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第 61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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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為法, 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坐在車外面趕車的寧無且突然聽到車中的人在念《金剛經》。

那聲音清脆悅耳, 平和的讓聽著經文的人心神安定,讓他因為天氣而有些浮躁的心都平靜了下來。

有霧的夜晚,想必明日會是一個晴天吧?

大概是這個車隊看上去就不好惹,又有不少高手隨伺,一路上竟然沒有受到什麼騷擾劫掠, 平安的到達了嶺南。

之後便是去宋閥拜見那位表姨。

“雅兒拜見姨母。”米亞乖乖的按照該有的儀式參拜了李夫人之後,就安靜的坐在一邊聽候訓示。

隻是心中卻對宋缺此人十分不以為然。

世人皆傳這位天下第一美男子因為跟梵清惠之間的戀情失敗,所以直到中年才娶妻, 還娶了一個醜女, 就是為了專注武道不分心,但事實的真相呢?

特麼的李夫人縱然沒有高夫人那種高家人標誌性的絕色美貌, 可是也絕對跟醜這個字沾不上關係!

高夫人已年逾六十,但是保養得當, 又兼之修煉內功有成,看上去隻是約莫四十許, 雖然臉上已然有了歲月的痕跡, 可是卻不難看出她年輕時候的容貌有多麼的令人驚豔,是典型的高家人。

她一母同胞的妹妹,自然也不會是什麼醜八怪, 便是嫁的人外貌普通, 也沒有真的生出來一個相貌同樣普通的女兒。相反,李夫人是一個面目柔和,眉目如畫的女人。尤其她一身氣質宛如江南麗景,溫柔似水, 兩廂加成,完全稱得上是一個美人。

宋缺這是眼光有多高才會把這種女人稱作是醜女?

還是說他已經愛梵清惠愛的不可自拔,除了梵清惠之外的女人都是醜八怪?

可是若是真的愛梵清惠愛的不可自拔,你倒是為她守身如玉啊,何必娶妻生子,還連生四子二女?

瞬間,那位天下第一刀在米亞的心中地位迅速下降,直接被踹到了角落裡面。果然人不可貌相,聽來的消息都不可靠!

“我已為你在宋家山城安排了住所,雅兒就安心在這裡住下。”李夫人就連起話來都是輕聲細語,溫柔的緊,“你幾個哥哥現今隻有師法在家,有什麼事情儘管去找他便好......”

李夫人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兒,面上溫和的交代著種種事項,心中卻是驚訝不已。這孩子長得屬實是不像裴家的人,反倒是像極了一個早已經死去的高家人。

那時她尚且年幼,隻是遠遠的見了蘭陵王高長恭一眼,就再也沒有忘記過這個風華絕世的男人。

倒不是說她對高長恭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她那時候才幾歲,根本就想不到這上面去。隻是有些人的光彩是能夠讓見過他的人記一輩子的。她到現在還記得當年高長恭揭下臉上帶血的面具時候的笑容,是那麼的恣意瀟灑,仿若是天神降臨一般,就那麼照亮了整個昭陽殿,耀眼的簡直讓人睜不開眼睛.......

幼年時她聽聞這位驚才絕豔的蘭陵王死在了一杯毒酒之下,隻是感慨這樣一位人傑竟然死的如此悲慘,成年後再回首去看往事,才恍然發覺,高瑋賜死蘭陵王是一件多麼自毀長城的事情。

隻是死去的人終究是死去了不會複活,徒留高家人的一份遺憾而已。沒想到今日卻能在裴家後人中見到一個跟他長相如此相似的人。

若不是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孩子是姓裴,她恍惚間都要以為眼前的小姑娘是那位長輩的後代了。

血緣一事,果然妙不可言!

李夫人心中思緒萬千,面上卻不動聲色,隻是繼續溫和的跟米亞說了一些關於生活中的瑣事之後,便派人帶她下去休息了。

她近年來精神已經不如早些年充足,家中行事多是交予了長媳崔夫人處置,今日抽出時間來接待一個小輩,已是少有的情況。安排好了這個晚輩的一眾事宜,便不再關心此事。

高夫人給她的信中說法是近年來長安洛陽兩地大亂,希望送這個小孫女來嶺南避一陣子,等亂象過去了再回去。

對於此事,李夫人無可無不可,便當是幫了長輩一個小忙,收留一個晚輩而已,委實算不上什麼事情。

自此,米亞就在宋家山城中住了下來。

也許對現在的很多人來說嶺南是個苦難之地,便是生活都很艱難,可是對於米亞來說,這裡沒有洛陽那麼多雙的眼睛盯著她,也沒有高夫人隨時在旁虎視眈眈,她的日子過的簡直是再快樂不過!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米亞指揮著人把香料放到一起打碎煮開,放涼了之後跟切成了一塊一塊,肥瘦相間的豬肉拌在一起,裝進了一個怪模怪樣的容器裡面,然後在那容器出口出套上了一層處理好了的薄薄的腸衣,攪動手柄,把肉灌了進去。

等到所有的肉都灌完了,再把它們掛起來放在通風的地方,用牙簽紮上幾個洞,過上幾日,風乾的差不多了,就可以放進鍋裡面蒸熟,得到美味的臘腸。

她來到嶺南已經快要兩年,這兩年的時間裡面,她除了每日勤練武功,剩下的時間基本上都花在了食物上面,

時代太過久遠就是有這點不好,有些美食都是隨著時間的發展而慢慢出現的,現在大多數人吃的都是燉菜,炒菜少之又少,便是有炒菜一項,也多是用的大油跟菜油一類,她向來喜歡的玉米油跟橄欖油現在連影子都沒有!

更不用說都來到了嶺南了居然還要吃羊肉這件事情就更是讓她暴躁。

偶爾喝點兒羊湯還好,但是天天吃羊肉什麼的,她是真的扛不住!

“小姐,肉都處理好了。”青葵看著仆役把一堆的肉腸給掛到了晾杆上面,過來回報米亞。

對於他們家小姐的行為,青葵是很無奈的,好端端的大家小姐,偏偏要去吃什麼平民吃的豬肉,還自己動手配了佐料,這事要是讓夫人知道的話怕不是要暈過去!

還有那豚肉跟豚腸衣,青葵想起自家小姐指揮著眾人清洗豚腸衣樣子,也想要暈倒了,他們家小姐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奇奇怪怪的食物製法啊?

“自然是《齊民要術》。”米亞笑嘻嘻的說,“民以食為天,吃的好才能身體好呀!”

她當然不是無根無據的讓人做這些事情,人家《齊民要術》上面的灌腸法可是把所有的過程都記載的很清楚呢,她隻不過是又細化了一番而已。

人生在世,誰還沒有個追求啊?她都已經這麼慘了,吃點兒好的也不為過吧?

“這個月有什麼收獲嗎?”伸了個懶腰,米亞從樹上跳了下來。

自從離開裴府之後,她就像是一隻離開了籠子的小鳥,簡直快樂的不得了!

除了吃的東西之外,她還吩咐了帶來的裴家下仆們平日裡跟那些來這裡做生意的胡商們購買一些中原沒有的種子,在當地進行種植。

離開裴家的時候,不管是高夫人還是盧夫人,都給她帶了不少的銀兩盤纏,足夠她好幾年的花銷,再加上她自己暗度陳倉混入到其中的那些金銀珠寶之類的,米亞覺得就算是她一輩子都待在嶺南,也可以活得很奢侈了。

不過前提是有足夠的好吃的。

雖然這地方荔枝這種洛陽跟長安都少見的珍貴水果可以隨便吃,但也不能總是隻吃這麼一種,況且不但是水果,就算是蔬菜,此時的大業年間,也遠不如後世豐富。

那從彆的地方尋找各種種子在嶺南進行種植簡直就是必然的事情了。

兩年的時間過去,她已經成功的把本不該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出現的西紅柿和大白菜以及玉米的種子混入到了那些從胡商和從南洋群島回來的商人手中購買來的種子當中,下一步,就該是花生土豆跟地瓜了!

不過這些東西需要人配合,要是沒有胡商帶來足夠的種子讓她可以進行瞞天過海大法,她的食物鏈大計也進行不下去啊。

“王吉倒是收了一些種子,隻是不知道這次的運氣如何。”提到這件事,青葵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當初小姐收集各種種子的時候她還不以為然,後來才明白這是多麼睿智的行為。

想到當初那不起眼的種子裡面竟然種植出了紅柿子這種味道絕美的蔬菜,青葵的口中就忍不住口水泛濫,她最愛的就是在湯面中放上一隻紅柿子,再加上一枚雞子,滴上幾滴香油,撒上蔥花。

那味道,簡直美好的讓她想要歎氣!

啊,還有那叫做大白菜的綠菜,單單隻是吃它無甚滋味,可是在醃製過後,這種酸酸的蔬菜配上豚肉跟豚血腸在鐵鍋裡面燉過之後,就成了味道絕美的好菜。

想到冬日裡面她吃的那種熱騰騰的酸菜燉肉,青葵此時也不覺得豚肉是平民吃的東西了,他們家小姐果然睿智的很,竟然能夠想出來找胡商購買各種種子的法子,現在當地的百姓們可是有不少種植這兩種果蔬的呢!

哦,對了,還有一種叫做玉米的種子,隻不過那種子才種下去沒有多久,尚未看到成效,也不知道將來會種植出來什麼樣的東西?

米亞笑笑沒說話。

王吉的運氣好不好她不知道,但是之前她混進去的那些種子的時候可是自己親自跟胡商做買賣的時候,自然能夠輕易混進去。現在換成了王吉,就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運氣好的能夠買到一些她想要的東西了。

不過不僅僅是從外面買來的種子,她在嶺南也發現了不少好東西,比如說玫瑰花,讓她欣喜的直接買下了一大片的花田,用來蒸花露跟製作玫瑰花茶。

兩年的時間過去,這種原本被作為藥材種植的花卉已經成為了嶺南貴女們之間非常流行的茶飲——相對於還需要掰碎了加入各種佐料的煎茶,這種用熱水沏過之後清澈見底,帶著一股淡淡香氣的茶飲更受她們的歡迎。

更不用說玫瑰本來就有著釀酒、入藥......等等的功能,一時之間,不少貴女的陪嫁莊園當中都擴大了玫瑰的種植。

米亞懶得去管彆人的事,她喝玫瑰花茶也隻不過是因為不想要跟著大家一起喝加入了各種佐料的煎茶,大麥茶天天喝總會有膩的一天,跟玫瑰花換著喝剛剛好!

不過她來到嶺南最重要的目的並不是食物,或者說高夫人希望她做的事情不是天天在各種美食中打轉,而是想要讓她的武功更上一層樓。

隻是天下第一刀卻並不是那麼好見的,她來到嶺南已經快要兩年,卻從未見過這位號稱閉關的宋閥閥主。

而宋閥的諸多日常事項,也都是由宋缺的弟弟宋魯跟宋智負責平時的運行。這位宋閥閥主似乎就是一個名義上的主人,最大的作用是用自己天下第一刀的名聲坐鎮宋閥,震懾宵小。

這是一部分人想法,或者說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可是米亞卻並不這麼認為。

能夠長久的坐在閥主這個位置上面,僅僅是武功高強又怎麼可能穩如泰山?宋缺定是有常人不及之處!

她覺得若是真的有一天遇到了什麼決定宋閥生死的事情,宋智跟宋魯加在一起都沒有宋缺有用,他才是那個能夠決定宋閥脈絡的人。現在之所以不露面,隻不過是沒有遇到需要他露面的事情而已。

況且當今天下,他雖是號稱天下第一刀,但卻不是天下第一人!

聯係此人之前的心高氣傲的性子,米亞覺得恐怕宋缺是真的在閉關研究怎麼讓自己更上一層樓。

隻是就跟高夫人覺得她不應該待在裴家不出門閉門造車一樣,武學這種東西,遠不是一個人冥思苦想的用功就能提升境界的。到了一定的時候,需要一個契機來打破那道瓶頸才能更上一層樓。

就是不知道宋缺的契機會是誰了。

但這並不妨礙米亞找機會看看自己現在的實力跟宋缺相差有多遠。

“二表哥,你在嗎?”宋師法坐在靜室當中,聽到門板被扣動,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小調皮鬼,明明知道靜室中有人,卻偏偏裝作不知道!

“進來!”他略微揚聲道。

“難得二表哥在,我想要跟二表哥比一場。”米亞笑嘻嘻的將手中的盒子放到了宋師法的面前說。

宋缺跟李夫人總共生育了四子二女,分彆是長子宋師文,次子宋師法,三子宋師揚,四子宋師道,以及長女宋玉華跟次女宋玉致。

其中長子宋師文因為將來要接替父親的閥主位置而常年在外奔波;次子宋師法多年來一心在刀道一途上潛修不問世事;三子宋師揚負責宋家在海外的生意,一年倒是有半年的時間不在家;四子宋師道則是獨自行走江湖進行曆練。

而兩個女兒,宋玉華在米亞來到嶺南之前就已嫁人,嫁的還是勢力龐大的獨尊堡堡主解暉的獨子解文龍,宋玉致則是在米亞來到這裡之前就跟著宋師道出門曆練,至今未得相見。

米亞對這件事情感到很奇怪,宋家的幾個子女貌似對自己的父親宋缺的態度很不統一。

尊敬自然是有的,可是若說全無怨忿也不儘然。

恐怕還是跟李夫人有關。

來到了嶺南之後,她才了解到了宋缺在此地的威望有多高,但也就是因為宋缺的威望太高,也造成了李夫人醜女之名遠播,更不用說那個宋缺是因為娶不到梵清惠才在中年時不得已在家族的壓迫下娶了一個醜女的傳聞,簡直連嶺南一個路邊小兒都能侃侃而談。

而從米亞見到的宋家三子一女跟李夫人相處的態度來看,他們之間的關係無疑是非常親密,至少要比常年閉關的宋缺親密多了。如此,他們對宋缺的態度有異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宋師道跟宋玉致常年不歸家的行為也就有了解釋。

倒是宋師法,他雖不至於像是宋師道跟宋玉致那樣叛逆,但米亞也能從他的行為中看出他對父親這種任流言亂竄的行為很不滿,隻不過礙於父子之間的天然壓製,他也不能對長輩的行為說些什麼。

但是對於慈航靜齋,宋家上下大概除了宋缺之外,沒有一個對這個門派又好感。

就比如說宋師法,他的畢生心願就是把武功練到大成,打上慈航靜齋,為自己的母親出一口惡氣!

在這點上面,他跟米亞倒是特彆的有共同語言,以至於她來到宋家山城這麼長時間,就屬兩人之間的關係最好,連過來找他比刀都可以輕易說出口。

“你真的要跟我比刀?”宋師法對米亞的話並不驚訝。

這個小表妹自從來到宋家山城之後,一舉一動就從來沒有逃脫過宋家人的眼睛。

他們雖不至於每日裡監視她,但是若是連她的武器是兩把長刀都不知道,那也未免假的讓人笑話。

雖不知道小表妹水平到了什麼地步,但是宋師法卻知道她終有一天是要挑戰自己的,甚至如果有一天她能夠進軍宗師境界,挑戰他父親天刀宋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刀,隻有在不斷的戰鬥中才能提高水平,若是想想就能境界提升的話,他也不會在這個瓶頸停留了這麼久。

現今米亞既然向他提出了比試刀法的提議,那就說明她覺得自己的實力已經可以挑戰他。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宋師法還是再確認了一下。

刀乃凶器,非是君子,既出手,想要留力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便是他們兩人最終勢均力敵,平安無事,可是過程中有什麼變數卻是說不好的。

“自然。”米亞微微抬了抬下巴,打開了桌子上的盒子,“我特地製作了凝神香,希望二表哥在跟我比試的時候是用你最好的狀態。如此,才能讓這場比試有意義。”

一切並非勢均力敵的比試都是耍.流.氓!

米亞之前沒有找到宋師法進行比試是因為她很清楚一件事,在內力上面她遠不是這位二表哥的對手,即使是比試,恐怕最後也會變成被壓著打,想要單純的在刀道上面拚鬥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宋師法自己都說過他的刀尚未達到收放自如的地步。

如此貿然進行比鬥,根本就沒有意義,她是想要看看天刀宋缺創出來的武功到底有多厲害,而不是想要成為一個在比武場上面被虐的小菜雞!

況且這又不是生死比鬥,難不成她還能用出什麼必殺的手段不成?

宋師法笑了起來,黝黑的眼睛中迸發出了閃亮的光芒,“看來表妹在內功上面進益極大。”

他自然是知道米亞在想些什麼,因為他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他需要的是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破除自己的瓶頸,而不是一個實力遠不如自己的人被他壓著打!

再厲害的刀法,若是沒有內力支撐,也是發揮不了自己的力量的。

“兩年的時間,便是一個棒槌,也該有所進益了。”米亞衝著宋師法做了個鬼臉。

“更何況你還不是一個棒槌,而是一個英才。”宋師法含笑接口。

正如他所說的,小表妹自然不是什麼棒槌,反而是一個天縱奇才。他曾有幸在經過她的院落的時候看到一道劃過夜空的弧光,那驚豔的一刀讓他久久不能忘懷,一直等著這一天。

“那我明日在磨刀堂等著你。”米亞眼睛一亮,撫掌笑道。

兩人就此定下第二天的磨刀堂之約。

隻是卻沒有想到這場約定並未順利進行,傍晚,宋昀渾身是血的被抬回了宋家山城。

“是誰?”宋魯大怒之下,拍碎了一張桌子。

被抬回來的宋昀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的昏迷不醒,也不知知道還能不能睜開眼睛,他怎能不怒?

這是宋家核心弟子,如今卻身受重傷,還事遭遇了埋伏,顯然是有人在針對他們宋家,是誰如此大膽?

“如今還是先救治宋昀最重要。”宋智皺著眉頭說。

宋昀是這一代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在帶軍打仗上面尤為有天賦,現今他突然受傷,很難說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如何?”他問救治宋邦的大夫。

“情況並不樂觀,除了外面的傷口之外,宋昀體內還有一種毒素在行走,破壞著他身體中的生機。”須發皆白的老大夫一臉困惑的說。

這種毒十分詭異,以他行走江湖的多年經驗,竟然從未見過。

“魯公,裴小姐求見。”老大夫冥思苦想之時,宋魯的長隨匆匆來到他的身邊回稟道。