的談話都告訴徐子陵。

“我會親自追蹤祝玉妍,找機會殺死她。若是來不及的話,祝玉妍跟石之軒碰到了一起,兩人之間發生戰鬥便罷,如果他們沒有打起來反而是聯合到了一起,那你們就有多遠跑多遠吧。”就像是寇仲對慈航靜齋的節操沒有信心一樣,米亞也對祝玉妍沒有信心。

根據高夫人的說法,當年這兩個之間的感情那是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恨不得兩個人變成一個人,看著都讓人惡心!

現在他們兩個雖然說是翻臉了,可是畢竟當初的感情不是假的,誰知道多年不見之後會不會重燃愛火,又勾搭到一起?

畢竟石之軒這個人,能夠連續讓魔門跟慈航靜齋的聖女都神魂顛倒為他不顧一切,顯然是有些本事的,不能不防!

“可是你就算是要防著祝玉妍,也不用帶著這小子吧?”寇仲趁著旁人不注意,悄悄摸到米亞身邊小聲的說。

他們在突利的帳中休整了幾日之後就開始追蹤祝玉妍,結果沒有想到阿史那·社爾竟然也跟了上來。搞得現在跋鋒寒天天冷著一張臉,隊伍中的氣氛十分詭異。

米亞也無語,“不是我帶著的!”

她有病嗎?

殺人的時候還要帶著自己的追求者?

還是一個武功不如她的追求者,這是嫌棄她的小命太長了是吧?

可是人家社爾自己跟上來她難道還能把對方給踹翻嗎?

“你們想要在草原上找人,還有比我們突厥人更好的向導嗎?”說這話的時候,社爾完全沒有把一臉冷氣的跋鋒寒給放在眼睛裡面,根本就是當他不存在!

此人離開草原多年,又怎麼比得上他們這些生於草原,長在草原從未離開的人?

“我知道你們武功高強,打起來自然是不會有什麼懼怕的,可是草原上也有不長眼睛的人,來來去去卻是會給你們增加很多的麻煩。”少年笑著說,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可是有了我就不一樣了,隻要是在東突厥,有我在,就不會有人來找你們的麻煩!”

他驕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臉的得意。

看的幾個跟著他一起來的手下滿臉的慘不忍睹。

知道你想要在喜歡的女人面前表現一下自己,可是能不能彆做的這麼過火?你平時的冷靜睿智都哪裡去了?裝年少輕狂不是這麼裝的吧!

看著社爾一臉的羞澀莽撞的少年樣,一群人簡直都沒有眼看,你十一歲的時候就能領部落上陣殺敵了,現在裝出一副天真的樣子真的很假啊!

社爾根本就不管手下人的想法,他們又不是他想要追求的姑娘,本來就是跟過來湊數偽裝成為商隊的,完全不必在意,無視就好!

“我聽聞前段時間這裡來了一隊人,看著不像是草原上的人,反倒是像是中原人,也許他們就是你們想要找的人。”社爾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指著上面的一處地點說道。

他跟著跑過來自然不是準備當一個隻會纏著米亞的人。

女人都喜歡有本事的男人,廢物是不會得到她們的眼神的!所以在出發之前,他就做好了準備,將平日裡搜集到的消息都給彙總到一起,細細的分析了之後,找出了最有用的東西。

比如說這隊來到草原的中原人,聽起來就很可疑,很像是米亞他們要找的人。

就算不是也沒有關係,他們總是會找到那些人的。如果這個過程長的話,還能多一點兒跟她相處的時間。

“春.心萌動的少年真是可怕。”寇仲看著社爾的那張比跋鋒寒更讓人有好感的面孔,一聲歎息。

同樣是窄長的臉孔,社爾的臉沒有跋鋒寒的臉那麼如刀削斧鑿一般的淩厲,他的面容要比跋鋒寒柔和的多,看起來更加的可親。便是輪廓分明,也不像是他的對手那樣讓人感覺硬的可以硌傷骨頭。

尤其是他今年尚且不到二十歲,眉梢眼角都帶著少年特有的意氣風發,騎在馬上跟他們的朋友走在一起的時候竟然登對的很!

最重要的是,這個少年他不但比跋鋒寒好看,他還比跋鋒寒不要臉啊!

寇仲看著一路行來一直湊在米亞旁邊尋找各種機會說話的社爾,簡直都想要壓著跋鋒寒的腦袋讓他學一學了。

追求人家姑娘還講究什麼清高?死皮賴臉才是最重要的啊!看看他當初是怎麼追到宋玉致的,再看看這個社爾是怎麼整天的跟在人家身邊的,你呢?

就知道離得遠遠的凝望,難道指望著自己的深情眼神打動人家嗎?

要是這種方法有用的話,早在中原的時候小高就投入你的懷中了!寇仲看著繃著一張臉的跋鋒寒,完全不想要搭理他了。

自己不爭氣,彆人就是再著急也沒有用,搞不好到了最後,老跋就隻能看著自己情敵抱著美人歸了。他心裡面搖頭歎氣,手上卻是拿著一副地圖看了起來。

米亞要去追蹤祝玉妍,他們三人的目標卻不是這位陰後,而是邪王,看的地圖自然也是那副薄絹上面提到過的路線。

“怎麼了?”寇仲看著地圖,感到前面的幾個人的馬匹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